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血传说》夜荧

4、第 4 章

　　第四章

　　“对就是这样，你拿着珍珠再走远一点——”
　　邱月旻依言拿着珍珠退后——退后——退到一定的距离，大概是十米左右，优罗王的身影开始变淡，变的透明。
　　优罗王说：“回来，莲香。”
　　邱月旻又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乖乖退了回来。优罗王跟着渐渐凝成实体。
　　“把珍珠交给克莱恩，莲香。”
　　“哦。”
　　邱月旻满心不情愿的把珍珠递给克莱恩，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听那个自大男人的话，可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自己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理。
　　看来优这个所谓魔王真不是白混的！真——刺——激！
　　克莱恩接住珍珠惊奇的发现优罗王的身影又逐渐淡了下来！
　　邱月旻哈欠连连，这大变活人的游戏好是好玩，可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好了！不用试了！”
　　克莱恩刚想把珍珠收起来，邱月旻突然睁开朦胧的睡眼，狠狠的把珍珠夺了过来，不满的鼓起腮帮子。
　　优罗王不禁失笑，面上却是一贯的威严。
　　克莱恩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恭敬的看向优罗王。
　　“陛下！”
　　珍珠他还理解，毕竟那里面还封印着陛下的半个灵魂，可为什么邱月旻也——陛下在魔界的另半个灵魂逐渐回复魔力，近来尤其迅速，现在甚至可以挣脱黑幽潭的束缚，身临人间界，可为什么只能出现在带着珍珠的邱月旻身边呢？
　　优罗王淡淡的说：“你去天池把莲香也带上。”
　　“陛下——”现在明樱随时都有可能找上他，他自身都难保，要他带这么大个人未免勉强。他看向邱月旻，不可思议的发现邱月旻就那么抱着那颗珍珠，就着路边一条长凳，呼呼大睡了过去！
　　优罗王迎着属下惊愕的目光，面无表情道：“莲香一向嗜睡。”

　　克莱恩轻轻摇晃邱月旻的肩膀，“喂——醒醒！醒醒！”
　　真服了他，石凳上那么冰，他居然能睡得这么死！一边还发出阵阵餍足的鼾声，像极了一只刚刚吃饱的小猪崽。是叫邱月旻吧，克莱恩手下使力，“邱月旻，醒醒！邱月旻——”

　　“想不到黑魔界堂堂首席魔相居然改行做起保姆来了。”
　　克莱恩身子一僵，他慢慢的站直身体，缓缓的转身——
　　“明樱大将军！好久不见了！”
　　随后，两个光点像流星一样的陨落下来。
　　一点落在明樱背后，是宁夏。
　　一点落在克莱恩旁边，是威斯。
　　克莱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明樱两人。
　　“带邱月旻去天池！”
　　“克莱恩——”
　　“快去！”克莱恩伸出右臂，衣襟无风自舞，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金属蜂鸣声，他的手中惊现出一把长剑，“我来挡他们一阵。”
　　威斯微一愣神，随即果敢的抱起邱月旻，一个转身，原地已失去两人的踪影。
　　宁夏倔强的皱了皱眉，一撤腿就要跟上去，克莱恩长臂一展，“好孩子，吃我一剑！”
　　惊虹一闪而没。
　　宁夏紧跟着颓然落回原处，单膝跪地。一手撑着他的身子，宁夏又羞又急，雪白的面孔涨得通红。“你——”
　　克莱恩无辜的耸肩。
　　宁夏伸出左手，探向他的左大腿外侧——那是他藏兵器的地方。
　　他是个左撇子。
　　他和威斯初次交手时，威斯就吃了他左撇子的一个闷亏，但他的实力却完全不是靠取巧得来的！
　　一只手毫无预警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宁夏紧绷的身体顿时成了一尾鱼。得到海的鱼。
　　明樱一步跨到宁夏前面，“容我再次领教魔相高招。”
　　“欢迎之至！”

