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ＨＰ】千年等待 第八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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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查將新的筆稿交給羅薇娜，羅薇娜靜靜的點點頭後，卻意外的沒有馬上離去。羅薇娜沉默了會兒，才轉過身向薩拉查問道：「薩拉查…從學院創立起至今，你可曾到過我的圖書室作客？」
「嗯？」薩拉查皺著眉的抬頭，雖帶著疑問，卻還是開口：「不，怎麼了嗎？」
羅薇娜沒有給予回應，只是愣愣的點著頭低喃：「果然是…不，我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羅薇？」薩拉查有點擔憂的望著好友，心底在想著是否也該給對方配個心神穩定劑，「沒事吧？」
「沒事。」羅薇娜搖著頭，輕聲道，「就算有事，也沒事了。」
「羅薇？」
薩拉查這下才正眼望向羅薇娜，發現對方顯然心思不在這裡，「…到底怎麼回事？」眉頭才方皺起，薩拉查便突然的睜大著雙眼，有些錯愕的捂著胸口，然後快速的抬起頭。
不知何時，赫爾加已經站在門口處，眼瞳黯淡的注視著他。
「……爾加？」「薩拉。」
赫爾加的聲音早就啞了，這些天、為了不讓薩拉查與戈德里克懷疑，她在四人聚餐中的食物裡，加了同等的微量藥劑。
四人，一同服用了整整一個月。
少量的服用並不能發揮出什麼作用，頂多只能在一段時間內稍微壓制住體內魔力的流動，但如整整維持一個月，且在最後飲下催化的藥劑──過度壓抑導致爆發或流失的可能性極大，對高傲的巫師而言、是致命的。
「…是嗎…」
「嗯。」
赫爾加淡淡的應了聲，就再也沒有回應，室內的三人安靜的共處一室。
「…薩拉！」戈德里克匆忙的奔來，他方才才發現體內的魔力不斷的在流失，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好友，「你有沒有怎…爾加？羅薇？」戈德里克愣愣的望著室內的三個人，滿臉疑惑，「難道你們也…？」
羅薇娜見戈德里克呆呆的臉龐，那滿臉毫不知情的模樣逗笑了她，無遮掩的笑了出來。「…羅薇？」戈德里克有些急躁的蹦了起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有人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下藥了！我在想會不會連其他人也…」「不會喔。」
赫爾加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戈德里克的話語，「因為出事的，只有我們四人。」
「……爾加？」
「嗯。」
赫爾加笑笑的回望著他，換來戈德里克的質疑，他歪著頭的望望薩拉查，再轉回去看向赫爾加：「…不是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赫爾加聳肩。
戈德里克皺眉，「實驗新魔藥可以找我嘛…做什麼大家都放了？」
「不是實驗喔。」赫爾加輕嘆著搖頭，「我是知道藥效才下的，別和我說你沒懷疑過，戈德。」
「那麼…用意？」薩拉查首先緩了過來，他懶洋洋的環著胸，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牆上。「雖然我想我應該多少猜到了，不過…爾加，妳不會以為我沒有發現吧？」
戈德里克挑眉，抱怨的瞪著薩拉查，得到一個安撫的眼神，「不敢否認，我的確是被制約了。」薩拉查自嘲的笑著，「我都不知道何時起，妳的魔藥居然能瞞過我了？」
「薩拉…」
赫爾加眼中暗淡，「夠了，結束吧。」
「結束？」
薩拉查挑眉，「沒有解釋，沒有反駁，就這麼一句？」他越漸冰冷的語氣中透著怒意，「不可能，爾加。」
