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离上清

17、第 17 章

　　六姨娘看着怀里涨的满脸通红的孩子，心里颇为安慰，孩子懂的自保是件好事情，她又怎么会忍心责怪她呢 “有我在，不会让安布禄和你有事情，你怎么查到了那个“九姨母”就是太太派给你下毒的人呢 ，就怕那完颜氏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太太反应过来会更加恼怒呢”

　　“是高奇兰阿玛给她在宫里留的人查到的，其中一个人和那个完颜氏嬷嬷有交情，套过几句话再加上猜一猜就明白了啊。姨娘，我只是求太太暂时安分了，一则是安布禄虚岁四岁了，我想让阿玛给安布禄另请一位老师，有这个把柄在，太太不会干涉，等太太反应过来，木已成舟了。二则就是单纯吓吓她罢了。”说到后面，玉黎心里有些酸涩，细长的胳膊紧搂着六姨娘的腰，把脑袋闷在她怀里。

　　六姨娘轻轻的拍着女儿的背，细声细气“你这傻孩子，安布禄有我在，我不会让太太惯坏他的。以前知道你是个懒散不爱争的，可是有些事情你不去争，反而活不了，你留了牌子我心里也放心，总比太太随意给你配了人的好，可是你阿玛官位低，你也只能做个小的，我心里奢望你能嫁个好的也终究只是痴心妄想，以后你要好好的伺候夫君，尽早生几个孩子倒是正紧的事情”

　　玉黎听的满头大汗，圣旨还没有下呢，就说到孩子了，听着六姨娘絮絮叨叨的说着怀孕的忌讳赶进打断了六姨娘的话。扯着其他的话题聊了半宿。

　　送走了六姨娘，故意不理会听雪听云殷切好奇的目光，玉黎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一如既往的静谧和安详，葱郁的果树琳琅满目，好久没有吃空间的水果了啊。
　　摘了个大苹果随手吃着，一边用意念收着年份到了的药材，把新的种子和先天紫壤上培育的幼苗栽种到药田上，一边收着水果，把水果酿成果子酒，逢年过节送礼还是以后让李平一家开铺子卖都挺好的。泡完温泉，简单的披了件外套就回了书房坐在蒲团上继续修炼。还是加紧修炼比较重要。

　　翌日，天还没有亮，那一轮弯弯的月还没有下去，东方已出现了一丝鱼肚白，微弱的光透过窗子照进室内，玉黎翻了个身子有些睡不安稳，望着帐顶绣精致的青色荷花发呆，那是她穿越来时第一次绣成的绣品，手指扎破了好几个洞，可她却咬了牙坚持绣完了，虽然粗糙不堪，她却一直宝贝着留着。

　　叫了听雪进来，洗漱完就去了书房练字。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习惯，或许明天后天就要全部打翻。她有些留恋，有些不舍。

　　“什么时辰了？”

　　听雪站在一旁研着墨，细声回到“才卯时初，给老太太请安还早呢，格格要不要先用膳？”

　　“不用了”第一天的圣旨都是给皇子赐婚的，即使是个皇子格格，按四阿哥年长的序齿，辰时赐婚的圣旨就应该临门。她不是很紧张，总归是四大爷的小妾。可是心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酸酸的情绪，她警告过自己多少遍，她在清朝，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君主的国家。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委屈很难受，她想发泄可又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手腕用劲，继续练着字。

　　听雪和听雨疑惑的面面相觑，看着格格面前一张张“忍”字，没有出声，在一旁静悄悄的伺候着。

　　“四格格，传圣旨的公公来了，老爷叫格格好生打扮去前院”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院子里小丫鬟已经热闹了起来，大呼大叫的。

　　“听云，管好院子里的小丫鬟，”玉黎皱了皱眉，冷笑了一声，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没有规矩的打发了，听雪跟我去前院”

　　“格格，奴婢明白了”听云喜的脆声答道，总算有机会收拾这群贱蹄子了，平日蹬鼻子上眼的东西，主子也是能欺负的。

　　去了前院，已经摆好香案，凌柱恭敬的和宣旨的小太监寒暄着，老太太则一脸喜色的扶着秦嬷嬷的手盼着，太太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看不出脸色，昨天小丫鬟已经告诉了她太太拿着信笺的反应，不求她安分，至少不会老是把眼光放在六姨娘和安布禄身上。

