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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烫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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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尔漾急忙将鞋子捡回来,甚是着急!
“怕什么,大家都去偏厅了,谁能瞧见?你也太小心了!”木木瘫在椅子上,宛若没有骨头似的。
福晋们坐席,她这小侍妾在偏厅肯定只有站着伺候的份!那拉氏显然也是知道她想法的,专门派绿儿回来知会一声不用跟到偏厅伺候,可直接去后面和其他几个格格用餐。
“谢谢绿儿姐姐!”被绿儿撞个正着,木木忙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将脚藏到衣摆下面。
“那我先过去伺候了!”绿儿打趣儿了木木下才离开。
见绿儿走了,木木又瘫回椅子上继续很没形象地歪着。尔漾很是郁闷,一边小心瞅着来人,一边还要担心时间,“格格,咱们是不是该去后面了?让其他几个格格等着不好!”
“行!”木木由着尔漾给她穿好鞋子,整理好衣服。别怪木木这么快就学会了阶级观念,只能说她是懒得无以复加,有人帮忙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做?木木的梦想生活可是吃了睡,醒了吃,还顿顿有肉。
皇子们的酒席开在外院宴客大厅,福晋、侧福晋们的酒席开在偏厅。鉴于此次宴会木有上不得台面的小老婆,四爷府就给自家这些侍妾格格单独在后院开了一桌。木木扶着尔漾过去的时候,其他几人都已落座,单等着木木。宋氏坐了里面上首,耿氏和钮钴禄氏在下首的两个位置坐了,木木笑笑坐在了宋氏旁边,这样她左边是钮钴禄氏,右边是宋氏,对面正好是耿氏。
见宋氏拿筷子夹了片萝卜木木才提筷直接向肉冲了过去。虽都是格格,可长幼尊卑还是要遵守的,宋氏怎么说也是四爷的第一个女人。
孩子都被单独带到前面去了,四个女人本来就没见过几面,何况四人中宋氏本就不爱理人,木木的嘴主要是用来吃肉,耿氏和钮钴禄氏才十三四岁,只有乖乖吃饭的份。一时间,屋里只听见汤勺筷子的声音。
啃了两个鸡腿,有点腻得慌,木木仔细瞅了下桌上的非肉菜,将目标锁定在了那碗清汤上。目测了下距离,木木将头转向了门口。尔漾这些丫头竟然不在!哦,对了,刚才宋氏让她们先去吃饭的!叹口气木木悄悄喵了下埋头吃饭的众人,计算着怎么能顺利舀到对面的汤而又不会粗鲁地吓着其他人。
“姐姐,我来吧!”钮钴禄氏将木木的汤碗舀了大半碗汤双手递过来。
“谢谢!”木木不好意思笑笑。
“哎哟”,手一滑热汤全倒在了木木左手上,整个手掌顿时红肿起来,木木忙将袖子挽起来,见手腕处都烫起了水泡,随着衣袖的挽起水泡被擦破,木木疼得快哭出来。
钮钴禄氏看来吓坏了,呆呆地傻站着,眼泪花刷地就流了下来,“怎么样了?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没事!”木木将手上的蔬菜抖掉,急急忙忙往外跑,钮钴禄氏愣了下也跟了出来。
尔漾饭刚吃到一半,见木木几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还以为有急事,待看到木木红肿的左手急道,“格格这是怎么啦?快传大夫看看。”
“就这点伤看什么大夫?尔漾,快去给我打盆干净的凉水来,还不快去!”木木右手紧紧按住左手手臂,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见其他人都站在一边愣着木木咬咬嘴唇道,“没事,你们快吃饭吧!一会儿前边席散了你们可没有时间吃了!”
几个管家婆子没说什么顺势坐了继续吃起来,其他人见状也都坐回去扒起饭来。
“格格,这样沾凉水行么?”尔漾端着盆凉水过来,迟疑地看着木木红肿的左手。
“放心没事!”木木咬咬牙将手轻轻浸到盆里,可能是水泡破皮了,被凉水一激木木疼得突然叫出来,反射性地将手拿了出来,眼泪忍不住地就要往下掉。
“还不快拿来!”宋氏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瞪着吃饭的几个婆子道。
一个婆子道,“宋格格让拿什么?”
宋氏一个冷笑,和平常大相径庭,鄙夷地看着那婆子,“你们在厨房免不了有个烫伤烧伤的,那现成的膏药都没有?罗佳格格虽只是个格格,可好歹也是主子!”
