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始章 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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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他们虽然起床起的比较早，但出门之前一阵磨蹭，又是拿点心又是拿酒，最后还拿了一些冬器和符咒之类的，花了不少时间。
他们早上都只是简单地垫了一下而已，这时候不由地感到有点饿。
到了城里后，六太也规规矩矩地坐在黑上面，挺着腰闭着嘴，眼睛冷漠地盯着旁边热闹的商铺，但嘴角带着笑意微微翘着，加上面白唇红的清秀脸蛋，倒是带出了几分富家少爷的高傲天真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在城外上跳下蹦的猴子样。
帷湍嘴角抽了抽。
“六太想装还是很能装的。”
成旌在旁边啧啧感叹。
成旌刚说完，走在前头的六太就吊着眼，往成旌的方向瞥了一眼。成旌一僵，旁边的帷湍也掉了下巴。
“……不愧是灵兽，耳朵真灵。”
六太又回头瞥了帷湍一眼。
成旌和帷湍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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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湍他们对关弓不熟，但尚隆却是熟透了，他带路和六太商量一下，然后拐进了一家高档的饭馆。
里面的小厮连忙跑了出来，看到两只驺虞，呆愣在脸上只停留了一瞬，就赶快堆着笑脸，帮他们安顿好骑兽。朱衡和帷湍看着这家装饰豪华的饭馆，也啧啧赞叹着。
他们在太久之前入了仙籍，他们的家人早就成灰，朋友什么的，也都在宫中，他们和下界生生地脱离了开来。即使雁国官吏福利相当不错，假期也不少，但很多像他们这些下界没有牵挂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掉这些假期。他们顶多也就到关弓走一走，唏嘘一下岁月的变迁，到一家安静的茶馆坐坐，倒真没想过要到豪华一点的地方享受。毕竟论豪华，下界怎能赶上玄英宫。
雁国的富庶直接反应在玄英宫日益豪华的装潢，现在的玄英宫早已看不到尚隆刚登基时东拆一块西掀一角的破烂样子，自从国库越来越丰润，玄英宫的整修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有时候庆的景王过来，看到玄英宫也会感叹一下，尚隆只是苦笑，但比起这些钱流落到官吏的口袋，尚隆还是更愿意整修玄英宫，毕竟看得到不是吗，以后要用大不了再拆一次。
两位漂亮的女人领着他们到三楼的一套雅间。房间很大，装饰非常豪华庄重，屋顶镂刻着十二国的地图，墙壁也刻画着上古神话，屋角的四根柱子上有盘旋而升的龙。一面没有几乎墙，向中庭大开着落地窗，玻璃窗叠加收到一边，房间和阳台想通，阳台也比较大，栏杆也做得很精致。垂地的纱帘收到一边，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倾泻而入，如果客人不想被阳光照到还可以打帘挂蜡烛。家具满满当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不显得拥挤，设计得相当巧妙。
“客官需要打帘吗？”
尚隆挥了挥手，表示不需要。他和六太坐上主位，其他人坐在旁边。
尚隆和六太两个人叽里咕噜点了一桌子的菜，帷湍在旁边听得快要爆发的时候，尚隆终于结束了点菜，让侍者出去。
“照你这样花钱，以后怎么办！”
“又不是每次都这样，这可是关弓啊。”
“那又怎样？”
“这里可是大雁国的首都啊！我这不是带你们出来瞧瞧世面吗？”
尚隆笑嘻嘻地拿过软榻旁桌子上放着的书，随便翻翻。
“很奢华。”
朱衡打量着屋子，发表评论。
“是吧？这个规模的酒家客栈在关弓有好几家。”
尚隆说完，就扔下那本书。
朱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11.
