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录》九千华

3、重生术

　　在替夏江母亲整理衣物的时候，偶然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本办公用的笔记本。随手翻阅了一番才发现，那竟是夏江死去父亲生前的笔记本！

　　10月15日晴
　　子轩发生了严重的车祸，给我们家里人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难道真的是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10月17日多云
　　经过抢救，子轩还是没有活下来……他还这么年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叫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有什么动力继续活下去……
　　10月18日多云转阴
　　今天去医院领回子轩遗体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说我家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了一个，如果想要重新点燃的话就必须用另一个火种来引燃它……他说如果我想这么做的话可以去找他。可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10月19日阴
　　我依照昨天那个男人说的地址找到了他的住所，直觉告诉我，他能救活子轩！子轩不能死！这个家以后还需要他来支撑的！果然，那个男人说他有办法让子轩活过来……
　　10月20日雨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明天子轩的尸体就要送去火葬场火化了……按照那个男人的说法照做了，那……明天……子轩应该就会活过来了吧？我的儿子……千万不能死……
　　关于夏江哥哥夏子轩的日记只有这么几天，10月20日是最后一次写日记的时间，而夏江说她哥哥“复活”的日子正是日记中提到的明天——10月21日。只是夏江的父亲再也无法继续把21日后的事情写在日记上了，因为这次轮到他“与世隔绝”了。不过现在又多了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夏江父亲日记里提到的医院门口的那个奇怪的男人，只要找到他肯定又能有新的线索了。
　　正当我烦恼着怎样去找到那个神秘男子时，医院打电话给我，说木木的身体越发奇怪了，叫我还是别让他住院了，因为院方束手无策、无法救回奄奄一息的木木。这个世态炎凉的社会啊，是害怕木木身上携带着未知的病菌，怕吓坏自己医院的病人就想把木木赶回家么？
　　我并没有挣扎，当天就立即去医院把木木接回了工作室。
　　“这位小姐，你身边似乎有一个生命之火快要熄灭的人……”门口，一个黑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的身边。我立马就想到了夏江父亲日记里写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你有办法救他？”我问他。
　　“有，不过不是现在。如果你相信的话，不出3天你的朋友就会去世，到时候你可以到这里来找我……”他报了一个地址给我就匆匆忙忙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给我。
　　就如他所说的，回去的晚上，木木就不行了……
　　“你来了？”当我照着那个地址找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想要救活你朋友？”
　　我点头。
　　“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是……”一个诡异的笑容骤然出现在他冷峻的脸上：“你的性命！”
　　“是的，我愿意。”我开始理解，夏江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她的哥哥又是如何重生的了。
　　听了我的话，他一脸满意地对我说：“很好！那今天晚上我就和你一起举行‘重生术’的仪式！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朋友明天就能得到新的重生了！记住，这是真神大人给予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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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白色的月光撒满了整个城市。男人将木木的遗体搬到了阳台上，说是要让尸体充分地接触与吸收月光的精华。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是复活僵尸似地，木木又不是徐慕岑……
　　“咬破你的舌头，用舌血在他身上画上代表我们真神的伟大图腾……”男人刚说完，大门处就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夏江？”是夏江，这么晚了，不是应该在医院陪她母亲的么？
　　她红肿的双眼下明显还有两条没有干的泪痕：“母亲她……刚刚醒了……”
　　“醒了？太好了，你终于不用担心了！”心中缓缓地替夏江舒了口气，可她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我惊讶万分：“醒了以后什么都没说就要回家，她那虚弱的身子硬是拦了部计程车回去了。在……在父亲开始腐烂的遗体旁……咬舌自尽了……”
　　“舌”那个字狠狠地戳中了我的心，也许夏江的母亲不是要自尽……
　　“小姐，仪式还要不要继续？乌云马上就要遮住月亮了，那时候仪式就不能继续了……”男人在阳台上有点不耐烦了。
