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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生死一线,世世相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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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不觉,现在绕小城细细的转了一圈,这才发现原来整个城都是被芷河包围。七彩的纸船载着蜡烛,沿着河道缓缓向前。这般情景叶青矜到是从未见过,很是新奇。
“今天是什么节日?为什么大家不管男女,不论老少都在放纸船,还是五颜六色的。”叶青矜看着赵子宁道。
“不是什么节日,不过是个传统。每逢十五,都要祈福,不同颜色的纸船代表不同的求愿。黄色代表仕途。青色代表健康。那蓝色么……就代表家族和乐。”
“那你方才让我写了名的紫色呢?那又是什么。”刚刚路过卖纸船的小贩,赵子宁非得买一个,说什么图个吉祥。看不得他这个样子,这才写了自己的名字,遂了他的心愿。
“那个啊……不告诉你。”赵子宁勾了叶青矜的鼻子一下,说道。
叶青矜看着赵子宁英俊的侧脸,微微笑了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一路走来,看这放紫色纸船之人皆是青年男女,所以应该是祝福爱情圆满之类的吧。”
赵子宁搂着叶青矜的肩膀,说:“我的青矜果真是聪明,不过还是差了一点。那个……是祝愿夫妻感情和顺的。”
“赵子宁。”叶青矜满脸怒气的看着赵子宁道,“你说谁是妻。”
赵子宁丝毫没有意识到,开口继续说:“当然是你……”转头看到叶青矜的脸色不好,这才赶忙改口:“当然是你的夫人我了。不知相公可满意。”
叶青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忍了忍,还是被赵子宁一副无赖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接言道:“那为夫我今夜可要尽本分了,夫人要伺候好啊。”
赵子宁笑了笑,说:“这方面还是我比较在行,就不劳烦相公了。”
叶青矜无奈的看着赵子宁,叹了口气。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他们的消息。”赵子余看到程峰进来,慌忙起身,不小心撞翻茶杯,却丝毫顾不得这满身的狼藉,问道。
“回皇上,据探子回报。这二人并未回江浙一带,而是沿着西北方,绕道而行。”程峰起身答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再去查探。”赵子余说。
“是,皇上。”程峰起身告退。
“慢着。”待到程峰出门之际,赵子余慌忙叫住他。
“皇上还有其他吩咐?”程峰躬身说。
“找到之后切勿打草惊蛇,一定要先行回报。”赵子余说。
“是,臣知道了,这就去办。”说罢之后,起身退去。
赵子余移步走到窗前,窗外的树木早已是繁盛至极,景色宜人。可赵子余丝毫没有心情观赏,一心只惦记的那二人。赵子宁果真聪明,难怪这一路派去的人竟得不到一点消息。青矜,我答应过放你离开,可帝王之策,总是难以道言,谁让朕是皇,他是王。注定此生纠缠,你死我活。
天还未亮,便出得小城。叶青矜随着赵子宁一行人沿着西北的小路向前行进。有了昨夜的经历,叶青矜无论如何也不要再与赵子宁同乘一匹马。非要自己骑着走,打着哈欠,正眼都不瞧一下赵子宁。
赵子宁倒是满脸笑意心情甚好,牵了一下缰绳,快步追上前去,道:“怎么了?还在生气。”
叶青矜斜眼看着赵子宁,说:“哪敢哪敢。”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的扭扭腰,换一下跨下的位置。
看着叶青矜这般狼狈样,赵子宁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叶青矜看到,怒气冲冲的说:“你还笑。这么早走,还折腾了我半宿,弄得我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赵子宁腾出一只手来。轻拍着叶青矜,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叶青矜抖了一下肩膀,说:“还有下次?你到想得美。”一边说着一边紧了一下手里的缰绳,向前走去。
忽然,赵子宁听得周遭之声,赶忙说道:“青矜,停下。”
听到赵子宁的言语,众人都停了下来,屏住呼吸,望着四周。刚刚在林间时因为有树木的掩映,丝毫没有觉察到周围的异动。此刻就快出了树林,这才隐隐听到周围的不正之声。树叶随着风的摆动沙沙作响,光影斑驳。众人都没有动,皆是没有言语。叶青矜本来还想张口问,可此刻感受到渗人的气氛,最终把已到唇边的言语咽了下去。
赵子宁盯着远方一处,一点一点把出手中的剑。当剑的刃刚刚离开剑鞘,突然不知从何方飞出几名黑衣人。只是一刻,便从几名激增为十几名。
赵子宁骑着马快步上前,直至到了叶青矜的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腰,稍一使力,便移到自己马上,嘴角上扬道:“这下你不愿意也不行了,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
叶青矜本是心中慌张,可此刻到了这人怀里,就突然安心了许多。相视一笑,便是永远。他知道,这一仗早晚是要来的,只要能和这人在一起,生也罢,死无怨。
