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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执黑执白】二版 ...


  •   【第二十五章执黑执白】

      康德懿和龚习到新的公司任职了,因为一直有着康德嗣和罗颖的背后关照,生意还不错。

      但是现在看来,自立门户还是要些内功的了,他开始努力的追,参加了很多培训,还报了很多的网络课程上。

      这天罗颖来公司让他们准备要发的货品,他们俩看看合同,数量还不少,龚习立刻就下楼去处理了。

      德懿是一个天资很高的人,虽然出入商海不久,但是毕竟从小在政府大院长大,耳渲目染自身了解很多官场的规则,加上康德嗣的暗中抬力,他这个公司一跃成为了行业里新兴的翘楚。

      龚习和康德嗣,居然成了连襟啊,康德懿经常和他开玩笑:“小媳妇,你就是那个小褂上的第二个扣子 …”

      龚习说:“去你的,你就一天调侃我。”每次看着罗月来找龚习撒娇,德懿会有一丝丝的落寞想到张晓,但是对他来说,一过就过了,想起他哥家里的中堂—“志在高远。”他开始明白对男人来说,大哥平日里那些不多的话,此时对他来说有些醍醐灌顶了。

      电话响了,是窑哥打来的,很久没有联系了。

      “老小啊,出来吃饭喝茶啊。你哥能来吗?”

      “不知道啊。他忙得很。”

      现在的德懿已经知道什么是架子了,他的口气已经不是那个老小了。“

      那,你问问?…”

      “好吧。”放下电话他并没有立刻给康德嗣打电话,他现在非常明白,那些人对自己客气,是为什么了。

      世态炎凉前面最残酷的就在于,你会不自觉的被推到你未必想到的位置,但是你无力抗拒,而且内心充满欣喜。

      龚习回来了,“德懿,安排好了,下周出货。”“嗯”。

      手机响了。“三弟啊,出来吃饭。”

      “哦,二哥”,现在他和Scott 已经是二哥和三弟的关系了,男人们虚伪的友情和亲近在一些时候,总是让人很乏味,但是在义气的外衣下面,他们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的。

      “好啊,去哪?”

      “你叫上媳妇啊。”

      “我没媳妇呢!”

      “说龚习呢。”

      “哈哈哈”二人在电话里大笑起来。

      “走吧,给罗月打电话,今晚不回家吃饭了啊”

      “干啥?”“唐二哥请吃饭。”

      “那好吧,我给小月打电话。”

      三人到了吃饭的地方,喝了醉醺醺的才晃悠着出来,车子是不能开的了。所以,干脆找个地方洗桑拿,再睡一夜吧。Scott 酒量是非常好的,他看着两人醉的,笑笑让一个手下送他们去。

      而他自己给庄主打了电话,他一直都认识庄主,庄主明里是开茶楼烧窑的,背地里是专门的一个盗墓头子,Scott 最开始是帮他们在他上班的公司私发货物,然后收取好处的时候,无意发现他在倒卖文物给一些不法商人,他就想国外直接卖美金不是更好,他在国外呆了不算少的年份,他知道鬼佬们爱什么。

      所以,一是要挟,二是分一杯羹,在他这里雁过拔毛算小事情了。

      “庄主,货准备好了吗?”“好了,好了。”“下周起运。”

      庄主在他的那茶楼里,和窑哥正在喝茶呢。灯火通明,但是没有客人了。

      “怎么样?”窑哥问他,“说是可以起运了,下周。”窑哥浓密的络腮胡子,衬托的那脸上显得有些凶。他抬起茶壶,给杯子里续上水,“别担心,背靠大树好乘凉。”。

      “最近你下去收到货了吗?”

