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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质疑】二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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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质疑】
康德嗣随同文化厅去参加新疆来北京的宣传旅游文化节,他没有带着罗颖去,她似乎对这些活动没有丝毫兴趣了,他倒是也不勉强。
他们有一项活动是叼羊的马术表演,康德嗣和几个官员在有遮阳伞的地方就坐。服务小姐给他们送来冰镇的矿泉水,望远镜。湿纸巾。
“老康啊,你会骑马吗?”
“我,不会。”一个同僚问他,“我也不会。”
“是啊,怎样,今天表演几点开始啊?”
“马上就开始了。”
“你说那清朝的官员们,是不是个个都会骑马啊?”
“怎么不会?我看那些书上都说,清朝,元朝可都是外族到中原。这些可都是彪悍至极的民族,马背上得的天下。”
“还是咱中原好啊…所以人人都要啊…”
“哈哈哈,那是…”
只听见那高音喇叭里开始广播。
“下面是叼羊表演。”叼羊是一种草原民族极为盛行的活动,那是属于勇气者的竞技。
这次的是分组叼羊,康德嗣远远的抬起望远镜,只见里面的那个骑师,侧身斜着挂了,在马匹的奋力疾速下,一手抓着缰绳,一只手就将那羊叼在右手上,一个翻身在马背上,突然羊掉了,众多人又围了上去撕抢,只见黄灰漫漫。就觉得一层黄色土灰在场地里飘散开来。又有一个人拿到羊,几十名骑手开始穷追,堵截,合力拼抢。看来那个人是,复责冲群叼夺的。羊又在他手上了,有几个人开始掩护他,追赶阻挡,不让对方夺走。骑手们像被奔腾的马群一样,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看得有些累,眼花缭乱的。
他有放下了望远镜,抬起水杯,看看还没冲开水。就招手了一下。小姐给冲了很多开水,他抬起来喝了一口,开会的茶真难喝,他轻轻蹙眉放下了。
在台上四处张望看看。
“下面是马术表演。表演者…”没听太清,拿起望远镜来,只见一个身着淡绿色衣服的女子,跃然马背上,时而金鸡独立,时而翻身仰躺在马匹身边,最绝的是,马头上有一朵花,她居然是背对马头,一个后翻将花叼在嘴里。
“哇!!!!!”众人掌声雷动,看得他心潮澎湃的。
他说“恩,这个表演不错啊,精彩。”
“是,非常不错,特别是还是女的啊。”
“待会咱们下去见见吧。”
“好啊”同僚答应着。
表演结束了,他和几个同僚从台子后侧慢慢的下去,刚走下草场,正要靠近那些表演的人,那个骑士的那匹马忽然就冲了出来,直奔他们而来,人群开始骚乱起来。那个男的飞奔着去抓缰绳没有抓住,康德嗣被马撞到了,腿喀嚓的断了。他抱着头怕被马蹄踩到头,还有几个也受伤了,终于马匹被牵住了。吓坏了的下属跑来了,救护医生也跑来了。
男人被吓坏了,站在一个一身淡绿衣服的女子出现在了他面前,将他的半扶起来,他看着这个女子,淡淡的面容一双皓月双眸清澈见底,让他恍惚曾经认识。
“别动,别动,等医生来吧。”转身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个男的。“这位领导,您千万别生气,这个马它性子太烈。”
边上的下属说,“走开走开,要抬上担架了。”他躺在担架上,就这样躺着的看着那个女子,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再看见…
因为腿断了,所以就只好在医院呆着,罗颖着急也没办法,只有请人看护,而那个投标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她真是没法顾得了太多。
德懿赶着回去见了他哥,终于再次说服他哥。
“哥,如果不我参加,怎么知道最新的情况呢?再说,你就那么信那个Scott?我嫂子又忙。”康德嗣左思右想,总想着胜券在握的事情,让他去试试吧,也就同意了。。
他这几天老有些迷糊的想起那个女子,转而讥笑自己,怎么这样…
于是在一笑之间,很多东西不经意,但其实都已经是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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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知道“他”就是现在的尹征之后,加上看了那残片,我心里比起过去,不但没有任何的减负,反而是更加的沉重。在他和“他”之间,我总觉得自己无法分辨,但是又那么清晰的看到两人的不同。
很多时候,我几乎会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脱口就要说出:“四爷”来,但是每次都是一身冷汗的收在嘴边。说话结巴半天,尹征最近看我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了。
这天我正在上班,接到了余菼的电话,“张姐。”
“哎,余菼…怎样啊?”
“生了,提前了二周…”
“啊?!”电话里她的声音全是幸福的蜜,“我都满月回来了,就和柳妈住在一起。”
“恩,我明天过来看你啊。”
我还是不太主动和尹征联系的,总觉得在心里是失落的。
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我在做什么?那天在家无意中看见写给他,但是未给到他的信,那时候我并没看到他有那个胎记,但是他就是可以全心交付的那个人吗,不知道…
那个玉兰的手链,依旧静静的躺在我的抽屉里,我有这个木兰坠子就足够…
买了一些营养品,找了一个周六我去看余菼,在路上接到尹征的电话:“你在哪?”
