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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弘珺番外二 相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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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时候,弘珺和胤禩还只是认识,很浅很浅的那种,不过是数面之交。
八年前的时候,他们两人也不过是能说几句话,彼此间相互利用,谁也没有多做什么,谁也没有多在意什么。
后来是谁开始说的吧,谁喜欢谁。不过只是当笑话在听,有这回事吗?没有,谁都没有承认,也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对,甚至连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只不过,对彼此的感觉,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坏了。
-回忆-
片段1
两个人在书房里习字,一个是刚刚学没多久,一个是学了多久都那样,总之放在一起,就是不太能瞧。非要矮子里拔将军,胤禩的字还能瞧过去,这是说笔画简单点的,还像模像样。
弘珺就比较苦逼了,以前没学过也就算了,现在才不过三岁多点,就被拉来学字。客观条件有点跟不上——手没劲,握不住笔写出来的字,风骨是肯定别想,连工整都达不到,总体有点乱,歪歪倒倒的站不住。
最苦逼的是,她要跟胤禛习字,超高难度的。
“老四这又是抽风了吧。”这是胤禩的评价。
弘珺最不喜听的,就是别人说胤禛不好,尤其这个人还是胤禩,当下就骂道:“你倒是正常得很,字怎么就写成这样了,倒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呢。”
“我的字是不好,他就有力气了?他的字确实有风骨,这个我也承认,但是真要说手力,他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呢!否则木兰行猎,他怎么不去的,啧啧!去了得有够丢人的。”说起胤禛的缺点,胤禩真是好不松软。
历史上看过点的,听说也听说过点的,武力值这个确实是不行,弘珺也是心理清楚的,嘴上还是不快:“说着写字呢,怎么扯那上头去了?”
“是我扯得吗?”撇撇嘴,字又写坏了。
“那还能有谁?”这个也撇嘴,干脆撕了算了,真是不能看呦。
各自又开始忙碌,再没说什么了。
片段2
如果说有个日子,能让胤禩和弘珺都不快活,那毫无疑问,就是重阳节。九月九是孝敬皇后的忌日,这一天无论胤禩做什么怎么做,胤禛都能挑出错来,而弘珺无论想做什么,都得不得不停下来。
“我这是祭拜我额娘呢,还是例行公事呢!”
弘珺很不快活,她不是不想做这件事,可是被逼着做还被约束着,这感觉真的是太讨厌了。整个一天,弘珺都束手束脚的,即使是去泰陵,也要按照规矩来做,一步一步的。感情这东西,一旦添了点什么在里头,总是有那么点变质。
胤禩望望根本连个边都看不到的东陵,“不错了,我想这么祭一下,都不成呢。”
提起良妃,弘珺也没有什么话了,默默地不知在想什么。
“又怎么了?”
“没什么。”弘珺摇摇头,“你也不错了,好歹和额娘相处日子不短,我连声额娘都没叫出口过呢。现在想对着牌位叫一声,还得是无人的时候。”说到这,鼻头又是一酸。
-结束-
而此刻,手里拿着刚送来的消息,弘珺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不是吧,那家伙没这么容易死的!转念再想,战场上刀剑无眼,该不能真出了意外?他怎么能这么倒霉催的,这种极小概率事件,怎么就让他碰上了?
“怡郡王受重伤,已昏迷两日未醒。”
话一说出口,弘珺就后悔了。
弘历也呆住了,胤禟和胤俄则是努力克制表情,尽可能看起来不要太着急,至于胤礽,则是一副有点疑惑又有点好奇的样子,全是在装!
