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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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预料的惊喜总是来得格外感动人心。
久违的友人寄来一张明信片，上面什么都不说，仅仅是一行熟悉的字迹告诉给你一个家乡的注脚，你就可以心下了然他想倾诉的情感。寒冷的冬日里贴心的一杯奶茶轻轻得递于你手，你就可以心里偷偷得笑起来，想这就是爱了。
一切的感动不过因为在需要的时间里的出现。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寒冷，像一道阳光直接得照进我心里。
自从公交车上的玩笑之后，郁小米在心里对陈楚的印象就改变很多。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与人关系走得特别亲近的人，可是这次对陈楚倒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接纳感。大概是因为心里其实将陈楚划为了与自己不一样的那个类别，觉得即使交流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但其实这种心里印象的改变并没有在生活里有什么特殊的体现。平常得生活，上学放学的公交车上还是两条白色的耳机线夹杂在碎发里。与陈楚的交流也没有多起来，反而越发得少见到他。学校社团的事情越来越多，他逗留在教室的课间也越来越少。但他这么有存在感的人还是可以停留在女生的闲言碎语里。辩论场上听说已经初露锋芒，可以毫不逊色得站在社长旁边做好二辩或是三辩。
只不过小米心里对陈楚有了不一样的定位。每次的相视一笑也来得更加含义深刻。小米相信陈楚是懂得，也许只是一厢情愿。
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得过着，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经历，也没有什么低到尘埃里去的伤感。高中的少年感情也许会来得轰轰烈烈，可已经不再发生在郁小米的身上。
平静得度过每一天。听着班主任在班会上强调纪律，抱怨班里恋爱的同学越来越多，对于学习成绩的影响越来越严重。化学课上繁杂的符号一个又一个得告诉着郁小米它们是多么重要的公式，一定要熟记在心里。物理课上的速度加速度每次都会让小米在回家的公交上失重撞到前面人的时候下意识得反应出来，然后无奈的笑笑。
时间过得这样的快。期中考试就这样倏忽得来到眼前了。
适应环境的时候一切都过得好快。郁小米对于考试倒是没有什么反感。老师学生家长可取所需罢了。尤其是对于她来说，她虽然并不在乎什么荣耀，但证明一下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她内心自信着自己可以做到自己预期的那个目标。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幼儿园的记忆已经模糊掉。小学就当上了大队长，带着三道杠配合着老师，指挥着同学过马路，不过是因为从第一次考试就次次第一。慢慢长大到初中，自己虽然已经对于这种活动不再热切，却还是不停得被班主任委以重任，大概那个时候成绩优异是一个无可比拟的优越条件。演讲比赛的第一名，征文大赛的特等奖，广播站里一天一期的文学主播，再到最后学生会主席。郁小米并不追求，却也不懂拒绝。没有热情却依然可以一切都安排得妥帖，然后成绩依然排在最靠前的位置。
试过这种感觉么。其实内心很排斥着炫耀，很怨念着浮夸，一切其实都是那么得无所谓。可是还是忍不住想不动声色得让大家知道自己，认识自己。意思大概是，虽然我并不愿高调声明，但你们还是要明白我是比较重要的那个。小米心里其实一直都隐着这样的想法。也许这就是青春期。在炽热的心情里的无理取闹与小孩子心性，却仍然固执得想宣告自己是成熟的那个。
认真得复习，平静得备考，像自己已经做了好久的工作一样，三天期中考在就在一片同学们的抱怨声里结束了。每当被女伴问及考得怎么样，小米都会笑笑，说道：“还好啦，反正都写满了，对不对就不知道啦。”女伴们通常也会附和道，是啊是啊。
小米已经熟悉这样的对话，几年来这样的对白也说烂了，并无新意。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切也都不在预料之中。
在预料之中的是，郁小米又一次听到了习惯的赞美声和老师赞许的眼神，不在预料之中的是，小米并不是年级第一，也不是班级第一。陈楚，小米在班主任的一大片溢美之词中心里一遍一遍得重复着这个名字，回头看过去，却被发现自己的注视。
视线所视之处，一切光和色彩都暗淡下去，老师滔滔不绝的声音也消失掉，整个世界只剩下陈楚，和没有表情的自己。
画面里的少年笑得灿烂，眼睛里也没有什么别的景色，只有自己。
眼神交汇，时间停滞几秒钟。
小米回过头来，班主任笑得真好，心里想到。
“陈楚同学啊，这次不仅是我们班的第一，还是全年级的第一。这样的同学，大家以后都多向他学习。不要像有些同学，整天搞这种谈恋爱的不正之风，你看，成绩上有反映的，像这个，刘昕，对，你看看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下……”
什么内容已经不再重要了。
郁小米此刻什么都已经听不下。
陈楚。
试过这种感觉么。理所应当的事情并没有如自己意料得那般发生在自己眼前。说虚荣也好，说嫉妒也好。这种不平衡的感觉在心里沉积堆叠，筑成一堵高高的城墙。骄傲被击碎的那刻，接受下来真的很难。平静的表情下面的暗涌多么剧烈，已经都不重要。那些失败了还能笑笑道声祝贺的人，其实都不是真的在乎。这种预期与现实的巨大落差狠狠得砸下来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