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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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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昊尽职尽责的一直把她送到厢房。
她的闺房还如她走时一般干净,连下山之前看的那本书的位置都没有变,一尘不染,像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样子。
“还是家里好!”糖豆豆把自己摆成大字型扔到床上。
楚少昊把她的包袱放到桌上,笑看着师妹说道:“你休息一会儿,中午和师兄弟们一起吃饭吧。”
“大家都在吗?”糖豆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都在。”楚少昊笑说。
“真的吗?太好了!”糖豆豆的眼睛闪亮闪亮,像是看到了鱼的猫咪。
“你要是闲不住就去找他们吧,萧师兄那里叫我还有事。”
“知道了,楚师兄去吧!”
糖豆豆轻车熟路的来到后山,不出她所料,一个文秀的青年正在后山稀疏的树林间舞剑。五枚玄火剑在他周身旋转,时而吞吐火凤,时而转成飞转的火圈。
“林师兄!”
随着糖豆豆的这一声叫唤,文秀的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五枚玄火剑无所依凭的悬浮在他身后。
“豆豆回来了。”青年温柔的语气能将坚冰溶化,但被叫的人显然很不满。
“什么豆豆!”糖豆豆掐着腰怒视他,瞪圆的双眸和鼓鼓的腮帮让她看起来没有丝毫威严,反而娇憨可爱。
青年人上前摸了摸她圆圆的发髻,“是我错了,糖师妹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糖豆豆的面部曲线变得柔顺,她忘了计较林文昊叫得是哪个“唐”。
初入青云时的糖豆豆很不解,楚师兄和林师兄的名字都有一个“昊”字,为什么姓会不一样?七岁的糖豆豆拿这个问题来问林文昊的时候,当时十二岁的林文昊很正经的和她说:“其实我和楚师兄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是因为父亲家太过显赫,而我们又是私生子,所以不能跟父亲姓,就都姓了母亲的。”听到这种解释的小糖豆豆很懂事的点了点头。难怪楚师兄和林师兄自小就被送上山来学艺,原来是有这么凄惨的身世。
林文昊的这种解释让糖豆豆认真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楚少昊知道了这个故事,大笑师妹纯真。笑出了眼泪的楚少昊好好的和糖豆豆解释:“你林师兄是骗你的,我和林师弟都是孤儿,师父先后收养了我们两个,所以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昊’字。至于姓不一样嘛……那是因为师父在收养我的时候刚好在看《春秋》,看到楚文王之处。而林师弟的姓是师父看到窗外的山林随便取的。”
那天,整个青云山都看到梳着团子头的唐师妹提着剑怒气冲冲的狂奔,而刚刚从他们眼前跑过去的不是别人,正是用玄火剑的林文昊。
都已经长大了的两个人此时在后山叙旧。
“林师兄,这么久不见,原来你的玄火剑都练到第七重了!”糖豆豆坐在大石上把玩着林文昊取下来的五把长短不一的宝剑。
“楚师兄的剑意可是马上就要突破第九重了。”林文昊不无羡慕的说。
“他变态,谁要和他比。”糖豆豆唾弃的说,言语中又难□□露出亲近之意。
林文昊听了哈哈大笑,“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说他是变态!”
“师父如果还活着,必然也这么说。”提起故去的恩师,糖豆豆有一点伤感。
“师父不在了,还有外面疼你。”林文昊修长的手指又玩起了她的发髻。
糖豆豆打掉他的手,瞪向他的眼神里明确的在说“分明是欺负我”。
“莫师兄的病有起色了吗?”糖豆豆试图让一把玄火剑在她的手上悬浮起来,但每次都只浮了一刹那就会掉下。
“还是那样,自从雪师姐走后,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林文昊叹道。
“莫师兄明明那么喜欢雪师姐,还要逼走师姐。”糖豆豆还在玩玄火剑。
“莫师兄也是为了雪师姐好,毕竟,你知道莫师兄的病根本治不好。”林文昊说。
“可是,雪师姐那时候那么伤心。”玄火剑又一次从糖豆豆的手里摔到地上。
林文昊看着自己的佩剑不时和大地亲密接触,发出“啪棱”的一声,每掉一次他的心就为自己的爱剑痛一下。在第九次这种声音响起的时候,林文昊忍无可忍的把玄火剑从这个顽劣的师妹手中夺了过来。
五把玄火剑仿佛也松了口气一般,再次悬浮到原本主人的背后,轻巧的上下浮动了一下,而后便稳住了。它们心里大概也在庆幸自己的主人是这身怀绝技的文秀青年,而非刚才那个拿着它们当玩具的少女。
“起来了,到时间去吃饭了,吃完饭带你去看看莫师兄。”林文昊很有师兄气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