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1 过去与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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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过去与未来
轻轻地放下电话，窗外已经夜色阑珊。打来的是陈河，业务部的主管，说是对
手公司开的价格远远低于行业的平均水平，已经抢了几个客户。电话那端愤愤不平，
谢寻寻却只是安静听着，末了淡淡地说，“做生意图的是细水长流，越是心急越是容
易出错，陈主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反而不懂了。”电话那一端，顿了顿，有
些惶恐地说，“谢总说的是，我知道怎么办了。”
如果换在几年之前，谢寻寻会生气，会跟着陈主管一起愤慨，少不了还要抽空打
个电话给某人，好好抱怨一番。那时的谢寻寻，打着一份不轻松的小工，天天忙前忙
后，担心迟到，讨厌加班，一如大部分的年轻姑娘，放在感情上的心思永远比放在工
作上的多。
那时候，韩笑常常说，我们的谢大小姐，不愁吃穿，自己打工闹独立，无非就
为了一口气。远在瑞士的大表哥谢思勤，也常常打来越洋电话，游说她早日远渡重洋
。有一些人跟她说，寻寻，你是女孩子，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放着家里好好的大小
姐不做，闯荡什么呀；也有一些人变了法地游说她，寻寻，你的才华远不止于此，不
继续深造下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时移世易，前一些中的许多，慢慢地混出名堂，律师，医生，总监，警察；后
一些中的许多，也渐渐有了归宿，当起了全职太太。每念及此，寻寻总是有些无奈，
他们每一个都没有选择曾经劝说她去过的生活。
恒远刚成立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在他们眼中，这就是某个不知人间疾苦
的大小姐心血来潮的玩具，于是无论是律师、医生、总监、警察，还是全职太太们，
都不约而同地投了反对票。如果当时的恒远是一家上市公司，也许第一天就已经跌破
了发行价。
只是生活充满了意外，在2011年，股市再次发生了惊天的剧变，而恒远却在不
知不觉间慢慢地发展起来。从一家名不见转、只能帮人写写代码捉捉虫的小公司，变
成了最被看好的业界新星。
那一年，谢寻寻25岁。她学会了如何在下属面前保持威信，同时又让他们觉得
自己平易近人。也学会了如何和客户供应商周旋。更加学会了面对电视、报纸、网络
上面形形色色、或褒或贬的评论，无怒无喜，不卑不亢。
似水流年，一晃眼，便是如今。
当韩笑打电话去公司，听到秘书小姐甜美的声音，“先生，您好，这里是恒远
科技有限公司，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到您？”，忽然间有些恍惚。
彼时，韩大律师开着新买的宝马车，走在拥堵的南京路上，副驾上放着买给新
女朋友的花。依然是红玫瑰，这样大众化的花，才适合“只争朝夕”的感情。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寻寻看了眼表，微微皱了皱眉头，已经将近七点了。她不
是工作至上的人，加班虽然已经是家常便饭，终究还是不喜欢的。
“喂，您好，我是谢寻寻。”那端的人绝对想不到声音的主人心里正在暗暗盘算
要用多久才能打发掉这一通电话。
“喂，您好，我是韩笑。”韩笑学着谢寻寻此时的腔调，想象着那个丫头的反应
。
“韩大律师，”谢寻寻卸了脸上的笑容，“不用陪你的新女朋友么？这么得空，
打电话给我。”
“寻寻，”韩笑努力压抑着笑，故作深情，“你明知道，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
”
“韩笑，别开这种玩笑。”寻寻毫不客气地回敬。
“你怎么知道我在笑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你都在开这个无聊的玩笑。”寻寻带着笑数落
，“再说了，有了案子，什么女人对你而言，不是逢场作戏！”
“谢寻寻！”
“怎么？”寻寻笑着应道，“要我举证？”
“不用了，我认罪。”韩笑无奈地揉揉眉心，不用她说，任是一个认识韩大律师
的人，这样的罪证可以举上一天一夜。
“还没打算定下来？”寻寻收敛了笑容，“听杨子说，现在的这个，还不错，漂
亮，懂事，知进退，算是符合你的要求了。虽然现在是模特，不过结了婚自然也就不
会再抛头露面。”
“寻寻，”韩笑打断她，“她不适合我。”
寻寻拿着话筒，窗外是上海的夜色，妖冶迷离。 “你说过，不会后悔。”
“我没有。”韩笑下意识地反驳，不会后悔，他怎么会后悔呢？从那一年之后，
到现在，每一段路，每一步，他都精心计算，想的清清楚楚，怎么会后悔，怎么可能
后悔，怎么应该后悔！
寻寻却有些后悔，她想自己大概是最近赶项目，忙的有些晕了。上一次和韩笑
通电话已经是几个月前。那之后，几乎是心照不宣地，两个人各自忙碌。而现在，韩
笑打电话来，语气轻松，她原该配合的，大家聊聊八卦，开开玩笑，或许约着一起吃
顿饭，不是很好。可是偏偏，她不能。如果说，还有几个人，让谢寻寻没办法像对付
客户一样招待，那么韩笑绝对是其中的一个。谢寻寻开始有些头痛了，她知道自己又
绕回到了上次的陷阱，前面已经立了警示的牌子，而她一犯再犯。不知道这一次，韩
笑又要消失多久。
“谢寻寻，”韩笑觉得自己再笑不出来，他知道她的本意，却还是忍不住回敬，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
这一次，是寻寻先挂了电话。她没有怪韩笑，甚至也不觉得生气，只是单纯地
觉得，这一次的谈话应该结束了。似乎那件事之后，他们都变了。明明是关心，可是
却似乎总蹦了一根线，想听到对方说后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选择，没
有错。
韩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忽然间觉得没了兴致，拨出号码，语带疲惫
地跟等在外滩的模特女友，十二万分诚心地解释，“亲爱的，真的对不起，临时有个
大案子，我实在是脱不开身，下次，下次我请一星期的假，陪你去马尔代夫。”电话
那边似乎还有些不甘心，韩笑却早早挂了电话。任何人的电话，他都可以随意的想挂
就挂，只要，不是她。
手机“嘟嘟”地响起。
“对不起。”寻寻默默地看着短信。几乎同一时间，韩笑看着寻寻发来的“对不起
”，黯然无语。
对不起，提起你刻意不愿提及的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1 过去与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