「薩拉！」赫爾加不滿的低叱，可薩拉查完全不將她放在心上，只是默默的望著羅薇娜。「那麼…該肅清了？」
「…是。」
羅薇娜抬起下顎，在戈德里克的錯愕下開口。
「羅薇？」戈德里克完全搞不懂三位好友的想法，原先他還以為有赫爾加相伴，但就現在來看，赫爾加的算計顯然並不差。
薩拉查與赫爾加一樣把戈德里克無視了，只是注視著羅薇娜，「因為找不了本人…或者是不敢，所以找上我？」薩拉查面色一黑，環著胸的右手不知何時已將魔杖緊抓，「羅薇啊羅薇，我該如何說起？」
「……沒什麼好說的，不是嗎？」羅薇娜抿著唇著偏過頭，不去看薩拉查。而一旁的赫爾加則是莫名的沉著臉，疑惑的望著羅薇娜。
「嘿！你們也讓我加入話題好不？」
戈德里克雖然也發現情況不對，可明顯在場三人都將戈德里克排除在外，讓他無奈瞬間倍增。
赫爾加望著羅薇娜的側臉，眼中光澤消去，她靜靜的望向薩拉查，「選擇吧。」「妳要我怎麼選擇？嗯？」薩拉查好笑的望了回去，「爾加，當初我還以為妳也和我一樣…顯然並不是啊？」
他腳踏著節拍，如興致高昂的毒蛇，加快了在場每一位心跳的節奏，「真可笑…山怪的腦子並不適合妳，爾加。明知道被利用了還裝作不知？妳真的沒想到我為什麼會知道？」
「……薩拉。」
「呵呵…現在連說都不讓人說了？」薩拉查嘴角勾起抹笑，「怎麼？羅薇是妳的好友…我和戈德就不是了？妳可以為了她來向我們下藥…卻不可以讓我對她出手？」「…！」羅薇娜驚訝的望向薩拉查與赫爾加，瞳中滿滿的難以置信，「嗯？看來我們的智囊沒有得到消息。」薩拉查笑了出來，「妳讓赫爾加向我們下藥，卻故意露出破綻，就是要我們內鬨吧？可惜…妳有智卻無謀，被我看出來了還不知道。」薩拉查搖頭，「看來妳的魅力還不夠…至少不夠讓爾加為妳死心塌地，她都看出來了卻沒告訴妳，是不是打擊很大？」
赫爾加低著頭，就像是石像般站在原地，羅薇娜蒼著臉，在薩拉查逼視的眼光下退後了一步，「…至少，你也不是沒有逃過，不是嗎？」羅薇娜依舊微仰著頭，好似如此在氣勢上就不會輸一般，「薩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拖延時間。」她抽出自己的魔杖，指向薩拉查，「不管怎樣…今天，一切都會結束了！」
「薩拉！」戈德里克快步上前，擋在薩拉查的身前，雙眼微瞇的警告著羅薇娜，「要動他，先從我身上過去！」
薩拉查拍了拍戈德里克的肩，眼卻沒有從羅薇娜身上移開過，「限制行動，限制魔力…還有？」行動遲緩與魔力流動銳減的效用早就出現了，不得不說，赫爾加時間方面掌握的很準確，「羅薇，只有一次機會…妳可要把握好。」
「薩拉！」戈德里克好沒好氣的低叱，他怎麼看，都覺得身後的友人並不想事情草草的結束。「…所以在場有四人，不是嗎？」羅薇娜如水圓潤的聲音在此特別刺耳，「羅薇！」戈德里克更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麼事，能讓羅薇娜如此厭恨薩拉查，甚至是四人一同死去也沒關係。
薩拉查沒有理會羅薇娜，他偏過頭望了望矮桌上的懷錶，挑眉，「不錯，忍耐力很強。」
「…什麼？」
「我是說…很厲害。」薩拉查低笑，「羅薇…看看妳的小朋友，嗯？」羅薇娜愕然的眨眨眼，將視線放在低頭不語的赫爾加身上，「…爾加？」她初次的，音中帶著顫抖，「…爾加！」放大了聲音，赫爾加卻還是沒有反應。
「………」赫爾加右手輕輕的捂在胸口上，粗喘的聲音在此刻格外清晰，淡淡的血腥傳出。
羅薇娜睜大了眼，濃烈的恨意擺上滿臉，「你對她做了什麼！」她向薩拉查喊道。
可薩拉查顯然也是感到意外，「……不，羅薇。」他感嘆的道，「我只想給她一點點懲罰，沒想到她為了擔心被我發現，把給妳的份也吃下去了。」
「………」羅薇娜眼中出現慌張，她咬牙，將手中的魔杖高舉，「解藥呢！」
薩拉查凝視著赫爾加，完全沒把羅薇娜手中的魔杖與戈德里克的緊張放在心上，「爾加…何苦呢。」他語氣中的失望誰都能聽出來，「那只會對羅薇造成一點傷害，可對妳…妳是知道那會互相排斥的，對嗎？」
「排斥…她體內不止一種？」戈德里克訝異的望著那有些搖搖欲墜的赫爾加，「薩拉…！」
