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夜未央》断袖怀香

8、再次传情遭发现，璐璐弃爱恨无果

　　“太子，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太子摇摇头，神情凝重“璐璐，是我对不起你”
　　“太子，为何这么说？”
　　“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以后不会有危险了，我用生命保证。”他忽然目光无比坚定地说。
　　然后大步转身离去，留下茫然的我。
　　太子已经知道是谁想要害我，可是为何不告诉我呢？真是急死人。
　　刚回到未央宫，却听皇后召我前去。
　　“我侄儿......乐国质子受了箭伤，现在伤势如何？”她一见我面就着急问道。
　　皇后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此消息已经传遍后宫了，我沉稳地说“伤势已无大碍，请娘娘放心。”
　　她呼了一口气“那就好，带我去探望一下他”
　　于是我搀扶着她前往，刚一开门，却见沧魔光着上身，弯月公主正给他的后背涂抹药膏。
　　“哎呦，阿弥陀佛”皇后见了忙掩住眼睛，急忙转过身去。宫规皇帝妃嫔不得见除了皇帝以外的任何人的后背，即使是亲人，皇后很是慌张。
　　沧魔见了，忙穿上衣服，赔罪道“姑姑恕罪，侄儿无礼。”
　　“罪过，罪过，你们两个啊”她指着弯月公主和沧魔。
　　“无论如何，弯月公主还未过门作我们家媳妇，不能袒胸露乳的，叫人看了，多不像话。”
　　“哎呀，皇额娘，迟早有一天我会是叶公子的人，这宫里有谁不知道的，有什么不可看的。”弯月公主撒娇道。
　　“看你这个大姑娘，说出来的话也不害臊”皇后溺爱说道。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微微酸楚。弯月公主和沧魔，很好的一对啊。身份显赫，门登户对的。
　　我瞥一眼沧魔，沧魔正凝望着我，见我看他，才飞快地转移了目光。
　　“行啦，行啦，我和侄儿还有事要谈，可否借一下侄儿给我？”皇后对弯月公主说。
　　弯月公主一副思虑状，之后娇笑道“我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皇后娘娘，我先走了。”
　　“好，好”皇后直点头。
　　弯月便开心地离去了。走时，见到皇后身后的我，向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就走了。
　　我也被召退，不知皇后和沧魔在聊些什么，过了许久，皇后出来了。
　　皇后走出来，我跟在身后，忽地皇后转身叫我留下来，照顾沧魔。
　　我应是，回去看沧魔。
　　问他有什么可以吩咐我做的？
　　他笑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陪我聊天”
　　“公主看到，又会说了”我叹道。
　　“你怕公主吗？”
　　“不，我只是不想听到她损人，这也有损她的形象不是吗？损了她的形象不就损了你的形象吗？”
　　沧魔笑而不语，牵起我的手，说，“你是否吃醋了？”
　　我惊讶地抽回手，“我怎会？”
　　脸瞬间红了，我使劲地摇摇头。
　　“好吧，其实我和公主也没什么，你根本不用担心。她是单相思，单相思的女人啊，真是苦了！”他有所叹道。
　　“我有担心什么吗？自作聪明”我否认道，转过身去，嘴角不禁宛出一丝笑意。
　　“早知道你对我无意，我就应该接受公主的爱才对。”他叹口气说道。
　　“不可以”我盯着他眼睛说
　　“为何不可？”他也盯着我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靠近道
　　两人互相瞪着，越靠越近。我感觉到一丝暧昧，脸红成云片。
　　他忽然狡黠地笑了下，说道，“好吧”
　　我就不知说什么了，调整回姿势，咳嗽了几声，“那我先走了，皇后娘娘定等我呢。”
　　“恩”他点点头。
　　在我即将出门时，他忽然叫住我。
　　“明日晚上，你能来吗？”
　　“来？去哪里？”我一头雾水。忽地脑中浮现了那个楼阁，我是多久没去那里了？
　　“我知道了，看看吧”我微笑道，转身离去。
　　我期待着明晚，这一整个晚上都彻夜难眠。
　　第二日，也在恍惚中度过的。
　　“璐璐，你今天怎么了，总是一人在那里偷笑？”
　　“有吗？”璐璐摸摸自己的唇角。
　　“是因为春天到了吧”璐璐望着窗边那一束花开说道。
　　花香四溢，争妍夺丽。缀满整个未央宫生机勃勃。
　　听闻太子约我去长亭游玩，我不想去。无奈小菊说皇后已准许太子放我出去，没有理由与借口推脱。
　　长亭内，见不但有太子，弯月公主与沧魔都在。
　　我一一拜见了，弯月公主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弯月，这是你未来的嫂子，你理应有所敬意吧”太子严肃地对弯月公主说。
　　“一个奴婢，配做我嫂子吗？”她轻哼道。
　　“如果你们叫我来，是听你们为我吵架，那别怪我无理，先行告退了”我冷声道。
　　“璐璐——”太子抓住我的手。
　　“我带你来，就是向弯月证明一件事。”太子郑重说道，“弯月，我不管你喜不喜欢璐璐，总之，这个嫂子她是当定了，并且，你回去转告母后，如果他再派遣人去刺杀璐璐，我和她断绝母子关系。”我感觉到他的手溢出汗，大力的加重力度，令人疼痛。
　　我皱眉，沧魔说，“大哥，莫把嫂子的手抓疼了”
　　太子这才放下，往我的手吹气，细心呵护着。
　　“你，好，你竟然为一个奴婢敢与母后决裂。青媚璐，你这个狐狸精，好大的本事啊，迷惑了太子.......”
