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糖果法则》黑醋栗

40、08·黑曜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新学期才刚刚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并盛町却在某夜为界限，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

　　并盛中学的学生接二连三地受到了袭击，遇害的学生清一色被犯人残忍地拔去了牙齿，原先流传的这是“针对风纪委员”的说法，在非风纪委员遇害后，演变为了“针对整个并盛中学生”。
　　一时间，并盛中的学生人心惶惶。

　　或许是早就得到了什么消息，在出现第一个遇害人之后，卡利斯便没有去学校，而是穿着一身居家服，捧着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十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用他的话来讲，在现在这种特殊时间内，就算是缺勤也不会有什么。

　　因为暴风雨即将来临。

　　坐在卡利斯旁边三人座的大沙发上的赫妮在听到自家弟弟的话之后，只是平静地挑了挑眉，现在的她，身上早就没有前一阵子的那种沮丧了。

　　自从那天夏日祭结束之后，赫妮就好像恢复成了原本的赫妮瑟斯，没有任何的反常。
　　但是卡利斯却知道，自家姐姐这是在为这之后那场更大的暴风雨做着准备。

　　“啊，是么？”赫妮为弟弟和自己的杯子里都斟满了黑咖啡，苦涩的香气瞬间充斥在整个客厅之中，“还需要多久？”

　　“快了，”卡利斯弯身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姐姐为自己泡的咖啡，然后笑得餍足，“果然，美好的一天就是由早上的黑咖啡开始的，大姐头，你的手艺果然越来越好了。”

　　赫妮瞥了他一眼，对于自家弟弟的恭维充耳不闻，“他们现在已经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卡利斯放下了咖啡杯，然后埋头又是一阵敲打。
　　终于，在一分钟后，他抬起头回答道，“他们应该还处于寻找阶段吧，就在刚才，晴守已经遇害了。”

　　“已经到第五位了吗？”赫妮了然地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拈起了一块她早上刚烤好的饼干，“那的确是快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前上司先生他们还真是悲哀。”
　　前上司，这是他们姐弟对某人的戏称，因为他们的母亲在加入巴利安之前，就是在某人手底下，替这个从来都不会自己好好批公文的上司，处理成堆的文件。

　　在知道有这么一茬后，姐弟两人便果断地开始称某人为“前上司先生”。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直呼某人其名，完全没有身为晚辈对长辈的尊敬。

　　不过这种东西会出现在他们身上，那才叫微妙吧？

　　“啊，的确蛮悲哀的，”赫妮认同似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们都已经找到了正牌军还以为自己没有找到，不过也难怪……谁让排行第五的晴守是个粗线条。”

　　“说起来，其实并盛中打架排名的前五位都是黑手党吧……在未来。”
　　卡利斯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被排上这个排名，因为他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自然也不会被划入排名的范围。

　　冲赫妮眨眨眼，卡利斯接着说道，“现在我才想明白，前上司先生和其他几个守护者的关系会这么微妙，原来就是从现在开始的啊。”

　　“这一点都不稀奇，现在他把其他几个未来同僚折腾的那么惨，也难怪将来彭格列总部会因为他和云守而经常整修。”
　　赫妮早就听说过彭格列云守和雾守两个联手轰掉半个彭格列总部的事迹了，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过，但是卡利斯在彭格列总部驻守的四年内可看见过不止一次，从卡利斯的转述中，足以看出那两人之间的仇恨……

　　恐怕是这辈子都化解不了的了。

　　“我现在还真的突然开始有些同情沢田少年了，想我们在巴利安，虽然打打闹闹也不少，但是爸爸一出场还有谁敢闹。”
　　卡利斯想起了自己在家时的场景，虽然他离开家也有些日子了，但是巴利安的那些日常生活片段仍然还是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毕竟这是属于他的，最美好的记忆。

　　“可不是，在巴利安向来只有爸爸拿人抡墙的份，谁敢闹到爸爸头上去。”一边回忆着，赫妮的嘴角也微微地开始上扬，“就连斯夸罗最多也只会说几句‘混蛋BOSS’，然后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哪里像彭格列，身为BOSS的十代目不动真格还真的压不住那群移动的自然灾害。

　　姐弟两人相视了一眼，发现自己可以明确地看见对方眼底的笑意，“说起来，大姐头，你还记得云守和前上司先生的矛盾是怎么来的吗？”

　　“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就是因为这次的时间开始的，却不知道详情，”赫妮想想，然后睨了卡利斯一眼，“怎么，你知道？”

　　“不多，只知道一点大致经过。”
　　卡利斯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大概就云守当初在赏樱祭上被夏马尔的蚊子偷袭，得了晕樱症，然后前上司先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件事，用幻术偷袭了云守吧。”

　　“难怪云守这么讨厌幻术……”

　　“而且，就在刚才……”卡利斯突然抬起头看着赫妮，“云守已经抵达黑曜了哟。”

　　听到了卡利斯的这句话，赫妮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然后站起了身，她今天穿着的是她来到日本后就不怎么穿过的黑色风衣，“是吗？那么我也应该准备准备了呢，时间一到就可以出发了。”