「戈德，別看我。」薩拉查擺著不變的高傲，可眼中的憂心卻是無法遮掩，「…羅薇對付我們的、我給羅薇和她的、羅薇給她的、還有她自己的，至少不下五種…我勸妳最好別動她，羅薇。」
羅薇娜身子僵硬，青著臉，薩拉查每說一句、身上的力氣彷彿就被抽去一分。戈德里克更是嚴肅的繃著臉，最後更是有些扭曲，他難以置信的瞪向羅薇娜的方向，大吼：「妳瘋了！爾加是在幫妳，妳居然還對她出手！」「戈德！」薩拉查皺眉，顯然戈德里克的暴怒打擾到他了，「羅薇想必是怕爾加後悔吧？」他嘲諷的道著，「可見羅薇自己也知道爾加很難下手，不是嗎？」
「那你還不快點…」「快點什麼？」薩拉查挑眉，「別搞錯了戈德，那是爾加自己的選擇。」「薩拉！」戈德里克不敢相信的怒視著薩拉查，他很難相信好友會這麼說。
薩拉查移動腳步，走到赫爾加身前，羅薇娜緊張的用魔杖指著他，卻只得到薩拉查輕視的一笑，「怎麼…妳的愛人都已經這樣了，還想鬥下去？」
羅薇娜抿嘴。
「愛人？」戈德里克呆愣著眨眨眼，重複播放了一次。
薩拉查沒有理會戈德里克，他緩步停下後，瞇著眼的細查著，然後沉聲問：「這就是妳要的？」雙頰紅潤，膚色為不健康的黃，光是他所猜想的其中幾樣魔藥，就可料出赫爾加體內的器官已被破壞殆盡，能撐到這一刻才爆發，可見赫爾加本身在察覺到身體的異樣時，服用了一些以生命來維持身體機能的藥物，才導致城內巫師如此眾多、卻無一人發現她的虛弱。
「她沒有告訴妳，為什麼這麼對我，是吧？」薩拉查輕聲道，「妳明明知道羅薇不可能因為巴羅殺害海蓮娜而要下殺手，可卻還是決定幫助她？妳明明知道她是在利用妳，妳還替她擋下我的反擊？爾加…妳可知道妳讓我失望透了？」
「薩拉！」
戈德里克一把捉住薩拉查，將他帶回自己身邊，「夠了！」他咬牙道。
「為什麼？」薩拉查皺著眉，疑惑的望向羅薇娜，「我不明白，羅薇。」薩拉查把玩著手中的魔杖，「我知道赫爾加口中的結束是什麼…當初我們決定要一起創立學院的時候，時勢就已經不可能讓我們因紛爭分開，那只會導致我們辛苦營造出的『霍格華茲』的理念崩毀…爾加最重感情，所以她的想法我很清楚──如果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撐不下去，就只能選擇一起結束。」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可妳…我了解妳對我的恨，卻不了解妳為何將恨也轉向爾加。…因為海蓮娜？」
「………」羅薇娜平靜下來的臉龐是陰沉的，當她一次次被薩拉查有意的從旁觀者的位置扯出時，心底的湖面再也無法靜下。羅薇娜深深的望向赫爾加，污去的血液非紅的落於地上，薩拉查的一字一句不光是在打擊她，還在刺激著赫爾加，「…對。」
赫爾加渾身一震，可羅薇娜雙眼混濁的瞇起，「是又如何？」她抬起頭，堅定的道著。
「…………好！」薩拉查右手重重一揮、索命咒發向赫爾加，赫爾加的身子在羅薇娜與戈德里克錯愕的眼光下撞向牆，落在地上。「薩拉查！」戈德里克暴怒的一拳揍向薩拉查，意識過來後趕緊緊張的舉著魔杖指向羅薇娜，卻見對方如如釋重負的走向赫爾加。「妳做什麼！」他想起薩拉查說過、羅薇娜也憎恨著赫爾加的話，難不成如今赫爾加都死了還不夠嗎！
「戈德！」薩拉查跌坐在地上，卻不顧臉上的疼痛制止了戈德里克的動作，「別亂來！你想讓爾加白費功夫嗎？」
「……什麼？」戈德里克皺眉的回過頭，「你們到底在做什麼！」他低聲怒喝，「什麼恨不恨的！爾加又做了什麼！她可是…可是死了啊！」
還是死在好友的手下…這讓戈德里克快要瘋狂，「夠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羅薇！」他生氣的將魔杖對準羅薇娜，「放下她！」
羅薇娜表情柔和的摟住赫爾加，用袖口替她擦去嘴邊的血液。
「……戈德，不用理她了。」薩拉查有些艱難的起身，戈德里克渾身的一擊力道實在太強，讓他有些承受不住，「這就是羅薇想要的，哼…她寧願保持她的高傲清潔去傷害爾加，也不讓爾加知道她的骯髒…多麼狠啊。」
「到底什麼意思！」
