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弘珺番外一 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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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乾隆四年的时候，胤禩忍不住去问弘珺，关于弘时说的那个，惊悚的谋杀亲夫问题。他实在不是不能忍，而是想到胤禛现在的态度，他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像架了把刀。
“你问这个？说实话，那个男人不是我杀的，杀他这个渣子，很容易脏了老娘的手。”
弘珺回答得漫不经心，胤禩惊心得很彻底。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他可是你的丈夫，就算你那时候有那个什么制度，但是也不能杀了他吧？”难道三纲五常都是摆设的不成。
不知从拿了一本女戒，弘珺直接扔到一边，“这种东西，我那个时代，根本不会有哪个女人去看，什么三从四德，那就是放屁。当然现在不行，不过我也不打算看，反正我是公主了，大不了以后额驸爱干嘛干嘛，我不管就是了。”
如果是别人好像是可以接受，可是胤禩就是不满意。怎么听着怎么觉得，她那意思是，其实额驸跟她根本没关系似的。
貌似额驸进公主府是要宣召的，还是公主宣召额驸。
胤禛见他半天不开一句口，也不怎么在意，直接让苏培盛送他出去，结果走出去半路，胤禩自己有拐回来了。胤禛摆摆手让苏培盛出去，“怎么了，这可不是八弟你的作风。”
“四哥，你就当放过我可以不，您女儿，我高攀不起。她这么好的条件，全天下的男子都能任意挑，全天下哪个男人不想娶，我这么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不是糟蹋了她？”胤禩努力把自己说的差一点，也不管用什么词了。
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胤禛笑了起来，“老八，你这是看不上她，还是怕了她？”
“老四你说的对，我是怕了她又如何，如果不是不知道，我真怀疑她上辈子，压根就不是个女人。你拿她当女儿宠，自然是很容易，要拿她当女人娶回家，我干脆谁都不娶，这辈子断子绝孙，你也不用有其他的顾虑了吧？”
断子绝孙这样的话，在这个时候，还是很重的，可是有了儿子受人猜忌，还不如没有。至少胤禩心里这么想的，可是说得胤禛很不受用。
“大清可没有不娶妻的郡王爷，老八你说呢？”
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胤禩也看得清，最多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会差太多吧。
“老八，我跟你打一个赌，不出十年，你就会心甘情愿地答应这门婚事，甚至希望我早日指婚。你信不信，要不要来赌赌看？”胤禛兴致突然好起来。
他疯了吗，还心甘情愿的答应，“怎么个赌法？”
“如果你十年之内，没有这种事发生，就是你赢了，反之我胜。如果我胜了，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如果你赢了……”停下来看着胤禩。
“我不想赌，可是有用吗？”这个赌局不管赢还是输，都一定是他败，还有什么意思呢，“老四，你能把十弟放出来，我很感谢你，不管怎么样，都没有人愿意死。弘珺很聪明，作为一个女子有她很特别的地方，她值得有更好的人去珍惜，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你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是真把你当父亲的，所以如果可以，还是削了我的爵位吧，是我自请的。”
胤禛看着眼前的人跪下去，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你跟她说过这个婚事吗？”
摇摇头，“没有，倒是那天说的时候，弘时听到了。连弘时都认为，我绝对不是个好人，绝对不会是她的良人，估计也没人会觉得我好了吧。”
“起来说话，你这个爵位我是不会削的，这个赌倒是不妨试试。我不是想做一些事，让你不痛快，可是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让你舒坦了，我怎么办？”他也没有好心到找罪受。
胤禩愣了一下，再仔细想想那个赌约，很荒谬，胤禛傻了么？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会爱上谁，还是个不像女人的女人，这有可能性吗？好吧，哪天天上一个雷给他劈傻了，有点可能性，只要那时候他还活着。
回到书房，只有弘珺一个人在练字，连弘时都不知去了哪。看到胤禩进来了，弘珺只是斜着看了一眼，还是专心练字，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寒非明，老四要跟我打个赌，可是我不愿意接。”抱着试探的心思，胤禩开了口。
“怎么，还有什么赌约，能让八爷怕了不成？”
“怕了？你这么说也对，他是太上皇手握权柄，我输了他自然很容易拿到赌注，可是如果我赢了，那跟输了有什么区别？这种注定会输的赌局，有意义吗？”
