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药剂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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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蔓延得不快，虽然柴堆已经淋上火油，但新伐下的木头总是带着湿气，使得大量的白烟充斥广场，火焰还在地步慢慢向上攀升。
“咳咳……咳咳……”药剂师剧烈地咳嗽着，好像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他不断扭曲着身体，企图逃出铁链的束缚。浓烟弥漫中，火舌也终于舔上了他的双脚，不过此时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脸色青白，全身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铁链撞击的声音，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着神职人员一脸虔诚赞美光明神的咏唱，在广场里交织响起。看热闹的人早已没了声响，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烧死，可不仅仅是反胃而已，教廷的威势让他们不敢置喙半句。
林齐看见对面凯尔打起的手势，嘴角邪邪一笑，黄金巨龙的首次出场，教廷就准备好接招吧！
“吼！”漆黑的身形遮天蔽日，瞬间张开的双翅更是将大部分人直接扫出数十米外。
“天呐！是巨龙！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巨龙在这里！”地下的人群像是炸了锅一样四散奔逃，强风肆虐下连找路都困难，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场上的黑龙。
力与美结合的完美身躯上覆盖着泛着漆黑金属光泽的龙鳞，狰狞的棘刺沿着脊背延展，粗壮的尾巴不断扫荡广场，在“不经意间”把火刑架拍倒了。在神圣骑士与黑龙对峙的关键时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用水球裹起药剂师不断抽搐的身体，然后悄悄隐去身形。
“黑龙阁下，请问您为什么光临晨曦教堂？为了在场的平民的性命，还请您平息怒火吧！”异端审判所得主教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双脚都在颤抖，还是坚持着说完客套话。
“吼！”巨龙长啸一声，雷霆之威朝着主教的方向直冲而去，圣骑士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防御圣光瞬间就被震散开来。
“辱我龙族者，死！”林齐没头没脑地用龙语吼出一句。肺里的气体一再压缩，待到感觉到尾巴上凯尔的信号，龙嘴一张，一道灼热的吐息便喷吐向手无寸铁惊慌失措的主教。
“绝对防御！”在场的所有圣骑士都颤抖着蜷缩在摇摇欲坠的结界中，他们只是负责押送犯人的低阶骑士，面对大陆上最强的巨龙，完全生不起抵抗的勇气。待到这道烧得空气都扭曲的龙息消散，依旧灼热异常的广场上只剩一片狼藉。
“林齐，快点走！我们要赶在强手到来之前躲进魔兽山脉。”凯尔抱着药剂师爬到林齐宽阔的龙背上，这是他第一次坐上龙背，俯瞰着不断后退的景色，凯尔的眼神难得的显出一丝向往，只要离开教廷的势力范围，他就有足够的信心恢复自己的能力。到时候，就该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是罗伊小子啊，老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暂时先别为难他了，我们接着喝吧！”森林深处，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对着虚空举起酒杯。
嗓子里仿佛有把火在烧，久违的光一下子刺入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你，还好么？”
模糊的视野中好像有一团金色的光不断靠近，虽然想用手擦去碍眼的泪水，奈何身体重似千金，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也只有眼皮了。
“……”艰难地张了张嘴，可惜连一个音节都无法说出口，躺在床上的药剂师朦胧意识朦胧地担心自己是不是被浓烟呛坏了喉咙。
“来，把这个喝掉。”林齐从腰带里拿出从菲利法那里换来的生命泉水，往杯子中倒了两三滴，用清水稀释后小心翼翼地喂药剂师服下。他腿上的烧伤已经敷了药草，再加上之前服下的生命药剂，恢复起来不是问题。
沁人心脾的凉意向四肢百骸蔓延，药剂师只觉得浑身一轻，混沌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你……救了我？”。
“没错。”
药剂师望着石头的洞顶，毫无疑问，他们现在是在一个相当大的山洞里。山东的四周镶嵌着不少明亮的魔法灯，桌子，柜子，凳子，床一应俱全。他身下的被褥十分柔软，看来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你不问我们是谁，不问这里是哪里吗？”
“那么，阁下，请问这里是哪里？可以告诉我您的身份吗？”药剂师从善如流。
林齐满足了，这才是小说的传统套路啊！他又倒了一杯水，扶起药剂师让他靠在床头，回答道：“这里是魔兽森林，我们救你自然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药剂师，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药剂师了然，接过林齐递过来的水杯，道：“您可以叫我艾伦•贝叶斯。”
