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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大婚 ...
长公主接旨后,看着我俩因吃点心而换下的衣裳,苦笑一声,招呼宣旨的小公公坐下喝茶,只拉着我的手向内屋走去。
才进内院,见我埋头不语,长公主忍笑挪揄:“妹妹果然深得太后心意!这回宣我们进宫,想必是知道你在我府上住着,大婚前也见不着信王的面,特特拿了事头,直接让你们小俩口见见面,熟悉一下呢!”
要是太后真这么良善我就好混多了,可和太后数场交道下来,总算知道她的少许为人,她哪会那么简单?助人为乐可不是她的一惯作风。可总不会平白来害我吧?我又没得罪她。算了,不想了,管她是何用意,后半生,菩萨许我的后半生,总不至于短短两年就散场了不是?
长公主倒也罢了,只着公主朝服,规规矩矩的。却特地让紫烟、绿萼、绯红三人,带着几个小丫头,着实将我重新盛妆一番,几番折腾下来,屋子里上上下下十来人,都异口同声道好。我自儿朝嵌在衣柜上的大铜镜望去,也不由得轻赞一声,好个清秀丽人。简单清秀的少女发髻,发顶却别着一颗通透的纯玉雕花,竟是十足神似玫瑰。(那时有玫瑰没得?某天使忘记查资料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发饰,随着垂下来的一头青丝连带衣裳上边,散布着许多银刻的小星星,就着外边照进来的阳光,一闪一闪的,甚是夺目。锻质素底樱花裳,着艳红比甲,不是百分百的华丽,却是集清雅及贵气逼人于一身却不觉冲突。
长公主挥退众人,悄声说道:“姐姐我说句大实话,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妹妹虽是天姿国色,万里挑一。可信王那侧妃刘氏,姿色颇佳,端端的祸水一个。哪及妹妹你这般端庄富贵?妹妹如此装扮一番,定能让那信王也为之惊艳的。”
哈,说穿了是要我出奇至胜。皮相上争不过,着妆上将她人比下去。我好歹也是关之琳第二,又占着年轻,凭着我二十一世纪新好青年,就算……就算容色稍荠,咱,咱知识就比人强。(先说好,不比琴棋书画)
扯远了,言归正传。盛妆过后,随着宣旨的小公公一道,带着红、绿蓝、紫四姝坐车去向宫中。
进了宫门仍是锦轿代步,到了慈宁宫门口,我和长公主刚下得轿来,只见那刘全刘总管迎了上前,打了两个千,一迭声的媚笑:“哎哟,两位主子,可让老奴好等。太后都念叨几回了,两位主子快随老奴进去罢。”长公主赶上前虚扶,边笑着说:“有劳刘总管亲迎,还请刘总管前头引路。”他抬起头,向我丢了个眼色,仍是低头哈腰的在前方领路。我一头雾水,难道信王在里头?
正经过前庭隔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只见门口候着的宫女小喜儿喜道:“来了,来了,娘娘,长公主和伶雪姑娘来了。”咦,奇怪,又不是等新郎,这么高兴?
我和长公主疑视一瞬,仍是朝门口走去。里头传来太后慈笑阵阵,琳琅玉脆,果然是太后扶着彩云的手走到堂前来了,一脸慈笑:“这俩孩子,哀家等了好一会子了,快进来。”一边不容分说的将我和长公主一手一个,扶着向锦榻走去。
只见屋子里早不是我先前来过的模样,都换上秋季常用的家什了,这左边的地上还跪着一个身材婀娜着粉色宫妆的少妇,一动不动的,我们这边亲切的叙旧,她却甚是安静。
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开口答话。太后对着我笑问:“咱们雪儿是越来越整齐了,看看这打扮,很合适嘛!~对了,伶雪是嫌弃哀家老了,话多又啰嗦吧?都好些日子没来看哀家了。”太后这异常的亲热劲,让我受宠若惊,非常的不对劲。我偷偷瞟了长公主一眼,发觉她也是一副莫名的神情望着我,见到我祈求的眼神,立刻陪笑道:“母后休怪妹妹,是儿臣自个闷得慌,一意留着妹妹多陪陪儿臣,哪成想是和母后抢人了?”太后坐上榻,也是笑道:“,咱们伶雪是个贴心孩子,又是实心眼,哪会做得十面玲珑的?”我一惊,这话很值得琢磨琢磨,表扬得这么明显!~
待太后坐定,我和长公主退到正前方排排站着,正准备行礼。太后连连挥手:“罢了罢了,都是自家孩子,甭用外人那一套虚礼拘着了,玉儿一旁坐着吧,伶雪,坐哀家这边来,咱娘俩好久没见了,好生说会子话。”我一时竟手足无措,不解的望着太后。长公主暗地里拉拉我衣角。嘴上却娇笑:“母后好生偏心,敢情伶雪是您的宝贝,儿臣就不是了?”太后‘扑哧’一笑:“对,谁叫你这么久巴着她不放?”
