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糖果法则》黑醋栗

12、11·赫妮式抡墙

　　赫妮瑟斯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流氓！

　　手中的钢笔和白色的A4纸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斯夸罗愤愤地批改着为数不多的公文——巴利安最忙的一段日子悄无声息地就这么过去了，然而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骤减的公文而有所好转、

　　原因很简单，归根结底也就是那么一个名字：赫妮瑟斯。

　　他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应该知道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压根就是个流氓！

　　一时采纳了玛蒙的建议，把那个女人留在巴利安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没有之一！

　　原本他都快要忘记了，初次见面时那个女人的那句话。毕竟被一个女人求婚什么的，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绝对是一种耻辱。
　　所以这种事情能忘的话，还是早点忘记比较好

　　然而最近那个女人的举动却逼迫着他、让他不得不记起其实还有这么一回事。

　　之前的那个晚安吻让他整整一夜没有睡好觉，一直到天明，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少女有些龟裂却十分柔软的唇的触感。

　　——虽然这么说，弄得他好像是变态一样，但是这却是事实。

　　但是事情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原本他以为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那些公文一样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那居然只是一个开始。

　　那次的晚安吻的后续事件，让他现在巴不得每天都躲在办公室、或者在外面出一个长期任务，都不要在巴利安看见那个女人。
　　他原本认为那天晚上的那个吻只是一个玩笑——那个女人之前不是经常开相同的玩笑么？

　　比如那个求婚宣言，之后也不是没有什么后续发展么。

　　可是谁知道，这一次那个疯女人根本就是在玩真的！

　　斯夸罗捏紧着手中的笔，然而他的手劲让原本质量一级棒的钢笔表面都出现了裂痕，可见此时此刻巴利安的代理BOSS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复杂以及……汹涌澎湃。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中的玛蒙，此时此刻默默地看着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的斯夸罗。
　　从赫妮瑟斯口中，玛蒙已经知道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毕竟用赫妮的话来说，现在巴利安内唯一能当她“战友”的只有玛蒙了，就算在追斯夸罗方面不需要别人的帮忙，但是……

　　还是有很多其他地方需要帮忙不是么？

　　靠着圣诞节期间独揽巴利安百分之六十五的任务大头的赫妮瑟斯，俨然成为了今年年末巴利安中最大的金主。
　　自然，用一部分收益换取玛蒙的帮助，在现在的赫妮眼中并不是什么亏本的交易。

　　这叫双赢，互利互惠，皆大欢喜。

　　只是一想到在其他人都不在巴利安期间，已经取得了质的飞跃的少女，玛蒙还是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应该说不愧是“那位大人”的女儿么，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所进展了。

　　玛蒙不知道，赫妮瑟斯的这点小小的进步相对于她之前十多年的人生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用她本人的话来说，她甚至还有一个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无法除去的情敌，那就是她那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老爹。

　　这对于赫妮瑟斯少女而言才是最苦逼的一件事。

　　幸好玛蒙不知道，不然他铁定形象全无地笑爬在地上。

　　另一边，怀着复杂的心情处理着文件，当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下一份公文却接触到光滑的大理石桌面时，斯夸罗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所有的文件都批完了。
　　这对于现在的斯夸罗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宁愿这些天的文件和之前一样多。

　　“有什么事么，玛蒙。”这才发现玛蒙的存在的斯夸罗烦躁地抓着头发，因为某个烦人的家伙，害得他的警惕心都变弱了。

　　幸好玛蒙不是敌人，不然他身为剑士可就失格了。

　　“来给你送上次任务的报告的，”小小的婴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份和他差不多大的文件，轻轻地放到了斯夸罗的桌上。

　　第一次庆幸还有工作可以做的斯夸罗立刻拿过翻阅，“没出什么状况吧？”

　　“大致上是没什么事，”玛蒙淡淡的陈述着，“就是贝尔一时大意，结果被对方偷袭了。”

　　玛蒙的这句话就好像是隐藏了一个巴利安的人都懂的潜台词，听到贝尔被偷袭的消息，斯夸罗的手一紧，立刻就在他手中的纸上留下了几道不浅的折痕。

　　“流血了？”斯夸罗皱着眉，老半天才像是从牙缝中把这个问题挤出。
　　比起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贝尔有没有流血，这一点才是斯夸罗最为在意的。

　　“嗯，”玛蒙点点头，看见斯夸罗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对方的子弹划破了他的脸颊，虽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流血了。”

　　至于贝尔流血的下场，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需要多说。

　　“所以……他这次发疯有闹了什么事出来了？”斯夸罗将框式眼镜摘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鼻梁。

　　贝尔的战斗力的确不错，就是一见自己的血就发疯这点实在是让人有些头疼。

　　“……贝尔那家伙，发狂的时候把基里奥涅罗的某个支部一并卷进去了，这个……”玛蒙说着拿出了另一份文件，“是对方送来的账单。”

　　斯夸罗扫了一眼账单上的数字，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巴利安先帮他垫着，之后每个月直接从那小子的薪水里扣。”

　　“我明白了，”玛蒙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每次都帮贝尔善后巴利安迟早有一天会财政赤字的。

　　说完了正事，接下来就是替某位大小姐打听消息了，虽然很多事他都已经知道了，但是装傻是套话的最好方法之一，“话说斯夸罗，圣诞节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么？”

　　“哈？为什么这么问？”

　　“你最近看起来像是在躲赫妮瑟斯。”玛蒙淡定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这也是赫妮会选择找他帮忙的理由之一，因为这些天她根本就接触不到斯夸罗，对方摆明了就是在躲她，“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么？”

