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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回.命中注定的相遇 ...

  •   “站住,别跑!”男子原本低沉的嗓子拔高到一个尖锐的程度,脚下也是不肯放慢速度,他愤怒地瞪着跑在前面的少年。

      “哈、哈,会停下的就是傻瓜。”跑在前面的少年如是喊道,其实他也不是少年,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却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矮上许多,这是因为营养不良所致的。少年嘴上虽然不饶人,脚步却有些迟钝了。‘不行!怎么能停下!’少年将偷来的一些钱攥得更紧了,死命地迈大步。少年知道,他不能停下来。因为经验告诉他,一停下来,就会没命!

      这样的追逐战持续了多久,少年根本顾不上去想,他知道,今天的追逐者手里有斧头!那种一看下去就会要命的斧头!明晃晃的,透着能让人发竦的寒光。‘真是缠人!比以前的难对付多了!’少年想。

      终究,大人的少年的要比小孩更胜一筹,感到步调渐渐缓慢,少年心中一急,不小心被一颗小石子绊住了脚,一个踉跄,因惯性作用摔倒在地。“哼,臭小子,老子看你还怎么跑!”明晃晃的寒光直劈而下!‘惨了!吾命休矣。’少年惊恐地盯着斧头。

      有人说,人在临死前总会回忆过往,但少年脑中却是空白,他实在太小了,没有什么过往,或许,他有过,但不想回忆。

      少年心中莫名有一种渴望,希望有人来救自己。要是平时,少年肯定会对这个念头大加唾弃,因为在这个乱世中,什么都值钱,就是人命最不值钱!想自己这样因为战乱而堕落成小偷被人打死或杀死的孩子不计其数,没有人会对这些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在这个人间地狱上,这种无用的东西是多余的,只有袖手旁观才是明哲保身的明智选择。但或许是这个念头来得太突然,情况又太过危急,少年现在心中有的,只是这一个念头。

      少年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道寒光,眼睛被那冰冷的光芒刺到反射性地眯起,少年干脆紧紧闭住眼。‘彭’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少年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那臭汉子不会是砍自己脑袋吧!我难道死了吗?可是,如果死了,那怎么还会思考呢?难道,我没死!少年惊喜地想,真有人来救自己了!

      既然没死,应该可以睁眼看一下吧……少年试探性地睁眼,通过那刺眼的光映入眼底的是一个男子,他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可少年依旧觉得这光芒刺到了眼,直让想流泪,他身影修长,正擦拭自己的手中的剑。很是奇怪,男子就那样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多大的动作,可是,那身影却让人觉得能去依靠。这种感觉……

      “你,是我爸爸吗?”少年用那脏兮兮的脸蛋上那双唯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来人,生怕他会逃走。

      “不,我不是。”男子擦好了剑,将剑收回剑鞘。“哦……”少年失望地低下头。“那个人,死了吗?”天明望着躺在地上的人。“嗯。”平淡的语气,如同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你是荆天明。”男子如是说道,用的是肯定语气。“嗯……你,是谁?”少年,不,是荆天明小心地看着他,轻轻动了动脚,可恶,还有点软!天明尽量警戒,只要那个人再有一丝的举动,自己就立刻逃跑!既然不是父亲,为什么来救自己?真令人心生疑惑。

      “你不必紧张。我是你父亲的故友。”男子平静的眼眸看着天明。“跟我走吧。”

      “跟你走?凭什么!”少年质问。男子不语,只是看着天明,平淡的眼神让天明有些发冷。天明深知,男子并不想让自己恐惧,而自己的这种感受,是一种弱者对于强者的自然敬畏。因为男子正如他手中的剑,危险异常。

      “好吧,你是要带我去找我爸爸吗?”天明低着冷汗,终究还是放软了语调。

      “不是,只是为完成一个约定而要带你走。”男子这样说道,语调不急不缓。

      “那,我们要去哪里?”天明问道。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男子一瞬间竟看着天明有些微微出神。“现在,走吧。”男子不理会天明的意思,转身朝着阳光走去。

      “什么嘛……”天明望着那道背影出神,拿到背影,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温暖异常,竟使要与光同化般。“等等我。”天明伸出手抓住男子的衣角,男子回头看他……抓着他衣角的小手,荆天明被那目光吓得瑟缩一下,这个男人,不会有洁癖吧……荆天明尴尬地放开了手,弱弱地低头。

      “哼。”

      “唉?”荆天明惊异地看着男子,却发现他的面色如常,一样平淡。刚才的笑声,难道是幻听。?

      “走吧。”男子走向前方。“哦、哦!”荆天明就这么跟着他的背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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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的水声在充满热水蒸气的小澡间里弥漫。“呼——”天明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好久没这么安心痛快地洗一个澡了,几乎都忘记上次洗澡的时间了。荆天明舀一舀水,从头上倒下,感受冰水醒脑的特好作用。今天的一切,就如同一个梦般。如同往常一样的偷窃,被追,差点被斧头砍,还有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男子……

      “嗯~不想了。”如何也想不通的少年起身,再冲洗一遍,拿毛巾擦干身子,穿上男子为他准备的衣服,走出澡间。

      “你出来了。”男子看了一眼洗干净的天明,蓦然发现这个时期的孩子似乎都长得清秀,像天明,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小正太。“嗯。”天明扯扯衣裳,脏习惯了,干净起来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嗯,把头发弄干就睡觉吧,我们明天赶路。”男子说道。“哦,好。”天明慢腾腾地爬上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男子:“大叔,你是谁?、不,是你的名字。”

      被称为大叔的男子看了一眼天明,缓缓吐出两个字:“盖聂。”

      “哦,是聂大叔啊~”天明俏皮地拖长音调,随即拿被子盖住身子。

      盖聂只是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天明,听到从被子里传来的均匀呼吸,盖聂从木床望向外面,看着夜空有些出神,手紧握着“渊红 ”,也许是被被中孩子的鼾声感染,也闭起眼睛小眯了一会儿。

      于是,盖聂与天明的相遇,在这一天开始。夜晚,微弱的烛火却始终不灭。

      天空即将破晓,但我却期望,阳光再来迟一些,让这两个同样疲惫的人多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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