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鼬]盂兰盆之祭》灵月汐

9、第九章

　　佐助看着那个曾经只能被他仰视，而现在两个人的身高基本已经齐平的兄长，突然有一种将心中真正的情绪说出来的冲动，就算之后两个人再一次的陷入没有可能和解的厮杀之中，佐助也还是想要让鼬了解他的心情。
　　可是在说出任何一句话之前，就已经被一根冰冷的手指轻轻的竖在了嘴唇上。
　　“什么都不要说。”
　　放在唇上的手指好像带着这样的暗示着。被鼬暗色的眼瞳看着，就像是什么会封禁语言的术法一样，将佐助的两片嘴唇紧紧地黏了起来。
　　紧张使佐助感觉到舌头干涸的顶在上颌之上，他想要做点什么，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出来。之前长时间的对抗让佐助觉得疲惫，鼬身上特有的清淡味道好像催眠药一样，让他的神志开始觉得混沌了起来。
　　他昏昏沉沉的被鼬牵着走，好像自己还是小孩子的，因为玩的太晚而开始发困，只能任由哥哥牵着自己的手将他带回家中。很多次，鼬都会无奈的背起佐助，但是这一次鼬没有，佐助已经长大了，太高，也太强壮了，鼬已经无法再一次的背起这样弟弟。这让佐助非常的失望。他几乎已经迷乱在了自己的记忆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鼬还是一个好哥哥，然后两个人一起快乐的牵着手回家一样。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此刻的佐助已经无暇顾及这一点了。他太困了，太需要一个柔软的床铺来承接他疲惫的身体。
　　然后佐助感到自己被鼬拉着走进了一个房间，被鼬引导着躺到了床上。佐助微微的张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摆设，他知道这是鼬的房间，于是就闭上眼睛，把一侧的脸颊舒服的埋在柔软的带着鼬的味道的枕头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厚重的暖意被散发着冰冷寒意的手牵拉着覆盖在了佐助的身上，佐助知道那是鼬在替他盖上被子。但是佐助以为这是一场梦，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的佐助，已经知道鼬已经不会这样温柔的为他盖上被子了。
　　所以，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梦中，佐助似乎感到鼬轻轻的俯下身，然后想要亲吻他的额头，给他一个晚安吻，他甜蜜的微笑着，等待着这个亲吻。可是久久的，鼬始终没有动作，只是保持着那样弯着腰的姿势，有没有绑住的头发从他的颈侧垂下，落到了佐助的脸上。被鼬的嘴唇靠近的地方，因为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冷开始感觉到深深的寒意，佐助轻轻的抖了抖身体，希望能够借此给自己带来一点热度。
　　最终，鼬还是直起身来，没有和佐助进行接触，尽管之前他的唇与佐助的额头仅仅有一张纸那样的距离，可是他已经还是没有让自己接触佐助。
　　有些失望的陷入了沉眠，佐助完全不知道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和他之前沉睡之前完全不同，但是却确实是正常的景象——破败散乱的家具。是的，这里正是鼬的房间，被佐助破坏了的，鼬的房间。
　　好像一场梦，或者就是一场梦，唯一能够证实这并非是梦的，或许只有干净的被褥，以及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全家福吧。
　　鼬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想要杀他，那么昨天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可是鼬并没有伤害佐助，甚至还在那个时候救了呆滞的佐助。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佐助叫喊着，掀开了被子冲了出去，他要到昨天他们打斗的树林去，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然后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场景让佐助觉得一阵眩晕。
　　并不是被整个烧成了白色灰烬的树林，而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鼬让佐助无法保持淡定。
　　他冲了上去，伸出双手抱住了鼬，可是感受到的却是和昨晚感受到的同样的冰冷温度。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鼬确实已经死去了。
　　那么昨天晚上带着他回家的人，又是谁呢？
　　“鼬早就已经死了。”突然有男人的声音传入了佐助的耳中，他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用着看上去雕刻的非常拙劣的橘色面具遮掩自己面孔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险恶的气息从佐助的身上爆发了出来，但是奇妙的是，这一次的爆发并没有带给佐助原本会有的那种随着力量的提升随之而来的血腥杀戮的欲望。
　　“我所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男人环抱住双臂，嘲笑一样的看着佐助，面具上唯一孔洞上所露出的血色眼珠带着讽刺的意味，“还不明白吗？鼬早就死了，在八年之前那个灭族的夜晚。”
　　“你胡说！！”佐助暴怒的叫喊出声，他完全无法相信对面这个奇怪男人的话语，他应该迅速的离开，将这个男人的话视作一阵空气，可是身体和心却好像被对方的言语蛊惑了一般，让佐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能聆听着那个男人的声音，聆听着所谓的“真相”。
　　“我是斑，宇智波斑。”对方并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突兀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我想鼬并没有向你提起过我吧。”
　　“当然没有。”对方这样好像是转移话题一样的行为让佐助觉得焦躁，可是宇智波这个姓氏还是让他耐心的准备听听这个叫做宇智波斑的家伙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当然，我忘记了，已经被操纵的成为了悲惨的傀儡的鼬，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告诉你这些事情？”斑好像自嘲一样的说，然后没有继续在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的意思。但是从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那几个字眼，引起的佐助的注意，他想要更深的追究下去，比如说为什么斑会称鼬为“悲惨的傀儡”。
　　但是斑显然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告诉佐助这些，他只是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事情发生在八年之前的某个夜晚。”
　　让佐助没有想到的是，伴随着对方的声音，他身边的景色开始了变化，然后最终定格在了夜晚的树林之中。
　　圆圆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中，周围的树枝因为风吹过而在地上投影出扭曲的影子，树叶也发出沙沙的轻响。
　　佐助知道，这里确实就是他和鼬曾经一起玩耍，而现在已经被烧成灰烬的树林。他甚至可以从树与树的缝隙之中看到自己蜷缩着，等待约好了难得的答应了要过来陪他鼬的身影。
　　不知道斑用了什么奇妙的法术，似乎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再一次的重现在了佐助的眼前。
　　这个时候那个幼小的佐助因为太久的等待而已经睡了过去，虽然在微凉的夜风里他睡的并不舒服，但是在这个好孩子本应该已经睡觉的时间里，佐助还是睡着了。如果是往常，大概迟到的鼬会将他轻手轻脚的抱回家，然后两个人可以难得的睡在一起，只是这一次，却已经不可能了。
　　“跟着我。”耳边突然传来了斑的声音，佐助看到了在他面前不远处出现的斑的身影。显然，那也是属于过去的幻影。
　　身上衣服和现在并不相同，但是依旧带着橘色面具的斑好像没有看到佐助一样向着树林外走着。知道过去的自己现在并不会醒来的佐助按照斑的话语紧紧的跟了上去。
　　很快的，熟悉的宇智波一族的大宅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之前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正是那一天晚归的佐助所看到的场景，可是现在还有人还活着，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的声音，应该是鼬在制造杀戮的场面吧。
　　“难道你想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些？”佐助讽刺的转过脸看着斑，曾经被鼬用同样的手段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族人被砍杀的景象的他，已经不会再被同样的场面所激怒。他只是觉得面前的男人居然想要用这样的手段就伤害他，未免是太过拙劣的模仿了。
　　“我让你看的当然不是这些。”斑轻笑着让佐助跟着自己的身影继续向前，他们向着打斗声最激烈的地方走了过去，然后他们一起走进了宇智波家专门用来修炼的道场。
　　映入佐助眼帘的，是浑身浴血的鼬正在与自己的父母打斗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