　　“仪式？什么仪式？”夏江这时候才发现阳台上的情况，她打量着说：“是你？是你害死我父母的？你们到底是什么邪门歪道的妖教？”夏江的情绪开始不稳定了，拿着本本子对着男人扬声道，说着就朝男人开始拳打脚踢。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温柔瘦弱的夏江如此激动，一下子失去了双亲的滋味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你是那个夏子轩的妹妹？”男人好像认出了夏江：“你们……知道重生术的事了？泄露重生术秘密的人都会受到真神大人的惩罚的！你们等着吧……”说完，男人落荒而逃。
　　原来夏江手上拿的是她父亲的日记本，原来在日记的最后一页详细地写着男人口中所谓的“重生术”的方法。看来，夏江的父亲就是如此复活她哥哥的。夏江说刚才她母亲醒了以后像疯了一样地跑回了家找到了日记本，看样子似乎是想照着上面的方法复活夏江的父亲……不知是咬舌时候的力道没控制好还是其他，硬生生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下来……或许，这就是男人所说的，泄露重生术的人都要受到的真神大人的惩罚？
　　“我在哥哥的身上发现了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图案……”夏江指着日记本上类似太阳的图腾：“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哥哥的生命，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父亲的生命……他们太自私了，根本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女儿的感受。”我无法安慰夏江，只能轻轻抱住她微凉的身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微微颤抖着，悲伤的心情，迷茫的方向。如果现在木木还活着，一定会安慰她、鼓励她的吧……
　　“蒋小姐，明天你能帮我一起操办亡父亡母的身后事么？”
　　“当然可以……”
　　其实，是三个人的身后事……
　　夏江的哥哥夏子轩依旧没有逃过真神死亡的惩罚……
　　“哥，你背上的图案怎么不见了？”那个用夏江父亲舌血所画的神秘图腾居然消失了，我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小江你在说什么啊？”葬礼上，夏子轩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夏江说：“爸爸妈妈离开我们了，以后我们两兄妹就要好好相依为命了！你这几天也忙坏了吧，等下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着夏子轩常人般的表现，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有蹊跷！明明前几天的智商还是个小孩子，怎么今天就一下子恢复了回来？
　　“对了，小江，我待会要去一趟二姑家……”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因为我分明看到一旁夏江的脸上那惊慌失色的神情，小声的嘀咕：“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哥！你不能去啊！”夏江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的这句话。
　　夏子轩无奈地拍了拍夏江的肩，安慰说：“没事的，很快就回来的，你快回去休息会吧。”不管从哪里看夏子轩都是个百分之百的正常人，完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可疑就可疑在这一点！
　　“蒋小姐，快救救我哥！”夏江突然对着我就跪了下来。
　　“怎么了啊？快起来啊！到底怎么回事？”我完全一头雾水。
　　“我哥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跟他上次出车祸前说的那一番话一模一样！我怕……”
　　晚了……一切都晚了……等我和夏江开着车追上去的时候，就在夏子轩上一次出车祸的同一地点，同一原因发生了同样的车祸……
　　等警察将夏子轩从车子里救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就已经死亡了，而且身体腐烂发臭，尸斑都长出来了。后来法医鉴定后，说是死亡至少半个多月了。
　　听到结果的时候，我和夏江面面相觑。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到最后却一个都没有救成功。这叫夏江以后，该如何是好呢？害死他们的究竟是邪门歪道的“重生术”还是看似伟大、实则却自私的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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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我替身心疲惫的夏江来学校帮她收拾东西，休学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喂。”
　　放学后的教室里，我独自帮着夏江整理课本。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这才发现后门口站了一个穿着衬衫、长相斯文却叼着根烟的男人。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揉了揉他那头黑色短发打量着我，吞云吐雾地说道：“你是夏江同学的姐姐？”
　　“不是，我是她的朋友。请问这位老师你有什么事么？”
　　“……我？我不是老师，我是夏江的同学。”
　　同学……这个一脸烟鬼相，长相与年龄完全不成正比的男人居然是夏江的同学？坑爹呢啊……
　　“同班同学哦！”
　　他还补了一句……一抹冷笑不经意间就爬上了我的嘴角：“你好……”
　　“听说夏江休学了？能冒昧地问一下原因么？”意外的是，这个男人出奇的有礼貌。
　　“家里出了些事，亲人都去世了……”
　　照理说这样的场景，我们应该默哀个三分钟，然后说一句“节哀顺变”什么的。可谁知这位同学的双眼竟然隐约泛着光，说：“我就知道！前段时间我就看她印堂发黑、脸色泛青，不祥之兆啊！必定有血光之灾！”
