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芙蓉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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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街离临州城很近。那座厨师的山神庙，就在飘香街和天水集之间。
“美人，你好美啊~”入松一换上新衣，在一旁偷窥的黑衣青年就兴奋的大叫着，扑上来毛手毛脚。入松冷冷瞪他一眼，他才讪讪收回贼手，一边暗暗流着口水一边也换上新衣。
“先生，以后多指教了。”换上一袭艳丽至极的桃红长衫的入松媚得让人目不转睛，纵然是向来冷静自持的松阳也是呆了呆，回过神后才俯身轻轻一揖。和风流无双的春水不同，松阳给人的感觉是极淡极清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出身青楼的影子。如果把他和入松两个人放在一起，十个中会有十个人弄反他们的身份。
“……互相指教……”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松阳，入松尴尬地顿了顿，僵硬地俯身回礼。
“美人，我也换了新衣服，好不好看？”一旁换好衣服的黑衣青年凑上来，一脸讨好的笑容。
黑衣青年换的是一袭浅灰的长袍，颜色虽然不起眼，但是自靠近足踝的衣摆开始便有一圈一圈淡白色花纹缠绕而上，枝枝蔓蔓的散开，文静秀丽中带点神秘的优雅。虽然青年本身的气质是热烈而快乐的，但是却和这件衣服意外的合衬。也许是因为青年偶尔沉寂的时候，眉头带着点微微的忧郁吧。
“五音令人耳聋，五色令人目盲……”入松突然有点想逗他，故意掉掉书袋看他翻白眼。
“啊，美人，我听不懂哎。”黑衣青年一脸迷惘。
“自己想。”入松笑笑，不再理他，回头去和松阳商量，“现在换好衣服了我可以出去一下么？有些私事要处理。”
“我可以陪先生出去。”松阳淡淡的笑了，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这些都是私事，不劳烦……你了。”入松笑得有点假。
“美人我陪你出去，再有人欺负你我就打他。”黑衣青年放弃想那句深奥的话了，重新凑上来笑嘻嘻的搭话。
“换好了么？”未待入松回答，春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换好了就出来。一边喝茶一边听我给你们讲讲芙蓉阁的规矩。”
“我们芙蓉阁最早是由芙蓉姐姐创建的。想当年，提起芙蓉姐姐的芙蓉舞，可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江湖中不知有多少翩翩少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芙蓉姐姐？”入松皱眉，别人要么叫芙蓉小姐，要么叫芙蓉大姐，就不知道芙蓉姐姐是什么概念。
“芙蓉姐姐年轻之时人们称她为芙蓉女。待到红颜迟暮，年老色弛，人们改叫她为芙蓉夫人，可是她不满意，仍坚持自己是青春年少，要众人们称她小姐，为了不至贻笑大方，众人折中，称她为芙蓉姐姐。”松阳看懂了他的疑惑，在一旁淡淡的解释。
“你们那个叫芙蓉步的古怪步法，也是她传下来的么？”入松朝松阳微微一笑，感激他的善解人意，轻声问道。
“这是自然。当年提起芙蓉舞，可有’芙蓉舞起，闭月羞花；芙蓉舞止，沉鱼落雁’的坊间传唱呢。芙蓉舞的菁华所在，就是芙蓉步。”春水颇为自得地笑笑。
“那芙蓉姐姐还健在么？那一日，他，就说要来找芙蓉姐姐的。”入松突然想起当日之事，伸手指指黑衣青年。
“我是听人说，跟着芙蓉姐姐，有肉吃。”黑衣青年抓抓头，“我们家那里太穷了，我想出来挣点钱，所以就过来找芙蓉姐了。”
“若是说最早的芙蓉阁主人，自然是不在了。但是芙蓉阁的每届主人，都叫芙蓉姐姐，这是最早传下的规矩。”春水颇为受用的听着黑衣青年的话，掩嘴轻笑。
“那我们也要叫你芙蓉姐姐吗？还是芙蓉哥哥？”黑衣青年一脸茫然。春水闻言，浮满笑意的脸上又是青筋纠结，伸手便是一掌，又是被眼明手快的松阳稳稳拦住：“你再胡说我就辞了你！”没有打得下去，春水只能恶狠狠的威胁，用眼神杀死黑衣青年。
“因为上任阁主突然离世，春水暂代阁主之职，等下月十五的才艺比赛之后，才会决出真正的阁主。为了名副其实，阁主都是由女子担任的。”松阳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化解了无声的尴尬，“对了，说起来，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过呢。我叫松阳，跟着春水做事。”
“我是入松，在镇西的来福书堂教书。”入松领悟他的用意，也跟着介绍了自己，“你呢？”用手肘碰碰黑衣青年。
“我叫天涯，以前大家都叫我阿涯，我从……呃……东边来。”黑衣青年抓抓头发，想了半天犹豫的回答。
“天涯啊，好名字。”松阳笑笑，轻轻拍了拍还在生气的春水的背，“春水，接着介绍规矩吧。”
春水无奈地白他一眼：“就你好心。”转过头揭起一个茶盏轻轻吹了吹，慢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我们这里地方小，大多是熟客来。有些客人不喜欢暴露身份，所以我们也不要多问。”见春水还在别扭，松阳只好自己介绍起来，“这里规矩不多，客人要求的，你觉得可以接受，就去做。不可以接受的，就别做。有事春水会处理，但是不要和客人直接冲突。”
“听上去不错啊。”天涯闻言大喜，“很自由哎。”
“这些规矩与我们何干？我们只不过是教书先生和护院罢了，又不插手阁里的事。”入松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暗暗皱眉问道。
“话是如此，总是多点交代的好。”松阳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规矩就介绍到这里了。刚才先生你不是说要出去办事么？今日反正闲着无事，我陪你出去一趟吧。”
“我也去。”天涯着急的蹭上前来大喊。
“就让天涯陪我去好了，我一定讲信用回来的。”入松忙推辞道，“都是自家私事，不劳烦您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芙蓉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