      “有一些,不多。”

      “现在的人都精明了,收不好收得了,还是得靠挖。” 窑哥,他有着一手极好的烧窑手艺,他能和庄主一起,烧制出以假乱真的瓷器,但是同时也有着一颗极度贪婪的心。

      “窑哥,这瓷器还得是元明清啊。”

      “那是,可是我总不能叫人大白天去挖人祖坟吧,过去那些小文化馆的人,随便就可以倒持几样给我带走,现在难啦。”。

      “咱们过几天去拜会一下老小他哥吧。”

      “嗯”。

      唐允川交代手下送他去看望余菼,但是不是去见她,他找来的那个老太婆一直暗中帮他照顾着余菼。

      夜色里,他走到余菼那个小区附近的一个民宅,敲敲门,吱呀,门开了。闪出来一个人影,“唐老板您来了,等我一下啊。”

      “柳妈,她人呢?最近怎么样?”

      “嘘,她已经睡下了,这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啊,身子有些笨,不过我没和她说,我认识的你的,你交代我了。我会的。她认我做了干妈了。”柳妈悄悄把门带上,在楼道里悄声走了离屋子有些远。

      “嗯,不要告诉她,这些钱你收好。找找照顾她。”

      “您不去见见她吗?”

      Scott想想,“不去了。”

      “记住我的电话了吗,到时候就告诉我啊。”

      “我知道,我知道”。柳妈是他一个属下的远方农村亲戚,专门他去找了照顾余菼的,他知道余菼心里在想什么,他知道他欠着余菼的,一定会给她。

      “我走了。”他走了,在夜色里,一个人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冷,但是他还是那么跩,那么狂,骄傲的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有懦弱,也有柔情,这或者就是身为男人的悲哀吧。要强到如铁一样的人,倘若有了柔情,是不是就不是折损了男人的那颗心?

      Scott知道他不能多做这个行当的,倒卖文物是犯罪,他明白的,但是他已经停不下来,他就是几乎空买空卖,价格是汇差,甚至是几十倍的利润,他找不是比这个更快更赚钱的方式,有,那就是贩毒,但是他也知道那是要杀头的,他如此聪明,也不会不知道的。所以,他每次都在等他最大的一搏。他在这条路上,走的越来越远。

      余菼一次在前往货舱送验单子时候,无意中发现端倪,帮忙利用公司发往海外的货品里,夹带了少许文物,但是她爱他,不能去告他,又不愿意和他为伍,所以,离开他。因为余菼劝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哭着劝过Scott,不能再做了,她不要他的钱,不要名分,只要他平安,但是Scott还是不能。她最后决绝的放弃了他,留住了他的孩子。

      Scott总是那么聪明,那么精明他占了星位,抢了边,如今执黑在先手,他觉得可以再赢多些地盘。所以,他赌,赌徒都是这样的,越来越大,每次都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

      德懿和龚习此刻,正在那桑拿室里,舒坦的泡在澡池里。

      -----

      我终于慢慢在醒来之后,恢复平静。不停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内心平息下来似乎思路也会清晰很多,输液的针也拔了。

      尹征一直在边上守着我,“你的东西我交代他们送我那里了,我们正好也去摩锐活动。没想到碰到了你。”

      “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他眉头有些紧。

      “我想换衣服回去了。”

      “嗯”。他出去了,我看见衣物都在床边的一个椅子上。起来换衣服,一边在想,自己该怎么办?心里很空,很苦,空在哪里?空是我知道,原来可以在夜色里怀念的那个人,终于是彻底的没有了。苦在哪里?我也知道。我一定要远远的避开这个人,避开,逃离。

      第一次我开始信鬼神,相信轮回,相信有三世。如果说,那些都是巧合,那么水和胎记,在我这里出现,它意味着什么?依照他的个性,我害怕,或者我当时离开紫禁城真是对的。但是那些对我来说有意义吗?还有任何意义吗?