　　“住口！”太子扇了她一巴掌，“堂堂一个公主，竟如此侮辱人”
　　“你！”弯月公主捂着脸颊瞪着太子，顿时满眼泪水。
　　“好歹我们是兄妹，你居然帮着外家人，好，好，我这就告诉母后！”
　　随即弯月公主拂袖离去，气愤的大步跨走。
　　“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抱住我，说道。
　　我望着沧魔，他正低着头。
　　我从他的怀抱中挣脱，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沧魔拍拍头，说道，“是了，皇后姑姑约我，我竟然忘记了。我告辞了，哥哥，嫂嫂。”
　　沧魔走后，我望着他，不知从何说起。
　　太子握住我的手，问“有何事，说吧，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
　　如此的情真意切，我真怕说出来会伤害他，但是不说，对他伤害更大，对他来说更不公平。
　　“太子，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背叛了你，你会原谅我吗？”我问。
　　太子听了默然不语，望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微笑，摇摇头，非常自信地说“不会，你不会背叛我，除非有人逼你”
　　“如果是真的呢？”我说，从脸色中恳求答案。
　　“璐璐，如果你骗我，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如果你背叛我，那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他坚定地说。
　　听了这话我浑身一震，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为何你要问我这些？”他微笑道。
　　“没事，不过想知道我在你心中分量如何。”璐璐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说。
　　“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这就是我的答案。”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间说道。
　　我的下意识是抽回手，然后发现反应过激，他面带疑惑地看着我。
　　“太子，这是在宫中，让别人看见了以为你调戏宫女呢，会被人说闲话的，对你名声不好”我急忙说道。
　　他轻松一笑，“就只调戏你一人，不好？”
　　“好，好，我该回去了”我敷衍道。
　　话别后，我回到房间，心里难以抑制的流泪。
　　绝对不能告诉太子我和沧魔的事，我不能用我们的性命来赌太子的仁慈。我坚定地想到。
　　沧魔啊，只能怪我和你有缘无分了。
　　今晚的相见，怕是最后一次了。
　　这日夜晚，星星点缀整个天空，微风缭绕。
　　我，走向楼阁。
　　路途中的我，全然无察觉到在黑暗中有人盯着我。
　　若那日留心一些，也不会导致后面的悲剧。
　　楼阁前，听闻箫声传来，知是沧魔，我极快地上楼。
　　“沧魔——”我唤他，看着他如同初见般，宛如天人的容颜，深邃的眼眸，潇洒的身姿。
　　他见我微微一笑，继续吹着那曲《微风洛阳》，他不过听过一遍，就能作成萧曲，真是十分了得。
　　我慢慢地靠近他，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闭上眼，仿佛能感到流淌的温暖与爱的浓意。
　　曲毕，他放下萧。“璐璐，今日，我备了一曲，不过，此曲，若无舞蹈，便没有意境。无意境，我亦不愿吹起。”
　　“那当如何？找谁伴舞？”
　　“你”他用萧指着我说。
　　“我？不行，我从未跳过。”
　　“不跳，又怎知？你只要随着音乐起跳罢。况且，你的身姿非常适合练舞。如果你在我们国家，必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蹈家。”
　　“这未免过于褒奖我了，我还没跳呢。”
　　“唉，怕什么，给你这个裙子。”
　　看见裙子，我十分的诧异，这是一件火红的裙子，用丝绸织成的，摸摸裙衣，柔软细腻，我眼底已显露出经验之意，笑道“你早就准备好今天让我伴舞是吧？”
　　“这也蛮不过你了”他微笑道。
　　“若我不跳，还真是扫兴了。好吧，就一支舞，不要见笑了。”