　　他理了理情绪，用迫切的眼神看着我说：“这位美丽的姑娘，能请你带我去跟夏江见个面么？我很关心她的状况……”
　　于是，在这位男同学的软磨硬泡之下，无奈的我带他去了夏江的家。路上，我了解到，他叫史蒂芬，的的确确是夏江的同班同学。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他那双幽蓝幽蓝的蓝眼睛，他是外国人？还是混血儿？
　　“本想提醒她来着，可谁知为时已晚。”听到我大致上给他叙述了一下夏江家里的事后，他的神情越发严肃：“听你这么一说，我大概也有了点头绪了。夏江的哥哥复活是靠他父亲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且复活后失去了智魄。众所周知，人的魂魄是由三魂七魄所构成的。其魂有三，一为天、二为地、三为命。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我想夏江的哥哥，应该就是少了那代表智慧的一魄……”
　　听着这位史同学的头头是道，让我隐约觉得他懂得这么多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不在家么？”我按了好一会夏江家的门铃，就是没有反应。
　　“会不会是去你那里找你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史蒂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还在工作室里的木木的遗体……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希望，这只是我的一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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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是，我和史蒂芬在赶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大堵车，堵了十足有个把个钟头才回到了工作室。可是这个时候，夜幕降临，一轮明月也挂在了空中。是眼花么？那美得令人窒息的圆月却夹杂着些许的红色……如鲜血般的血红色……
　　“夏江！！！”进门后，我与史蒂芬不禁同时大叫。
　　木木的遗体旁，夏江蹲在那一动不动，房间里充斥着如吟唱似地古老咒语，每一个发音都宛如是无形的力量，进入了木木的体内。
　　“夏江你在干什么？？？”等我和史蒂芬扶起失魂落魄的夏江的时候，她嘴角边的血已经干了。
　　“你不会……”果然，木木的左肩处，用血画成的类似太阳的图腾……
　　是重生术！夏江用自己的命换取了木木的命！

　　“夏江，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多久没有哭过的我，只感到眼眶微湿，就像干涸龟裂的大地忽然迎来了一场春雨一般……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我紧握着的夏江的手上……
　　“蒋小姐……”夏江在笑，虽然脸色发白却笑靥如花。为什么？难得失去了生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一旁的史蒂芬看到，心里也略知一二了：“夏江，这个所谓的‘重生术’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邪术！被复活的人是得不到健全的灵魂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的确，被复活的人是无法得到健全的魂魄的，就如同夏江的哥哥一样，少了一魄。
　　“蒋小姐，我不希望我哥哥的事在木木先生的身上重蹈覆辙，求求你，救救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担心的仍然是别人，而不是自己……为什么？
　　“自从哥哥出事以后，家里的那一份安详早就荡然无存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我本就是个孤僻的人，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也只有像史蒂芬这样的热心人才会来关心我。”夏江说的时候感激地看向史蒂芬，史蒂芬没有回话，而是狠狠抽了一口烟。
　　“像木木先生对我这样好的人，除了我的家人再也没有了。他会安慰我、逗我笑，在我面临人生低谷的时候也会勉励我，叫我要勇敢地活下去……只是现在，他不在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勇气继续勇敢下去……家人一个个相继离我而去，也许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的想法……我宁愿当时换取哥哥生命的是我而不是我爸……真的，活着的人要遭受太多太多的痛苦与罪恶，我真的好累……”
　　我看到夏江眼里那灰色的希望，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如果我能救木木……
　　“蒋小姐、史蒂芬，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不用替我感到悲伤。对我来说，我的家人抛弃了我，我的人生以后还能有什么色彩呢？还不如用我的命来换命不该绝的木木先生……蒋小姐，答应我，虽然我想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直觉告诉我，你能做到！答应我！等木木先生复活后，删除关于我的所有记忆！”
　　夏江的这句话震撼了我，这不就意味着对木木来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夏江这个人么？她用她的命换取了他的命，却要他忘了自己？这是何等的残忍？！