      想起那日,十三让我进去,可是真到了门口,可以相见时候,却是止步踌躇。

      轻轻打开门,他站在门口靠在墙上,对着门,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我报以一个微笑,在满是来苏味道的过道里,慢慢的前行。

      心底的羸弱让我走路都有些无力,他试图搀我,我很温和的把他的手轻轻挪开了,“我自己可以的。谢谢,能麻烦你送我回去拿我的东西吗?”他叹了一口气,落寞的看着我。“好吧。”

      这是一个我最熟悉的陌生人…一个陌生人…也会成为路人…

      走出医院,外面是很大的太阳,阳光很刺眼,眼睛有些受不了…

      因为自己没有车,所以只能求助于尹征,送我回去取我的东西。那车,在路上行进,我依靠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人,麻木的好像与我无关的景象。不一会到了,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好的,真是太麻烦你了,谢谢”,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麻烦这个人。

      哦,不,我现在还不太适应,这个人应该是胤禛,曾经的胤禛。

      他上去把我的箱子和手袋都提了下来,一起还有一个男的帮他拿着他的箱子,都装上了车,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个胎记。

      对,那是佛在告诉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切真的是,终于如梦幻泡影。破灭…

      想找个地方,蜷缩,静默。

      想找个地方,远离,遗忘。

      尹征在开着车,红灯时候,他在那墨镜下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张晓,他知道,就算问她,她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为什么她对自己是拒之千里,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需要答案,为什么?但是他无从得知,哪里才是解答的途径。

      送她回家之后,他回到了住所,心情很沉重,他决定理理思路,张晓那里自己是不会得到答案的,或者别人可以。

      下楼去开车,刚想把包甩在边上,他看见有一段红色丝线在座位的夹缝那里,他奇怪是什么,他轻轻地一拉,是一个玉石的玉兰坠子,红红的丝线,润泽的玉,冰冷的在他手里,他右手提着丝线,那坠子就静静的躺在他的左手里。

      这应该是张晓遗留的。他想着,等过两天去还给她,他还有一个听证会要参加,这个会议对展览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

      尹天洋陪着朗丰去医院做B超,有几个月了,她身体还行。

      两个人从医院那里走出来。“天洋,你喜欢男孩女孩?”“我,都一样。”他心里想,:“还是男孩好些。”但是嘴上没说,怕朗丰有压力。

      “要不要让爸妈从老家来照顾我,你忙呢?”

      “不要,我要自己照顾你和孩子。”

      手机响了。“尹处,那个你让监控的公司,今天又放货了。!”

      “你们在哪?”他先扶着朗丰坐在医院院子的长椅上。“我们在货舱”。

      “等我过来。”

      “小丰,我先送你回家,今天关里有急事,我回来会晚啊。自己小心啊。”

      “你去吧,别管我,我自己能行。”

      “真的吗?”

      “没事,我那么多同事啊。”说完朗丰幸福地笑笑。

      在夏日炎炎的阳光里,她幸福的看着天洋的背影。高大,有担待。一个女人满足的微笑,在夏日的炽热中融化,成为一股氤氲的开心,在她心中升腾…

      天洋开着车在高速上飞驰。他心里一直在考虑,这次是放还是不放,一般这样的大案子,一个人是做不了的,是一个团伙,好比一个链子一样,上次在总署开会,厅长就指示放长线。但是今天是不是还是放?

      关于Scott的档案在他抽屉的卷宗里,清楚明白的记录着。如果就是他一个人,万万做不到的,谁在后面?

      到了货舱,他吩咐手下打开了集装箱,因为之前他已经特别提醒,只要是这家公司的货,一定要严格盘查。但是他开箱之后,发现就是一些普通的瓷器,做的非常精美,但是绝对不是旧时的物件。他疑惑了,对手在做什么?这样看来,这就是一些普通的外贸商品。那么上次抽到的几个小东西,是物流的问题,还是装运的环节的问题,拼箱走货,是有很多货主的。

      他看着那些货品,果断的说,“封箱,放行。继续监控。”

      劳累了一天,他无任何头绪,回到了家里朗丰在收拾屋子,看他回来。

      问:“累坏了吧,吃东西吗,我煲汤了。”

      “嗯。”

      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原来是尹征也回来了。

      他背着包。

      “大哥,你回来了。”

      “嗯”,他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

      天洋和小丰对视了一下,“大哥,你喝碗汤吧。”

      “好”。他把东西提进屋子里,走出来。

      汤在桌子上,朗丰没有打搅两兄弟,去看电视了。

      “最近怎样,天洋?”