戈德里克越來越混亂。「那和害死爾加又有什麼關係！」那可是對他又打又罵，可又會偷偷幫自己加點飯量的赫爾加，前些日子才鄙視過他手工粗糙，結果轉眼間卻燒糊了菜的赫夫帕夫！
霍格華茲的四位創立者之一，在培育藥草方面有著極大天份的赫爾加，就這麼莫名奇妙的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而且照現在來看，顯然薩拉查和羅薇娜都有動手？
薩拉查煩躁著用手揉著太陽穴，「…羅薇喜歡爾加。」「我也喜歡啊！」戈德里克滿臉你在講廢話的表情，被一個魔杖抽了下去，「聽我說完！」薩拉查凶狠的瞪著愛打斷人的戈德里克，緩一緩才繼續說道：「爾加也喜歡羅薇，可是羅薇卻不接受她…因為海蓮娜。」他淡淡的撇了羅薇娜的方向一眼，「巴羅可能是因為拉文克勞王冕回到幾年前，把羅薇當成海蓮娜上了，羅薇在那之後懷下海蓮娜，因為不想讓爾加知道她是在強迫下懷上的，所以在找那個強迫她的人的同時，一邊和爾加保持距離。」
「那又如何？」戈德里克顯然沒有發現重點。
「…巴羅喜歡海蓮娜，可海蓮娜喜歡爾加。」薩拉查滿臉『你真蠢』的看著戈德里克，「巴羅把海蓮娜殺了，一切就都爆發出來。會讓一切發生的、全都是因為我研究王冕，結果卻導致後續發生。」
「那又和爾加有什麼關係？」
戈德里克皺眉，因為實在是太混亂了。
羅薇娜和薩拉查的學生巴羅生下海蓮娜，巴羅喜歡海蓮娜，海蓮娜喜歡赫爾加，羅薇娜也喜歡赫爾加，而赫爾加喜歡羅薇娜──「…既然爾加也喜歡羅薇，當初直接在一起不就好了。」
「……」薩拉查鄙視的看著戈德里克，「用你那山怪的腦子想想，依羅薇的性子，會讓爾加知道她被不認識的人強上了嗎？」
「爾加又不會在意！」理直氣壯的反擊。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區別。」薩拉查無力的撫額，接下來就很簡單了，拉文克勞的高傲是不容許被玷污的，羅薇娜不可能讓赫爾加知道自己曾在那種情況下被強行佔有，她寧願赫爾加什麼都不知道，讓她自己在赫爾加眼中還保持著最初的形象…而無一絲污染。
最後，寧願讓對方以為羅薇娜是因海蓮娜愛上赫爾加而亡，導致怨恨──也不願破壞努力維持的形象。
強迫她的巴羅愛上了自己的女兒，而海蓮娜愛上了母親所喜愛的女人，最後、海蓮娜還因自己的指派死於巴羅手中──過多的複雜與壓抑爆發過後，羅薇娜選擇的還是滅亡。
只可惜她沒想過，赫爾加會以自己的死亡換取那絕望般的希望。
「…讓她去吧。」
羅薇娜將赫爾加帶離了。
原本戈德里克想要上前阻止，但薩拉查制止了戈德里克的舉動，「她也只剩那個了。」
想來，羅薇娜也發現體內的藥效已過──赫爾加給他們的，只是一些短時效的魔藥，真正有害的，都進到她的肚子裡了。
明明什麼都不了解，明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明明察覺到最後結果，卻還是忠於自己的行動──多麼愚蠢又聰明的赫夫帕夫。
「…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吧。」
薩拉查在戈德里克的幫助下回到床上，陷入沉睡。
如果那是妳要的，我就成全妳──這也是薩拉查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隔日，霍格華茲傳出消息，薩拉查‧斯萊特林因與其他三人理念不和、離去。
校內的一切事務都由戈德里克來執行，他攬過大大小小的事務，像是要用去一切的精力去打理好這所學院。
羅薇娜一個勁的陷入了時空的研究，終日沉溺於實驗中，在數年後帶著笑容的離去，手中捧著能夠轉換時間的一次性魔具。
赫爾加‧赫夫帕夫失去了笑容，卻還是默默的培植著藥草，順便接替了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工作，整日無見天日的待在地下室裡。
「………」
赫爾加睜開眼，海蓮娜默默的停在她的面前。
赫爾加深深的凝視著她，然後緩緩的離開地下室，上樓來到有求必應屋前，踏了進去。
「爾加！」
海蓮娜低聲喊道，赫爾加苦澀的笑著，手捧王冕，她輕聲開口：「…妳都知道了？」