“不用了!谢谢你宋姐姐!我还是回荍园处理吧,这衣裳也要换的!”木木突然觉得好难受,眼见眼泪终于忍不住要掉了下来,忙低下头冲出厨房,可不能在外人面前哭!
“格格我扶你”尔漾擦掉眼泪扶着木木急急往荍园走去。在自己人面前,木木再也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眼见得拐个弯就到荍园了,突然一只手抓住木木的左手臂,惊叫起来。
“木木?别哭,乖别哭,别哭!”五爷慌忙地替木木抹着怎么也抹不完的眼泪,和元宵宫宴那个陌生的五爷完全不同。木木想想自己是不是后来又和五爷见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了。
木木呆呆地看着五爷,看到五爷那着急的样子艰难地张开嘴,“五,五爷?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透透气!”五爷收敛情绪恢复到木木初次见他的淡漠,“怎么烫成这样子?请大夫了吗?”
“尔漾,你先回去把东西准备好!”打发掉尔漾,瞧瞧四周无人木木将五爷拉到角落的花架处,“五爷,咱们第一次见面还记得吗?”
五爷神色微变,冷漠道,“说这些做什么?”
木木直直盯着五爷,眼里透着一股祈求。
五爷沉默了下,突然看见木木的耳环,神色大变,像下定决心似地道,“木木,十年了,蕴涵将自己锁在府里也已经七年了,你心里还放不下仇恨吗?是我害死了你阿玛和勒尔甘,你要报仇你冲我来,蕴涵是无辜的!你准备了七年不就是为了复仇吗?”
木木倒退两步,突然觉得自己好好笑索性大笑出来,笑得眼泪都到处在飞,“我要报仇?哈哈,是,我要报仇!”
“木木”,五爷脸色苍白,看起来非常痛苦,“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下?”
木木擦干眼泪板着脸对五爷道,“五爷,虽然木木在六年前因生病忘了以前的事,不过木木还是要谢谢五爷这些年为木木做的!有句话,木木想送给五爷,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木木该回去上药了,这地方靠近内院,五爷一个人在这里游荡总是不好!告辞!”
这算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是自己真的这么点背?
回到荍园尔漾早备好了干净的棉布和凉水。木木按着现代的记忆用淡盐水先将烫伤的地方泡了泡,降温顺便消消毒,另找了熟蜂蜜和香油搅匀了轻轻抹在红肿的地方,希望真能消炎杀菌吧!涂完蜂蜜木木不敢用棉布随便包扎,深怕感染,这里可没有抗生素什么的。
幸亏在现代木木被开水烫到脚后专门百度了下烫伤的治疗方法。现代有现成膏药她那浅二度的烫伤还拖了一个多月才好,这手伤和上次的脚伤看起来严重程度差不多,只是面积大了很多而已,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好呢。
荍园的丫头婆子都聚在木木屋子的廊下,不知道木木的伤势究竟怎么样,这半天也没有见大夫过来,一时议论纷纷。
“尔漾,去让那些丫头婆子都散了吧!你顺便去前院跟绿儿说一声,帮我告个假,如果福晋问起来就说我不小心烫到了。绿玉你也出去吧!如果有其他的人来问就说我没事,已经涂了药了!”木木小心脱掉脏掉的衣裳,挑了件宽袖子的睡衣躺到床上又拿了个枕头将左手搁着,生怕碰到了。
手上的伤让木木的心一直乱糟糟的,加上五爷的话,木木觉得胸口一块石头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
木木心里很烦也睡不着,干脆起来从梳妆台上拿了首饰匣子再溜进被窝。
确定四周没人,木木将匣子的顶层拿出来,重重按了下外壁的一块雕花凸起,匣子底层自内弹出一个不到一寸宽的小夹层,木木取出里边的那张白纸,将耳朵上的圆形石头耳环重新放了进去。幸亏木木本就不是淑女型的,要不然可就不能发现这个小夹层,更不会发现今天戴的这对圆形石头耳环了。小猫她亲娘将这对圆形石头耳环收藏在夹层里,一定有特别的原因。刚才五爷看到耳环突然性情大变算是证实了木木的某些猜测。
木木将白纸仔细看了几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氏给的这张纸上写的是五福晋那拉氏蕴涵的阿玛害死了自己的阿玛和哥哥,让自己额娘殉葬,可听今儿五爷的话,貌似不是这么回事!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了,木木的父亲塔齐布和哥哥勒尔甘确实是死在十年前亲征葛尔丹的时候,他们的死和五爷也一定有关系。
小猫她亲娘,你说我管不管你这闲事呢?这可和我混吃混喝的目标不一致!