      “忙,查案发现文物倒卖的。”

      “是吗?!是什么东西?多不多?抓了吗?”

      “还没呢。狡猾的很,到目前为止,就发现了一次,还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东小西。请示了领导,先放了。”

      “一帮败家子。”尹征有些怨怒的狠狠说道。

      “谁说不是呢?看的给你气死。”

      “你打算怎么做?”

      “找到他们我给一锅端喽。”

      “是,天理难容,国法难容。”

      “这个社会,已经没有‘温良恭俭礼’了,重典时代或者已经来了。”尹征冷笑说说。

      “是啊。”天洋说。

      “你小心,你那可是刀口上的活”说着尹征给了天洋一个赞许的微笑。

      “我知道,你不是去摩锐玩了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天洋还很奇怪。

      尹征喝了一口汤,“我在那里遇见了张晓。”

      “哦,是吗?”

      “我感觉她真的不正常。不是精神,而是总是给我一种,她心事厚重,愁苦万分的。”

      “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也不像。当时没和我碰面时候,她挺好的,倒是一见到我,居然晕倒在泳池里。”

      “啊,要紧吗,人?”

      “没什么事情了,已经送回家了。”

      “天洋,我想请你帮我去看看她,不知能不能问到些什么?”

      “我?我行吗?”

      “试试吧,好吧,到底怎么回事?说说看。”

      “不知道,第六感觉得有些事情怪怪的。”

      朗丰正好过来收拾碗,柔声的对大哥说:“是啊,大哥,说出来,看看我和天洋能帮你做什么吗?”她知道大哥的秉性,想必一定是对这个女子动情了,不然也不会如此。

      在她的世界里,天洋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天洋的哥哥就是她的哥哥。

      “小丰,你是学医的,你说这个世界有鬼神吗?”朗丰慢慢地去沏了一壶茶,给他们倒上茶,自己抬了一杯白水,坐下。

      “其实,怎么说呢,虽然我现在是护士,但是我在医科大读书的时候,曾经也问过我的老师,按理说,人死就如灯灭。但是我的导师都无法解释他在从医那么多年里,所遇到的一些诡异的事情,他给我的解释就是,科学尚未到达人类可以完全驾驭的顶峰。”

      “尤其对人类脑细胞的研究,相比其他医科的分支,显得更加幼稚。就算今天借助核磁,CT,我们依然无法解释很多东西的。”

      尹征,就这样什么话都没说,听着朗丰娓娓道来,一个他从来未曾关注和留心的话题,但是这个话题似乎可以让他找到一些线索。

      “怎么了,大哥?”天洋在边上问他。

      “哦”他有些回过神来…

      “那么,你说的那些诡异的事情,是什么?”

      “导师说他曾经有个病人,能知道很多陌生人的生日,家里的摆设。有几个子女。包括别人做过一些什么特别的事情,当时送来时候,都当作精神病医治,但是导师顶住了很大的压力,还了那个人一个平静的生活。”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天洋也有些诧异。

      “医院里除了生死,其实更多时候,是生命的奥秘。不是吗?”

      尹征没有说什么,喝了一口茶,“嗯,你们休息吧,我也累了。”

      抬着茶杯,他走进书房,那棋盘上有一盘天洋摆的残局,他看了看,拈起一子,落下。

      尾随而至的天洋,看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如此破呢?”

      “累吗?”尹征问他。

      “还行”

      “杀一盘?”

      “嗯,杀一盘”。

      只看见柔和的灯光里,黑白的博弈。每一子,每一步,每一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执黑执白】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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