那家伙不会死了吧,怎么这么没用!这是弘历第一感觉。第二反应过来,弘珺这样子分明是很关心,还是别出事,到哪再找这么个妹夫,本事还是不错的。想完这两点,弘历才反应过来,这消息打宁寿宫来的,还是第一手给弘珺的。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军情急报,两天是传不到的,川地的距离是太远,可是胤禛却确确实实地得到了消息,还给了弘珺。自登基以来,弘历第一次真切感觉到,其实自己并不是帝国最高的统治者,当然之前他也是明白的,只是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反正胤禛也不多插手,他也乐得他不多插手。
“咳咳。”弘历咳了两声打破僵局,说点什么呢,好吧,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弘珺努力定下心来,道:“已经打扰四哥许久了,臣妹还是告辞,不好打搅四哥的时间。”茶还没喝几口呢,但是留着毕竟不是个事,一起尴尬。
“那就这样吧,嗯,怡郡王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带去的大夫也是顶好的,战场上总是有点意外……”说着话恨不得咬掉舌头,都昏迷两天了,这不都是废话吗,谁知道是没大碍呢,还是快完蛋了!但是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他死就死呗,反正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弘珺退下后去了奉先殿。
奉先殿前殿是供奉祖先的,自然不能随意进入,后殿是帝后的牌位画像,比如弘珺的生母孝敬皇后,胤礽的生母仁孝皇后,牌位都是放在这里的,而弘珺去的,则是仁孝皇后的地方。
另一边还在迷迷糊糊的胤禩,最初还能知道的情况,后来完全昏迷了。
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吧,胤禩这样想,之前也受过伤的,这次也没有那么严重,就是耽搁了一会。对,只是耽搁了一会,一会就该回去了,身边还有福灵安呢,为了他阿玛,他也会想办法的。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最后不还是在算计人,还说自己能放下,怎么放得下呢?
越想似乎越迷惑,他不想放弃的,尽管之前是想就这样结束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甘心。已经输过一辈子了,这辈子难道还是输?
如果他真能甘心,一早就不会去争,辛者库出身的额娘,是所有兄弟里,出身最低的那个。可是到了最后,即使已经预料到了失败,还仍然是不甘心,还是要去争,要去离间弘时和胤禛。他忍气吞声这么久,不是为了输,胤禛已经老了,他还能活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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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里?”
站在那里的身形没有动作,胤禩走过去,是个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再仔细看那张脸,好熟悉,是见过的人,是谁呢,自己认识她吗?
“爷。”女子很自然地行了个礼,没有再多说话。
胤禩恍然,这不是郭络罗氏,自己前世的福晋吗?“这是已经到了地府吗,似乎看起来,也还没有多糟糕。”无奈地扯起嘴角。
“不是的,这只是爷的梦而已,梦醒了后,妾身就会走了。”
还没死吗?胤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那你是……”
“妾身只是来看看爷,当然也有些话想要告诉爷。因为妾身原本是不能见到爷的,之所以会有这次经历,也和一个人有关,爷也是认识的,就是寒非明。”
跟她有什么关系?
“寒非明会来到此,成为四哥的女儿,其实并非一个巧合,这其中的原因,妾身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却一定和曾经的太子爷有关。妾身冒昧问爷一句话,妾身在爷的心里,是什么,寒非明在爷心里,又是什么?”即使是问这样的问题,郭络罗氏问得也没有一丝犹豫。
这倒是难住了胤禩,他还真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你是爷的福晋,还能是什么?”
郭络罗氏淡淡一笑,“那么寒非明呢?”
“这个问题一点必要都没有,无论她是为了谁,反正总不会是因为我,她跟我有何关系况且你刚刚说,这事和二哥有关,是怎么回事?”
郭络罗氏并没有回答,因为梦,就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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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将近四日的胤禩睁开眼,还有些不可思议,回想起梦中的话,他更觉得难受,郭络罗氏只是他的福晋,敬重她、爱惜她;寒非明呢?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会想,如果她不是胤禛的女儿,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因为只要想到胤禛,只要想到她的身份和以后的“定局”,他就下意识地,想要离的远一点,再远一点。远到自己会觉得不经意想起她,这是相思了吗?
毓庆宫
弘珺努力睁开眼睛,对上的事弘时焦急的模样,不禁有些后悔,“三哥怎么在这,我这是怎么了,唔,是去奉先殿了,然后呢?”
“然后晕倒了,还是在孝诚仁皇后的画像前!”弘时是真气了。
弘珺也知道这个方法很是不妥,可是也是想着,弘时不会说出去的,也很着急胤禩的事情,才出此下策的。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个,我也是一时着急嘛,嗯,难三哥不心急吗?八叔没事的嗯,这个月就能回来了,放心吧!”
此时,正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