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维京》象见

4、第四章

　　chapter 4

　　此后，爱得沙和这些无主的海盗船队结伴而行。每晚邀请船长们来主船上饮酒作乐。他慷慨的作风赢得了红脸膛的人极大的好感。
　　除了劫掠之外，他喜欢自己的船队有更多的生财之道。在分配战利品时，他似乎更能考虑到别人的利益，他既慷慨又大方，不会特别计较自己某一次分配的得失。他说话声调似乎总是柔和的，微笑的，说话总是合情合理的，让人听的心里舒坦的。比起传闻作风霸道的红脸膛，他讨人喜欢的地方太多了。
　　红脸膛的人几乎不怎么迟疑地就答应了与他一起去干那票大买卖。买卖谁不喜欢呢，何况是和通情达理的爱得沙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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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船上的生活，使海伦娜回到了童年时代的渔民生活。老嬷嬷像个老家族族长一样，指挥着所有女人干活。晾晒着从海里捞上来的藻类，洗刷捞上来的贝类。或是将大大小小的鱼串起来在太阳下晾干。
　　“在海上，只会被渴死，不可能被饿死。”老嬷嬷如此指导着女奴们，在她心里，海里没有东西是不能吃的。
　　海藻和贝类可以煮汤，那些小章鱼们可以串起来烤。鱼抹上盐就可以生吃，只要它肉质足够鲜美。本身就足够鲜美多汁的海虾，只需要用水煮熟就能剥开皮食用。
　　这些维京人在没有劫掠的时间，变成了普通的渔夫。每天辛勤捕鱼。追寻着会带来鱼群的洋流而行。如果某次捕获满载而归，会带到附近的港口全部卖掉。
　　船上有各式各样的女人，蜜色皮肤的黑头发姑娘的孤岛土著姑娘、金头发白皮肤的女人，或者土耳其头发卷曲发出沉沉光泽的穆族姑娘，不同发色和肤色，语言不通，她们是从各地劫掠或者贩卖而来的女人，随时准备在下一个港口被高价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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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她会不自觉想起他。如果他还活着，她是否会选择和他过着这样的生活。
　　从来不曾了解过他，不知道他的家庭，他的故乡，他的生活。
　　知道他的名字——雷。是在他死后。
　　也许她潜意识中从未想过可以和他有将来。
　　当她把清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上甲板。抬头间，有大群的信天翁飞过去了。
　　这样折磨内心的怀念和猜想，是否会伴随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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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得沙偶尔从甲板上走过，前呼后拥。船上连日宴会。每天都会有几个美丽的女人，穿上精致的服饰去船舱参加他们的宴会。她们或许在第二天会回来，也可能会去到另外一条船，成为另一个人的财产。
　　她已经习惯不去想自己的命运。
　　某一天，她看到斯基。她站在吊晾着的层层海藻中。他从甲板上走过来。他脸上很自然流露出憎恶。这本不重要，但糟糕的是，她居然笔直地看着他，毫无闪避开的虚心。这无疑激怒了他。
　　他走了过来。将内心憎恶变成言语表达出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雷死后，你还可以心安理得在这里。成为爱得沙的女人。”
　　“你让他被自己的家族背弃，让他中了君士坦丁堡那帮兔崽子的圈套，他没像个英雄一样战斗死在海上，窝囊的死在绞刑架上。他的灵魂都上不了天堂，见不奥丁神！”
　　“你以为泰尔家会放过你吗？还是你准备一辈子这样心安理得接受爱得沙的庇护？”
　　“该死的，再几个月，泰尔家的船会过来，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她站地笔直，接受他的苛责。他的话在她心掀起最深沉的的波涛。她的眼睛里涌上湿意，但是不要紧，眼睛要睁得大大的，太阳当空，无所遁形，它可以在滴落下来之前就蒸发。
　　一只手把她肩膀拢了过去，那个像恶魔一样温和的声音说：“斯基，我知道你和雷交好。不过，这不代表你可以无视我的命令。”
　　“爱得沙！泰尔家的人到处在找她！！她在船上瞒不了很久的！”
　　“斯基。我说过的话，不会重复第二次。你需要的只是保持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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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基走后，爱得沙看着她沉思。
　　“你现在不用忍着，想哭就哭个痛快吧。”
　　甲板上偶尔有人走过，他们站在海藻中，像一层层绿色的屏障。海风吹起一层一层的绿色波浪。
　　“泰尔家的人来了后，你就最好把这些眼泪全收起来。”
　　“我曾经听说，泰尔家的雷是个比红脸膛更难缠的人物。他们很多代前就从斯堪出去闯荡了，听说还信奉了你们大陆人所供奉的教会的神。他的家族对这片大陆海岸线的情况比其他家族都熟悉得多。
　　他是他们家族新一辈的佼佼者。年轻人都喜欢他，但是不受父辈支持。”
　　爱得沙说到这里，嘴角的笑容开始有些诡异地弧度：
　　“见过一种有漂亮斑纹的白豹子吗。他们会食子。我曾经亲眼见过，不为缺食，他会咬死最弱小或者最强的。然后亲自吃掉。
　　海里的鱼，也是如此。有一些海鱼，会吃掉自己产下的卵，或是已经孵化的小鱼。”
　　爱得沙笑：“泰尔家的秉性……不过这倒方便了我……。
　　他的话里透露出一些危险的信息：“他们家族的船队会在一个月来这里和我见面……也许他父亲就在其中……听说你见过他？”
　　海伦娜警惕地看着他，亲眼看见他杀死红脸膛，处置大副后，不会对他这副和善的外表有任何的期待。他的眼睛湛蓝，蓝的和阳光下的海面一样，颜色深邃而美丽。可是，他内心潜藏着让她觉得不寒而栗的东西，像湛蓝的海面下几千米的海底深处，没有光，阴寒无比，生存着巨大丑陋凶残的海怪，平时会潜藏不动，可是，偶尔也会将那恐怖的触角深处海面……
　　“你看，你怕地发抖了呢？杀死红脸膛的勇气到哪里去了呢？”他低下头，温暖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脖颈，微微痒，无限亲昵：“你现在这个样子，倒像一个渔夫的女儿。不过……”
　　他嘴附在她耳边吹气：“我喜欢你穿那件绿色衣服……今天晚穿上它，来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