这一顿大家都吃得很满足，六太更是要来了一个食盒，说是要装一些带走。其他人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次出来，每到一个地方就知道带吃的，就不怕行李越来越多吗？”
“总是能吃完的。”
六太振振有词地说着美食的必要性，帷湍还试图和六太争辩一下，尚隆只是喝着酒笑看他们拌嘴，朱衡也微笑着观望，成旌早就掩着耳朵看地图。
“接下来去哪里？”
他们的行程都由尚隆和六太安排，说白了帷湍他们几个是跟过去打下手的。尚隆当时说他们是侍从还真没说错，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尚隆的臣，也没有觉得有多别扭。
“我要坐船，坐船！”
六太抱着食盒眼巴巴地看着尚隆说。尚隆挑了挑眉，和成旌要来地图后放在一张矮榻上。
“船啊……”
尚隆用手指描了描雁国的东北部，雁州国的东北部隔着虚海，面临东北的戴极国。他们在雁国想要坐船，有三种选择，一是坐沿着雁国东北分别经过成州、宿州、拥州航虚海的船。另外一种是坐经过内海的航路，会从元州出发，经过黑海和和贞州相邻的海艮门，进入青海最后到景州。剩下的就是顺着内陆河流的航行的船。
“你要坐多长时间的？”
六太爬过去看尚隆手中的地图，也看到尚隆正在描东北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没那么娇贵，我要坐很~长时间的船！我要出海，出海~”
现在戴国动荡，假王手中没有权，武王驾崩时候的烂摊子还没有稳定。现在雁国去戴国的普通商船都已停航，只有武装船才会渡虚海到戴国。虚海上空已有妖魔出没，只沿着雁国沿海航行虽然比渡海要安全，也偶尔会有妖魔顺着从戴国出逃的渔船出现。
柳国和庆国都很安稳，航黑海和青海就不会存在安全问题。尚隆的手指移到雁国西南部。
“我说，我没那么娇贵！”
尚隆瞅了六太一眼，敲了敲地图。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但两边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我要航外海，内海的以前坐过。反正是顺着雁国移动，不会危险的。哈，我都在没有王的国家跑来跑去过几趟了，还怕什么。”
六太皱着眉说，尚隆无奈地摇了摇头。尚隆的手从雁国的西南部部移至关弓。
“就去成州吧。先从这里去靖州北部，再到成州，在成州坐船到拥州。可以了吧？”
说着尚隆敲了一下六太的脑袋，六太开心地笑着，也没恼尚隆敲自己的脑袋。
“可以。”
“今天怎么办？在关弓住宿？”
“看你们了。”
尚隆扔下地图，用眼神询问其他人。
“关弓……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
朱衡说着拿起地图仔细研究。
“还不如直接出城。”
“不转了？直接从北门出去？”
“嗯，以前休假也就到关弓转转，也没什么特别的，现在又没有朱旌或杂艺。”
“今天在哪里住宿？”
成旌凑过来和朱衡一起看地图。
尚隆说一句，“恒升。”边给自己倒最后一点酒。
“永昌乡的？”
帷湍对雁国的地理非常熟悉，不看地图也对这些地名方位了然。永昌乡和关弓一样，都属于首都郡千郡，离关弓不远。
“嗯，现在去雇佣一辆驰车，跑两个时辰，就差不多可以在关城门之前进恒升。”
“雇佣驰车？那玉和黑怎么办？”
“分路吧。”
尚隆轻飘飘地说，其他人惊愕地望着尚隆。
“成旌和帷湍用驺虞先去恒升，安排好住宿。朱衡就和我和六太一起坐驰车吧。”
“也好。”
朱衡点了点头，帷湍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须机跟着帷湍成旌走吧，到时候好联系。”
六太说着再把饭后呈上来的水果倒进食盒。须机是六太的使令，虽然比不上沃飞或者俐角厉害，但能力还算不错。
“成旌拆分一下行李。”
成旌虽然抱怨着麻烦，但也手脚麻利地把行李分成两部分，递给尚隆其中一份。尚隆扣下后，懒洋洋地对帷湍和成精说。
“你们小心些，可别被骗了。”
帷湍瞪了瞪尚隆，咬牙道。
“多谢关心。”
“诶，帷湍你其实很单纯的，真的要小心点。”
六太大睁着双眼，也对帷湍说，表情很无辜。帷湍本来就青着的脸立马变得铁青铁青，大声哼着走向门口。
“小心啊，你现在不是帷湍，你是猪——突——”
六太在后面拔高了嗓音，帷湍一时没有料到，脚底踉跄了一下。
“都是你，把旌券的名字弄成这样……”
帷湍恼羞成怒地怒骂成旌，成旌也不高兴地拉着脸。
“我也没办法，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名字。你想想几个嗯？不是官的名？”
帷湍噎了一下，喷着怒火走了出去。成旌耸了耸肩膀，回头对尚隆说。
“我出去的时候会顺便把帐给清了，你们准备准备就出来吧。”
“再见——”
六太坐在椅靠上，大大地挥着手臂。
成旌笑了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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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朱衡倒还好，醉狂无谋之类的，我这个是什么，猪突，想说我是猪吗，啊？”
帷湍还在碎碎念，成旌苦笑，在旁边拉了拉绳，让黑飞在玉旁边。他们现在已经出了城，飞在天空中，如同墙壁般的关弓山离他们越来越远。
“你还在念叨着这个啊？”
收到帷湍哀怨的眼神，成旌咳了咳。帷湍眯着眼睛说。
“你这么淡然，要不我们换一下别字啊？”
成旌别开头，其实他觉得尚隆起的那几个外号中就数醉狂最不错，叫他猪突，还是免了吧。他面不改色地改了话题。
“就要这么离开了呀。”
帷湍顺着成旌的目光看到巍峨的关弓山，以及被关弓山长长的影子盖住的鲜活城市，长长地叹了气。
“是啊。”
再见了，关弓。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始章 1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