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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十五章 出战金川 ...


  •   再次出行依然没有胤禩,胤礽懒散地躺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同车的胤祚和弘珺也是如此,一路十分平静。
      因为弘时并未随行。
      弘珺对弘时是相当信任的,弘时对于粘杆有一定了解,对周围的事物、人,都能很直接的掌握,有他在弘珺不怕泄漏什么。可以说,弘时是弘珺身边唯一一个自己人,而其他的即使是苏培盛一类,都是胤禛的人。
      当然,这不代表他们真的什么都不说,只是表现很正常,说出来的对话,也很正常。
      弘珺和十二阿哥关系好,宫里就是这样,在路上也是打闹嬉笑;私底下弘珺叫胤祚六哥,胤祚也把自己当弘曕;到了胤礽面前,又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真是累极。

      弘珺不是没想过收自己人,但是实行起来很难。首先,她暂时还没有得到胤禛百分之百的信任,做了这样的动作,很容易引起怀疑;其次,她如今的自己人只有弘时,让他帮忙,也会让他陷入怀疑;最后,即使是让弘时去做,收人还是少,暂时做不到重要的位置,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真是烦心。

      “真叫个什么事!”胤禩低声骂了一句。
      重新回到军中的他,现在已经很熟悉一些事务了,而这个帮助他了解的人,正是岳钟琪。让他为难的不是岳钟琪的本事,而是他的身份。太后知道努达海的事情,也恼怒他不争气,但是对于岳钟琪更是不喜。同样是打仗,最后出力的还是努达海,结果主将和努达海被罚,岳钟琪却得了嘉奖,这根本是太有问题了。
      于是当年的文字狱又被拎了出来。
      弘历会嘉奖岳钟琪,并非是因为这次打仗,而是为以后做准备。毕竟一次升的太高,太招眼,所以才想再提一提,预备着以后的大用——金川。确实不是很太平,隐隐约约又又再开战的可能,岳钟琪是最好的人选。

      骂归骂,风声往弘历那里透一透,弘历先黑了脸。太后不知道朝政,这个他也知道,可是有这么瞎裹乱的吗?将领的声望很重要,关键是岳钟琪已经被贬许久,他非常需要声望。
      所以那个该死的他他拉,滚出了京师都让人烦。
      那还让怡郡王主帅?似乎一开始是有这个打算的,可是他的声望也不高,也没打过几次仗,还能选谁呢?

      乾隆九年过去得平淡无奇,却已经开始了隐患。
      乾隆十年初,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出兵攻掠革布什札和明正两土司地区,金川之战爆发。

      弘历迫不得已,先派出平定苗疆时的主帅张广泗并副将讷亲,苗疆一战虽是以战为辅,但显示出来张广泗还是有本事的。只是这一次,张广泗让弘历失望了。
      直到当年腊月,在莎罗奔的反抗下,张广泗的部队节节败退。
      弘历大怒,下军机大臣会刑部议罪,当失误军机律斩。十二月斩张广泗,后十日,谕并诛讷亲。

      杀了一个是不顶用的,还需要人去打,弘历很是发愁。他是想给怡郡王功劳,可是张广泗都输成这样,他不能拿军队去赌,赌一个胜算很小的局。
      “四哥?”弘珺看见弘历在走神,小提醒一句。
      弘历缓过神,看到弘珺疑惑的样子,摇了摇头,费了半天劲还不是想抬举人,以后终有机会的吧?“小妹可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见四哥似乎是在为难事情,所以……”
      “没什么事,不就是金川之战吗,杀了一个张广泗,还是要选下一个人选的。”弘历也没隐瞒,直接说出了口,反正旁边只有高无庸一个,他不会乱传话。
      弘珺一听这话有些糊涂,难道弘历不打算派岳钟琪去?
      不是吧,那会是谁呢。“难道没有武将可以胜任吗?嗯,富察大人、怡郡王……还有其他吧。”
      听到傅恒的时候,弘历确实觉得可行,自己的小舅子很有本事。可是转念想到,这样的好机会,如果能给怡郡王,是个好机会,毕竟有张广泗败仗在前,功劳不小。“怡郡王毕竟年少,岳钟琪居家多年,荆州一战也没多做什么,实在不是太好呢。”实际上就是什么都没做。
      “不是封了总兵吗,难道不是?况且,不可以让两个人一起去吗?”
      难不成两个主帅?弘历第一感觉就是有些可笑,仔细一想,确实也是个办法。傅恒不做主帅,也不能为副,但可以是督军,这样即使是出了什么差错,也还有婉转的余地。况且傅恒这个人……

