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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庄主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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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庄主最近都睡在书房呢!”屋檐下,一个三两个小丫鬟躲在墙角下窃窃私语。
“这都是真的,伺候夫人的丫鬟夏荷说,庄主自从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卧房了!”
“那夫人不是很可怜?”
“可是,我••••••”一个小丫鬟怯懦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按云公子吩咐送药过去的时候,在夫人房外听到男人的声音啊!”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六目相对,过了一会儿,那稍年长的丫鬟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被庄主和老夫人直到可就了不得了!”
“咱们还是快走吧!被人听见了可不大好!”三人说着各自散去了。
南宫晨自拐角缓步而出,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认真地思索着什么。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突然看到一片还是绿意盎然的树叶落在了走廊上。
南宫晨下意识地抬起头,便看见云寒天坐在那棵依着长廊而生的大树枝桠上。
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隐身在那丛绿色的树叶中,并不难让人发现。云寒天盘腿坐在那枝桠上,身体靠在枝干上。或许是因为靠在树上磨蹭的关系,几缕发丝从冠带中散落下来,垂落在脸颊上,那张俊秀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南宫晨站在树下静静地注视这个神秘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要接近他了解他的时候,他的疑惑不仅没有消除反而亦增加了。
“南宫公子有什么事吗?”不同于往常那清冷的声音,南宫晨突然觉得云寒天今日的声音里多了些许暖意。
云寒天睁开眼睛笑意盈盈地望着南宫晨。有一瞬间,南宫晨仿佛有种难言的错觉,或许根本不是错觉,而是他心底真的有这样的渴望,渴望亲近这谜一般的少年。
“听说王世伯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南宫晨问道。
云寒天点了点头:“本就是小伤,静养几日也就是了!”
“那么齐庄主呢?”南宫晨突然道,“难道,以云公子之能,对于齐庄主那块疤真的无能为力?”
云寒天双手枕与脑后,闭目道:“寒天不过是后学晚辈,并无回天之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根本不想为齐庄主去除那块疤痕。”
“寒天偶尔喜欢挑战自己,可是却从不做没有希望的事情!”说着他的唇角竟然逸出了一抹笑容,“何况,像齐庄主脸上那支梅花真是堪称杰作。要我毁掉如此一件艺术品真是很差的感觉。”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脸上长着一个艺术品是件美事!即使,那件艺术品让别人如何惊艳。”
“南宫公子似乎很关心齐庄主?”
“我以为云公子与我一样关心齐庄主呢!”南宫晨笑道,“或者,云公子应该比我更担心齐庄主吧?”
“在下不是很明白的齐庄主的意思?”云寒天心中一惊,脸上依旧是那舒懒怡然地样子。
“我想云公子一惊明白在下的意思了!”
那一瞬而过的讶然之色或许别人不会注意到。可是对于一个心存试探之意的人来说,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已经足够他得出许多信息了!
齐傲云坐在书桌前,一双锐目一瞬不瞬地瞪着那靠在书本上的铜镜,仿佛那块铜镜与他存在着宿世之仇一般。最近,他时常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而且随着伤口愈合,脸上的那支红梅越发却越发鲜艳,他保持这样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齐傲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摸着脸上的那支红梅花,一双鹰目染上了些许赤色。也许没有人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让屹立江湖百年之久的傲云山庄主人流露出这般诛天灭地的恨意。
“醉儿,齐傲云今日再次立誓,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我定要让你粉身碎骨!”
秋日黄昏,这个季节的黄昏,天空都有一种明净,深深浅浅的蓝,梦幻般的色彩,萦绕缠绵在眸中不愿离去,秋风拂过脸颊,已有一些凉意。
“云飞扬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齐老夫人躺在摇椅上,轻叹道。
“虽然江湖上盛传云飞扬在苏洛城,但是我的人前去探查,得到的消息是苏洛城根本就是个幌子。”
“所以,你还是怀疑云飞扬早就到了山庄?”
南宫晨默然不语。
“如果,云飞扬真的到了傲云山庄,云寒天确实是最值得怀疑的人。”齐老夫人沉吟道,“可是,你至今都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云寒天的身份不是吗?”
“这个云寒天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在遇到老夫人之前,江湖中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个突然消失,一个突然出现,确实太过凑巧。可是,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齐老夫人挑了挑眉,“不过,我已经让春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希望会有收获。”
齐老夫人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齐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南宫晨开了门,果然见伺候云寒天的婢女春兰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老夫人,南宫公子!”