「………」海蓮娜抿嘴，神情複雜。
在她知道巴羅與自己的關係後，曾一度發狂。
拉文克勞的小巫師們一次次的向她詢問著王冕，只是為了替那不知上進的腦袋增加點智慧，全然不知這王冕代表著的、是那令人厭惡的執著，是那曾帶給拉文克勞苦澀與玷污的魔具，所以她才會在那位湯姆──薩拉查的後代的關懷下交代出王冕的位置，一方面是對方對於當時情境的部份有著了解，在那段時光中帶給她一絲安慰，一方面是希望王冕不再流落在外。
身為幽靈，她得知的消息實在是太多了。
對赫爾加是如此熟悉的她，又如何不知、那位『赫夫帕夫』的詭異，但，也只能避口不談。
在赫爾加出現於霍格華茲時，海蓮娜就猜到了，母親最後的執念。羅薇娜的高傲一方面不希望赫爾加得知她曾經的污點，另一方面卻也不希望對方就這麼誤會她『背叛』而死去。
寧願赫爾加死亡，也要她去了解真相──她寧願赫爾加因了解她而死亡，也不願誤解她的活下去，羅薇娜也有冷酷的一面，不是？
所以赫爾加回來了，有著代表著拉文克勞的海蓮娜的執念、赫夫帕夫本身的執念、破帽子的執念、以及今年才開啟的，蛇怪的執念。
四院的會合讓赫爾加來到了千年後的今日，然後從城中找尋著當年的片段──羅薇娜根本沒想過，萬一不成功、或是時間再多個幾百年，赫爾加也許就不只是魔力盡失，而是連靈魂能不能留下都是問題。
海蓮娜也有想過，如果當初她沒有喜愛上赫爾加，或是巴羅沒有回到過去、羅薇娜沒有想到王冕的功用而去調查，薩拉查在一開始發現赫爾加下藥時就制止──可這些如果沒發生，就會出現其他問題。
後輩們唯一說對的，只有那句『寧願進入斯萊特林，也不要到赫夫帕夫』。
赫夫帕夫的理念，太過了。
如果當初赫爾加沒有如此忠於羅薇娜的愛，如果她沒有如此愚蠢的用自己的生命去將那兩人打醒，如果赫夫帕夫可以不這麼軟弱、能再強硬一些、心狠一點，事情就不用落到如此地步。
但如果真是如此，就不是赫爾加了。
如果真是如此，就不是令兩位拉文克勞心動的赫夫帕夫了。
「…我不該存在於這個時空的，海蓮娜。」
赫爾加淡淡的道著，「目的已經達到…我也差不多該離去了。」
「爾加！」海蓮娜輕喊，「妳…就不能留下？……為了我。」
「……」赫爾加先是訝異的望向海蓮娜，才轉為無奈的笑，「就算我不走，也會因為排斥反應死亡，這時空中畢竟沒有『赫爾加‧赫夫帕夫』這個人。」
「…妳要去哪？」
兩手不安的擺在兩邊，海蓮娜輕聲問道。
是的，她能去哪？
赫爾加低嘆。
千年前的時光中，已經沒有她的位置。
王冕的作用只在於捕捉著使用者的『執念』，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裡。
是拯救海蓮娜，選擇接受她？
還是尋找羅薇娜，繼續陪伴？
她的心早就亂了。
從對羅薇娜的熱轉冷，卻又因自責與疼惜重新燃燒。
海蓮娜的癡與等待又不可能漠視不見，而──如今的狀態，縱使有王冕在，誰又知道赫爾加能不能撐過下一次的轉移？
赫爾加輕撫著王冕，它已因使用多次而逐漸失去光澤，赫爾加的眼中從遲疑轉為堅定，她緊緊握著它，抬頭望向海蓮娜，溫柔的笑了。
「我走了。」
閉上眼，王冕發出白光、壟罩著赫爾加全身。
海蓮娜無法落淚，只能遠望。
她等到了想等的人，卻還是留不住她。
白光退去，王冕失去了效用，沒有拉文克勞的執念、現在的它，只是個有紀念性的裝飾品。
海蓮娜眨眨眼，滿臉疑惑的環顧四周離去。
她帶著冷漠的面容在走廊上徘徊著，對於小巫師們的行禮只是輕微的點點頭。
大廳中有的只是嘈雜的討論聲，因為密室事件解決後，日記本的主人也被找到了，是一位格蘭芬多的孩子。
每個人的口中都只討論著接下來的假期與這次發生的事情，赫夫帕夫的存在早就被抹去。
再次掙開眼，赫爾加的腦袋有些暈眩。
她抬頭望去，看向那抹熟悉的身影，燦爛的笑了。
淚水落下。
「…我回來了。」
她哽咽的低喃。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ＨＰ】千年等待 第八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