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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笼居鸟 ...

  •   “喂,你在这里干吗呢?”

      大雪皑皑,夜色深沉。然而冬天的海也一样从不安宁,在人目力可及的黑暗之处发出忽远忽近的鸣声。

      “喂,你怎么不说话?”童音中带了点好奇的味道,“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一直在雪地中站着的孩子终于睁开了眼。眼前看似六七岁的男孩子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若硬要说有的话,便是比同龄的自己似乎来得高大不少。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盯着他上下看个不停。

      “啊!你的眼睛怎么是金色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颜色的眼睛!长太郎,你快看!”

      男孩子的身后,探出另外一个男孩的小脑袋来。虽然有点怯怯的,但目光一触及那双金色的瞳孔,便是温柔一笑:“你好,我是长太郎。你好漂亮哦。”

      “我是穴户亮。叫我亮就好啦。”前面的男孩子叉着腰,咧嘴一笑。

      金色眼睛的主人定定看着他们,完美而凝白的面庞上不带一丝表情:“我叫越前龙马。”

      声音清彻冷净:“是特意在这里等你们的。”

      月色如雪,雪色无瑕。

      “菜菜子,龙马究竟做什么去了?”芝纱织摆出营业用笑容,灿烂无比可媲美太阳。
      黑发的少女仪态端庄地起身,空气里静静漫过抹茶的香气。在少女的身边,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干净而柔软。
      “芝小姐不必着急,弟弟很快就会回来的。”低眉浅笑,一盏新茶。
      芝纱织暗暗在肚子里骂翻了天——井上前辈!都是你,好好得的什么痔疮!痔疮也就罢了,还因此不能出差!还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小芝啊,你可别小看这越前家啊……”
      “不就是个神棍么,哼。”
      “我可是采访过越前南次郎的,那人真的可以通神啊……就是在声名鼎盛的时候突然销声匿迹了,所以你才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托了越前南次郎先生才让你到第一手现场去,你可要采访独家报道回来啊……”
      “井上前辈……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

      所以,现在,她号称“神奇新闻”杂志第一女记者的芝纱织才坐在这里,不耐烦地看着一个巫女演示茶道。目前为止唯一值到回票价的就是见到美儿童越前龙马,可是也被每天看着菜菜子的不爽抵消了。想她芝纱织也曾经号称是“涉谷的工藤静香”……

      “菜菜子小姐!菜菜子小姐!”
      隔老远就听到的急促的喘息和脚步声。人影一路到了房门前,却突然停了慌张无畏的叫喊,而是静静地跪在门边,力图镇定地叫道:“菜菜子小姐。”
      菜菜子看似心无旁鹜地倒着茶,淡淡道:“进来吧。”
      门被拉开。
      美丽的女人。与其用“美丽”来形容,可能用“妖艳”要更为恰当。显然她已经并不年轻了;黑色的头发本来是像巫女一样,整齐简单地扎在脑后的;可是却因为急速地奔跑而有些凌乱了。这丝毫无损于她的魅力,反而正适合她本人的气质。眼睛大而缺乏清澈的神采,现在更是充满了混乱。
      这女人本来就不适合巫女的打扮。芝在心里略带一丝恶意地想。
      这女人正是芝纱织不得不离开报社长途跋涉来到这偏僻的小地方采访的罪魁祸首。
      凤真琴,现年二十七岁。一个多月前,她刚上一年级的独生儿子死于溺水。警方判断是意外,但是她自己却无法接受,一直认定是被人谋害。一起意外当然并不能赢得更多的关注,此事当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前几天她隔壁邻居的最小的儿子被发现死在河边,明显是谋杀的痕迹。而那条河,正是凤真琴的儿子溺死的地方。接连两个孩子的死终于震动了全国,警察也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对这先后两起死亡事件的彻底调查。但是重要证人真琴却在调查开始时出现了极度精神不稳的状况,在她本人的要求下,离家住到了日御崎神社。当然,是在警方的控制之下。

      “怎么了?”
      “今天、今天,那孩子没来……”
      “那不是很好么。请先进来坐下吧。”菜菜子到了一杯新茶端给战战兢兢的女人。
      “那孩子成佛了么?”女人颤抖着把茶端起来。
      “倒不是……大概在和龙马聊天吧。”菜菜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神情清雅高贵。而芝纱织却在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怜悯。
      她在怜悯什么?