放下笔，弘珺拿起写好的一张字，觉得还不错，答道：“那有区别吗，你不还是怕了。”
“你是装傻吗？”
弘珺也不看字了，转过头看向他，问道：“你这是跟我阿玛赌什么呢，是玩掷骰子还是推牌九，或者是猜拳麻将四色牌？我阿玛既然是要赌，那一定不会是简单的东西，输和赢，还没开始呢你就能肯定，不是怕了还能是什么？”
“有些事情，做不成就是做不成，就像你的字，想要练好确实可以，但是却学错的方向。你阿玛的字确实好，但不适合你练，别说你还小腕力不够，单从你是个女子……”
“听八爷说这话，怎么这么刺耳呢，您这话说的，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当年的九龙夺嫡，可能书上写的有些不合事实，可是有些大体上的，应该是没问题的吧。皇玛法连辛者库贱妇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可是您呢，您有放弃过去争吗，没有吧，传位的诏书都下来了，您不还是那样吗？有些事情，不去做的话，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就算是天要亡人，难道不能和天争？”
随手拿起一张字，撕得干脆利落，“这些字是不好看，那又怎么样，一年如此，两年如此，十年、二十年呢？我就不信，就算最后真的做不成，那也不是我的问题，此天之亡我。”
非战之罪也。
胤禩笑了起来，“你可不是霸王，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女娃娃。”嘴上还是这么说，心里却多了几分认同。
“如果连赌注都拿不到的话，那不还是输了。”
这倒是。
“喂，寒非明，你上辈子是干什么的？”
弘珺被突然的转折弄得不知所措，“我做过很多事情，工作不好找，当然就不能太挑剔了，我又不是富二代、官二代。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啥？那个什么二代的。”
“就是说，我没有当大官或者是超有钱的爹娘，现在不也差不多么，所谓有个好爹娘，吃穿生活一切不愁。就像我现在这个身份，我爹是太上皇、我哥是皇帝，那基本上就可以横着走了，只要别没事闲得给我哥喂砒霜之类的，其他做什么都好。”其实这辈子也不错哈。
胤禩听得大汗，其实解释得也很清楚，不就是出身好的意思。
“那你呢，我记得你说过，你母亲是难产去的，那你……就是血缘上勉强算是你爹的那个，他是什么人？”这回没直接出口。
“商人，按这里的说法应该是这么说，实际上他有个不小的公司，也不能说是他的，是他老婆的。当然，他老婆跟我娘没关系，不过他没什么本事，都不需要我多费事，就能一败涂地。所以说这样的男人，除了表面看着挺好，其实就是个渣。”弘珺说得一脸不屑。
上辈子被自己爹弄得很惨的人，实在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再怎么样……”
“我有一句话告诉你，我不会去多嘴你的过去，你也最好不要，我的人生你没有亲自经历，所以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对了那个赌局，你还玩不玩？”
“你就不好奇什么内容？”
“你会说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不过打赌这东西都差不多，就像掷骰子一样，多少还是要点运气的，看你手气如何了。”弘珺说完就要走。
胤禩最后问了一句：“你还会掷骰子、推牌九？”
“掷骰子这个东西倒是学过点，你如果想学的话，下次李大人来的时候，可以请教一下，就是李卫李又玠。”已经走出门的弘珺，向着书房另一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答道。
等弘珺走远了，胤禛才从后面出来，“赌吗？”
“赌，怎么不赌的。不过你倒是真有闲情，跑到书房这里来听墙角，嘿，四哥您真有本事，粘杆上都没人了吗？”
胤禛白了他一眼，“苏培盛，找人把李卫叫来，让他在这书房前跪两个时辰。”
“嗻。”
李卫年纪也不小，才跪了一会，就有点支持不住。
“李师傅，这个真的不是我的错。”弘珺叫人拿了狐裘，直接自己跑去了，腊月的天气可不是开玩笑，跪着一动不动喝西北风，简直是要人命呢。“我哪知道……”
其实她根本就是知道，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谁知道胤禛罚这么狠。
身上披了狐裘，李卫总算是觉得好很多，“长公主，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还是，阿嚏，好好伺候主子是正经。不过四爷是怎么知道的？”
“我写完字跟熙良说话，顺嘴提到的，就是，当时阿玛在门外。”
李卫内牛。
“其实这也有个好处，阿玛刚才说了，明年出去的时候，他准备把田师傅和邬先生留下来。就带着你出去，好像是还有一个人，不过他说没选好，田师傅和邬先生肯定不去就是。”
“奴才谢长公主。”这是个好消息。
弘珺笑脸一下子消失，“还有个坏消息。”
“什么？”
“你老才跪了半个时辰，还有一个半时辰呢，等会我让人送姜汤，您老，继续。”
“……”李卫继续内牛。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弘珺番外一 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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