“好的，贝叶斯先生。敝人的全名是罗德里克•卢瑟•安斯艾尔，我和我的同伴在火刑审判中救下你，是因为当我了解到教会公布的你的罪行后，猜测你应该是帮助那位难产的夫人剖腹产子，想必那位夫人没有去世吧？”
药剂师听到林齐的分析后，双眼一瞬间闪现欣慰的情绪，然后马上又黯淡下去：“安斯艾尔先生，您说得没错。我采完药路过时听说有位妇人刚刚难产死亡，一尸两命。我向男主人表明身份后他允许我查看产房，我一看之下发现那位孕妇只是一时闭过气去。我不忍两条生命就这样逝去，但那妇人又无力产下胎儿，我只得剖腹取子，然后用针线缝合伤口。最后妇人和孩子都活了下来，我也甚感欣慰。”
林齐猜得八九不离十，“然后教廷就横插一脚，你就被当成异教徒了？”
“没错。”药剂师脸色铁青，想到教廷的做法，他就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我正要离开的时候，男主人的家仆刚好带着牧师赶回来。牧师听闻我剖腹取子，直接就命令随他前来的圣骑士把我抓起来。”药剂师双手紧紧绞着被子，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把我捉起来就算了，他们，他们居然说那个婴儿是魔鬼的血脉，他的母亲早已死去，现在寄宿在她身体里的，是游荡的魔鬼的意志。然后，他们就不顾主人的反对生生把孩子溺死在澡盆里！”
说到痛出，药剂师高度绷紧的情绪让他一瞬间窒息，林齐见势不对，急忙拍了几下他的背部帮他舒缓呼吸：“深呼吸，对，什么都不要想，深呼吸。”
因为愤怒而血红的双眼慢慢变成茫然的神色，而后才渐渐清醒过来。“对不起，咳咳，我失态了，咳咳……”喝了好几口水，药剂师才把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教廷说我被魔鬼诱惑堕落魔道我没什么可以反驳的，我承认自己在魔兽森林里搬回佣兵的尸体进行研究，可是他们，不仅让那位虚弱的母亲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杀死，还把她拖到刑场绞死，这样丑陋的人，居然还擅自标榜他们沐浴神的荣光，简直恶心！”
“你后悔吗？”凯尔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头风狼的尸体。
“没什么可以后悔的，我是医者，我做的事遵循本心。”
“那好，作为你的救命恩人，我们要求你留下来做我们的药剂师，永不背叛，永不泄露我们的身份，你愿意吗？”凯尔面无表情地问。
“好。我会报答。”药剂师回答地很干脆，他现在毫无反抗之力，而且这两人能欣赏自己的医术，他已经满足了。反正都是治病救人，在哪里都一样。
“那么，和我订立契约吧。我不相信人类的承诺。”
林齐一脸好奇，他还从没看过契约的订立过程。
凯尔用锋利的指甲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滴到地上。药剂师也有模有样的用匕首划破手，将血滴到同样的地方。
“以血为誓，契约成立，艾伦•贝叶斯向凯尔•亚德里恩承诺，绝不背叛，绝不泄露两人的身份和秘密。”小小的契约阵光芒一闪，混合在一起的血点没入药剂师的眉心。林齐明白，此后药剂师一旦做出背叛的行动就会痛不欲生，一些有关他们的关键词除非允许否则绝对说不出口，算是被他们拉上贼船了。
“好了，凯尔，现在可以告诉他我们真正的身份了吧？”
“恩。随你。”
林齐笑笑，解除身上的幻术，金色的竖瞳正视药剂师，说道：“你好，贝叶斯先生，我重新介绍一下。我乃黄金巨龙罗德里克•卢瑟•安斯艾尔，这是我的同伴，深渊魔王凯尔•亚德里恩。”
“……”药剂师被吓到了，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传说中的人物。
“哼。”凯尔没说什么，只是第一次在外人眼前睁开那双紫水晶一般魅惑的双眼。
“两位……额……阁下，我能够做什么？”
林齐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好笑，说道：“别被我们的名号吓倒了，在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位被教廷打伤封印，现在不得不躲到魔兽森林的深渊恶魔和一头未成年的小龙而已。”
凯尔对林齐的吐槽没什么大反应，把风狼扔给林齐后就搜索黑暗能量浓郁的地方去了。林齐只能先和新加入的伙伴熟悉起来。
“贝叶斯先生，你不用太顾虑我们，把我们当成一般人就可以了，说起来我的年纪应该是最小的，你叫我林齐就可以了。凯尔不太爱说话，其实人不错。我们找你当药剂师没什么别的想法，我需要在魔兽森林历练，凯尔则要恢复自己的力量。我们不可避免地会经历大量战斗，需要你帮忙处理伤口。至于药材，你可以列单子，我们会从外面买来，需要稀有的草药也可以让我们去找。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会尽力满足。”
“林齐，我其实……没那么老。”药剂师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以龙神的名义起誓。”林齐看出他的不安，作为同伴，信任是基础，他们逼药剂师发下永不背叛的誓言，自然也应有所回报。
“谢谢。你叫我艾伦就可以了。”药剂师低头想了一下，说道：“我需要三色花，寒星草和紫心藤，你能帮我准备大约五份左右吗？”
林齐对这些草药认识的不多，多亏了沃顿商行的伙计，他们在准备的药草包裹上都写好了名称，林齐对照着取出三大包。这些药材很常见，艾伦挑了几株元素含量高的收起来。
“这些足够了，我明天应该就能把去伪装的药剂配出来。”
林齐看到他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之意，也不再打扰，留下了一些生命药剂和食物之后就让艾伦睡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药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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