我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扭扭捏捏地走到锦榻前侧坐,拽着太后的衣袖只是不依:“娘娘,您这不是折煞伶雪么?”转目间不经意发现,跪着的少妇竟似吃了一惊,跪着的身子僵了僵,很快便恢复了,仍是不动。
我大惊,心里有了低,总算是大半明白太后这回唱的是哪一出了。嘴上却装做不经意的问:“娘娘,这边这位是……?”太后轻轻一掌额头,“你看哀家这记性,老了,不中用了,信王‘侧妃’,快起来吧,哀家上了年纪不大记事,‘侧’妃体谅啊!”太后,这回你装过了吧,四十不到的人,哪会就赶上那更年期了呢?那侧妃刘氏只是连叩三下,“臣妾不敢,太后仙福永享,凤体安康。”好糯的声音,软软地,让人不自觉的从骨子里酥软起来。听这声音,便有几分当祸水的本钱。仙福永享?我还寿与天齐呢!你是神龙教出来的吧?没创意。太后抚了抚眉,笑道:“仙福哀家就不指望了,起吧!你刚刚回来,见见御赐的信王‘正’妃吧!”
基于长公主针对我当上王妃前的数次‘上岗前教育’,加上本人对长得太美又会到我的女人有本能的敌意,对于这位已有的绝色侧妃刘氏,原谅我,我实在是没太多的好感。
我只是好奇,长公主这般心高气傲的人,也三番三次说她‘姿色甚佳’到底‘佳’到什么程度?
刘氏听到太后吩咐,身板一硬,却是急急答道:“是,臣妾知道了。”太后皱了皱眉不语,一旁候着的刘总管一直在瞅着太后眼色,此时急急喝斥:“放肆,一个郡王侧妃在太后跟前岂有自称‘臣妾’的理?好生没规矩。”那刘氏急急叩首,口中称罪:“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太后满意的抬了抬手,“罢了,罢了,下回改过便是,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传了出去,说哀家这儿没上没下的,凭添口舌之便,好了,你先起吧,都说你是信王的心头肉,屈了可不好了,先过来见见你的主子方是正紧!”刘氏谢了恩,又叩了三叩,仍是转过头朝我脚尖方向,恭恭敬敬的叩个了头,“妾身不懂事,日后姐姐进了门,还望姐姐多多包涵。”‘日后’?意思是我目前还不是了?我暗笑,嘴上却似唬得连连摆手:“不敢,伶雪尚末进门,哪当得起如此大礼,王妃快快起请。”刘氏摇摇晃晃的欲站起来,想是跪久了,血路不顺,动作有些迟缓,太后朝我点了点颌,我会意快步上前扶了扶刘氏,她这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来,意外的望了我一眼,竟带丝丝阴鹫的恨意。
忽略她眼底的恨意,天啊,这是怎样的绝色?非笔墨能形容……娥眉淡扫入鬓,眼眸明若秋水,小巧精致的鼻与樱桃朱唇,整个一绝世红颜。
她见我被她姿色所惑,眼角不经意闪过一丝得色,顿时有种阴嗖嗖的感觉,呀,太后,你到底是什么回事?又帮我树了个敌人。
正尴尬间,外边传来执事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长公主立刻起身,拉过我的手退到一旁,正要跪迎圣驾,嘉靖帝已经大踏步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风采不俗和男子。皇上看起来兴致颇高,大手一挥:“免了,都起吧!”一直走到榻前站着的太后身旁欠了欠身:“儿皇给母后请安。”说罢仍是扶着太后一道坐下。好一副母慈子孝图。
长公主也很奇怪,待他母子俩坐好,马上拉我站在最角落里,另外几个也跟着陆陆续续站到皇上太后跟前。嘉靖帝眼光扫过众人,看到我时,分明见到他眼角的惊艳,顿了顿,却是面带笑意的问长公主:“皇姐,朕可把长附马好端端的给你还回来了,不上前去瞧瞧,有没有缺胳膊少脚?”只见中间那个玉面男子上前抱了抱拳,笑道:“谢皇上。臣等不甚感激。”想必这位仁兄就是长附马了。只见他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一头秀丽的黑发高高束起,整个一浑然天成的仙子,细心雕琢芙蓉出水。(抱歉,某天使不会写天生小受形象,以上形象描写摘自晋江某大耽美文片段)
长公主也是矜持地笑了笑,也不作答。原来她也可以这样淑女的呀!~我挪揄地看着她抿眼偷笑,不期然被她发觉,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眨了眨眼,我心道不好,果然,“皇上也知道皇姐和伶雪来探望母后了么?”大姐呀,我只是不甚厚道的偷笑了一下,不要把我推到浪尖尖上吧?
