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爷》槿*儿

8、第八章 赏梅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木木不舍地和上手里的诗集，用帕子包起来放进箱底，“可惜了这侧帽集，为什么偏偏是那人送的呢！哎，幸好我花了半年时间另外誊了一本，以后你就乖乖滴呆在箱底吧，说不定等以后小猫出嫁了你就能重见天日了！”

　　“额娘，快去赏梅吧！”小猫披着粉红斗篷跑进来，急急要拉木木。

　　“你瞧你，又不是没见过梅花，怎么偏偏这时候急了？外边好像又有点飘雪了，也得等额娘穿上斗篷不是！”木木打开装衣服的箱子，从中挑了件大红的猩猩斗篷穿上。估计是中红楼的毒太深了，总觉得雪天赏梅就只能配大红斗篷。

　　“等等，还有围脖，”木木将小猫拉过来，给她套上自己织的羊毛围脖。虽然只是最平实的平针，没有什么花样，不过这已经是木木现在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了。在现代她也只是在大一时跟风织过围巾，谁还记得那些复杂的针法啊！

　　给自己和小猫收拾好，木木抱着小猫亲了亲，“这样才乖嘛！恩，咱们小猫今天六岁了！生辰快乐小猫！”

　　“走啦赏梅吧。额娘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小猫不解风情地拉着木木到了花园，看着小猫一脸的兴奋，木木好笑地甩掉自己那莫名的伤感情绪。

　　见木木情绪不是很高，小猫狗腿地抱着木木，“额娘你真是聪明，知道春天早早的就移了梅树过来种上，瞧这一下雪花开的多美啊！有粉红的，大红的，还有暗紫的，真漂亮！”

　　“是啊是啊，你额娘什么时候笨了！”木木伸手在空中抓了一片飘落的花瓣在鼻子前一闻，“零落成泥碾做尘，只有香如故，小猫这出自哪里？”

　　小猫嘟着嘴躲到梅树后面， “今儿我生辰啊额娘，你还考我？”

　　“这样吧，你今儿随便说，额娘不罚你好不好？光是赏梅也没趣是不？”木木奸笑两下。

　　“哼，出自陆游词《卜算子•咏梅》，我今儿也要考额娘，这样吧，咱们每人说一句，说不出的就唱歌好不好？”

　　“好啊好啊，宝贝你说”，木木拍手叫好，这几年对小猫的教育真不是白费的，至少有人能和自己有共同语言，喜欢这些古诗词了。

　　“年年芳信负红梅，江畔垂垂又欲开。”

　　“这句出自苏东坡的《红梅》，宝贝，你不知道你的诗句都是我教的吗？该我说了，梅花开尽白花开，过尽行人君不来。”

　　“欺负人！”小猫不满地扭着木木撒娇。

　　“答不上了吧！答不上就唱首歌来听听，不许耍赖哦！”

　　“不趁青梅尝煮酒，要看细雨熟黄梅，出自苏轼的《赠岭上梅》，不知可否答对？”墙外飘进来个浑厚的男中音，带着一点戏谑。

　　“谁在外面？”小猫放开木木跑到墙角去开后门。

　　“啊？不要啊小猫，住手，”木木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门已经被打开了，刚冲过来的木木只看见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站在门口，身边跟着一拨年轻人，都望着院里，“好香啊，原来这香味真在这院子里。”

　　“是你？”

　　“是你？”

　　老人身后的人群里响起一阵不和谐的惊叹声！老人好奇地看看身旁的年轻人们，“你们认识？”

　　“见过！”

　　“见过！”

　　又是一阵让人滴汗的声音。

　　老天，你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啊？有数字军团玩我就够了，看这架势估计是又派了终极boss来了。

　　“小猫快回来！”木木抽笑着将小猫拉回来，作势要关门。

　　“等等”，老十伸手挡住门，往门里看了看，“原来你住在这里，怪不得我们在内城怎么都找不到呢！你这斗篷配你这白衣裳真好看！”

　　“十爷真有闲情逸致啊，你们这么大群人肯定是有事情忙吧！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聊啊！”木木掏出帕子擦擦额头的细汗，示意十爷让开。