　　其他家眷也盛装打扮站在了旁边等候。

　　接旨的程序和电视剧演的还是稍微有些不同，那圣旨上拉拉踏踏的一大堆词她一个都没有听明白，只听到了赐为四阿哥为格格的话，一切尘埃落定后，玉黎心里不知道是失落惆怅还是欣喜期盼，她以后就会陪着那个男人一生一世，或许不会爱上，但是生活是她自己的，她不会自怜自艾也不会冲昏了脑袋。就当他是长期饭票伺候着吧。

　　凌柱接过圣旨又和小太监寒暄了几句，最后送了一份厚礼，亲自送了小太监出门。

　　玉黎亲自上前扶起老太太，服侍老太太在首位坐下，她站在了旁边害羞的低着头。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的手被老太太的紧紧的握着。

　　老太太此时此刻看着小孙女怎么看怎么觉得的舒爽开心，满脸带笑的说道“玉黎，好孩子，你没有让玛嬷失望，虽然只是一个格格，可是皇上亲口说的“有福之人”却是尊贵，更何况那是皇子呢，你放心，玛嬷一定会帮你准备好一切的”

　　玉黎第一次听到老太太这么郑重的给她承诺，皇子格格说着好听，一个小妾而已，连正式的婚礼都不会有，谈什么准备？

　　凌柱也是满脸喜色，可是又觉得对不起自家的女儿，他要是官职再高一些女儿或许还会是个侧福晋，不过他懂的惜福，玉黎一个庶女，这样也算的上尊荣了。

　　太太完颜氏满脸复杂，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声恭喜“老太太一直把玉黎当眼珠子疼，可不是最争气的吗？可惜了那些打好的嫁妆要便宜了玉雅玉纭了”说完一副感慨惋惜的模样。

　　“谁要她的，一个小妾而已，以后连大红的衣服都不配穿，得意什么，玛嬷我们才是你的亲孙女啊”玉雅突然愤怒起来，嫉妒忿恨的眼神盯着玉黎，像是恨不得把她烧出个洞。庶女不就是应该被嫡女狠狠的踩在脚下吗？庶女不就是个奴才吗？这一切应该都是她的，是玉黎抢了她的一切。她今天这么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呦，瞧二格格说的，有些人啊想求的偏偏求不到，说那些捏酸吃醋的话也不怕别人笑话了没有家教规矩，怪不得被撂牌子了，我以前就说四格格是最有福气的嘛，这大清能穿大红衣服多了，可也没有见谁比天家媳妇还尊贵的啦，你说是不是啊，六姨娘 ？”四姨娘挑了挑眉，涂着红脂的嘴笑着，露出两边娇俏的小酒窝。

　　“玉黎现在就很好，总比被人随便嫁给阿猫阿狗的强”六姨娘拉着气愤乱动的安布禄，漂亮的眼眸瞥了眼太太，弯了弯嘴角。

　　“你们两个贱货，只不过是个姨娘是个奴才而已，主子说话的时候有你们贱婢插嘴的份吗？别以为女儿有了出息，你们就金贵了，她跟你们一样只不过是个贱妾，何嬷嬷把她们赶出去，赶出去啊，我不想看到她们…让她们滚”

　　“这……”何嬷嬷看着脸色铁青的老爷、老太太不打算开口的模样，又抬头迟疑的看向太太，要是以前她定会遵从二格格的话，可是现在……

　　玉黎看着似笑非笑的四姨娘和六姨娘，还有低着头的穆哈连和板起小脸的安布禄，没有想到还能看到这出戏，还真精彩。

　　六姨娘以前一直懦弱无能，太太指东从不敢向西，阿玛不在家的时候，大冬天里一个受宠的姨娘要自己洗衣服，还要帮太太提鞋穿袜，小心翼翼的伺候。深怕太太又罚她的小女儿，这些都是她前身的记忆里记过来的，现在六姨娘终于能挺直了腰杆说一句话，玉黎第一次觉得这身份也不是很难接受的。

　　贱婢吗？那就做一个“有成就的贱婢”好了。

　　“二格格小小年纪就如此泼辣无礼，就算妾身只是个妾，也是老爷亲自迎进府的贵妾，还给老爷生了个儿子，一个没有上祖宗族谱的格格没上没下的指责庶母，还算的什么规矩礼仪了，也不知道是谁教唆的，恐怕就是有人天天在格格面前骂，带坏了格格吧，天杀的奴才这般没有口德，老天怎么不收了那条贱命呢，烂手烂嘴，不得好死，死了也下那十八层地狱生生受煎熬。”四姨娘指天画地盯着太太恨恨的说道。