嘉靖帝一声轻笑,我抬眼,发觉他也不藏住笑意:“是啊,听闻母后宣伶雪姑娘进宫了,又特地把翊枫的侧妃也请进宫来了,朕也不想辜负了母后的一遍好意,待公事谈完了便把翊枫带来了,让他也好生看看朕为他许的亲王妃。这不,刚进门就发现你们几个已是相谈甚欢嘛!”
‘亲王妃’?信王又晋新职称了么?相谈甚欢?为什么我们不觉得?看来皇帝也知道太后是‘特地’让我和侧妃两人先攀攀交情的。
我苦思良久,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语。那厢太后已是又笑又嗔:“伶雪乖孩子,到哀家这边来!哀家的意思也是让你和翊枫两人先见见面,免得到时大婚了还不认得。”
我再次碎步移到太后跟前,太后已是扶着刘全的手站了起来,我连忙接替过刘全,太后拖我来到进殿后一直和刘氏挨站着的信王面前,半慈半严地说:“翊枫,来,和伶雪说两句体已话,以后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了。”我狂晕,把我这‘第三者’丢过去横在人家小两口面前,还要男主角发表‘获奖感言’?太后你貌似热情过份了。
我正眼瞧了瞧那信王,我的乖乖,古代版‘古天乐’,整个一阳光男孩,却无小古的风尘气,毫不掩饰满眼的桀骜不驯,黝黑的皮肤,给人以健康、清澈、干净且骄傲的感觉。说他桀骜不驯一点不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明知道是什么回事,他竟仍是从进门后,便旁若无人地牵着刘氏的手,一直未松。
看太后如此郑重,饶他千般不愿,却也没敢出声。然而……然而他看我的眼神,却是百般的不友好。从他见到我到了跟前,不出声却向刘氏身边靠了靠,做无言抗争便可略窥一斑。好小子,你有种,敢当众甩我面子?我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这笔帐咱记下了,有机会再讨教讨教。
太后立了几秒,见没反应,又见其小动作,已是极其不悦,正要出言训斥。旁边的嘉靖帝清了清喉问:“怎么,对太后和朕的赐婚不满意?”
到底是年轻,(记得有次听绿萼八卦,说信王今年才17岁,乖乖,比伶雪本身才大一岁)他被当今最尊贵的两人用眼神、语气一唬,撇撇嘴松开了一直拽着小老婆的手,不情愿的跪下道:“谢皇上、太后隆恩!他日正妃进了门,臣一定友善以待。”一旁从未出声的刘氏也是连忙跪下。
嘉靖帝这才脸色稍霁,虚抬手道:“如此甚好,朕今日在大殿已许你,晋为亲王,假若你一直这般没规矩,不知轻重,忤逆上意,朕仍是随时可以撤回恩典的。”
那信王一急,连连叩首:“翊枫知错了,以后一定改。还望太后、皇上通容,饶过翊枫这一回,特正妃进门后,翊枫定当一心一意对待,不敢委屈。”
我不以为然。本来对古天乐极具好感,不过看他轻视我已是极为不满,现看他为了区区一个爵位,竟是连红颜都不顾了,竟是颇为不屑。难道你这回顺了圣意,下回再有个芝麻点事,皇上就不会‘随时’撤爵了?
