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之寻隐者巧遇》树藤的树

5、第 5 章

　　知道了蓝曦臣的方位，蓝忘机便道：“御林军不能出城，不过京城外驻扎的两万禁卫军可以调动，先把京城守住。”

　　魏婴道：“这两万禁卫军无需虎符，我去就能调动。”

　　江澄见两人就在祠堂讨论起调兵遣将来了，不由得气结。但也知道事情紧急，便道：“去书房说。”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道：“温若寒敢动，必定有人响应，要注意边境是否有将领带兵撤回，防止敌国趁机偷袭。”

　　江澄神色一凛，道：“我去找爹，马上安排人去前往各个通往岐山的哨卡暗探，另外也派人去各边境驻军之处查一下军队动向。”

　　等江澄走了，魏婴才道：“你既然算到皇兄有此一劫，也算到我会答应你，那军队动向，将领的心思，想必也考虑到了，说说吧！”

　　蓝忘机平静地道：“自然，不然你以为这几年我出门云游都是在玩么？我不止考虑到了，也安插了眼线，将领若有异动，必定会被人钳制。如今只需要看看，温若寒还有多少底牌。釜底抽薪，斩草除很。”

　　魏婴听了，道：“蓝忘机……“蓝忘机挑了一下眉，魏婴便改口道：“蓝湛，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若你未卜先知到如此地步，必然也是我皇兄宏图霸业路上的危机。”

　　蓝忘机朗声大笑，然后慢慢地收起笑声，道：“有人看着宏图霸业是正事，我看不如和魏婴你朝朝暮暮，做一对神仙眷侣来得畅快。”

　　魏婴白了他一眼，道：“我去禁卫营调兵。”

　　蓝忘机道：“我们一起去。”

　　魏婴见他坚持，便点了点头。既然写了婚书，以后总是要同进同出的，他既然不能避着他，就面对吧！

　　两人禀明了江枫眠，一同骑马直奔京城郊外禁卫营。

　　禁卫军统领是蒙至，从小跟着蓝曦臣长大的，这也是为什么魏婴能在这里调兵的原因，蓝曦臣曾经跟蒙卿下过口谕，魏婴可以随意调动禁卫军，无需虎符。

　　蒙至见到魏婴和一白衣男子骑马直接进了军营，便神色有些凝重。直接把两人领到帅营，挥退左右，道：“王爷您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魏婴使了个眼色给蓝忘机，蓝忘机心领神会地走出营帐，环顾左右。魏婴这才低声给蒙至道：“温若寒叛变，皇兄和丞相在外，情况危急，你马上找个由头，带禁卫军入城，持我的手令，接管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宫里的御林军守皇宫，你守京城，没有见到我和皇兄前，务比保持警戒，防止别人偷袭，夺取京城。”御林军隶属皇室，目前是皇叔掌管，暂时不用担心。

　　蒙至道：“那王爷您不回皇宫？”

　　魏婴道：“我去救皇兄。”

　　蒙至道：“王爷你手上并无兵权，亦无虎符，如何救皇上？如果皇上危机，王爷您更应该坐镇京城，让叛军不敢轻易……”

　　“蒙大哥！”魏婴打断他的话，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缓缓道：“蒙大哥，我知道你和皇兄一样，都希望我能好好的，可是皇兄危急，我便不能坐视不管。皇兄，是我唯一的至亲了。而皇室，还是有皇兄的皇子们和宗室的所有人，如果我和皇兄……到时不管他们是拥戴皇子们还是从宗室里选一位，都可以，皇室也不会就此灭绝。”

　　蒙至欲再说，魏婴便看了蓝忘机的背影一眼，道：“再说，他会护我。”

　　蒙至这才想起蓝忘机来，道：“他是？”

　　魏婴道：“蓝忘机，相比蒙大哥知道他。”

　　蒙至一惊，道：“蓝忘机？”他就是蓝忘机？

　　魏婴点了点头，道：“蒙大哥放心，御林军我已经派人递了消息给皇叔，一切就拜托你们了。魏婴告辞。”魏婴说完，便大步走出营帐，喊了蓝忘机，两人骑上马飞奔而去。

　　蒙至看着他们两个一黑一白的背影，想起蓝曦臣当初私下给他说道：“阿至，你知道蓝忘机吗？他可是我天下兵马大元帅呢！这事，除你了，阿羡我都没有说。你等着，他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惊叹。这事你可不能告诉阿羡，否则他要和我闹了……”

　　“蓝忘机，我等下看你怎么走这步棋。”

　　阿涣，也希望你没有看错人。

　　从京城到清河，需要快马加鞭需要十日左右，清河到岐山需要半日。魏婴和蓝忘机带了二十个暗卫一起走水路，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到了清河附近的小镇上。到了后暗卫分成了五组，每组四人，往东南西北各去了一组，一组留下来在小镇上保护魏婴。

