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成朝》islandjing

8、（八）扳指

　　前一夜练得开心不觉得，第二天这右手大拇指就疼得厉害。上午吟诗作对的没有书法课倒也熬过去了，下午照例是骑射，这可真是苦了我，每射一箭都觉得拇指被钝刀子割了一下似的。
　　硕晴格格一心想着去围猎，练得分外认真，没顾得上管我。痛归痛，我这箭法倒是很有进展，谙达看得喜笑颜开。奕瑜也时常转头朝我笑笑，我看看他的箭靶，已经插满箭矢，这小子真是进步神速。
　　又一箭射出去，这次拉弓太用力，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七阿哥正好在我边上，看了一眼：“这射箭不戴扳指，你是不要指头了啊？”我这才想到还有扳指这个东西，月白这个粗心丫鬟也没给预备着。我笑笑：“忘戴了。”
　　奕瑾随手把自己的扳指摘下来给我：“刚好这个戴了有些年头，太小了，送你得了。”
　　我不好不拿，谢了接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奕瑾心里到底想的什么，面上当然是挂了笑。
　　“怎么不戴上？”奕瑾又问。
　　我赶紧套到右手大拇指上，伸出手去给奕瑾看：“谢谢七阿哥，大小刚好。这白玉扳指的工还真细。”
　　奕瑾看了又笑：“怎么连个扳指都不会戴。”边说边过来抓住我的手，帮我把这白玉扳指转了一圈，凸面朝内，凹面朝外，：“这才能拉弓啊。”
　　我又笑了谢过，转身再去射箭，果然不疼了，正得意呢，回头看到奕瑜正皱着眉头看我，我朝他作个鬼脸，管自己练箭。
　　当晚，奕瑜又来找我练箭，进门就拿了个赤皮青玉勾云纹饰的扳指塞给我：“戴这个，这个好看，也比那白玉的稀罕。”
　　我接过来一看，这做工这材质，显是御制的，看尺寸怕也不是孩子能戴的，估计是顺了他额娘的来讨好我，心里半是感动半是好笑：“你以为我指头有那么粗吗？”
　　奕瑜一看，也笑了：“这本是父皇赐给我额娘的，我额娘久不戴了，我便想……”
　　我赶紧塞还给他：“你怎么这么糊涂，逾越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害人害己。”
　　奕瑜无奈拿回扳指：“你戴七哥的，却也不像话。这男女间互赠扳指，可是……”
　　我笑他：“你赠得，他便赠不得了？难得他不念旧恶，这扳指是个见证，我不光要收下，还要总戴着呢。”

　　无风无浪地过了数日，我和硕晴格格的箭术都有精进，十箭中总有七八箭能射中靶子，箭术最精的是三阿哥和七阿哥，几乎箭箭直中靶心，谙达们对他们也是赞誉有加。
　　这几天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念书，一边仔细观察，三阿哥、四阿哥、六阿哥年纪相若，平日里走得较近；五阿哥、七阿哥、十阿哥又是一派，彼此照顾得紧；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虽是同胞兄弟，性格却迥异，十三阿哥阴柔内敛，走得富贵闲人路线，十四阿哥外向活泼，尚有一片赤子之心，看不出与哪派人物更亲近些；十五阿哥尚小，平日功课又紧，估计是珍嫔平日太宠，稍有不顺意的事情就哭哭啼啼，往往要我和硕晴格格出手方能哄得止泪，宠子不发，我看最无帝王气的就是他了。

　　这一日刚到上书院，师傅谙达们就过来告知，待会儿圣上要来查功课。我一天赶紧拿起《女经》、《女训》诵读，硕晴格格笑：“着急忙慌背这个干嘛，我们读书是来玩的，父皇要查定然是查阿哥们的。”我想想也是，到底不敢放松：“临时抱佛脚，抱得住抱不住是运气问题，抱不抱是态度问题。。”硕晴格格和边上几位阿哥被我说得都笑了。
　　过来一会儿，总管太监胡德子进来通传：“圣上驾到。”
　　各位阿哥、师傅、谙达哗哗地跪了一片，我也赶忙跪下。
　　一阵脚步声衣裾声后，一个男低音说：“都起来吧。”
　　我跟着大家一起起来，心里好奇得要死，却不敢抬头。
　　皇上果然只是查问了各位阿哥们经史子集读得如何，并没为难我和硕晴格格，我站在一边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正想难道这第一次面圣就只能听到点声音，皇上却招呼我们了：“硕晴、青华，你们就别在那里呆着了，过来让我看看，学了这几日，有无多点书卷气，还是照旧是两个疯魔丫头。”
　　我赶紧跟着硕晴格格走到皇上面前行礼，偷偷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他年约三十四五，面色如玉，稍有疲色，眼眉间非常英武，不像想象中的帝王，倒像个豪侠，头戴掐金玉冠，上缀六粒东珠，身穿对襟平袖、长至膝下的常服褂，不是电视剧里的黄色龙纹，而是素雅的石青色云彩纹。
　　皇上说：“别这么拘束了，你们两个何时怕过朕。青华，前些天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大好了？”
　　我想到大学里参加辩论赛的经验，越是害怕越要笑，越是不知该说什么越不能停，便大着胆子抬头挤个笑：“谢皇上关心。因打破了御赐的美人醉柳叶瓶，心里惶恐，故而生了一场大病。现下病是好了，脑子有些烧糊涂了，以前许多事情全不记得。”
　　这雍祥皇帝笑说：“你倒是会拣好东西糟践。可知这柳叶瓶好在哪里？”
　　我暗叹一声好运气，赶紧把自己记得的全说了：“回皇上，这美人醉柳叶瓶好看在颜色上，淡、雅、柔、润，在淡桃红色釉面上还缀有深红色斑点和绿色苔点，绿如春水，红似朝霞；又好看这器形上，撇口、细颈、圆肩、长腹、小底、深圈足，秀丽异常，正能配得上这釉色。”
　　皇帝听了大乐：“最近倒是没有光顾着玩，确有长进，这瓶子倒没白碎。有赏。”
　　我赶紧抬手行礼：“多谢皇上。”
　　“咦，你这扳指……”皇帝指着我的右手问：“可是七阿哥之物？”
　　七阿哥赶紧作揖：“父皇，这正是我五岁那年父皇所赐，近日见青华格格练箭练得刻苦，又忘戴扳指，这个大小刚好，便赠了她。”
　　雍祥听了，更是高兴：“七阿哥，你宅心仁厚，亲善友爱。有赏。”
　　七阿哥谢过雍祥，面色并无改变。我看三阿哥面色亦是云淡风轻，倒是四阿哥、六阿哥面露讥诮，五阿哥、十阿哥则面有得色，真是高下立判。
　　奕瑾当日赠我扳指，莫非就预料到有今日？若真如此，以他小小年纪，真是深不可测。我疑虑地看看他，他也正好朝我看，眼光深不可测。
　　皇上又和硕晴格格说笑几句，就离开了。
　　大家紧张了半天，也散了。

作者有话说

　　各位评价地朋友：多谢了。虽然是自娱自乐，但是没有应和是很无聊的。我这摊子算是铺开了，不弄个百来章收拾不过来，你们好好鼓励我哦，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