　　太太心口一窒，慌忙的低下头，牙齿却紧紧的咬着。

　　玉纭在一旁的看的焦急，可是也知道现在开口她也不会落的好处，只是看着四姨娘猖狂的样子，她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生生的憋红了脸。

　　“都给我住口，大喜的日子闹的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别人笑话吗？你撂牌子了就应该谨言慎行，挽回下自己声誉，你看看你这几天干什么事情了，整天挑三拣四，不高兴就摔东西，打骂丫鬟婆子，昨天和你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一点也不懂收敛。今天颁发圣旨，你都敢闹成这样，你是不是想去庵堂过下半辈子啊”凌柱真的很生气，指着玉雅的鼻子就大声吼道。这会亲戚朋友怕是都知道纽钴禄府第一天就来了圣旨，待会就会上门道贺，要是知道了这些，他丢光了脸，也不用混了。

　　“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玉雅撂了牌子多伤心多难过，她还那么小，那是口误了啊，玉雅还不快向你阿玛道歉。”太太一听进庵堂就吓呆了，连忙拉着玉雅跪下，眼泪哗的一声就下来了。

　　玉黎嘲讽的笑了笑，太太的话是说只是对老爷道歉，对姨娘却提也没有提，黑白颠倒，一个小妾而已。她要是土生土长的大清闺秀，今天算是她定亲之喜的大日子闹成这样，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了。可是所有人只是在争辩在为自己着想，谁在乎她的感受了吗？她还真想看看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太太的反应。

　　老太太没有料到一向敦厚的儿子这么大的反应，立刻睁开了双眼，厉声的说“你对孩子这么大声干什么，也不怕吓着孩子，地上凉，秦嬷嬷快去把玉雅扶起来，你哭什么，你四妹妹有了好归宿你应该高兴啊，你和玉纭玛嬷会给你们找个好的，霞披凤冠热热闹闹的出嫁，不可以这样口无遮拦了，知道了吗？”老太太叹了口气，没有想到疼了这么久的孙女是这个鲁莽性子，心里似乎还有气，对着木着张脸的四姨娘训斥到“四姨娘你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和孩子争辩也不怕掉了份，下去好好反省反省”

　　太太脸色苍白，眼睛哭的红肿，却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站在一边。

　　四姨娘则气的心窝子像被人狠狠揪着般疼，她也是有爹生有娘养，被人指着鼻子这般糟蹋，还要她忍气吞声，看着旁边一脸漠然的儿子，低头装孝子的丈夫，突然觉得的心灰意冷。

　　老太太教训完玉雅，又高兴起来，像是才想起今天是小孙女大喜的日子，不能冲了霉头。立马招手对着秦嬷嬷一长串吩咐“丫鬟婆子小厮每人赏了一两银子，夏季衣裳多做两套，管事的就赏十两银子，夏季一裳多做三套，准备酒席家宴，还要准备名单名册去发帖子……”

　　玉黎瞥了眼抿着嘴的六姨娘，瞪着眼睛的安布禄还有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穆哈连，身份地位权势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原来有这么大的魅力。

　　玉黎刚回到了院子门口，就听到了何嬷嬷尖叫的声音，诧异的看着听雪，听雪也疑惑起来，格格只是让听云收拾几个素日不安分的小丫鬟啊，怎么把太太身边的冷面神惹过来了。
　　玉黎带着听雪站在门口的偏角处，没有进去，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吵闹声。

　　“听云，你这个贱蹄子，我女儿做错什么事情了啊，太太还没有责罚，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打板子，眼里还有没有太太了啊”何嬷嬷又是一声尖叫。

　　“奴婢眼里只有我家格格，旁的一概入不了眼，你女儿在格格院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活的比格格还像正经主子，今天还敢偷偷摸摸的进主子的书房，打的就是这个没有规矩的奴婢”反正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个拖累，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下院子里的丫鬟，为格格出口恶气。

　　玉黎听见里面霹雳啪啦的声音，就知道里面是怎么个鸡飞狗跳的场景，她倒不怕听云打不过，教安布禄学武的时候也避不了两个心腹丫鬟，干脆也教了她们一招半式，听云又素来是个机灵泼辣的，能让她吃亏的还真是少。

