2、D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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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冲着冷水淋浴，我从不洗盆浴，因为只有淋浴才能洗干净身上的血，手上的血，但是心里的血。。。。明天的头版头条将会播出“香港著名慈善家，实业家，陈家则于昨日夜晚死亡。。。”，“警方惊报秘闻，实业家，慈善家陈家则涉嫌□□行为，走私贩毒行为，逼良为娼，贩卖妇女行为。。。。”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一开始总是忍不住呕吐失眠，后来只是失眠，现在终于连失眠都没有了，只是洗澡的水越来越冷，时间越来越长。慢慢的就习惯了。“慢慢就习惯了”已经快成为自己的口头禅了。记得很久以前自己的一个同伴经常说同样的话，我还问过他，习惯什么，后来他死了，再后来我也开始重复这句话。。。
已经洗了很久，那双由色迷迷转而清醒，继而恐惧的眼睛又浮现在眼前，为了这个人我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冰冷，当那个女大学生的父母将女儿被糟蹋和自杀的照片给我的时候，也没有很多的感觉，更惨的都看过，看得多了，就不觉得了。那对心力交瘁的老人将变卖所有的大面额支票交给我，然后纵身从23楼顶楼咖啡厅一跳而下。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却深深地刺痛了我，眼前的眼睛和心里的眼睛重叠在一起。正是这一双眼睛让我决定帮助他们。
心里的眼睛，我一直不敢注视心里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变得模糊了，又慢慢地被其他的眼睛重叠，我告诉自己我已经忘了那个人，那双眼睛，我将头埋进水里，逼自己回到刚才的密室。
阻击只是为了将陈家则逼进密室，跟据可靠的线人，他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都藏在密室里。了解越深，越觉得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而密室的设计图纸清楚的告诉我，密室只有他在的时候才有可能打开。
幸亏他把放资料的保险柜设在没有监视器的浴室里，可能是怕自己开保险柜的时候被外面的人看到密码，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些被设计成SM小工具式样的开锁工具可不是看着玩的。巧手Jack的巧手也不是免费的，那张大面额的支票刚刚够支付这些工具的改装费。
在浴室里打碎的香水和身上喷的香水混合形成的肌肉瘫软剂，先破坏喉部神经，再破坏中枢神经，让人先失去说话的能力再失去行动能力。最妙的是，两种香水的香味都很浓，但是混合到一起就没有任何味道。陈家则进入浴室的时候还很满意的吸了一口气，衣服还没有脱完就已经说不出话了，在他反映过来向外扑出时，被我绊倒，幸亏他及时失去了行动力，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如果惊动了门外的人就会很麻烦。
门外的三个人，事先都仔细的调查过，但是那个叫小强的男人却让我看不透，本来平庸无闻的一个人，2个月前突然横空出世，救了陈家则几次性命，继而得到陈家则的重用成为贴身保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为了把陈家则引进浴室不发出声音干掉他，让那个老色狼大饱了一通眼福。
让他的血慢慢的流出，让他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也算对得起那对夫妇和他们的女儿。眼前浮现出血水中痛苦绝望的眼神，又想起了那个血腥的夜晚，那双眼睛的主人。。。我强迫自己盯着浴室的门，回想陈家则的浴室，
本来打算从正门走出去的，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通风口，比较不麻烦，我不喜欢麻烦的事情，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叫小强的男人并不像名字那么容易搞定。通风口比图纸上的小，可能是他自己又改装了， 20公分见方的洞难不倒我，记忆中我还钻过比这更小的洞，那一次我全身的皮肤都被磨破，但保住了性命。
记得小的时候罗锅Dan心情好的时候跟我讲，他捡到我的时候，我还很小，大约有4岁，饿了很久的我在垃圾堆旁边蹲着，瞪着别人吃剩扔掉的盒饭，一动不动，他问我；“你在干什么？”我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快要发霉的盒饭，其实关于小时候我还有一点点记忆，记得那时我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去，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在抢吃的时被打死的。我是最小的一个，那个盒饭是比我大一点的五哥哥抢回来的，他把盒饭递给我，就死了。当时我盯着盒饭在想“吃不吃，要不要跟着大家一起死去。。”但是五哥哥临死前虚弱的叮嘱我“小不点，要活下去，为了我们，自由地活下去。”
因为瘦小的身体Dan决定带我走，给我吃，给我穿，教给我一些技巧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小，后来知道这叫缩骨术，但是我必须从很小的洞里钻出去才能拿到吃的。不然就要挨饿挨打，洞一次比一次小，我受的伤也越来越多，后来有一天终于不受伤就可以吃饭了，我好高兴。Dan开始教我如何打架，如何躲避，如何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再以后白天就在家里睡觉，晚上Dan就带着我出去从气窗，狗洞，猫道钻进漂亮的房间打开门让他进屋拿东西。我不再挨饿，但是挨打已经成为习惯，每当我们拿的东西没有卖上好价格，或者Dan喝多了，或者Dan心情不好，再或者不为任何原因。我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生活，但是唯一讨厌的是，时常我睡觉的时候，Dan就会到我的床上，将我的衣服脱光，抚摸掐咬我的身体，然后他就会从裤子里掏出一个东西用我的腿夹住，来回的活动，直到有湿湿粘粘的东西流在我的腿上，有时他还强迫我用手来帮他。记得他第一次强迫我用嘴的时候，被我狠狠的咬了一口，当然我被毒打了一顿，有半个月没有下床，但是他再也不敢让我用嘴了。但是每当凌晨的时候，不论他在不在我的床上，我总是恶心的想吐。。。