　　“怎么会？不管跳的如何，衣服穿在你身上最好看”
　　这只是普通的情话，我听得却泛红了脸。
　　“讨厌”我忍不住娇嗔道，“在哪里换衣服？”
　　“楼下拐弯处有个茅房，可在那里换。”
　　我便下楼去，满心期待着。
　　刚一下楼，却见似乎有一黑影掠过，我被惊吓了一下。
　　想着可能是猫也说不定，便壮大胆子下楼了。
　　这衣服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十分贴身。沧魔如何知我的尺寸，莫非他目能精准，我又发现他一长处了。喜不自禁地笑了。
　　出来后，我又回到了楼阁上。
　　沧魔见到我，眼底是一阵惊艳。
　　我急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还不赖”
　　我撇撇嘴，不赖是怎样的标准呢
　　“来，你自己看看吧”他指着我往后看，我这才发现，后面一堵墙上出现一个大镜子。
　　可以照过我全身，我看着我的脸，通红滋润。头发散下来，更显得妩媚动人。瓜子脸，殷桃唇，桃花眼。而一身红衣，就像一团火似的，温暖鲜艳。像浴火重生的凤凰般，等待着翱翔。
　　我惊讶自己可以这么美的同时，忽然想到这是沧魔帮我重拾信心。给自己鼓励。
　　感谢他的劳苦用心同时，也感受到他火一样的温暖。
　　“开始吧”他说道。
　　我点头，随着箫声响起，悠然传来，我翩跹起舞。
　　如一朵耀眼的花，我使出浑身解数去透出自己的芬芳，跟随着箫声激情激荡的情绪。仿佛是误落仙境的凡人，充满着惊喜与欢愉，衬托着箫声惊喜连连的旋律。好似恋爱中的鸳鸯，玉手飘动着，飞翔的欲望。牡丹花开，燕子归来，蜻蜓点水，蝴蝶嬉戏，畅快淋漓地挥洒着，翱翔着。
　　我望着沧魔，他一直看着我，那眼神，似乎一刻也不肯松懈。如此专注，如此陶醉。多么迷人的眼神，我也陶醉了。陶醉在他的柔情中。
　　旋转，跳跃，我遗失的童年，忽然间寻回来了。
　　八岁那年，我和娘亲在百花齐放的花园内，我围着她跳舞，旋转，飞跃。那时的我是那么喜欢舞蹈，喜欢用身体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可是，当我娘亲去世后，我再也没跳了。因为不敢跳，一跳我母亲就出现了。
　　猛然地，我摔了一跤，倒趴在地上。
　　眼角残留着泪，低着头，无声啜泣。
　　箫声戛然而止，沧魔走近我。
　　慢慢地抱住我，我伏在他肩上。
　　他温暖宽大的臂膀，就好像海洋。他温柔甜蜜的气息，害我沉溺。
　　“别哭了，乖”他说，富有磁性的嗓音听着非常舒服。
　　天，我真的无可自拔了。
　　我从怀抱中挣脱，望着他，亲吻下去。
　　对于主动的吻，他似乎有些诧异，心底一阵惊喜过后，他也回吻我。
　　我们互相温柔的攫取着，彼此吮吸着气息。
　　这一刻，我全身的感到美妙与自然。
　　“你们这对狗男女！”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叫喊。
　　我回头，大惊，竟是弯月公主。刚才那一幕她完全见到了，她若和太子说，我们就完蛋了。
　　“沧魔，你居然背叛我，枉我对你一片真心”
　　“公主，既然今日你发现了，我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是的，我爱的人是璐璐，我会和她在一起，我们会向太子表明心迹”
　　“表明心迹？”弯月公主听着笑起来，“哈哈，你以为太子会原谅你们两个吗？你以为太子有那么大度吗？”
　　我立马跪下，对公主恳求道“求公主不要告诉太子，青媚璐愿意做任何事”
　　“狗东西”公主厌恶地甩掉我的手，“就你也配和我谈条件”
　　“够了！”沧魔对公主吼道，“是我先引诱她的，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你.....居然.....好啊，叶沧，你们！”公主拂袖转身，抽泣离去。
　　“你不能这样！”我追向公主。
　　我不能够拿我们的性命去赌太子的仁慈，我只能对不住沧魔了，我守不住我们的爱情。况且，沧魔总有一天要回到自己的国家的，唯一能帮他的只有太子了。只有太子，未来的皇帝，绝对不能让他们因为我而产生隔膜。如今，只好赌一把了。
　　公主原来躲在树林丛哭泣，我想，她爱沧魔的程度不比我少。
　　“公主”我在她背后叫道。
　　她不答话，已经懒得骂我了。
　　“公主，沧....公子心中是有你的，是为了刺激你，他才这么做”我狠狠心，如此说道。
　　“你说什么，你在玩弄我吗？我亲眼看见你们两个......”