　　老人捏着手里的扳指笑道，“刚才路过闻到浓郁的花香就过来了，这么大院子的梅花实在难得。不知令尊可在？能否让我们饱饱眼福啊？”

　　“这院子只有我们住的，你们想赏花就请进吧！”我敢说不吗！木木僵笑着将一行人迎进花园，心里用所能想到的诅咒的话问候老十家一干人等。当看到黑面四爷也随着八爷进来的时候，木木的心啊，真的比雪花还拔凉拔凉的。

　　木木拍拍脸颊，勉强将嘴角上翘了十五度，“小猫，去让雪花泡壶梅花茶来。”

　　“好嘞，”难得家里这么热闹，小猫欢快地接了任务跑开。

　　一个三十岁左右儒雅的男子冲康熙道，“常羡慕古人笔下的桃花源，没想到今儿咱们也进了这里了。阿玛，这还得多亏了十三弟啊！要不是十三弟说闻到了梅花香，咱们也不会寻过来。”

　　十三一笑，“三哥这话可错了，今天到城外围场行猎可是十哥提议的。”

　　老十大嚷道，“要这样算起来也不算我的功劳了，要不是阿玛突然想四处走走，我们也寻不到这里。”

　　哼，要不是今天下雪遮了老天的眼，怎么会放你们过来祸害我的院子！看到雪花和阿桑端了东西过来，木木忙将咬牙切齿收起来。

　　“格格，进亭子说吧，这雪眼看着大了！”雪花和阿桑将茶水果脯摆进亭子里，燃起炉子给大家烤火。

　　“喝茶暖暖身子吧！雪花、阿桑你们先下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穿帮的危险，但愿四爷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个小老婆的事。

　　“格格？你是旗人？”老十三盯着木木的装扮，问出了除八爷党外其他人都想问的问题。

　　木木摸摸自己的发式和身上的汉服，只能扯出一抹苦笑，“是不是旗人又如何，是大清子民就好了。”

　　十四仔细打量了木木，轻声道，“为什么你这次看起来好像不高兴？不像先前，无拘无束的！”

　　木木悄悄瞟了一眼四爷，发现他的注意力似乎被梅花吸引了，忙将跳到嗓子眼的心呑回肚子里，岔开话题，“有，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呢！喝茶喝茶！”

　　“额娘，你确实看起来不高兴！你说过不能说谎的！”小猫真诚地关心着木木。

　　“噗，额，额娘？你都嫁人啦？你，你，”老十最沉不住气，指着木木半天你不出来。其余人大概也没有想到是这结果，都端着茶杯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气愤。

　　“你做什么凶我额娘！”小猫打掉老十的手，狠狠地瞪着他。

　　十三也收起嬉皮笑脸，严肃问道，“是谁？”

　　“什么？”

　　“这孩子称你额娘，她阿玛应该是旗人吧？是谁？哪一旗的？就放任你们母女在这破院子？他人呢？”温润如玉的八贤王也没了一贯的无害的笑，变得面无表情。

　　“你家才是破院子呢！”小猫急得扑过去打老八，“我阿玛是去南边赚钱养我们了。”

　　老九捏着桃干阴笑，“南边？赚钱？旗人什么时候准经商了？哪个商号的啊？看九爷我听过没有！”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木木眼眶涌出来，吓坏了小猫，也惊着了数字军团，更是震惊了木木。自己怎么会哭，为什么要哭，没道理的！可能最近水喝多了，对，一定是这样！

　　“额娘，额娘乖，小猫给你讲故事，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们弄哭我额娘了，你们走啦！走啊！”小猫愤怒地冲数字军团吼道。

　　“小猫，额娘没事，只是沙子进眼睛了，瞧，这帕子湿了不能用了，乖，去屋里给额娘换根帕子来”木木拍拍小猫。

　　待小猫走了，木木正色道，“小猫的阿玛是谁不关诸位的事，诸位花也赏了，茶也喝了，请吧！”

　　十四放下杯子，不解地看着木木，“瞧这样子你应该是外室吧？凭你的样貌才情不至于啊！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们只是想帮你，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几位爷见过我几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怎么知道？我的事不敢劳各位操心，请吧！”木木别过身子一副送客的姿势。

　　“丫头，朕也觉得十四的话有道理。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喝了你的茶，这闲事啊朕也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