一直站着的太后这才略露笑意,却仍是正容厉声说道:“翊枫,你以前也是要风有雨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要知道,伶雪这孩子,深得哀家心意,大婚以后仍是得常常来慈宁宫走动的,如果知道你有怠慢,仔细哀家不给面子。”太后对我说到底仍是极不错的。前半段的意思翻译成白话就是:你是先皇的私生子,风光十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新皇登基,你再乱来,我就废了你。
只见那信王已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满面大汗淋漓。颤颤的和刘氏站了起来,退到一旁,也不再牵着,看上去颇为可怜。唉,果然还是个孩子!算了,刚刚的失态我就原谅他了,不过轻视我的事……仍得记帐。
太后想了想,又对嘉靖帝说道:“对了,皇上,哀家前儿个让钦天监看了黄历,说十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刚入冬又不太冷,让翊枫和伶雪把这事办了,也算了了先皇遗愿,你看怎么样?”
嘉靖帝笑笑:“一切但凭母后拿主意便是了。”
靠,都没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有没有意见,三下五除二就都日子都选好了。不过不知道太后能不能算到我儿子哪天满月?
……当然了,要是真问我有意见没?我……我也只能说没意见的。
我一直没出声,只因前世今生发生的一切戏剧性东西太多,早已习惯把一切都当作一场事不关已的闹剧在看。此时见剧已落幕,正要习惯性的冷笑,不经意的抬头,赫然发现那嘉靖帝竟是一直盯着我瞧,将我的表情点滴尽收眼底。哈,原来看戏的人大有人在,这下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在戏里还是戏外了。
那边的长附马却是一直低头思索,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浑然不觉。长公主却是难得的一副哀痛的眼神,只顾瞅着我。那哀痛,也不是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沉重得让人揪心……
长公主,这几月没白相处,你……到底你是懂我的。
我皱了皱眉,看这一室的尴尬,又望向窗外,未时已到,不由得轻拽太后衣袖,俏声娇问:“太后千岁,伶雪饿了,您不留我们吃些点心么?”
太后听罢一愣,继而大笑,“哟,咱们雪儿饿着了呀,要什么想的点心?哀家就给让弄什么点心上来。这回要饿着了雪儿,说不定以后就不来了。成了,今儿都是自已人,都在这用些小点,喝些茶吧,皇帝,你没意见吧?”
那嘉靖帝一脸深思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如此叨扰母后了。”
那边长公主也回道:“儿臣今儿也就不客气了!”信王刚刚着实受了几脸色,也不敢摆谱,只是一味的谢恩。
只有信王侧妃有意见,因为太后没算她在内,不过她也没敢说有意见。我看在眼里,这下舒坦多了。没办法,谁叫我也没那胆?
……
出了慈宁宫才发现,已经是八月十三了,离我大婚只有三个月了。
这下来的几个月,也没得闲心游山玩水了,整天让长公主嘀咕着学习 ‘如何在大婚当时光彩夺目’、 ‘大婚时的穿戴’、‘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王妃’、‘如何恃宠而骄,给侧妃给妾室下马威’自从在慈宁宫见了信王及其小老婆后,我对入主信王府更是兴致缺缺。
然而……有兴趣的人还有很多,所以,我很忙。
我从哪里出嫁,这也是个大问题,让许多人为了这个问题争执了许久。因为在十月底,皇帝已经把信王晋为了亲王。又是圣上赐婚,所以这次大婚,已经不是信亲王府自个的事情,一应大事,均由钦天监及礼部全权负责。这些高级公务员一致认为,我是张家后辈,所以要选张氏本家条件好血缘亲的地方出嫁。但是太后不同意。(基本上我认为也是皇帝的意思)因为遗诏赐死张府上下的事情,虽是暗着来的,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又让我从张府旁家出嫁,抬了张氏一族的脸,怕又生出其他事情来,所以一意要我从宫里出嫁。这引起了朝中众人的竭力反对,因为凤凰一事,大家都有所耳闻,所以……
本来长公主府始终坚持要我从公主府出嫁。然而我出嫁后又是身份显赫,非得让我从府中正门出嫁才不失面子,因为长公主并无子嗣,如果我从□□抬出,我这边是没问题了,可是长公主府就显得非常不吉利了。
最后,因长公主力挺,太后又答应婚礼当天亲自到长公主府主持大局,所以……上上下下,朝里朝外也就勉勉强强的都凑合着不情愿的点了头。
