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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三观不正的一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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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唱曲的,名字起的倒怪诞!”郭小王微微皱眉。
“就是呢,有空我见到他也好好说说他,让他改一个。”
没多久,那小丫头急急地跑了回来,“月儿姐姐听说周公子来了,高兴的不得了,您跟我上楼去吧!”
“好,小妹妹你带路。”我兴奋地起身就要随她走。
郭小王一把拽住我的衣袖,“你等等我啊!”
“八少爷,月儿姐姐说要和周公子私聊。”小丫头搭言道。
郭小王红唇一噘,摇着我的手臂撒起娇来,“人家也要去么,求你了,嗯~~”
我把他甩开,决定不吃他那一套。
手指轻点了点他的大腿,凑近问道:“你确定要跟我去么?”
他本能地将腿夹紧,“不用了,我就坐在这等你好了。”
我摸摸他的脑袋,“好乖,不要乱跑哦!”
他赶紧乖巧如小狗般点着头,就差吐舌晃尾了。
随着那小丫头来到了楼上,进入到一间阔朗的房间。房间正中的琴台上摆放着一把素色古琴,琴旁的香炉里飘出袅袅烟雾,将屋里衬托的如仙境一般。右手边的墙上摆着一列书架,上面陈列着薄厚不均的各色书籍,一位素衣木钗的女子正站在那书架下拿着一本书随意翻弄着。
听到我们进来了,也不在意,依旧翻着书,淡淡的说道:“这位公子真名恐不是姓周吧?”
我笑道:“本人却是不姓周,但这位周先生恐怕是我们两人共同的旧相识吧?”
“哦?”女子‘啪’地一声把书一合,“那您是哪里人?”
“小姐是哪里人,我就是哪里人。是刚小姐一首菊花台实在动人,才将在下吸引至此的。”
“小菊,你出去吧!”女子一挥手将那丫头打发了出去。
那小菊应声离来,走时将房门轻轻的合上。
屋子里只剩我们二人,她才慢慢转过身来,我定眼一瞧,这女子果然不愧是一代花魁!眼含千般妩媚,眉扫万种风情,却却是个绝色佳人!
但此时的佳人却失去了刚才的淡定,她颜情激动地问道:“你果然是穿来的?”
“我果然是穿来的!”我也激动地说道。
她兴奋地冲了过来紧抱住我,热泪盈眶,“兄弟,我可遇到亲人了!”
兄弟?我心中暗暗纳闷,不过没多久我便释然了,到底是我那个年代的女子,真是豪放!
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我不是什么‘兄弟’,我是个女的!”
听到我是个女人,她反倒不好意思了,“原来是小姐啊?我放肆了!”
“不要紧!”我赶紧拉着她坐下,“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聊一聊!”
她颔首,“是啊,好久都没人能说说真心话了!怎么称呼?”
“我叫贾风儿,叫我风儿就可以了。”
“风儿?”她低头默念了几遍我的名字,然后一抬头,“很好听的名字。我在这里的名字叫柳月魂,人们叫我月儿。不过这个名字我不喜欢,你还是叫我过去的名字——潘国庆吧!”
“啥?潘国庆?”我心里暗啐了一口她没文化的父母,哪有把女儿起这么个名字的!
她看出了我的惊奇,轻叹一口气,眼泪如断线之珠般滚落了下来,“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个男人!”
男人!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本来我已经十分悲悯她穿成青楼女子,可如今知晓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怜,竟穿成一位青楼男子!当即,我对他的同情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与他长谈之后,才知道,他的命运与我何其相似!
他原本也是一个名校的高材生,因为言谈不俗,相貌出众,在学校时也是呼风唤雨,无限风光!可毕业后却在求职时屡屡碰壁,巨大的落差让人他无法接受。在一个雷雨交加之夜,喝了点小酒的他游荡在黄浦江边,对着滔滔江水,他泄愤地喊道:“为什么我不是生为一个女人,若是个女人,我**的就不用这么辛苦奔波,就可以过着饭来张口,坐享其成的悠闲生活了!”
刹那间,一个闪雷向他劈来,活活的把他劈到这了!待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果真变成了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他后悔莫及,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谁想到就真的成了现实了呢!
了解了互相的经历后,我们达成了一个共同的观点:胡乱的赌咒发誓是不好的!
我摸着自己的脸,感叹道:“唉!已就这个样子了!有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他也沮丧地向下身看了看:“是啊!有些东西失去了,便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郭小王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嘴边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口水。我推了推他,他不动;我捏了捏他,他不语;我踹了踹他,他醒了!
他半撑着眼皮,语带抱怨:“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了一夜。”
“你就不知道回房睡啊?”我语气强硬的说道,可心中却莫名浮出一丝心疼。
“是你叫我不要乱跑的!”他低头嘟哝,似受了多大委屈。
“是我的错好吧!”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八表哥,跟你商量个事。”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笑里藏刀,他腾地瞪大双眼,警戒的问道:“什么事?”
“想跟你讨个人!”
“你想讨月儿?不行不行不行!”
“她是好人家的女儿,你为何要逼良为娼?”
“反正不行,她可是风月楼的头牌,没了她生意怎么做?”
“就当我求你了么!”
“反正不行,肯定不行,就是不行!”
这郭小王实在固执,不论我好言相劝,还是恶言威胁,他都如上弦般,只会说‘不行不行不行’。
我把脸一撂,“难道你就不怕我去跟舅舅告状?要是他知道你背着他开妓院,仔细他拨了你的皮!”
他食指在我下巴一勾,“小风儿,你都自身难保了!你离不开这里如何去告状?父亲是绝不会找到这里的!”
“小畜生,你以为找不到你么?”
‘砰’地一声巨响,风月楼的门板应声而倒,而后看到了舅舅灰白的脸。
舅舅冷着脸领头,表哥们幸灾乐祸的紧随其后,纷纷走了进来。
“早上盈儿发现表妹不在,我一猜就是你把她带到了这里。”郭司徒优哉游哉地寻个地儿坐下,二郎腿一翘,得意地说道:“小八啊,你还真是不聪明,既然要私奔就趁着天黑跑远点,干吗要留在这儿让我们找到呢?”
郭小王小脸儿蜡黄蜡黄地,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们是如何寻来的?”
大表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当真以为私下建这座风月楼我们不知晓么?早在刚开业的时候我就光临过了,这里的嫣红姑娘和我交情还颇深呢!”
“是啊八弟,毕竟是你的生意,你也太不注意了!去年我生日时还在这里办过酒席呢!”七表哥笑嘻嘻地说道。
四表哥则斯文地摇着折扇,“这里的慧音姑娘的棋艺着实不错,有两次甚至还与我打成平手呢!”
“我最爱莲心的歌舞,真是一绝!”
“不对不对,明明是楚情更胜一筹!”
“还是莲心好!”
“楚情好!”
“莲心好!”
“楚情好!”
听着二表哥和五表哥的争论,郭小王的脸色更黄了,他脸颊抽搐着,怒声问舅舅:“爹您听到了,哥哥们竟时常来这种风月场所,您管是不管!”
舅舅鼻中轻哼一声,“自古少年多风流,我还娶了八个老婆呢,哪里有资格管他们!何况相对于他们这些逛妓院的,你这个开妓院的罪过更大吧!”
听了这话,郭小王自知理亏,不敢做声了!
此时,一位起早的姑娘,正端着一铜盆出来打洗脸水,看到这乌压压一屋子的人,微愣了一下便露出媚笑,摇摆着走了过来,芊芊玉手将舅舅一推:“贾老爷怎么老久不来,奴家都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