      “咣当”——茶杯翻了。整杯茶浇在了真琴自己的身上。真琴却仿佛毫无感觉一般,眼神没有焦距,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都失掉了。拳头握得死紧,一丝鲜血缓缓地渗了出来。
      芝眼神一闪:莫非警方的怀疑,竟是真的?
      这女人由于心理不平衡,杀死了邻家的孩子?!那孩子,似乎和真琴的孩子是好朋友……
      这可是个大新闻。芝眯了眼睛,嘴角带过一丝笑。

      女人却猛然站起身,跑了出去。

      “原来你是巫师啊。”穴户亮毫不掩饰惊羡的神色:“好厉害啊!那你不是会法术?”
      “厉害吗?可是我的老头子哥哥,连菜菜子都会的啊,没什么稀奇。”名为越前龙马的孩子微微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当然厉害啦!巫师可以收妖除魔的!就像安倍晴明一样,会念咒的那种,什么灭什么乐的……”
      “是不是‘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哇啊!长太郎长太郎,你看你看,他好厉害啊!跟安倍晴明背得一模一样啊!”
      长太郎站在一边,微笑着点头,眼睛里面同样有着崇拜的光芒。
      龙马不自然地清清嗓子,脸上飞过一丝嫣红。而后有些迟疑地问:“安倍晴明……是谁?”
      穴户大叫一声:“你没看过《阴阳师》?”
      龙马迷茫地摇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谁是木村拓哉?”
      摇头。
      “小雪呢?”
      摇头。
      “黑木瞳?”
      摇头。
      “上户彩?”
      摇头。
      “那你肯定也没看过《假面超人》啦?”
      点头。
      “你是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吗?”穴户亮看着眼前的漂亮孩子,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你都不看电视的吗?”
      龙马摇头:“老头子和哥哥都说对修行没有帮助。”
      “可是有趣啊!我们老师还说对学习没有帮助嘞!”穴户亮义愤。
      “反正我们家也没有电视机。”
      穴户亮目瞪口呆,缓缓转向长太郎:“巫师们这么穷的吗?”
      长太郎带着笑意摇摇头:“是不是为了让龙马君专心修行的原因啊。”
      “残虐!无情!”穴户亮板着脸,一瞬间却换了表情,“这两个词很难吧!我很厉害吧!”
      长太郎只是微笑,而后却露出有些忧伤的表情来。
      穴户亮不解地歪歪头,随即便干笑一下,力图转换话题:“说起来,龙马你刚才说在等我们,做什么?”
      长太郎的脸色瞬间白了,紧紧盯着龙马,眼里却是哀求的意味。
      龙马沉吟一下,清澈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眨也不眨地盯着穴户:“你原本是要去做什么?”
      穴户一点也不觉那目光逼人,笑着说:“去找她妈妈啊。”左手一指长太郎。
      龙马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然后呢?”
      “让她看看长太郎,不要再天天哭了,长太郎就在这里啊……”穴户的眼睛盯着远处,神色一瞬间迷茫了起来,“长太郎,她来了……”
      远处传来一声女人长长的尖叫。

      龙马皱皱眉头,转过身去。连滚带爬也要往这边奔过来,身上泥雪一片状似疯狂的是前几天住进神社的女人,凤真琴;不远不近跟在后面,依旧高雅清丽的是菜菜子。菜菜子后面,跟得有些狼狈样子的,是东京来的聒噪女记者。
      后面菜菜子到了一定距离就停了下来,芝也不明所以地停在她身边。而真琴只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一直跑到离龙马没几米了才叫道:“他是不是都跟你说了!”

      芝眨眨眼睛,问菜菜子:“龙马身边那孩子是谁?”忽然心里浮上一张照片来,话音不自觉地开始抖:“穴……穴户亮?!他不是死了吗?”
      菜菜子微微笑了,笑容里却带了寒意:“你不是想知道真相么?那里加上龙马,有三个孩子呢。”随即把手放在芝眼前,低喝道:“天眼,开!”
      芝眨眨眼,只觉得周围的风景都发生了一点改变,带了说不出的灵动生气。而龙马身边,真的有不止一个孩子在。芝仔细一看,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那……那不是早就死了的凤长太郎么?!”