答应在长公主府出嫁后,还颇有意见的则是长附马家人,也就是右丞相黄大人一家。然而在长公主和长附马两人之间的一番思想交流之后,长附马又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回家说服了家人。至于过程,我不知道,估计又被长公主拿了小辩子小小的‘提点’了一番。于是,我,张伶雪终于困难而又华丽的出嫁了。
十六果然是个好日子,天气也好,当然,我的面子也很大,因为太后到公主府来了。
我的嫁妆很不错。异常丰富,完全不亚于嫁一个正牌公主。因为都是皇家物品,大部份是太后和长公主添置的,三日前已经送到信亲王府了;我的后台很不错。准确地说是非常的硬。太后、长公主甚至是皇上都是很给面子的,赐婚不说,连日子都帮我定好了,而且凡事亲力亲为,事无巨细全都被她们一力承担;我的男人也很不错,长得又好看,又能文能武,职位高,权力大。这么多不错加在一块,听说全国上下都闻之惊讶,羡慕死无数父母健全、身世显赫的大家闺秀。所以……我应该要开心。如果我不开心,估计全世界人民都会鄙视我,所以,我开心的出嫁了。
这天起了个大早,因为太后辰时就凤驾移至长公主府,所以没机会赖床。在丫鬟婆子家丁侍卫的陪同下,上午又去了一趟张府老宅子,自从火烧后,皇上让人把被火破坏的外墙重新砌好了,里头却一点没动。所以我回了宅子基地拜了几拜,算是向亡父亡母告别辞行,从此再不是张姓人了。(太后的意思,没办法,我只是听从组织安排)
回公主府后已是近午了,刚吃了四块蚕豆大的点心。(我数过了的)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太后被安排着让几个手巧的媳妇婆子在脸上身上折腾了三个时辰,(我没意见,真的。就算有意见打死我也不敢说出来)终于完工了,自己朝了铜镜中望去,只觉浓妆艳抹,满头满脑珠环翠绕,佩以大红绣有龙凤图案和彩饰的凤衣凤冠,垂下丝穗以遮面,果然十分喜庆。
因张府上下已被告之,只能前往王府做为一般客人观礼,所以我行礼时没有长辈,承太后看得起,自告奋勇的当了我的长辈,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又磨磨蹭蹭的表演了一番母慈女孝,几跪几叩,(没办法,女方家长太强势了)已是申时末了,我无奈,亦无法。
终于……终于,我的后半生的第一个小高潮来了,正门只听得小子大声呼叫,“来了,来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我比较好受一些的是,我日后的良人,尊敬的信亲王殿下,尊贵非凡,也没能免去叩拜女方家长的礼节,理由……同上。
等他又重新带我见礼完毕,长公主亲自给我在腰间系上一条带子,我接上佩巾,随信亲王下堂来到大门口,披上御尘的外套登上彩车,待我坐定,信亲王翊枫关上轿门,又转向前边骑着这回从西边边陲A来的汗血宝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信亲王府出发。
花轿在前往王府的路上,我掀开盖头垂下玉穗的一角,朝窗缝里看到,前呼后拥,好不气派:最前面的是开道的,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然后是信亲王的高头大马,后来才是我的花轿。沿路吹吹打打,好一派喜庆景象。
沿途虽有禁卫军及王府侍卫清场,但是花轿路过的小巷子里、店铺茶楼二楼的走廊、各个窗口、乃至屋顶角落,均是围观的群众,京城再次上演了一出万人空巷的场面。
总算到了亲王府门口,停轿前趋,前头的信亲王已经下得马来,走到轿前象征性一踢,便有婆子上前一左一右的打开轿门,从盖头下方只见一条艳红地毯貌似直沿向府内,我一惊,不会是让我走进去吧?根据我在公主府及别庄的生活经历,知道从正门到正厅,那距离可不是一般的远。
正当我纳闷时,左边那个婆子上前喜洋洋地说:“恭迎王妃娘娘移轿!”我无奈的低叹,原来果真要走进去。正要下地,被右边那个婆子及时拦住:“王妃娘娘,奴婢背您过去。”背我?你背我进去?那得多远呀阿姨!我仍是听话的附到她背上,哪知才走几步,已移至另一顶精致的大红色小软轿上。晕,这才是移轿呀!还好。
又摇摇晃晃的坐了老大一阵小轿,总算到了正厅门口。被婆子扶着下得轿来,又被人替过一条红绿彩缎结成的同心结,慢踮踮地跟着彩缎另一头的信亲王进了门,刚立在高烧□□凤喜烛的堂前,只听得礼生唱道:“新郎挑头盖!~”呀,又被肥皂剧害了,我一直以为盖头是要到洞房里才揭的,原来在大厅就揭了。
很快,信亲王用秤杆挑去我的盖头,这下视线好多了,虽然面上还有一层凤冠上垂下来的玉穗,但是从玉缝里还是大约可见人、物的。
随着礼官的口号,新郎新娘先拜天地,然后拜见婆婆,得到了一份不菲礼物。谢了恩,最后夫妻交拜,礼毕之后,我和信亲王让世族贵子弟们嚷嚷着送入新房。