　　玛蒙还没有说完，就发现斯夸罗的脸色又变得和他进来时一样……用通俗点的话来说，简直就和便秘了好几天没有什么区别。

　　简言之，就是他宁可处理文件处理到崩溃，也不愿意去见那个会让他更崩溃的赫妮瑟斯。

　　并没有读心术，但是从斯夸罗的表情中窥得一二的玛蒙，嘴角默默地抽搐着。
　　应该说他也没有想到，在斯夸罗的心中，“赫妮瑟斯”——光是这个名字已经有了如此的破坏力，如果真人出现的话……他是不是可以拍下这个代理BOSS最糗的一面，然后拿出去卖钱？

　　这是个不错的计划——只是赫妮瑟斯应该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万一被发现的话，可就不是照片全部被烧掉这么简单的事了。

　　“先不提你和赫妮瑟斯的事情，但是……”玛蒙淡漠地说着，“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可能整个巴利安就可以彻底被拆了重组罢了。”

　　“哈？敌袭么？！”虽然玛蒙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他话中的分量可不轻。
　　斯夸罗双手拍桌蓦地起身，然而他旋即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不对，敌袭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

　　“的确不是什么敌袭，”他的话音刚落，斯夸罗立刻就听见了一声巨响。
　　由于帽子的关系，斯夸罗并不能完全看清玛蒙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清楚地听见他说，“是赫妮瑟斯。”

　　“什么！！！”强忍着冲下楼把某个和流氓无异的女人砍成碎片的冲动，斯夸罗瞪大了眼看着玛蒙，“那个女人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玛蒙仔细地观察着斯夸罗的表情，“就是和列维打起来了。”

　　“喂！！！你说什么！！！”

　　>>>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本来就看赫妮不爽的列维，对上了这几天被斯夸罗躲着因此心情郁闷的赫妮，然后就像爆竹遇到火，直接就炸了。

　　当斯夸罗和玛蒙赶到大厅的时候，发现贝尔和路斯利亚都在，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这一点看上去很奇怪，事实上却又并不是那么奇怪。
　　毕竟在巴利安发生这种事情很正常，没有进一步发展成集体混战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只是一向和赫妮瑟斯混得还算不错的路斯利亚这一次居然没有上前阻拦，斯夸罗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奇怪。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现在的场面与其像玛蒙之前说的那样，是列维和赫妮瑟斯打起来了，不如说是赫妮单方面的攻击，就连列维引以为傲的电伞此时此刻都已经成了残破的碎片，足见之前打得是有多凶。
　　这大概就是路斯利亚没有出手阻拦的原因了……虽然他就算要阻拦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只是看着大厅被破坏的程度，斯夸罗想了想也没有出手制止这场闹剧，而是冷静下来静观其变。

　　——反正这个大厅铁定是要重装了，还不如先观察一下那个女人的实力，等到局势实在无法控制的时候再说吧。

　　这是斯夸罗个人的考量，看着一向喜欢凑这种热闹的贝尔今天也破天荒地没有加入战局，想必贝尔的想法也和他的一样。
　　但愿等等贝尔不要插上一脚，把破坏的范围从大厅扩大到其他地方就好了。

　　这么想着，斯夸罗将视线转移到了赫妮和列维的身上。

　　巴利安中，列维的身手可以说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差的，但是能成为巴利安的干部之一，列维的身手就算再差也比一般人强。

　　而赫妮瑟斯，虽然她的枪术的确是一等一的，但是他们也仅仅只是见识过她的枪术，其他的——比如近身格斗能力，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见她展露过。
　　所以对此每个人都非常好奇——包括赫妮的战友玛蒙在内。

　　轻松地躲开了列维的进攻，在这场“战斗”中赫妮瑟斯表现得游刃有余。

　　“喂喂喂……不是说巴利安里没有弱者么，”似乎觉得列维原本就糟糕的表情还不够难看，赫妮瑟斯不遗余力地挑衅着。

　　原本她就不是什么受欺负的主，在这个时代的巴利安敛了自己所有的脾气待了那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加上最近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斯夸罗正在躲她，这一点便让她更加不爽了。

　　果然不爽的时候找人出气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么？
　　难怪她老爹那么喜欢拿斯夸罗抡墙。

　　似乎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能够对于自家老爹的做法感同身受，赫妮瑟斯突然觉得拿人抡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前提是，被抡墙的对象不是斯夸罗。

　　但是……眼前不是正好有一个拿来出气的对象么？
　　就算是她所生活的年代，她也依旧是和现在一样看列维不爽，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碍着自家父母了。

　　一想到他每天早上都守在自家爸妈的房间、对自家老爹虎视眈眈（？）、甚至还对斯夸罗各种不屑（这个才是重点）……
　　总之，赫妮瑟斯无论如何都无法像和其他成员一样，和他好好相处。

　　看着直接向她攻击而来的列维，赫妮瑟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正面向他冲去，趁着对方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失神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脸，借着惯性直接拿着列维的脑袋往墙上砸去。

　　脑袋与墙撞击的声音在巴利安众听来尤为的诡异，至少他们都没有忘记……六年之前他们BOSS大人还在的时候，也经常做类似的事情。
　　那时的受害人以斯夸罗居多，列维其次。

　　同样都是抡墙，眼前这位的举动和他们的BOSS大人的比起来……残暴不足，凶狠有余。
　　简而言之，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不是独创一派起码也算是一条分支。

　　不管脑袋嵌在墙里，估计连抠都都不一定能抠下来的列维，赫妮瑟斯站起身，此时的她在一室残骸中她看起来有些像一个残虐的恶鬼。

　　自然，并不是身经百战的巴利安高层众都怕了她，只是她方才的举动勾起了他们全员的不美好的回忆。就连一向是女权主义者的路斯利亚，此时此刻都没有提及什么女孩应有的“淑女”品质。

　　——因为谁都不想让她用自己的脑袋去测试巴利安的墙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