　　“拜托你了……我的唯一要求……如果木木先生醒了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会恨我的吧？我了解那种心情……就像我恨我父母一样的自私……我不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与自责当中，我只希望他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代替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夏江的脸上的那种神情，也许此刻的她已经升华了，不仅仅是心灵上的。让她去与家人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也许是她最大的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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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夏江的哥哥与父亲那样，木木睁开眼睛苏醒的那一刻，夏江便闭上了双眼倒了下去。与其不同的是，木木的魂魄很健全。这完完全全都要感谢张家杰，虽然是他害死了木木，但是同时救了木木的也是他。他上次本想置我于死地，送给我的那一只金蚕，我已经好好的加以利用了……
　　“这么诡异的东西你也有？太神奇了！”当史蒂芬看到我拿出了金蚕，并在我简短的介绍过后，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更崇拜了。
　　金蚕不仅能害人，同时也能救人。我给木木喝了一滴金蚕的血，但愿从今以后他能连同夏江的那一份一起坚强地活下去。
　　我不知道张家杰是怎样炼出这个金蚕蛊的，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确很成功。这只金蚕已经炼到了快要成蛊王了，但出奇的是，它很听我的话，也很通人性。让我不禁联想到了夏江曾经说过的帝王命的人会克金蚕，莫非，那个帝王命就是我？偶尔我回工作室的时候会看到一个一尺来高的红衣小孩子在屋里一闪而过，我没有太在意，后来一想可能就是金蚕的化身。
　　“吃掉……木木脑海里所有关于夏江的记忆……”
　　我的一声令下，金蚕便爬到了木木的头发里，等它再一次出来的时候，个头明显比刚才大了些。
　　原谅我吧，木头。吞噬你的记忆，是唯一的选择。

　　果然，木木自从醒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夏江了。而夏江的后事也都是由史蒂芬一手操办的，我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给木木，我想夏江要的应该就是这样的结局吧？
　　“蒋小姐，节哀顺变。”当史蒂芬对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强烈怀疑他是否清楚那四个字的正确含义？
　　“你也是……”我强烈抑制住嘴角的抽搐，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史蒂芬便淡淡地笑着，慢慢朝着我的脸凑了过来，这是我不止发现一次的事了。
　　“史蒂芬？”我犀利的眼神开始警告着这小子，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变态。
　　史蒂芬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点了根烟解释了起来：“对不起，蒋小姐！只是我发现，你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甜味。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后来我发现，你的身上的的确确是有一股香甜味！”
　　甜味？完全不晓得这家伙在说什么。更可耻的是，从此以后，史蒂芬便改口叫我“甜熙”了。他到底是哪来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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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室里，大病初愈的木木正在勤劳地打扫。
　　“女王你回来了啊？”他就像等到了回家的丈夫一样的殷勤的太太般迎接我：“辛苦辛苦，今天忙了一整天了吧？快，先喝口茶吧！”他笑眯眯地递了杯茶给我。
　　“哦，谢谢……”今天木头怎么了？这么积极？
　　“女王啊，今天午睡的时候，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看样子，木木好像是有求于我，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梦到我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一直跑一直跑，怎么跑都跑不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绑着马尾、穿着校服，个子小小的女生。”木木说到这的时候，直觉告诉我那个女生就是夏江！但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安静地听他讲：“那个女生一直对我说别过去，让我回去，说什么小心什么书的惩罚……”
　　“书？”夏江托梦给木木，到底想说什么？书？语文书、数学书还是什么书？
　　“嗯，她的样子好像很急。总觉得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又想不起来……”木木似乎开始自责了：“哎，如果有一种法术，能让人预知未来那该多好啊！那样我就能知道，梦里的女孩子在说什么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的紧张氛围一下子就被木木给破坏掉了。真不知道这木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预知未来和那个梦又有什么关系？还法术呢……等等，法术？夏江说的，书的惩罚……法术……