我来到新房门前时,又被折腾着说让从火盆上跨过去,说是压压邪以示平安。
到了洞房仍是不让人消停,又让随侍的婆子送上“交杯酒”,对那杯子我到是颇为好奇,是以线相连的两个琥珀杯,据长公主说则是象征两人通过婚姻而相连;合之则一,象征夫妇虽两体犹一心。
喝过交杯酒,又让婆子安排着将一些信亲王的头上取下的头发交给我,让我和他的头发梳结在一起,称为“结发”。
我只觉得到处都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怎样怎样,总之我只听到了一句话,“礼成了。”谢天谢地。礼成后,一房子的伺候的人都齐刷刷的出去了,而且还很体贴的把门给带上了。
因行礼期间,信亲王虽然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礼毕后,他就从床上下来,说了声:“你先坐会,我去外间陪陪客人。”,说罢便出去了,我则独自一人仍在帐中继续安坐。
过了半晌没见动静,我都饿了一天了,四处打量一番,这屋子蛮精致的嘛,听说新房落成后,太后派了专人考察了一番,还指点了不止一二,果然是富丽堂皇,华丽至极。看四周无人,桌子上的数碟点心看起来还蛮丰富的,于是把眼前的玉穗子撩到一旁,不管不顾的走到桌子边,拿过一块便吃起来。
还没来得及下咽,只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主子,奴婢来了!”听到是绯红的声音,不由得喜道:“进来!”绯红手里端着一碗面,在这冬日的夜晚,俨然可以看得见热气腾腾而上且香味十足,我努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媚笑道:“绯红姐姐给我送吃的来了?”
绯红如预期的红了红脸,啐了我一口:“主子,都是当家主母了,还拿我顽笑?仔细我不理你了。”
绯红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连忙讨好道:“好绯红,你主子我饿得要晕了,快端过来,这是谁做的?是绿萼么?”
绯红过来搬我挽过喜袍袖子,边笑答:“哪里,绿萼在那边打发其他的用人呢,主子你不知道吧,长公主殿下送了好几个下人给主子您使唤,绿萼忙着安顿她们,这是蔚蓝姐姐做的,她是随长公主一道过来的。听说是长公主吩咐的,长公主还说了,当初她大婚时,可是饿得两眼放光的。”
“哦?长公主倒是有心了。”我边吃边答。
绯红莫名的扑哧一笑,我奇怪的看着她,她不由得脸红了红:“长公主还说了,主子是得吃些东西,不然待会……待会就不好了。”
我一震,是啊!我一直逃了这么久,都极力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今夜……今夜,想是一定要过了。我可没别的穿越mm们的本事,来和男主谈条件,我要真提出个五项基本原则,指不定我明天就成了大汉朝的笑话了。
想至此不由得狠了狠心,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那么回事么?前半生又不是没做过……那个啥!~~至于嘛我,况且阳光‘古天乐’也不差嘛,我干嘛要斤斤计较?
于是仍是开心的继续吃我的面,和绯红天南地北的小声逗趣。不一会,绿萼也进来了,她二人见我开开心心,也是喜由心生,个个喜笑颜开。
就这么说说聊聊了过了许久,绿萼笑容可掬:“主子,已是戌时了,估计王爷不大会就进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院子外边传来一迭声的叩头声:“王爷大喜,恭喜王爷!祝王爷早生贵子。”
顿了顿,只听得王爷醉醺醺地回答:“成了,成了,猴崽子们,只知道讨赏,去,赵三,给这院子里的人统统赏上。完了都滚出去。”
果然一声闹哄哄的附和声。
片刻,房门便被用力推开,旁的不说,只见得到‘古天乐’那小麦般的肤色上,因映着酒意,更是黑得贼亮,透过我眼前的玉穗,晃得刺眼。
我早在他院子里出声时,已在床沿端端正正的坐好了。他晃悠悠几个踉跄到我跟前,露齿一笑,对静候在一旁的绯红、绿萼一抬手:“出去!”
关键时刻到了,某天使不怕死的打住!~~~
哇哈哈哈~顶风做案是我的风格。另外说一句:结婚过程是从网上的资料看来的,粗糙得很,大家将就着看一下啊!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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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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