　　魏婴和蓝忘机投宿在小镇上一个不太起眼的客栈，魏婴本来想着住客栈太显眼了，无奈蓝忘机坚持，他也只得听他安排。

　　蓝忘机端了一碗青菜面条，推门走了进来，就看见魏婴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魏婴，过来吃点东西。”

　　魏婴闻言转身，看见他手上的面条，挑了挑眉，道：“面条？不会是你做的吧？”

　　蓝忘机点了点头，道：“如今天色太晚，先随便吃点，早些休息，明日才有精神。”

　　魏婴听了，接过碗便开始吃。蓝忘机说得对，明天还要去救皇兄，他现在确实需要休息。很快一碗面条吃完，魏婴才发现蓝忘机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吃，便道：“你的呢？你不吃？”

　　蓝忘机道：“店家的面条刚好够一碗，还有些冷饭，等下我去热一下，先将就用着。你先在屋里走走，消消食，等我回来再休息。如今到了清河，我们还是谨慎一点，两人住一间。”

　　魏婴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道：“好。”

　　蓝忘机收拾好碗筷，便让魏婴先关上门，自己等下回来才能开门。魏婴见他谨慎如斯，连忙照他说的办。

　　厨房里，一个老朽烧着热水，蓝忘机回来，边坐在桌边吃着面条，边道：“这里什么情况？”

　　老朽神色有些揶揄，道：“我还以为你美人在怀，忘乎所以了。”

　　蓝忘机警告似地瞥了他一眼，道：“说正事。”

　　老朽收起了轻浮的神色，道：“看来这温若寒御人的能力真是一般，他现在手里，就只有他长子温旭手里的五万兵马，次子温晁整天跟着媳妇在地里折腾，颍川王氏那面似乎还不知道温若寒搞的这些事情。温晁的岳母最近国寿，两口子牵着头小毛驴带着儿子屁颠屁颠地回颍川去了。温旭的岳家平阳姚氏倒是知道这事，温旭手里的五万兵马都是他岳父的。姚家还有两万兵马，姚夫人娘家欧阳家也有两万，其他的将领都没有动。”

　　蓝忘机一碗面快吃完了，老朽也说得差不多了，等蓝忘机放下手里的筷子，老朽道：“我说这个温若寒，这些年是白吃了几年的大米么？做事前也不确认一下有没有人给他面子，哦不对，你老早就挖好坑等他跳了，莫不是有些人为了给他面子被你安排人咔嚓了？”

　　蓝忘机道：“他喜欢吃辣的，这面偶尔一顿还行，顿顿这样他都要修身养性了。”

　　老朽翻了个白眼，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给你安排好。说好的说正事呢？”

　　蓝忘机道：“你哥呢？他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朽道：“他天天在那里磨刀，你再不来他那刀都要被他磨断了。”

　　蓝忘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皇上呢？”

　　老朽道：“在暮溪山上喝茶聊天兼下棋，和丞相大人已经下了几天了，两人谁也不让谁，目前平局。”

　　蓝忘机手一顿，道：“嗯。”

　　老朽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就嗯一下？没有其他想法？说真的，我挺好奇他用什么法子让你点头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什么兵马大元帅的，就告诉你他有个倾国倾城的幼弟？你看起来也不像能被色所迷的人呀！”

　　蓝忘机看了一眼锅里的水，道：“热水送到房里，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然后转身就走了。

　　老朽从怀里掏出一把乌金扇骨的折扇，唰地一声甩开，喃喃道：“原来是我识人不清，你还真是被色所迷……”

　　魏婴看见随蓝忘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挑水的老人家，连忙道：“老人家，搁着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老朽连忙道：“唉哟小哥不用了，老朽就靠这个赚口饭吃，老朽身子骨硬朗着呢！”

　　魏婴连忙要去接，老人家连忙罢罢手，道：“老朽一天能挑十几担，小哥不用担心。”魏婴听了，亦步亦趋地跟在老人家身后，手一直半伸着，想着随时能出一点力。

　　老人家把水挑到里面澡间，倒在澡桶里，道：“小哥是两个人，我再去挑一担来放在旁边，一会把这个麻烦小哥自己换一下水。”

　　魏婴连忙道：“老人家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可以了。”

　　老朽还想说什么，魏婴便道：“我想早点休息，就随便梳洗一下就好，真的不用麻烦老人家了。蓝……你送一下。”

　　蓝忘机瞥了老朽一眼，道：“老人家慢走。”

　　老朽连忙摇头，道：“不用麻烦不用麻烦，小老儿这就走了。”等蓝忘机关上了门，老朽才坏笑着挑起水桶，哼着歌儿走回厨房去。

　　夜深，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