“起来吧!”齐老夫人脸上的慈祥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威严,“你在云公子身旁伺候,可有发现云公子平日的行为有何异常之处?”
“云公子平时很少外出,最多就是在客居的院子里走动看书。除了为夫人以及王老爷治病几乎不出院子。不过,小姐和郑公子经常去找云公子弈棋抚琴。”
“只是这样而已?”齐老夫人质疑道。
春兰想了想道:“庄主被人袭击和王老爷摔伤的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早上,云公子天明时分从外面回来,衣服还被露水沾湿了。可是,奴婢听到云公子对郑公子说,他是为了收集露水制药才会早起的。”春兰想了想,“可是,奴婢却不知道云公子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南宫晨想了想道:“你在仔细想想云公子可还有其他反常的地方?”
“云公子有掌灯夜读的习惯,而且不喜欢人打扰。可是,有一次晚上小姐让奴婢送宵夜进去的时候,奴婢发现云公子并不在房中。直到等了一刻钟,云公子才从外面回来。”
齐老夫人点了点头:“你回去依旧好生伺候着,平日里机警些有什么事要及时汇报给我。”
“诺,奴婢告退!”
“老夫人觉得,庄主遇袭,王世伯受伤会不会与云寒天有关呢?”
“是否与云寒天有关尚不得而知。但是,袭击傲云,用云飞扬的邀请函将你的注意力调离傲云山庄的定然是同一个人。”
“那人能在守卫森严的山庄中袭击齐世伯却全身而退,定然对山庄中的一切了若指掌。而实行这个计划需要事先将我骗走的人,我只能想到云寒天。”
“不错!若凶手真是云寒天,你住在他的隔壁再以你对他的注意力,他是很难避过你的耳目的。”
“可是,如今的一切我们依旧只是停留在揣测的阶段。”南宫晨懊恼地拍了拍头,“谋划这一切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既然他能够避过你我的耳目,将你的三位世伯尚且玩弄于鼓掌,只怕其谋略武功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南宫晨颔首表示了解:“老夫人曾经见过云寒天与人动手,可曾看出他的身手如何?”
“虽然不及你和擎宇,但是与琼奇应该是伯仲之间。尤其亦轻功和暗器见长。”
“他的暗器可曾淬毒?”
齐老夫人想了想,“我只见过他的梅花袖箭。但是箭并没有淬毒。晨儿为何有此一问?”
“云飞扬师从毒神,而毒神最擅长的就是下毒,他的暗器也都淬毒。所以,我猜测云飞扬的暗器应该也有淬毒。”南宫晨旋即笑了笑道,“只是,云飞扬成名江湖多年,却始终没有人见过他动手。众人只知道他的摄魂术独步天下,却不知道他的武功底细,想要比较亦是无处下手。”
“摄魂术绝迹江湖多年,没想到会重现江湖。这是一门魔功,若是施术者被内力高于自己的人反震,往往会受重伤。以云飞扬的年纪,他的摄魂术根基尚浅。以你现在的武功,若是有所防备,他的摄魂术也无法控制你。”
“若是按老夫人所言,摄魂术必然也无法控制齐世伯。那袭击者到底如何袭击世伯全身而退呢?”
“看来你一直怀疑傲云对于此事有所隐瞒。”齐老夫人明言道,“其实,老身也知道傲云所说的内容有许多不实之处。只不过,大家已是心知肚明,没有点破罢了!”
“或许,我们还是忽略了一些事情!”南宫晨想了想道,“我们只知道云飞扬是毒神的弟子,知道他医术了得,却忽略了另一件事情。”
“云飞扬既然是毒神的弟子,用毒的造诣定然也是不晓得。”齐老夫人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他定然是用药物控制了傲云,才得手的。”
“若是,云飞扬真是袭击世伯的人,齐老夫人难道不担心他再对世伯下手吗?”南宫晨奇道。
“他既然在你世伯脸上留下那支梅花,就表示他不会再对傲云下手了!”齐老夫人自信地回道。
袭击者在齐傲云脸上留下那支红梅花,其寓意不言自明:他是要用那支红梅花时刻提醒齐傲云他曾经愧对一个叫梅儿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