　　“重生术的惩罚！”
　　瞬间，那些画面都重现在我的脑海中……
　　“泄露重生术秘密的人都会受到真神大人的惩罚的！你们等着吧……”那个男人的那句话挥之不去。重生术的惩罚会再一次降临？所以夏江才会来提醒木木？那这样说的话，史蒂芬、木木和我不就都会有危险？
　　“女王，以你的灵异体质怎么看待我这个诡异的梦？”木木的眼神就差没发光了，夏江怎么就给他托梦了呢？连个“重生术的惩罚”都能听成“什么书的惩罚”的人！还好有我在，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可奉告，不过就是一个噩梦罢了。”我佯装着镇定安抚木木道，接着立马开始联系史蒂芬……绝对不能让木木知道重生术的事……不然夏江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嘛！？心中莫名地开始恐惧，只希望事情能尽快解决。
　　当听到史蒂芬喊我“甜熙小姐”的时候，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史蒂芬，跟你说正紧事呢！别闹！还有，我姓蒋，不姓甜！”
　　“好的，甜熙小姐……”
　　听我把事情娓娓道来后，史蒂芬也意识到紧张感了：“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这重生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找那个医院门口的神秘男子……”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史蒂芬说了句人话。
　　可是我本以为那个神秘男会因为重生术的事迹败露而逃之夭夭，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和史蒂芬前往上次他告诉我的地址时，他居然还在那。当他开门后，看到敲门的人是我时那种惊悚的表情让人费解，怎么看到我跟看到鬼似地？
　　“是你？你怎么还活着？”他这句话很矛盾，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活着呢？
　　“我问你，重生术的惩罚到底是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他，丝毫不含糊：“你上次说泄露重生术的人都会受到真神大人的惩罚，可为什么你没事？说！”
　　他想要逃跑，被史蒂芬一个华丽的擒拿手给制服了，把他抓进来屋内：“兄弟，我劝你还是老实招了吧，这位美丽的姑娘拥有一只奇毒无比的金蚕蛊王，如果你惹她不高兴了，她给你下个蛊那你可死惨咯！别说什么重生术的惩罚了，根本及不上金蚕蛊的千分之一啊！”
　　“金蚕蛊？”神秘男瞳孔骤然紧缩 ，张了张口吓得连话都语无伦次起来。看到了我肩头那只泛着金黄色的蛊王后，更是魂不附体：“我说！我说！泄露重生术的人都会受到来自真神大人的惩罚，可是只要找个替身替你受惩罚就没事了！”
　　替身？是要我们去杀人？那怎么行！
　　“喂，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杀人？你杀个给我看看啊！”史蒂芬气呼呼地朝着神秘男子就是一拳：“说点有用的！”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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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照着神秘男说的，回家后准备了三个写有我、史蒂芬和木木生辰八字的纸人，分别放着我们的头发，然后和夏江父亲的笔记本一起烧毁了。的确，从此之后，再没有怪事，木木也说梦里的那个女孩子对他露出了微笑……
　　但是后来我和史蒂芬再次去找那个神秘男想多了解他那个邪术的由来后，他却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经过我和史蒂芬的几番讨论，我们确认那个神秘男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而组织的领导者就是神秘男口中的真神大人。不过我有预感，早晚有一天，我们还是会碰上的，那个拥有重生邪术的邪恶组织……不能再继续让它用邪术祸害人间了，可是凭我的缚鸡之力，可以么？

　　“女王，这位蓝眼睛的帅哥到底是谁啊？最近老是出现在我们工作室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还没有给木木好好引荐史蒂芬。
　　还没等我开口，史蒂芬就先行自个介绍了起来，可是视线却是停留在我的身上，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眼里那颗硕大的桃红色爱心：“嗨，你好，我是Stephen，中文名叫史蒂芬！”
　　“哦，洋名……外国人啊！”木木就像碰到了国宝一样上下使劲打量着史蒂芬。
　　“白痴！我姓史！”
　　就在木木和史蒂芬还在纠结于史蒂芬名字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一尺来高的红衣小男孩硬生生地从墙角出现……
　　“女王！女王！你看啊！这就是我说的我们工作室里的鬼！！！”木木一下子窜到了史蒂芬的身上：“厉鬼啊！红衣厉鬼！”
　　“哪来那么多鬼啊？这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张家杰养的金蚕啊！这是它变化的形态之一！别怕啊，它又不咬人！”我摸着小男孩低得死死的头，现在的它对于我来说十分温驯，就像个宠物一样。
　　它径直走到了木木的身边，像只猫一样在木木的裤腿上蹭来蹭去，也许这就是它用来示好的方式吧？金蚕拥有着关于夏江的记忆，那它也会像夏江那样守护着木木的吧。
　　“咦，好像……还挺可爱的嘛！”木木学着我的样子，摸了摸它的头：“女王，它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我犹豫了一下：“就……叫小夏吧。以后它就是我们工作室的宠物了。”
　　夏江，以后就让小夏来替你保护木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