　　卡利斯点点头，“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姐姐你要小心，前上司先生狡猾得很，小心别受伤了。”

　　一般的受伤还是小事，关键是，如果伤在某人的那把鱼叉上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放心，他的目标不是我，”赫妮安抚似的笑笑，“而且如果我知道他的武器和能力是什么的话，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受伤了。”

　　或许是清楚自家大姐头的实力，卡利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把什么东西交给了赫妮。

　　赫妮在接过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巧的通讯器，是巴利安在任务中经常用到的那款，她下意识地向通讯器的某个隐蔽的角落看去，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巴利安的纹章，“这是你从家里带过来的？”

　　“有备无患，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处了，”卡利斯耸耸肩，“记得随时保持联络。”

　　“我明白，”赫妮点点头，“那么我先去和九代目通个电话，然后大概就可以出发了。”

　　“祝武运昌隆，大姐头。”

　　结束了和九代目的通话，赫妮透过自己房间的窗台看见了山本和狱寺已经出现在了沢田家门口，她知道那几个少年也即将出发。

　　她从抽屉中拿出了自己的那两把黑色的手枪以及备用的弹匣，将通讯器佩戴上之后便冲下楼换上她的那双短靴，“那么，我出发了，卡利斯。”

　　“路上小心，大姐头。”

　　赫妮出门的时候，沢田等人正好全部来齐，三个少年诧异地看着赫妮瑟斯，他们没有想过赫妮也要参加到他们的行动中来。

　　“可别误会了哟，”赫妮笑着对沢田等人解释，“我只是去凑热闹的。”

　　可以说赫妮的话音刚落，狱寺立刻就冲她大声地怒吼，“你这女人在开什么玩笑，我们这次可不是去玩什么野餐！”

　　“啊，是嘛？但是对于我来说没差哟，”赫妮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Reborn，“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打倒六道骸他们吗？那家伙……可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好解决。”

　　像是要故意和赫妮做对一样，狱寺冷哼了一声，“但是你来也没什么用吧。”

　　“嗯，我的确是没什么用，”赫妮笑眯眯地点点头，仿佛是认同了狱寺的话一般，但是下一句却让他再一次炸毛。
　　因为赫妮说，“但至少比现在的你有用多了。”

　　“你这家伙！”

　　“好了，”Reborn当机立断出声制止即将发生在赫妮和狱寺之间的口舌之战——再这么下去只会白白地浪费时间，况且狱寺是肯定赢不了赫妮的，“赫妮，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少装模作样了，Reborn，就算我不去你也会想办法拉我一起去的吧。”
　　现在沢田他们缺少的就是战力，知道她的战斗力的Reborn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战力去为他的学生保驾护航的。

　　“你到底是清楚，那么出发吧。”
　　一路步行至黑曜中，在碧洋琪用毒料理正面强行突破之后，赫妮便一直立于众人的最后方。

　　说到底，她的任务也就只有保护沢田纲吉。如果沢田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那么她便不需要出手——就算沢田遇见了危险，只要Reborn将其默认为对沢田的试炼，她照样可以不必出手。
　　这是她方才向九代目进行的最后确认。

　　所以赫妮才会说这次的黑曜之行对于她而言，和野餐没有任何区别。

　　一直到冒牌的“六道骸”被沢田解决，她都没有任何的行动。

　　“你早就知道他不是真的六道骸了？”Reborn看着在场惟一一个没有露出惊讶神色的赫妮，压了压自己的帽檐。

　　“啊，是的。”赫妮偏过头想了想，“兰奇亚应该只是诱饵吧……为了让你用掉最后一发特殊弹，这样面对着真正的六道骸时，不能进入死气状态的沢田便毫无还手之力了。”
　　赫妮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兰奇亚，“这样不是很好么，多了一个朋友。我想兰奇亚在今后对于沢田君而言，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吧。”

　　众人向着那栋破破烂烂的建筑物进发，走在最后方的Reborn突然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不多……但也不少，”赫妮歪着头想想，“不过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看着狱寺留下选择和千种对抗，赫妮和沢田、Reborn以及碧洋琪一路找寻，最终在一个光线无比阴暗的房间内找到了沢田口中的“人质”。

　　真正的六道骸。

　　“Kufufu……别着急，我将要和你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了，彭格列十代目。”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着这么说道。

　　就当沢田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一旁的Reborn和碧洋琪已经清楚了这个穿着黑曜制服的少年身份。

　　“彭格列十代目？”赫妮在听见六道骸对沢田的称呼之后，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然后立刻引起了其他三人的侧目，“我原本还以为你不会像那些无知少年一般愚蠢，没想到其实你和他们也差不多，六道骸。”

　　“诶？他就是六道骸？！”

　　“哦呀？”

　　“无论如何，请你在执行你那个愚蠢的计划之前，先弄清楚这么一件事，”赫妮用下巴指了指一脸茫然的沢田，“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少年并不是彭格列十代目。”

　　“只不过是彭格列十代目候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