　　良久，听里面闹的差不多了，才带着听雪进了院子。

　　玉黎错愕的看着听云一手拿着大扫把，一手插着腰靠在门框上喘气，何嬷嬷衣裳凌乱扑倒在地上护着怀里的小丫鬟，小丫鬟哭的娇娇弱弱，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进院子的玉黎。旁边还站在一群吓的瑟瑟发抖的丫鬟婆子。

　　玉黎突然笑的甚是灿烂，到现在了还敢这样看着她，是不是真以为她是府的主子了啊“何嬷嬷趴在地上干什么吗？听雪去拉何嬷嬷起来，春雨去厨房把擀面杖拿来，春容、春叶给我把刚才院子外伸头进来的婆子逮住，然后光了院子门”

　　春雨、春容、春叶面面相觑，看着听雪姐姐已经去拉何嬷嬷了，最后还是受不了格格渗人的眼光，才依依领命而去。

　　“格格，你这是干什么，我女儿平日也最为乖巧听话了，连太太也夸过，听云这贱蹄子却不分青红皂白，背着主子公报私仇，格格要是做不了这个主，老奴这就去请太太来主持公道”何嬷嬷使了个眼神给太太的另一个心腹丫鬟。

　　那个丫鬟刚抬了脚想走，就被听雪从后面扣着手腕，拿着绳子捆了。

　　“谁说本格格做不了主，何嬷嬷这是看不起本格格吗？”玉黎笑着何嬷嬷，正好她现在一肚子的火，收拾不了太太，还收拾不了这个婆子吗？

　　“你这个老虏婆子，平日我去领格格月例，你哪回不克扣，你看看你女儿身上穿的戴的，那全是用格格月例养起来的吧，你女儿手不提肩不能抗，整天大小姐般的被小丫鬟伺候着，打死了也活该”听云气的快爆了，只要是不靠近书房，卧室等私密地方，格格都忍着，结果这小蹄子天天打扮的妖妖娆娆，倒是被惯的越发猖狂了。

　　“格格，擀面杖拿来了”春雨小声翼翼的说着，听云姐姐今天突然发火吓了大家一大跳。刚才在去厨房听到了格格已经被配给了四阿哥了，这哪里还是敢惹的起啊。

　　“听云，去把犯了错的小丫鬟全指出来，”玉黎看着搬着太师椅出来的听雪，笑了笑，自然的坐下来，还是听雪贴心。

　　听云得了格格的命令，嘴角笑开了花，掳起袖口就把平日猖獗的小丫鬟指出来，全部是太太的派来的心腹，其中何嬷嬷的女儿月茶挂着两行清泪，噘着小嘴恨恨的站着，说什么也不跪。

　　玉黎闲闲的玩着手指，似笑非笑的盯着月茶，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啊，冷冷的开口“听云就从月茶开始给我狠狠的打，打到愿意跪下来为止。”

　　何嬷嬷听到玉黎的话“嗷”的一声就扑了过来，听雪挡玉黎的前面，伸手就是给了何嬷嬷几巴掌，何嬷嬷肥胖的身子呼的结结实实的坐到青石板上，脸颊也迅速的红肿起来，疼的鼻涕眼泪哗哗的流。

　　“你凭什么打我和我娘，我要告诉太太，太太不会放过你的......”月茶睁开听云的手，纤纤细指指着玉黎骂。

　　旁边就剩下几个小丫鬟，都战战兢兢的跪着，嘤嘤的哭泣，谁也不敢出这个头了。

　　“听云堵住她的嘴，贱婢不自称奴婢，错上加错，狠狠的打”

　　鲜血从月茶的衣服里慢慢渗透了出来，玉黎闪了闪眼，今天开始她就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幼稚膈应人的她了，她也学会了草菅人命了，她就是这大清朝的女子了。紧抿着嘴，目光清冷，这一些都不怪她，要怪就去怪命。

　　…….

　　“格格，还打吗？”听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已经打了二十板子了，可月茶还是不肯跪。

　　“继续，直到跪下来，留最后一口气就是了，其余的每人赏二十板子，记记规矩，你站起来扶何嬷嬷回去”随手指了个地上捆着的小丫鬟去送呆滞的何嬷嬷，本是想让听雪去的，可是去了就未必能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