“去看一个朋友,她刚生了小孩。”
“哦,在哪?我去找你。”告诉了他地址。
在停车场等了一会,他的车也到了。他从车上也提下来一些东西,我心里有些感动他的细心。
到了那里,一屋子的奶香味,余菼和柳妈都在。
看到我们来很高兴,毕竟生命的诞生是让人喜悦的,看着那个宝宝,我想起我自己,有些难过,如果是和“他”的宝宝。心里抽疼了一下,唉,多么遥远的回忆,让人无法触及的回忆……
余菼正准备给孩子洗澡,她抬着一大盆开水刚转身,只听见一声尖叫,凭空的盆子就拿滑了下来,几乎就要泼在我身上,只看见尹征一下子就挡了过去,他一声大叫,宝宝给吓得嚎哭起来,柳妈赶快抱着开始哄宝宝。
那些开水很多都浇在他左手臂上,多亏他反应快,他立刻冲到冷水管那里拼命的开冷水冲。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整个左臂都是湿漉漉的,“余菼,我先送尹征去医院啊。” 余菼也在那里急的不行,急急忙忙地我们走了,他没法开车了,他疼的在那里咬着牙关。
我开我的车到了医院,医生脱了外套剪开衬衫的衣袖,我都不忍心看,他在那里咬着牙,也不动。只见右手他拿出电话。让他们公司的人把他的车开回了公司。
我想起那只箭,那只白羽箭。他…他…我不知道怎么了。
很久没哭了,看着他,我就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尹征安慰我,可是我还是哭的很伤心。
“不伤到你就好”。我哭的更加伤心了,医生都看着我有些责怪,让我出去,毕竟是在诊室里。
一个人走到外面站着那里开始哭泣,是为自己,也为那胎记,也为今日的手臂上的烫伤…
他出来了,他的西服只穿了一只袖子,“送我回去吧。”
我说:“别回去了,去我那里吧。”他看看我,没有说话。两人上车,我给他把安全带绑好了。
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很复杂,整个脑子里在路上都是“他”那日飞身挡箭的画面。
对“他”的思念,开始沸腾的在脑海里,在心里如山洪一样奔涌上来,我知道我有眼泪流在眼睛里,为自己,为“他”,为他… 而他并不知道泪真正为谁而流…
到家了,给他解开安全带,上楼。我给公司打电话说,我下周请假。他打电话让他的助理给他送几件衣服过来。我去找了一个垫子让他可以撑着手肘,让他在沙发上歇息,开始一个人在厨房做饭,想着想着就开始流泪,最后无法自制的双手撑在水台上低着头落泪,听见那泪一滴滴的落在菜叶上,嗒,嗒…如雨滴,却那般枯涩…
有个人在我背后,用一只手轻轻的环住了我。是尹征,这一刻感觉是“他“,也不是“他”。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抱着我,把他的头紧紧的靠着我的头,能感觉到他的胸膛,他的心跳…
“不要再瞒着我什么了,行吗?”他低声的在我背后说,那声音有些严厉和压迫.我能说什么?!沉默或者是此刻最好的回答。最后我说:“去歇着吧,一会吃饭了。”轻轻把他的手拿下来,我继续做饭。
他叹口气,出去了。一个人去看电视,我出去叫他吃饭,看见他的眼神是没在电视上的。
吃饭他见他只能用筷子在那扒饭.低着头.我进去拿了一个勺子,把椅子往前拉了拉,慢慢的一口口的喂他吃,他看着我,我没有看他的眼睛,就低着头,慢慢的喂他…
助理把衣服拿来了就走了,打了一盆热水。他就冷冷的坐在椅子上,我心想:“还真是冰块脸啊他”,轮回都一样。我低着头帮他把剪碎了的衬衫慢慢的解开,然后擦了擦背和胳膊,擦到那个胎记的时候,我有些手抖,但是我忍住了,因为胎记只是我记得住“他”,他不是“他”,我告诉自己…
帮他换了T恤,宽松一些,不然也不方便。家里就一双男的拖鞋,我去找来,给他换了。天色也很晚了,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他休息,我自己去小屋了。因为很累,心里的难过不能让他看见,也很累,自己就先睡了…关了灯…
尹征一直看着这个女人,喂自己吃饭,给自己换衣服,给自己擦背,但是就是不看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内心是一种痛和甜的混杂,心里开始抽搐的疼,那种疼就和那天张晓在他家里疼的感觉一样,他就这样看着那双深深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关着的一道门…
他在那充满女人幽香的房间里静静的躺着,环顾四周,有很多古书,微弱的台灯开着。找了一本随便翻开,一只手不是很方便,也看不进去什么。思绪很凌乱。。
关了灯,靠在枕头上,那是一种似曾熟悉的味道…
他左手疼的厉害,所以,翻了一个侧身,还是很疼。口渴了他起来去喝水,茶几上今天下午倒的水。
夏天的夜晚,客厅里洒的满满的月光,一块块的好像是人的心田,被分割了,但是还是有美丽的一面。喝完水,路过张晓的房间时候,他听见她说梦话了:“…四爷,你的手疼吗?…”
在这宁静的夜里,他听听清楚了。“四爷?!…你的手疼吗?手还疼吗?四爷…”他开始左肩膀和左臂一起痛起来,让他几乎要叫起来的痛,但是他忍住了,用右手使劲的按住左肩膀。
一个人轻轻的走回张晓的房间,躺在床上,一定有一些事情,是张晓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但是和自己有关的。他决心要自己找出答案来,怎么找呢?明天回去和天洋商量了再说。
到了天亮,他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