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报恩记》凌默言

15、小狐报恩记（十四）

　　（十四）
　　奋战了一整夜的后果便是小狐全身酸疼难忍而苏飒春光满面地去处理各种事务。
　　当然了，苏飒也没忘记报复白尧教坏小狐这一罪行，他使计让苏印宸出门谈生意。这样一来，白尧独守空闺，自然对苏飒充满怨念。旁人若知道这二人之间的暗潮涌波，估计会大叹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
　　而这冤孽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有种向外蔓延之意。

　　小狐发现自己可以自由变幻形态，这几天便时不时地变回狐狸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白尧也偶尔会变回原行趴在他身边。两只雪白狐狸明晃晃地趴在那儿，两条尾巴还不自觉地交缠在一块，让他人不时涌起一种他们俩其实才是一对的错觉。

　　这日两只狐狸又在草地上晒太阳，白尧无聊至极，摇晃着蓬松的尾巴，尾巴尖扫着小狐隐藏在尾巴下的小xue，模样好似一个色狼般。
　　小狐用头顶开那条胡作非为的尾巴，但这阻挡不了白尧对他的调戏。小狐干脆变回人形，死命瞪着悠闲状的白尧。 白尧也跟着变回人形，脸上挂着邪笑，与小狐对视起来。
　　回想起苏飒这几日禁欲的模样，白尧“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小狐幻为狐狸状是他教的，也是他让小狐每晚睡觉时保持原形。苏飒这血气方刚的人见自个儿心爱人躺在那儿却因身形问题而无法行床事，一昧地禁欲。导致白尧现如今看见苏飒便有种想“哈哈”大笑的冲动。
　　“最近小狐的屁屁还疼吗？”白尧很是邪恶地问道。
　　小狐一听这话，脸红地跟苹果似的，一双小手还掩饰着覆在后方，羞羞地摇摇头，而后又说道：“可为什么洒洒最近都不和小狐□□呢……？”
　　白尧觉得有时小狐实在是很令人感到无奈，他每天晚上都是原形，让苏飒怎样与他□□？难道要shou交？这也太大尺度了。但他自然是不会跟小狐说这个原因，只是询问道：“你很想要和苏飒□□吗？”
　　小狐想起那夜销魂的快感，便羞地点下头，但一想到隔日全身的酸痛，又摇了摇头。他这种犹豫不决的神态令白尧笑咧了嘴。
　　小狐又道：“可是我怕洒洒在那次之后不要小狐，小狐怕……”说完后见白尧一脸疑惑，便脸红着解释道：“你给我的小本本里面有讲，情人之间最喜欢□□了，可是洒洒都好多天没和小狐□□了，他是不是想抛弃小狐？”说到这儿小狐眼中开始积蓄泪水，那小模样像极了被欺负却不敢说的小媳妇。
　　白尧抚额，这是什么歪理呢？他刚想解释什么就被小狐打断了。
　　小狐一改方才的沮丧，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盯着白尧，端着一脸期待的模样说道：“白尧哥哥你教我怎样诱惑洒洒吧！小狐不想和其他人分享洒洒。”
　　白尧不言语。其实他想说：你不用学也可以诱惑苏飒，他已经被你迷得团团转了。他也开始对给小狐本子这一行为感到后悔，现今的小狐被那本子给同化了，偶尔从他口中吐出的言语足以令白尧无法招架。白尧开始怀念以前那个笨笨又可爱，又不懂□□是何物的小狐，现如今的小狐虽可爱，但却笨中带有狡黠。
　　“你不是说以身相许报恩吗？怎么现在这么上心了？”白尧自顾自地岔开话题。“现在身也许了，也想把心许出去？”
　　其实小狐早已把心许出去了，更是许得不知不觉。
　　小狐咬着下唇，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语气不确定地说道：“小狐不知道洒洒愿不愿意接受小狐这颗心。”
　　白尧听后大笑出声，他开始可怜苏飒。面前这只笨狐狸每天都被苏飒宠得跟花似的，还在怀疑苏飒对他的感情。这该说是小狐在感情方面是张白纸，抑或是苏飒的个人能力问题？相对于前者，白尧还是跟瞎子似的相信后者。
　　“以身相许是族长说的。”小狐突然没头没尾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那你是不愿意许身了？”
　　小狐小嘴开开合合想要解释，但又突地发现白尧在逗弄他，便朝白尧“哼”了一声，变回原形摇着大尾巴蹦跳地跑了。
　　“小东西也有脾气了啊……”
　　白尧刚想再自言几句，却瞥见廊柱那头站着脸色沉如墨的苏飒。苏飒在那儿站了一会后便离开了。
　　白尧盯着苏飒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临近傍晚，苏飒却还未归来。
　　虽然苏飒从前夜曾宿在外头，但这次未归却让小狐感到心神不安。
　　屋内，小狐正坐立不安地扯着衣角，眼睛时不时地向外望去。每每屋外走过一人，小狐就跑到屋外，看到来人不是苏飒便一脸落寞地回来。小狐也问了管家苏飒的踪迹，管家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让小狐晕乎乎的根本不知苏飒的踪迹。
　　见小狐又有冲出去的迹象，白尧大袖一挥，小狐便昏睡在床上。
　　白尧知道如果苏飒整夜不回来，小狐便会整夜不睡觉。望着小狐微颦的双眉，白尧双手熟练地拈结，一束白光射向屋内摆放的铜镜，白光消失后铜镜上出现了苏飒的身影。
　　“哼！”白尧看后怒火中烧，衣袖一挥铜镜便恢复原来模样。他捏了捏小狐的脸蛋，冷笑道：“你在这儿等他，他却与女子私会！你真是笨！”
　　白尧一连说了几个笨字后也就冷静下来，据苏飒的个性应该不会脚踏两只船，更何况他那么宠爱小狐！难道真是事务所迫使的？
　　白尧觉得在这里瞎想并不会有什么成果，决定自己去查看一下。他帮小狐掖掖被角后一个转身便消失了。

