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红妆》陌小埃

7、救人（1）

　　接下来几天，绯棠基本都在无所事事中度过。
　　七爷每天都会差人来给她送些东西，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奇珍异宝。绯棠对那些没什么兴趣，倒是有些在意自己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匆忙离开的神情。
　　大概是三天前了。他来清翎楼看她。他们刚在楼梯处说了几句话，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那人附到七爷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堆话，他听后眉心深锁，匆忙向绯棠道别便离开。
　　直觉告诉绯棠，一定是宫中出事了。但她对宫里一无所知，只好不再深想。

　　—— —— ——
　　时间悄无声息地滑过指尖。
　　一天，绯棠早早就被窗外姑娘们的叫喊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刚想打开窗户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如玉就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里。
　　“小姐，小姐，”她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早上在河边看见……看见一个溺水的男人，我见他……见他还有气就给他拖回来了，现在就放在窗外。我们……我们救救他吧。”她拽着绯棠的手，眼神急切地请求着。
　　绯棠顺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梳了几下头发。“走，我去看看。”她说着走向门外。
　　一个男人正躺在石阶旁，头发湿漉漉的搭在他的脸上，脸色苍白得了无生气。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我跟如玉要把他拖回屋了。想帮忙的可以留下。”绯棠驱散着围观的人，跟如玉一起将那男人往屋里拖。
　　“绯棠姐姐，这人还有气儿吗？”一个叫香儿的姑娘突然问。
　　“有的，我在河边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有气的。”如玉认真地说。
　　“那现在呢，这万一死在我们这里传出去可不好听啊，还是等妈妈来了再说吧。”香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挡住嘴，好像那男人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是啊是啊，等妈妈来再说吧。”旁边人附和着。
　　“等她来，人早没了。”绯棠不屑道:“如果他死了，传出去算我的，损失多少钱我补给你们。”
　　“哟，这勾上了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说话果然多了不少底气啊。”香儿阴阳怪气道:“刚才绯棠姐姐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大伙儿要作证啊。”
　　“好了，别再废话了，都散了。”绯棠不愿与她多做计较，直接厉声道。
　　香儿自觉无趣，便跟着众人各自散去了。
　　绯棠跟如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男人拖到床上。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向那人的鼻翼，还好，尚有一丝气息。她连忙让如玉跑去请大夫，自己先对那人做一点简单的救治。
　　他会是什么人呢？绯棠看着那人温润如玉的面容不禁暗自思索着。看衣服，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但不应该有护卫跟着吗，怎么还会溺水？难不成是被仇家害的……
　　“小姐，小姐，大夫来了。”就在绯棠胡思乱想的时候，如玉突然满头大汗地从门外跑进来。
　　绯棠舒下一口气，还好医馆离这里很近。否则，凭她那点儿医术根本没办法保他性命。
　　大夫背着一个小药箱跟在如玉后面，也是满头大汗。绯棠连忙将他请到床前，自己退立到一旁。大夫把着脉，眉心拧在一起，“溺水时间太长了，怕是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