　　“是，那是因为沧.....公子喝醉酒了，把我错认了你”
　　“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也是假的？”
　　“他是想试探你，试探你对他的感情，我不过是你的复制品罢了。你想，公主，你出身高贵，长得漂亮，她如何能看上出身卑微的我？”
　　弯月公主侧着脸，扬起头，无法看清她的表情。良久她哈哈大笑，“那倒也是，叶沧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可是.......为什么不是他来找我？”她回头望着我说道。
　　“我来了”只听见沧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的心一阵颤抖，缓缓地往后看。
　　他看着我，眼里埋藏得很深的痛苦，迷茫，迷惑
　　我感到尴尬，很想钻出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可终于来找我了”公主喜笑颜开，拉住沧魔的手，问“这么说，璐璐说的是对的。你是为了试探我？” 公主着急地确认。
　　我低着头，心惊胆战地颤抖着，如果他说不是，那公主定会怪罪我的，两人都不好过。
　　一阵短暂的沉默，空气中浮动着酸酸的气息。
　　“是——”沧魔长叹了一口气，吐出了这个字。
　　我呼了一口气，想望向沧魔表示感激，发现，他正凝望着我。
　　我知道，他想帮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支持我。但是，我的心怎么会这般痛？看着他和公主，卿卿我我地走了。可能是为了气我，他故意地亲了公主的脸蛋，公主害羞地脸红了，忙依偎在他的怀里。
　　忽然感到一阵呼吸困难，我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去。那天晚上，我没有回未央宫，而是躲在小树林。偷偷地擦拭泪水。
　　第二日，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太子，太子微笑地看着我，柔声问，“你怎么睡在这儿？”
　　我向四周环望，才发现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透过叶子，闪着柔软的光辉。
　　“这里很舒服，可以欣赏美景。与太阳同时起床了”我笑着说。
　　“你呦，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太子捏着我的鼻子说。
　　“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是妹妹，她说你在此处”
　　弯月公主？难道昨日之事使她不再对我敌视了？现在她是热恋中的少女，想必也懒得理其他的事物吧。想到此心里微酸。
　　“你又走神了”太子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为什么公主会帮我？”我微笑道。
　　“是啊，这点我也不清楚，你们女人啊，我是最弄不清楚的，一会阴一会晴的，昨天你们还针锋相对，今天关系就好了，妹妹还夸你呢，说你识大体，懂规矩。你们到底是怎么关系变好的，快把秘密告诉我！”
　　公主未把那件事告诉太子，公主也算是聪明人。我神秘一笑，“这是女孩家的秘密”
　　“你的秘密不就是我的秘密，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
　　“很快，什么意思？”我讷讷道
　　“很快，就是指，过几日，就把你介绍给我的父皇，求他赐婚”他握着我的手，满心欢喜地说。
　　我呆滞住了，原来，目标离我竟如此的近，可为什么，我会异常地慌张？
　　“你的手怎么抖得厉害？”太子问
　　“我是太高兴”我扯出个笑脸说。
　　太子拥抱住我，“以后，我会让你天天高兴的”
　　回至未央宫，已是深夜。
　　我默默地猜想着无数次与皇上相见的情形，父女相见，是以未来儿媳的身份，是如何荒诞的笑剧？我很想看他的表情，是暴跳如雷？抑或当场宣称我是他的女儿？或者和太子针锋相对？
　　然而我闭上眼，脑中显现的全是沧魔落寞的眼神，扬长而去的背影。
　　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错，结下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