这样又过了大约2年，Dan开始相信我不会跑掉，让我自己出去拿东西，我总是会出去整夜，其实有时是趴在旁边听别人讲话，人在夜晚会讲很多平时不讲的东西，听到了很多，有的有用，有的没用。有一天我特意去了一个地方，很大很大的房子，听说是当地有名的□□的地盘。是从下水道口跟着许多老鼠一起进去的，我什么也没有拿，当然被Dan打了一顿，但是现在要靠我来赚钱，所以打我就不太狠了。又去了几次之后，我提回来一个普通的箱子。在我看到有人将它偷偷的藏在下水道口时，就没有拿其他的东西，只拿了那个箱子。Dan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眼睛变得发亮，他把箱子丢掉，将里面的东西藏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躲避。
我们走的第二天，来了几个人，他们抓住Dan和我后，把Dan绑在竖起的桌子上，问他：“东西在哪里？”Dan总是回答：“掉了”。他们问不出什么，就从他身上割肉下来喂狗，Dan很快就奄奄一息了。我记得那两只狗很大，很开心的吧唧吧唧地吃着肉，我也想吃，我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已经不记得肉是什么滋味。我直直的盯着肉，一个很高的叔叔看到我，走过来，问我“小妹妹叫什么名字？”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盯着狗狗嘴里的肉。
我没有名字，Dan除了心情好的时候从不跟我说话，除了喝酒就是打我，他心情好的时候不多。即使有名字，我也说不出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高个子叔叔看看狗狗，看看我，又问我，“害怕吗？”我摇摇头。仍然盯着狗狗，咽了一口唾液。他觉得很有趣地又问我，
“小妹妹，你是不是很想吃肉？”
我抬头看看他，点了一下头。他踢给我一把刀，说：
“要想吃肉就自己去割”。
我看看刀，看看他，看看吃肉的狗狗，又看看痛苦的Dan。我拿起刀，走到Dan的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混浊的恐惧的眼睛，面孔已经因为疼痛恐惧而变形了，他看着我，露出痛苦和祈求的眼神，他张了张嘴，只吐出了一些血泡泡，牙已经全碎了。旁边的人紧张得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怕我把Dan杀掉，而我只是解开了Dan的裤带，盯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将他的那个东西割了下来。将割下来的东西丢给了狗狗，趴在一边大吐，吐完之后，我又走到Dan的身边，这一次没有人阻拦，每个人刚才绷紧的肌肉都松弛下来了，我跳起来一刀刺在他的心脏上。 Dan复杂的看着我，长出了一口气，死掉了。这是我身边不知道第几个死掉的人了。旁边的人像炸了锅一样，我并没有跑，很快被制住了。
那个高高的叔叔蹲在我的面前，他不再称呼我“小妹妹”，
“你知道我们不想让他死。”我点点头。
“你知道我们一定要拿回那样东西。”我点点头。
“你杀了他，不怕我们拿你开刀，最后跟他一样？”他挑了一下眉毛，让我想起了总给我抢吃的的五哥哥。每当我问他要不要吃时，他总是挑起一边眉毛说，你吃饱了我就不饿了。我总是吃一点点就说吃饱了，把剩下的让给哥哥吃，因为同样这样说的玛尔姐姐在我眼前咽的气，我知道她是饿死的。。。
他看出我走神了，皱了一下眉头，我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就像五哥哥死的时候我努力的想抚平他的眉头一样。
不像五哥哥那永远打不开的眉头，他的眉头展开了，他看着我微笑着说：“没有名字的小姑娘，你知道东西在哪里。”他没有用疑问的口气。
东西真的掉了，但不是Dan掉得，是我趁他睡觉给藏起来了，Dan是在注意到东西掉了，回头找得时候被抓住的。我领着他的手下将藏的东西找了回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我摇摇头。
他不再是逗弄的眼神，而转为认真和兴趣。他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手下，也带着我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2年的破旧院落。当时我大约6岁，并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我相信总会比目前要好很多，而我也总会习惯的。
我被高个子叔叔带回当地的□□，第三天他领着我坐飞机去了另一个城市，我们到了一个很高的现代化建筑，来到最顶层，透过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城市通明的灯火和天上闪耀的繁星，黑暗中一个空旷清凛的声音问我“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声音就像来自苍茫的星空，那么的空旷。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像天上闪烁的星星。
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哑巴就是你说的那个设计了一切的孩子？”
“是。她只是太久没有说话了。她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孤儿？”
“是的，一个很有潜质的孤儿。”
“有潜质。。。。有没有潜质我们走着看吧。”
我领出了这栋建筑，又被飞机运到了一个热带的小岛上。
就这样，在这个不足5平方公里的岛上我度过了组织最下层Dawn的6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D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