将东西收进匣子里,木木决定先睡一觉,站了一上午加上惊吓,她可累了!难得地没心没肺的木木竟然做起梦来,梦里木木在一片草滩上跑啊跑啊,天阴沉沉的,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木木很害怕地哭着。突然前方跑来一只加菲猫,木木一把抱过来搂在怀里。感觉脸上有东西拂过,痒痒的,木木流连于这难得的温暖,只愿在梦里迟迟不愿醒来。
“醒醒,太医来了,快起来!”脸上的温暖突然消失,木木一下惊醒了过来。
屋里黑漆漆的,只桌边有盏小油灯,木木一时不适应,见床前坐了个人,以为是尔漾,道,“什么时辰了?福晋可有差人来过?你怎么不叫醒我?”
“快起来收拾好了,太医在外边候着呢!”四爷说完起身到桌边坐下,尔漾、绿玉急忙一个点灯一个给木木穿衣裳。
四爷怎么会来!木木小声嘀咕着调了个头将左手露在外面,方便太医查看。收拾妥当放下帐子,绿玉将太医请了进来。
太医仔细查看了下木木的左手,又闻了闻涂上的蜂蜜和香油,起身到桌边对四爷道,“回四爷,格格的伤口处理得很好,只要早晚坚持擦奴才配的烫伤药一个月就能好,待会儿奴才再开两副消肿止疼的药。”
“恩”,四爷点点头让太医下去开药,顺便屏退其他人又坐回床边,竟然亲自动手挂起帐子。
“谢谢”,木木衷心地谢谢四爷竟然请了太医来给她看病,让很怕死的她一下给四爷加了n多分,四爷不是冷血的,只是冷面而已。
四爷伸手拭了下木木的眼角,道,“还疼吗?”
要是别人问木木一定说不疼了,可不知怎么的面对四爷她还是实话实说,“疼死了!”
“看你以后还规不规矩!”四爷顺手轻轻拍了下木木的额头,带起一缕头发。
木木一只手将蓬乱的头发撇到一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这么蓬头垢面,傻笑道,“呵呵,客人都走了吗?”
“天都黑了,自然都早走了!为什么烫伤了也不跟福晋说一声叫传太医?”
“又没什么大事,今天来那么多福晋,哪儿能因为我这点事就惊动福晋啊!刚才太医也说我这伤口处理得很好呢!”
“以后有事不方便找福晋的让让尔漾去找高无庸,别一个人惨兮兮的闷在屋子里哭,难不成你心里爷就是那冷血无情的人?”
木木见四爷脸色不虞,忙讨好道,“咱们爷可是勤王,咱们爷心里可装着百姓民生呢!谁敢说咱们爷冷血无情!”
“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哎哟!”木木重重点点头,想用手势加强自己肯定的意思,一时忘了左手还伤着的事,一扯突然疼得眼泪又噼里啪啦往外掉。
四爷望着木木突然笑起来,起身对门口道,“高无庸,今儿歇在荍园!”
木木忘了疼了也不哭了,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尔漾伺候四爷洗漱,然后把他扒光光,额,当然穿着里衣还是留着的!
四爷挥手让尔漾他们退下,只留了一盏灯搁在床边。
“四爷,男女授受不亲!”木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手抬高,小心点!”四爷将木木调了个头抱到床里边,又拿了枕头放到她左手下,自己才溜进了被窝。木木忙扯住被子往里边缩了缩,顿时四爷身子露出来一大半。
“想让爷得风寒啊?”春寒料峭,还是很冷的,四爷瞪木木一眼,将床里边挤了挤,伸手就夺被子。
木木死皮赖脸地趴在被子上,大叫,“堂堂四爷和我这小丫头抢被子,你好意思!”
“你看着办吧!”四爷索性闭眼躺下,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爷?爷?不能这么赖皮的?”木木推推四爷,奈何某人装睡,跟个死猪一样。
木木对着四爷讲了大堆之乎者也男女之防后才发现后者已经发出了有规律的平静的呼吸声。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爷!幸好木木体质偏寒天生怕冷,床上除了盖的两床被子外还有一床靠里放着的备用被子。木木将自己和四爷一人一床用被子裹了,又将备用被子横着搭在二人身上,这样应该不会感冒了吧!
一只手做完上述工作,木木用干净棉布轻轻搭在左手上,一会儿就忘了身边还睡着个四爷的事儿,呼呼去梦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