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文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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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两杯的地点是方可选的。
　　许冉回国不久还不熟，方可当仁不让做了地头蛇。
　　餐厅开在S市南区中心地段，占地不小，布置简约时尚。方可说是他同学的店。
　　“高中同学，我们是好哥们儿。”
　　领班自然认识方可，因为时间尚早，店里客人很少，征求过意见便只把他们安排在了吧台一侧。
　　两人落座后方可说要去洗手间，许冉笑说不送。
　　侍者送上小食，调酒师也做了简单而色泽清爽的开胃酒放到客人面前。
　　许冉低头看着杯壁外凝结的水滴，轻轻用手指抚了过去。
　　“喂老方，今天怎么想起过来看我了。”
　　有人自身后大力拍了他一巴掌，许冉没准备，整个人朝前扑了一下。他回头，身后站了个陌生男子，原本笑嘻嘻的脸看清他后面色立时就变了个样。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实在是对不起……”
　　他话音未落，方可走上前，满脸莫名。
　　“昆哥你干了什么坏事要和我朋友说抱歉。”
　　被他叫做的昆哥的男子看看方可，又看看许冉。
　　“你朋友？”
　　他指着许冉。
　　“是啊，才认识没多久，不过我们很合得来。他叫许冉。许冉，我同学，杨昆。”
　　“你好。”
　　许冉与他握手。

　　熟悉之后三人坐在吧台前闲聊。
　　“什么？你把许冉看成我了？”方可喷酒，“你觉得我俩很像？”
　　杨昆也是大惑不解。
　　“这么看的确不像啊……不过刚才那个角度，我还真没分清楚。”
　　方可兴致勃勃，他搂住许冉肩膀，与他头靠头。
　　“再看看，真的象？”
　　杨昆定睛细看，然后摇头。
　　“这么看就不象了……”他迟疑片刻，“老方你是不是又胖了，你看你的脸和许冉一比……也太圆了吧。”
　　这次轮到许冉喷酒。
　　方可嚎叫着上前掐杨昆，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店里开了空调，脱下厚厚的羽绒服后方可只穿了一件V领羊绒衫，许冉笑着自他身后看被毛衣温柔勾勒出的身体线条。其实他很瘦。
　　“许冉，你也觉得我胖吗。”
　　当事人转头看他，满脸郁闷。
　　“不，不胖。”
　　许冉摇头，满脸诚恳。
　　“不要和我比脸，”他说，“其实我很想长点肉，但它总也不会长倒这里。”
　　许冉指了指自己脸颊。从那时起，他的脸，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

　　客人渐渐多起来，老板不能继续陪客，和许冉方可干杯后去忙工作。
　　侍者把他们这个角落的灯光调暗，并送上了杨昆特意吩咐的餐食。
　　两人聊到彼此姓名。
　　“我一直想要改名。”方可抱怨，“可可，听起来多像女孩子。”
　　许冉微笑。
　　他能想象方可小时候的模样，一定清秀可人，就像个女孩子。
　　“拍卖会那天，我好像还听到你父亲叫你……”许冉想了想，“萌萌？”
　　“嗯，我小名。”方可继续抱怨，“这名字其实还算中性，可赤壁一放……连马都叫萌萌了。”
　　许冉很想捶桌。
　　“你就好，虽然冉冉听起来也挺怪的……”
　　许冉摇头。
　　“不，没人这么叫我。”他顿一顿，似乎在考虑什么，“我也有小名，不过家里人现在已经很少用小名叫我。”
　　“你小名是什么。”
　　方可眼睛发亮。
　　“……第一，你要保密，第二，不可以叫我小名。”许冉很严肃看方可，“否则我就不告诉你。”
　　方可大力点头。
　　许冉咬咬牙，下定决心向他开口。
　　“猫猫。”

　　方可被呛到了。
　　他咳了半天才很艰难止住，然后用力拍许冉肩膀。
　　“兄弟，我理解你。”他满脸悲愤，“真的。”
　　许冉发誓方可现在肚里一定笑翻天了。
　　“不过……”方可想了想，“其实我们真挺有缘的。”
　　许冉很奇怪看他。
　　方可嘿嘿直笑，面上眼里全是孩子气的小小恶意。
　　“我以前有养一只泰迪，小家伙很可爱的，特别爱吃猫粮，现在陪着我爸妈。你猜猜看它叫什么名字。”
　　许冉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而且这预感跟随方可面上越来越大的笑容距离现实越来越近。
　　“它叫喵喵。”
　　“嗯是的，你没听错，猫猫叫的时候，喵喵。”
　　方可搂住欲哭无泪的许冉，笑得像个大爷一般。
　　“你看许冉，我们简直太有缘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