      弘历微微一笑,他这个小舅子很聪明,自己是什么打算,他不可能看不明白。
      想到这里,弘历心里下了定论,就差写下明旨。
      当月下圣旨,命怡郡王为主帅,军机大臣傅恒为督军,征金川。腊月十九,弘珺的生辰刚过不过一天,队伍便从京师出发。

      毓庆宫
      胤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担心,金川啊,不比上次和上上次,张广泗几个月都打不下来的,危险性会不会有点太大。危险还是一方面,弘历杀了张广泗,万一胤禩也战败,死应该还不至于,但是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圈一圈地转过去,弘珺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花了,“九叔!你停一停,或者要转你回阿哥所转,你不嫌累,可我都快晕了。”
      胤禟一下停下来,“你是一点都不急,那不是老四!”
      “废话,又太上皇出征的吗!再说了,你在这转也没用,实在是急,还不如多抄几本佛经,多烧两柱香呢。够了啊,这不是你的地方,慢走不送!”
      赶紧走吧!

      胤俄一把拉住胤禟,好容易劝住了,自己才开口:“金川这一战,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话是问弘珺的,眼睛却看向弘时。
      弘时一时说不上话来,因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十叔,您要是愿意信的话,听侄女一句。这场战不出意外,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而且您可以看好,最多不过三个月,一定会有分晓。”弘珺说得斩钉截铁。
      一征金川实际耗时很短,主要也不是靠攻打,况且即使是攻打,主要也不是胤禩的事。弘珺记得不清楚,是以说了一个三个月的时间,战场三个月内出情况,那是肯定有一点结果的,所以她也很自信。只是到底有没有意外,她心里也没底。
      要是阎王看他不过眼,想要他死怎么办呢?各种意外都能死的,更何况还是在战场这个刀剑无眼的地方,那就更说不上来。
      “怎么说呢?”这回胤俄很自觉地看向弘珺。
      弘珺这一次的答案更让两人觉得离谱,因为答案就只有三个字,那就是——岳钟琪。

      “岳钟琪是有段时间不上战场了,当初又是因为那种事贬下去的,名声略微不好是自然。可是你们别忘了,真能有传言中那样不好吗?主帅不是岳钟琪,是胤禩,他最拿手的事情不是打仗,而是收人心、出谋划,他怎么会让这样的话传出来?”
      胤禟和胤俄两个面面相窥,好像确实是这个理,“那你是说……”是胤禩传出来的?
      微微点了点头,弘珺道:“岳钟琪是康熙年发迹的,当年的西藏之事怎么样?这两个人配合在一起,可以说是刚刚好。”
      胤俄总算是觉得有一点放心。

      行军中的几个也确实很好。傅恒负责督军,和胤禩和岳钟琪一路,还没到目的地,已经听曾久居蜀地的岳钟琪描述了一遍。岳钟琪曾任四川提督,罢官后也是久居蜀地,因此熟知许多,蜀地地形十分复杂,这也是他成为副将的最主要原因。
      让傅恒觉得诧异的,正是弘珺所想——队伍的整齐。仿佛没有收到流言的半分干扰,队伍里的士兵各个都训练有素,更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和胤禩有关,也和岳钟琪一贯的御军方式密不可分。
      作为督军的傅恒没有多言,岳钟琪的思路听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胤禩也很听得进去。他也不想多管,皇上让他督师,明显只是预防万一,而功劳,自然不是他的。
      而让傅恒最担心的,却是弘珺最看好的岳钟琪,已经是六十二的高龄了,还能作战吗?

      傅恒的担心从某种程度上说,一点都不多余。岳钟琪的年纪已长,加上腊月寒冷的天气,以及蜀地的艰苦条件,综合起来着实让人担心。
      一路的行军,走得十分困难,但是由于皇上的授意,胤禩不得不加快行军速度。
      十日后,部队到达前线,胤禩下达了驻军命令。
      “怡郡王,莎罗奔最惯用碉堡,设置重重关卡。”岳钟琪一边指着地图,一边说,“这里的各处碉堡,如果想要一一击破,张将军已有先例,基本没有什么效用。”
      胤禩望着地图,再看岳钟琪那张脸,好吧,看上去明明是有主意了,还留半截话茬。反正傅恒不在,只是一个简单的讨论,就没几个人,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遂开口问:“如果不能各个击破,那是否可以另辟蹊径,从中找到漏洞呢?就是说,这些碉堡之间,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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