      龙马深深吸了口气,手指在空中飞快地划过,喝道:“张。”
      空气微微一抖,一片无色的障蔽隔了开来。凤真琴起身想靠近,却再也不能。
      穴户静静走过去,忽地笑了起来:“阿姨,长太郎不是就在这里吗?你看啊!”
      长太郎站在他身后,神色是说不出的悲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琴头发散乱,目光惊恐,“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我只是想让你去陪长太郎!你笑什么?!你为什么每天都来找我!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菜菜子,龙马,你们不是巫师吗!快救救我啊!”
      “阿姨你说什么啊,我一直陪着长太郎啊?你看,他就在我身边……”
      “呀啊啊啊!!!”真琴的眼睛红了起来,身后浮现了一团若隐若现的黑气。伸手往那无形障蔽上一抓,只见她指甲突然暴长,一划过去,空气竟仿佛也抖了一抖,透明空中清晰地留下几道指痕。
      “阿姨,你怎么了?长太郎就在这里啊!”
      “穴户,不要叫了。她听不到。”龙马紧紧咬着下唇,“没想到她已经被这么深重的恶念附身……”
      龙马举起了手,却犹豫了一瞬,扭头看向长太郎。
      长太郎微笑地看着龙马,眼中却渐渐溢满了水气:“我已经死了,妈妈看不到我的。可是我看到她背后好可怕的黑气……她是不是一定要死?”
      穴户亮眨着眼睛:“长太郎你在说什么?什么你死了?你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回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长太郎微笑地看着他,眼中的水汽终于凝结了掉了下来:“小亮……你能看到我是因为……你也,死了啊。”

      凤真琴开始长长地嚎叫。手一下下地拍击着空气,发出沉重的闷响。芝吓得面无血色,菜菜子也收了笑容,严肃地盯着龙马。越前龙马闭了眼睛,手指在空中一遍遍地画着某个图形,嘴里不断地念着什么。

      “妈妈把我推下了河……我早就死了……可是我放心不下,妈妈后面的那团黑气好可怕,我一直叫啊叫啊,可是她听不到我说话……”长太郎灰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却不停地掉,“我看到她把你叫出去,把你打晕了然后掐你的脖子……我好害怕好害怕,我拼命叫,可是你们谁都看不到我……”
      穴户亮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由迷茫到清澈:“我们都死了吗?”
      长太郎咬着嘴唇点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
      “原来是这样。所以我就看到你了?”
      长太郎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穴户亮轻轻地擦擦长太郎的眼睛:“我也很想你啊。我们在一起就好。”
      长太郎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你、你不怪我妈妈?”
      穴户亮摇摇头:“我讨厌她,她总是打你,但是我喜欢你。”

      龙马的手指在某一点停住了,而后喝道:“临!”一小团白光在他指尖燃起。
      菜菜子脸色一变:“龙马!这傻孩子!”
      芝扭头看着菜菜子,竟发现她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菜菜子根本不看她,只是死盯着龙马,喃喃道:“这傻孩子!为什么用净灵咒不用除灵咒!”
      “有什么不一样?”
      “他还只是个孩子!勉强用净灵咒身体不一定负担得了,直接用除灵咒则要好得多!若不是龙马,普通这个年龄用净灵咒,会死在反噬之下的。”
      “……那真琴呢?”
      “会死吧。”菜菜子淡淡道。
      芝一声低呼,不敢置信地看着菜菜子,只觉那张圣洁如仙的脸庞,从未如此陌生。
      “不然你以为怎样?巫术咒术什么的本来就是恶毒和死亡的职业。”菜菜子斜眼瞟她一眼,嘴角浮上一丝冷笑,“你以为是什么?给你作八卦报道的游戏吗?”随即收回目光,依旧是平淡无波的语气,“也是我考虑不周。本来想让龙马先来把那两个孩子渡了,然后把那女人身上的恶灵除了,这本来应该是一次简单的除灵练习,虽然是第一次,对龙马而言应该是十拿九稳才对。”
      芝只觉周身如浸寒冰,捂了嘴不敢出声。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在!”
      “前!”

      龙马越念越快,那点白光越聚越大。到最后一字时,疾射而出。
      女人似极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黑气却越来越小,越来越薄,直至消失。
      龙马身子晃了晃,坐倒在雪地里,脸色竟比雪更白了几分。

      “妈妈……死了吗?”长太郎小心翼翼地走近,眼里是很多很多的悲哀,和一点点的希望。
      龙马轻轻摇摇头,却突然捂了嘴,一点鲜血从指缝渗了出来,滴在雪地上。
      长太郎已经跑向了真琴的身边,蹲了下来。
      真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却传出了哭声。