赵子宁带的人虽是武功高强,可算来算去,不过数人。对方人数众多,不多时便落了下处。可赵子宁依旧不急不躁,游刃有余。
就在此刻,林中深处飞出数条铁链,链前波光粼粼,对着日光,才看到顶端是把把的镰刀。对准众人骑着马的前腿,砍了下去。叶青矜感到身下突地失去重心,便向前摔去。赵子宁急忙怀抱著叶青矜借着马镫的力道飞了起来。刚刚落地,便一手使力,把叶青矜护至身后,另一手持剑,挡住来者。身体扭转,手腕晃动。
叶青矜大脑早已是一片空白,可余光之处,也看到周遭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怕许诺了要生生世世的这人因为自己丢了性命。晃动之间,看到赵子宁英俊的侧脸,依旧如往。
赵子宁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额上的汗渍也越来越多。叶青矜转头望向周围,只有数人依旧拼着最后的力道护着他们。可他明白,一切不过是轻弩之末。带着自己的赵子宁根本不可能逃得掉。趁着赵子宁专心抵挡之际,他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赵子宁熟悉的面庞。狠了狠心,一把甩开的赵子宁的手,向一边退去。赵子宁惊讶的看着他,看到他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惧怕,依旧是一抹微笑,倾国倾城。
赵子宁想都未想,便向前追去,吴启匆忙拉住他的衣袖。赵子宁举起剑来,向吴启拽着自己的手砍去,吴启被迫,只得放开。
赵子宁快步上前,一把把叶青矜抱在怀里,两人双双扑到在地,一边翻滚一边躲避着数把朝着他们刺来的长剑。还未起身,便猛得向后一退。黑衣中的一人,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漏洞,向前一步。叶青矜看着朝自己飞来的剑尖,顿时慌了神。就在这一刻,赵子宁将叶青矜拽到身后,自己起身上前。锋利的长剑顿时没入了赵子宁的肩膀,鲜血入注,把他青色的长衫染得通红。趁着黑衣之人放松之际,赵子宁反手向前,剑刃顺着那人的脖子划过,方才还活生生的人瞬间轰然倒在叶青矜的身前,惊得他稍稍向后一步。看到赵子宁受伤,慌忙扶住。
吴启找准机会,用手中的石子打在不远处仅剩的一匹马身上。受了惊的马发了疯似的向前奔去,黑衣人都被吓得躲向一边。行至赵子宁身边时,他一把拽住缰绳,抱着叶青矜翻身上马。然后转头看向吴启,想要说些什么。
吴启挥刀砍下一个黑人的臂膀,大声喊道:“王爷快走。”
赵子宁狠了狠心,一紧缰绳,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向前。速度之快,使得黑衣人都未敢阻拦,让到一边。
不知跑了多久,才逐渐停了下来。赵子宁强撑了半天,早已虚脱,眼前一黑,便直直的摔下马去。叶青矜听得声响,赶忙回头。看到赵子宁倒在地上,赶忙下马,把他抱在怀里。
赵子宁缓缓的睁开双眼,抬手抚上叶青矜的脸庞说:“只是一点小伤,并不碍事。”
叶青矜听得之后,立即红了双眼,道:“对不起……”
话还未完全出口,便被赵子宁的用手指堵上嘴唇,长喘一口气道:“我早就……早就说过,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不要再说了,快点离开这里。”
叶青矜费力的将赵子宁扶起,然后上马,继续向远处离去。
篝火徐徐,掩映着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山洞的墙壁之上。赵子宁脸色惨白,双唇已无血色,可依旧满眼笑意,看在叶青矜的眼里却甚是苦涩。
“青矜,莫要担心,这伤看得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你听着,我怀里有药瓶,你拿出来洒在伤口上,然后撕下我衣物上的布条,简单包扎一下就好。”
叶青矜满眼含泪,重重的点了下头。把手伸入这人的怀中,细细摸索,然后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一点一点解下赵子宁的衣襟,看到伤处,血肉外翻,再也抑制不住,掉下泪来,说:“是我不好。”
赵子宁伸出手指,把叶青矜脸上的泪擦干,说:“你唯一的不好,就是擅自决定要离我而去,若再有一次,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叶青矜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再言语,拿着药瓶,把粉末慢慢的洒在赵子宁的伤口上。赵子宁咬紧牙关,额头冒出片片的汗水,却没有吭一声。
上完药后,叶青矜使劲扯下衣物上的一块布条,说:“我该怎样做。”
赵子宁忍着痛说:“先绕过胳膊简单的包扎,但切记打结之时一定要稍微用力,不然是止不住血的。”
叶青矜拿着布条,一点一点的缠上赵子宁的臂膀,可是临了的时候还是下不去手。他明白,瞬间的封口会是怎样的剧痛。
赵子宁紧紧的握住叶青矜的手,说:“放心。”
叶青矜狠了狠心,瞬间加强手上的力道。赵子宁长呼一口气,还是痛的昏了过去。
看得面前之人失去意识,叶青矜反而稍稍放心,也许这样就不会那样痛苦了。拿着素绢为这人试着额头,只在这一刻,却好像经历了千年,万年。
子宁,无论我们将会面临什么,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不会害怕。所以,请你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