　　苏飒此时的确是与一名女子共处一室，但却不是白尧所想的私会与公事。
　　从下午到现在苏飒一直都在喝酒，一脸苦闷样让攸陌有些担心。
　　他该不会是跟他人求爱被拒绝，才来自己这儿喝闷酒吧？
　　“攸陌，今晚留我一宿吧。”
　　“你这一个月不是从不外宿吗？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
　　据外头传闻，苏飒苏大爷近日坠入爱河，夜夜不外宿，只因苏府内从不抛头露面的情人。
　　“苏飒，你该不会是动真心了？”
　　苏飒苦笑并不言语，但多年交情也让攸陌了解苏飒某些神态动作的意思。她以袖掩口轻笑道：“真想知道你种情的那位是何人，竟能将我们苏爷的心收获囊中。”
　　“只是个……以身相许的笨蛋罢了。”
　　以身相许？该不会是苏飒单恋他人，而那个人为报恩而以身相许吧？攸陌朝苏飒投去可怜的目光，遇上这么一个梗，是谁也抵挡不住。
　　“陪我喝酒吧。”
　　攸陌接过苏飒递过来的酒杯笑道：“那今夜我便与你不醉不归。”说完十分潇洒地将满满一杯酒喝尽。
　　酒喝愈多越不愈醉。
　　酒过三巡，桌上的酒坛越堆越多，攸陌也显得有些醉意，而苏飒却越喝越精神，丝毫看不见任何醉意。
　　窗外的明月过于明亮，又是十五夜。

　　近来夜晚有些寒意，不知小东西半夜会不会踢被子，没有他在身边小东西会不会害怕……苏飒如今一停下脑中便满满的全是小狐。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又开始灌酒。
　　今日他经过东院无意见听到了小狐与白尧的谈话。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听到那个“以身相许报恩”时，苏飒第一感觉便是白尧在说笑，小狐怎会想出以身相许这种事呢！他还满怀期待地等着小狐说句“才不是呢！”却听见小狐的那句“以身相许是族长说的。”如此啼笑皆非的一句话，而这句却让苏飒有种麻痹的感觉。
　　他自以为他很宠爱小狐，小狐的种种表现也让他觉得他们是在两情相悦，但到头来这都是错觉！是苏飒误将小狐报恩当作喜欢，而他也全身心地投入，但结果也只有他一头热而已！
　　苏飒自诩是温柔性格，但对于小狐却是十足十的占有欲，而他的占有欲并不是“不属于自己便毁去”，而是“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会让你爱上我”。而对于小狐，这两种方法皆不可行。
　　苏飒也想过放手，但他不甘心！也不愿意！
　　“把你的苦闷说出来吧，说出来心会好受一点。”攸陌抢走苏飒正欲拿着往嘴灌的酒坛淡淡说道，她从未见过苏飒在他人面前如此失态过，更何况是为了一个连她都不认得的人。看苏飒这般模样，倒是爱惨了那个人。
　　“他是男的。”
　　攸陌对这个回答并不惊讶，要是苏飒这句换做“我是被压那个”，攸陌才会夸张地惊讶起来。
　　“他是只狐狸。”
　　“咦？狐狸？”攸陌突然想起苏飒曾经送过她一只狐狸的事，便不怎么确定地问道：“该不会是你以前送给我的那只狐狸吧？”
　　“恩，他幻化成人了。”
　　“那只狐狸还蛮可爱的……”
　　话未说完便被苏飒两道凌厉的目光打断：“你别打他的主意！”
　　攸陌轻笑道：“我可没这么想，苏爷可千万别冤枉奴家。”说着还煞有其事地用衣袖擦眼角并没存在的泪水。
　　苏飒无视她的动作继续说道：“我很喜欢他……不！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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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絮絮叨叨地讲了半个时辰，攸陌才得知前因后果。
　　“我觉得他对你也是有情的，只是他还单纯不知道罢了。”
　　苏飒听后不言语。
　　“亦或许是你听错了什么，也许并不是以身相许。”
　　苏飒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也许你说得对，但我不抱有任何希望。”
　　一般来说，希望越大，失望便会越大。对于现在的苏飒而言，他已经输不起了。
　　“你还想留他在身边吗？”
　　苏飒点头。
　　“既然想，那便忘掉你所听到的东西。”
　　“我从不欺骗自己，况且，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使再多的手段也只是留身不留心罢了。”
　　“我认为他对你有感情。”攸陌很坚定地说道。如果只是报恩，那么以身相许后应该会立即走人而不是逗留在苏府；如果还逗留在苏府便代表他有留恋之人或者是……另有目的。
　　“我有一个好计谋，我们到时候可以利用这个计谋去看你口中的小狐是否对你有情。”
　　正在喝酒的苏飒停顿下，问道：“什么计谋？”
　　攸陌附在苏飒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苏飒听后只是淡然道：“随便你，别伤害到小狐就行。”
　　“那到时候你就多配合了。”
　　“恩。”

　　白尧等到二人喝完酒就寝后才出现。他刚才用隐身术听到了他们二人的所以对话，自然也包括他们的神秘计谋。
　　白尧无奈地自语道：“苏飒误会了，这会小狐可真是自食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