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初》夭夭青

50、合谋

　　“啊……”
　　一只冷箭从后面直直地射过来，我听见声响急急地侧身那箭还是从我伸臂上擦了过去，一片衣服也被撕烂了一个口子，险险地落到地上时，从门口闯进来一行西辽人。
　　“果然有人闯入？东门汲这个人是谁？”带头的拿剑指问东门汲。
　　“这个只是普通的小贼罢了，不劳你们费心。”东门汲嘴上这么说着，到了我跟前低不可闻地小声说了句“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开口”
　　我抱着手臂没吭声，他越过我对那一行人道“当初你们主子可是说好的只是帮我出兵拿下这里，其余一切还是由我做主，绝不干预我个人的事，你们现在这是做什么？”
　　“我们主子是这么说过，但我们家主子也担心阁下的安全，所以让我们一行人在这一带负责你的安全，刚才是见有人鬼鬼祟祟进来，才过来看看的。既然你说没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不知道东门汲到底搞得什么鬼，是以警惕着小心应付着以防不测，见他们转身出去，刀在手中攥地更紧，他们人多势众我虽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他们站在我面前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轻易放过，心里一动就对着最后迈出门得西辽人刺了过去，却没料到他们早有防备，在我将将要把刀送进他身体的那一刻，他一个转身侧身借势抓了我的手臂，抬腿把我远远地踢开。
　　我的身体重重地被踹飞在墙上，生生地撞击了一下又跌进地上，一抹血迹从嘴角溢出。
　　“我就知道信不得你。她恐怕就是那个我们漏掉的那个糟老头的外孙女吧？东门汲你果然不可信。”说着拔刀对着东门汲。
　　东门汲恼恨地看了我一眼道“是你自己找死，这可怨不得我。”转而对那一行人道“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这个丫头你们现在还不能杀了她，我还有事情需要她帮我完成。等这件事完成了你们想把她怎么样我都无话可说。”
　　“东门汲你如此老奸巨猾我们要如何相信你，当初可是你说能帮助我们主子扩充我们西辽的实力与南相国一较高下的，可如今我们主子帮你拿下了东门，你现在随时可以接任东门族长一职，只是你答应我们主子的承诺呢。我们主子现在对你已经快失去信任了，你还是等我们杀了这个丫头，亲自跟我们走一趟说个明白吧。”那人说着目光凶残地看着我举剑朝我逼近。
　　东门汲拦住他“你若杀了她，你们主子恐怕永远也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你……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暂且不杀她，来人，把这个丫头带到祠堂，等主子亲自定夺。东门汲你也和我们走一趟吧。”
　　我两次被打飞受伤过重，一时还没有调节过来，被两个人架起来拖了出去，东门汲看来也颇有些忌惮，只好忍气跟这一行人一起出了门。
　　此时心里的痛远非身上的痛可比，头一次这么绝望也是头一次这么恨自己的不争气，如果我不是这么玩略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杀了东门汲这个畜生，他果然把我们卖地够彻底，而我现在即使和他相距不过数尺也不能奈何他。头慢慢地垂下，如果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的话那么我宁愿现在死去，好过心里骄傲不止。
　　想到死的这一刻，我是真的没有的活着的勇气。就这样忍他们拖拽着往前走，再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在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突然几声惨叫传来，我神经尚处于混沌状态一时没有反应，直到有人把我从西辽人的押制中解脱出来，瞬间跌进一个结实而又毫无暖意的怀抱中，我才找到一点点意识。
　　“你给我支持住！”一个生冷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却如一汪暖泉滑过肌肤，轻暖舒心。此刻想活下去的念头重炽，我抓住他胸口的衣襟想给他回应，奈何却没有力气说上一句话。
　　接着只感觉身体忽上忽下地来回摇动，摆得我越发必备不堪倦意朦胧，一声声兵刃交结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我甚至在迷糊的状态下好像还听到了飞剑箭流矢在身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我是被嘤嘤的哭泣声吵醒的，缓缓地睁开眼就见着如霜在我身边用衣袖不断擦拭眼泪，我缓缓地叫了声“如霜。”
　　如霜似没听见般继续哭得投入，我再唤一声他才缓缓地反映过来，接着是一道巨雷滚动的音量“小主，你终于醒了。”
　　“如霜，我们这是在哪儿？”忽然想到昨晚昏死前得最后一幕，我猛地坐起来道抓住如霜“禹司冥呢？昨晚我见到他也去了东门。”
　　“小姐，禹公子他……他……”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了？你快说呀。”
　　“他把你就回来后就体力不支栽倒在地上，到现在还没醒。”玉霜指着我后面道。
　　我转过头去，果然见他面目惨白地躺在一处干草上，挣扎着爬过去“如霜这是怎么回事？他昨天明明中了我的软骨散的，怎么会那么快就恢复了呢？他这是怎么了。”
　　凑近了一看，他身上有好几处深深的刀伤，两道明显重的，血肉都翻过来了，肩膀处还有一只被削段了的短箭插在胸口，我捂住嘴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小主昨天你们走后，我怕你们有危险就想跟过去好歹在暗中帮你们，谁知在附近遇到了禹公子，还发现他中了软骨散，正好我身上有解药，就给他解了药，待他稍稍恢复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你给他下的药，当时我心里很害怕你有事，就想先过来帮你，谁知道禹公子不顾自己身体刚恢复过来的虚弱非要和我一起走一趟，我们商量好救到你联络的暗号就分头找你，是禹公子先找到你把你从西辽人手中救了下来还带你逃了出来，我受到暗号一路找过去，禹公子怕西辽兵会追上来。不知道怎么找到的两匹马，等跟我汇合后，咱们三个就一路骑马朝丰城的方向奔来，当时夜黑我并不知道禹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所以他后来失去知觉从马背上摔下来，而那时你也是昏迷不醒，你就和他一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可是他最后的动作还是把你护着，自己却摔在旁边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正好搁在后背上……”
　　如霜一边说着一边抹着泪，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如霜你去想办法弄点水来，我要替他清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