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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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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下深蓝色的鞋子,日向雏田手轻轻抚上蓝紫色的短发,微微翘起的发梢奇异地整齐。
深吸一口气,缓解仿佛被掏空的肺的紧缩感,她洁白如玉的双脚踩在了日向家大宅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踏步,生怕踩出声响,她走过长长的廊道,拐弯。
诺大的庭院中,绿树青葱。
日向日足握着手里剑,一脸严肃地训练着方才七岁的日向花火,小女孩已经气喘吁吁,同她一般的淡紫色眼眸里却依然透着坚毅。
雏田垂眸,静静地走进客厅,端出两个杯子,各斟八分茶,放在客厅的入口,然后回房。
父亲……也曾这样对她寄予厚望。
四五岁的日子,她一直过得很好,父亲对她要求严格,每次训练虽然累,她却从来咬牙坚持,不主动要求休息。
只是,年岁渐长,父亲也终于发现,她资质浅薄。
也许她真的不是当忍者的料吧。天生胆小怯懦,安静不喜言语,怕生,不聪颖。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得起日向家族正统继承人的名号和责任。于是到最后,一直疼爱她的父亲也不得不对她失望。
母亲诞下花火的时候,父亲自然是眉开眼笑。
妹妹似乎天资聪颖,虽生为女身,却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对许多忍术和体术表现出兴趣,而且上手得极快。
于是,全家人的注意力,理所当然的转移。
而她,理所当然地被冷落。
雏田轻叹,嘴角却微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不怨,从来不怨父亲,若非要怨,也只能怨自己资质平庸。
只是……这脸上的苦涩笑容,这嘴角尝到的咸味,又是什么?
抬手,抹去颊上的泪水,雏田站起身。
还是……出去走走吧。
庭院中,老树茁壮,密密的枝叶交错,微风一过,翠绿的叶片轻晃,牵动一整潭金色的星星点点。父亲与妹妹,依然在练习手里剑。
她的双手,缓缓合十,置于胸前按住无声的心跳,洁白的脚踝称映着棕色的木地板,亮堂堂的板面映出她淡紫色的双眸。
纤长的五指抚上眼帘,手掌盖住双眸。
这对传承的瞳眸,从来都不适合她,不适合她这种平庸的人,她,用不起。
鼻尖又涌起酸楚。这个诺大的宅子,冷清得就像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地在这里吃饭,睡觉。每天每天一模一样的生活模式,一模一样的寂寞。
她垂下手臂,急急抬起脚,踏在明亮冰凉地板上的每一步,却似钻心地疼。
不知不觉中,就晃悠到了这里。
抬起头,雏田看着历代火影的雕像,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不适合生在木叶村。
垂眸,正欲离开,头顶上却传来隐隐约约的命令声:“今晚不把这些清洗完,你就别想回家!”
依鲁卡老师?
“哼,无所谓,反正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倔强的声音将老师的话顶了回去,低下的脸庞,却透着一丝隐约的寂寞。
雏田猛地抬脸,看见三代火影雕像上一个小小的橙黄色的点,黄灿灿的金色,在夕阳的斜照下闪光。
鸣人君……
淡紫色的眼眸,散发出一点点异彩,金色夕阳下,蓝紫色的短发看起来也异常地顺滑。
一个人……也没有……
雏田心一紧,猛喘一口气,右手连忙抓住胸前的衣服,布料滑顺的质感,不能减轻一点点心痛的感觉。低下头,看见水泥地上,夕阳为在半空中的那个人剪出修长却落寞的影子,她的视线,有一点模糊。
她喜欢……这个人。即使他是吊车尾,即使他爱恶作剧,即使他让村里每个人头疼,即使……村里的大人,都排斥他。
他一直,孤独一人,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亲密的玩伴,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恶作剧,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坚持不懈地努力。那些别人从来不知道的艰辛,他从来没有对谁谈起。
他和她,不一样。她最起码,还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扭头,看着金黄色夕阳下自己同样落寞的剪影,雏田逼回泪意。鸣人君他……一直坚强地努力,没有哭泣,她又怎么可以轻易落泪。
“呐,鸣人。”
“嗯?又有什么事啊?”倔强不耐烦的声音飘散在半空。
“清洗完了……老师带你去吃拉面吧。”
金发少年一愣,然后是欢快的惊呼。
“耶——太好了,我要努力干活!”
坚毅欢快的呼声响彻整个木叶村,一草一木,仿佛在瞬间都鲜活起来。
雏田眨眨眼,再抬头,天已经很蓝。
嗯,明天就是毕业考了呢,她要好好练习忍术了。
转头,温婉的笑容挂在嘴角,雏田静悄悄地离开。
鸣人君,明天……也要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