      “他不回来……他不要孩子……他总也不回来……六年了……长太郎,原谅妈妈……你不在了,他也没回来……你一个人很寂寞吧,妈妈已经让小亮去陪你了……”长太郎本来已经跪在她身边,听到最后两句却是一顿,默默地站起来,走开了。
      穴户跑向他:“我们走吧。”
      长太郎点点头,反手抓住了穴户的手,走到龙马身边:“龙马君,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金黄色的光出现在他们周围,而他们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
      龙马微微抬起头。身边被那金黄色的光包围,总觉得那似乎要焚烧五脏六腑的痛好了些。

      菜菜子等那金色的光芒消失了,才低头小步跑来,跪在龙马身边,手指结了莲花,轻喝道:“水镜。”
      乳白色的雾气浮动。半晌散去之后,才站起:“回去吧。我已经叫了警察来,不必理会她。”
      龙马微微点头,站起身,向来路走去。

      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龙马经过自己身边时,才低声问道:“为什么不用除灵咒?”
      龙马停也不停:“长太郎不想要她死。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聊过天了。”

      菜菜子跟在龙马身后,径自去远了。

      芝看着那雪地又愣了一会儿,远远地已经有警笛响起。她猛然一惊,嘴角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即转身向神社方向走去。
      “太帅了!这孩子真是又招人疼又招人爱!我再年轻十岁一定倒追他!不过说起来,十岁也不是太大的距离嘛……我今年也才十九岁而已,涉谷的工藤静香还很年轻!很年轻哦呵呵呵呵!”

      龙马轻轻地打了个冷战。今天在雪地里呆太久,莫非是感冒了?

      以杂志《神奇新闻》为首,名为凤真琴的女人连杀两个孩子的新闻一时间铺天盖地地占据了个大媒体的头条。而在远离这些喧嚣的出云日御崎神社,芝纱织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其实菜菜子小姐不用送的……有龙马就够了。”芝笑嘻嘻。
      “芝小姐说的哪里话,您是南次郎叔叔的客人,不然我们谁都不会出来送你的啊。”菜菜子微笑回答。
      一瞬间,女人们的眼神仿佛在空中撞出了火花。
      龙马自顾自打个呵欠。聒噪的记者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一住再住,而且还死缠着自己,搞得这两天的修行都乱套了。谢天谢地,终于要走了呢。
      “说起来,菜菜子……你是不是还是有点可怜她的?”芝压低声音,眼神飘向龙马,只见他又是一个呵欠,丝毫没有想听到的意思。
      菜菜子笑道:“可怜?可怜她什么?”
      “可怜她为情所困。”
      “我有什么资格可怜她?”菜菜子失笑,“世间之人,我们谁不是为笼所困之鸟?她为情所困,长太郎那孩子为血缘责任所困,世间人包括芝小姐你为名利所困,……”
      “那你呢?”芝快速地截了她的话,“你又是为什么所困?”
      菜菜子眼神一动,笑道:“我们叫的出租到了。再见芝小姐,愿我们无缘再见。”
      芝往远处看看,连个出租的影子都没见着。不过也不敢置疑这位占卜巫女的话,只是干笑道:“彼此彼此,菜菜子小姐,我也是不想再见的了。”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是不是已被名为“越前龙马”的笼子所困?而龙马呢,你有为何甘心做着笼中之鸟,困在这小小日御崎?
      菜菜子弯腰一躬,便牵了龙马往回走。
      芝看着他们去了,心中微微一空。再转回头时,出租已远远开来。

      “龙马,这次的事情我告诉南次郎叔叔了。”
      一个呵欠。“老头子怎么说?”
      “南次郎叔叔说,要我听你再背一遍色叶歌。”
      “……不就是‘花开飘香,日后必凋;人生在世,岂有恒常;今越深山,莫醉浅梦’么。麻烦死了。”
      “他还让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孩子刚想脱口而出“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却又怔了一下,回头看看,聒噪女记者刚才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雪地上留了两道长长的车辙。
      女子有些惊异于他的沉默,侧过头看他。

      却只见孩子抬起头,静静地说:“看,下雪了。”
      大雪之中,鲜红的日御崎神社反而分外醒目。孩子对雪一笑,看着女子道:“我们赶快回去吧。”
      女子点头笑道:“好。”

      伊吕波歌:由不同的四十七个假名组成的歌。“花开飘香,日后必凋;人生在世,岂有恒常;今越深山,莫醉浅梦”(いろはにほへとちりぬるをわかよたれそつねならむうゐのおくやまけふこえてあさきゆめみしゑひもせす)。据说是涅磐经第十四圣行品中的偈子“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的和译。相传是弘法大师的作品,事实上是大师死后平安中期的作品。又名《色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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