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初》夭夭青

5、第 5 章

　　瞎转悠了这么长时间，也第一次仔仔细细看了那么多的风景建筑，本来还不错的心情，被这团疑云扰地无影无踪。在原路返回的路上，我还在观察，猜测着，再无心留心身边的一切。
　　等终于被叫喊着“让开，让开”的声音拉回心智的时候，我转头一看，登时吓得两腿发软，冷汗直从脚心往上冒，心脏差点都要跳出来了。只见，一头驮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枣红色高头大马，朝我飞奔而来，电视上我可是见过这场面的，据说这种情况下，如果它果真冲过来，我非死必残，我想逃来着，可脚这时它却临阵脱逃不听我指挥了。眼见马已奔至眼前，我吓得连闭眼都忘了。幸亏那两个罪魁祸首还知道要勒紧马缰，可那头枣红马好像烈性难训，执拗着向前跑了好长一段距离，才被那个大点的人连拉带后坐地给制服了，那烈马的两条前腿在空中踢哒了几下才重重地落回了地面。
　　还没等我喘口大气，那坐在上面的小孩，大约有七八九岁的样子，由于身高限制，他手脚并用的从马上爬下来，举起手里的鞭子就朝我抽来，我自是躲闪不及，被他抽个正着。我痛地呲牙咧嘴，方才看清他的模样，这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可爱呀，长得那叫一个剔透啊，那真是一个小正太呀，可他怎么就会用鞭子抽人呢，而且还这么，这么地痛，我们家小鹏虽然没他长得可爱，可他从不会这么骄横无礼。我这差点没被踩死的人，还没说话呢，到叫你这个小屁孩给打了，用的还是鞭子，我那个气呀，火噌的一下就上去了“你凭什么打人，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没教养？”
　　那小屁孩见我满脸怒气，随即眉一皱，好似我不该有这种受辱后的正常反应一样，及听完我说的话后，小脸立刻一片嫣红，拿着鞭子的手指着我“你这个小臭花子，竟敢辱骂小爷，看我不抽烂你的皮”话落鞭起又向我挥来，又是结实的受了一鞭，这一鞭正好划过脖颈，我仿佛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一时间，愤怒与羞辱一起涌上心头，也顾不得密密匝匝的鞭子像雨点一样砸来，我扑过去就欲夺他手里的鞭子。他见我不要命也似的扑向他，也多少有点心慌，鞭子更密匝起来，只是不似先前几次有个准头。趁他扬鞭我迅速扑将过去，把他压于身下，夺了他的鞭子，也忘了有什么尊老爱幼这么一说了，举鞭就要教训他这蛮横的家伙，可鞭子扬在半空中却被截住。抬眼看是那个和他同行的那人，刚才有撇过一眼，只当是个年轻人，可却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倒和那小屁孩是一样好的皮囊，只是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不然也不会任自己人欺负人。
　　果然，他沉声厉喝“反了你了，敢在爷面前撒野，你这小花子当真想找死”看看，就知道他对得起“衣冠禽兽”这四个字，一样得不分青红皂白。、
　　我气得头顶冒烟，委屈极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在撒野？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打人在后，还猪八戒倒打一耙”
　　完了完了，我看到他拳头紧握，肯定要收拾我了，再看他那黑沉的俊脸，真的是山雨欲来。我虽嘴上义正言辞，心里却是怕得要命，慌张地左右看了两眼，希望能有个打抱不平的英雄能够拔刀相助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可看了一圈除了看热闹的，并什么人有要管上一管的意思。我心下正失望，却见从外边挤进来几个熟悉的人头，我从没感觉他们像现在这般可爱过。
　　灵机一转，哈哈大笑两声，趁那下年错愕之际，拽住他的手臂大声嚷道“打人了，打人了，打我一个小乞丐算什么本事？”一边叫我一边斜眼看那几个走过来立定的乞丐，见他们彼此互看了一眼，有门。我更起劲了“你看不起我也就算了，还看不起我们这天街里面里乞丐中的老大，他是我们心中的英雄，你竟敢侮辱他，让其他兄弟们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们会让你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欺负人，我们这些街上的乞丐还不如早死算了呢”说完最后一句话，我知道有好戏可看了，那帮乞丐虽然除了乞讨也没其他什么特殊的本事，但有一点却很让我尊敬，那就是义气，尤其是对他们的老大，也不知道哪个梁小天到底对他们使了什么办法，他们对他这么拥护。他们绝不会知道他们老大被侮辱了而不管的。
　　果然，我这些话刚说完，除了梁小天本人，其他的人已经摩拳擦掌掳袖子走了过来，只是那个梁晓天，算他狠，他居然连动都不动，难道他想做缩头乌龟。
　　不过他不过来，其他人过来也是一样的，我赶紧煞有其事地跑过去抱住癞子的腿哭喊道“癞子哥你帮帮我，他们要打人”
　　这些天整我最来劲的癞子竟破天荒地没有对我恶语相向，相反他很有派地扶起我，说了句这么多天第一句像人话的话“兄弟，哥哥都看到了，哥哥给替你做主的”我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啊，突然感觉他头顶那个大疤竟也是那么可爱。癞子，真爷们。
　　这么颇具江湖义气的场面，换来对面那玉面少年的一句“泼皮”。于是两边正式开始剑拨弩张。
　　那玉面少年手中鞭子一扬，’啪”地一声脆响“滚开！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如果不皮痒，最好给我站远点”。这话说的好，我在心中偷声叫好。这癞子就还有一臭毛病，喜欢人夸他，捧他，有人贬他一句，他指定翻脸，我就吃过这个亏，更何况此时这帅锅还如此轻蔑。癞子果然老脸挂不住，呲目咬牙怒瞪着那少年，重重地要他吃饭的家伙摔在地上，手起碗落，众乞丐把那两人团团围住，还用各自手里的棍棒很有规律地在地上持续不停地敲打着。
　　我在一旁看好戏地站着，眼看这包围圈越来越小，那两个小子看你们还嚣张不，突然从包围圈中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又一声，又一声，还有鞭子的声音，然后在人群外我就只看到鞭子挥舞，每舞一次就多一声惨叫，没想到还真是个练家子，难怪敢这么嚣张，这次我可真得瑟不起来了。
　　那梁晓天也没了看好戏的心了，他大踏步地向那群人中移去，我想拉住他，他却在我身边顿了一顿“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歉然。待他又举步上前时，突听人群中有人喊“那边官差过来了，快别打了”。人群一听官差来了，都悻悻然地走自己的路了。那群乞丐也不知该继续前仆后继还是该走，都大眼瞪着小眼，癞子还是一副不甘的样子，要上前去拼命，梁晓天快步闪去，拉住他“住手！癞子！官差来了，快走！”。
　　那癞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手。见我仍愣在原地，他又朝我过来，毫不客气得拽住我的前襟，把我给提溜起来“回去再跟你算账”。走出老远，我回头一看，见那官差竟对那玉面少年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奇怪！那少年，负手而立不时点头。而那个小鬼则指着我们的方向跳脚大叫。我对着他们的方向得意地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