　　邱月旻缓缓的把珍珠浸入天池水。
　　“是这样吗？”
　　由于还没睡醒，他的精神萎靡不振，他抬起头，讨教的看向威斯。
　　天底下最悲惨的事莫过于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天寒地冻加高原反应，他身处一个荒芜的山顶，一塘清泉纯净得几近妖异。他的头还在滴水——那是威斯以他的智慧能够唤醒邱月旻的唯一方法。
　　邱月旻冻得嘴唇发乌，不过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大脑让他的一切感觉都变得迟钝了。
　　威斯那样子把他弄醒的时候着实担心了一阵子，担心惹恼了他，不过看他混混噩噩的，到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费了一番口舌，让他明白现在的处境。
　　邱月旻一听事关优的身家性命，遂打起精神来。
　　威斯蹙起眉头——老实说，所谓圣血他知道的还丝毫不比邱月旻多。是人是鬼还是啥子东西谁也没个肯定的说法，关于他的功用就更加玄之又玄了！怎么用？他怎么知道怎么用？
　　黑魔界古典籍有云：圣血！得之大幸！能疗伤，兴世。非福源广泽之辈不能得见。昔有王厅者，狩猎于山间，忽风雨大作，天黑如漆，圣迹忽现，他得之而返，后魔力精进，终成我黑魔界第一勇士，光明界闻者披靡，经世自薨，血肉化入黑幽潭，成我黑魔界圣泉，受万世景仰。王厅之所得，即圣血也。
　　“好象也不对，邱月旻，你觉得怎么样？”
　　“有点冷。”
　　“我是问你你觉得这圣血该是怎么回事？”
　　“哦，不知道——优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我刚才还看见他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是陛下在魔界的半个灵魂！”
　　“哦！对！还有一半在我的珍珠里面，嘻嘻！”
　　邱月旻傻傻的笑。威斯有点于心不安，正想要把他烘干烤暖了——惊兆来袭，他抱着邱月旻就地一滚，足足二十米余，回头再看原地，凭空多出个圆形大坑，像是天池的兄弟姐妹。
　　明樱迎风而落。
　　邱月旻呆呆愣愣的看着，他问威斯：“这个就是优的对头冤家吗？”
　　威斯干笑：“冤家还说不上。”
　　“好PP的姐姐哦！”
　　威斯频频拭汗，“那叫男生女相。”
　　“啊？”
　　明樱英眉一挑，“威斯，把擒灵珠交出来吧，抵抗对你没有好处。”
　　邱月旻不满的撅了撅嘴，珍珠是他的，他为什么却找威斯要？
　　威斯打了个哈哈，“这么多年不见，大将军风采依旧啊！”
　　“——宁夏说你是他的。”
　　“哈哈哈——他终于开窍了！当然——他也是我的，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大将军你不反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明樱的手没有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抱歉，我说错了，宁夏说你的命是他。只是——我很后悔我答应了他！”
　　“他”字之音未落，攻势已然展开，强大的气流，带着毁灭一切的能量，“嗤嗤嗤”以明樱为起点破空而出。
　　空气像是流动的镜面一样晃荡起来。
　　威斯面色一整，一贯的轻浮放荡顿时被压缩成厚实凝重，他把邱月旻护在身后，双手作托举壮，看不见的气盾呼啸着迎上。
　　扭曲的空气痉挛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尖利的声响几乎要了他的命！邱月旻压住耳朵，“啊——”他的总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如同暴风雨下江上的一叶小舟，“住手——啊——”
　　威斯说：“你快走！”
　　邱月旻吼道：“你傻啊，我能走到哪？”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沉浸在一场更加可怕的梦魇里，明樱和威斯的交锋让他饱受摧残，天地交织，在一片混沌中，身体的痛楚显得如此深刻而明了。
　　“住手——啊——住手——”

　　“砰！”
　　威斯被重重的甩落一旁。
　　挣扎着半支起身体，他的口中涌出一片鲜红，再要迎敌已是勉强。
　　狂躁的空气渐渐安定下来。
　　邱月旻慢慢爬到威斯身边，搀扶着他。
　　也支撑着自己。
　　明樱站在两人前面。
　　风是他温柔而多情的侍女，云是他威猛而高傲的侍卫。
　　——这山好高啊！高到接近的天际了。邱月旻想。
　　脑中忽现起一个熟悉而动听的声音，“走过去把珍珠交给明樱，莲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邱月旻一愣。
　　“把擒灵珠交出来吧，男骇。”
　　明樱道。
　　邱月旻犹豫了一会，从怀中掏出珍珠，他蹒跚着站了起来。
　　“给——给你。”
　　他的手一直在抖，抖着抖着珍珠不知怎么着一下子就抖离了手心，落到了天池。
　　邱月旻惊叫，“啊——掉——掉了——”
　　原本就不见得好的脸色更加吓人。
　　明樱有点错愕的看着邱月旻。
　　威斯稍稍松了口气，如果那个天池真的是圣血——绝望的时候，心中微弱的希望就会变得势如燎原。
　　邱月旻看着明樱，结巴结巴的说道：“我——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先找到珍珠，你——你今天就放了我们——你——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邱月旻说完，也不等明樱点头，猴急的一头扎入天池。
　　明樱无谓的挑挑眉。
　　有意思的人类，看他要玩什么。
　　威斯紧张的注视着他们两人。
　　四、五分钟过后。
　　邱月旻从水中冒出了头，看到还站在岸上一动不动的明樱，明显愣了一愣，想起他们和自己的不一样，释然。
　　他爬出天池，浑身冻得直哆嗦——
　　威斯说，“邱月旻，过来我身边。”
　　邱月旻举起手上那颗珍珠，“我赢了。”
　　明樱神色一变，“差点被你骗了！把他交给我！”
　　威斯不期然一愣，明樱作为光明界地位崇高的守护神，现在居然在一个小小的人类面前露出这种惊诧而又羞愤的表情，他觉得万分不可思议。

　　原来明樱刚才以他的灵力搜寻优罗王的灵魂，他惊奇的发现他竟然一无所获！难道那个人类男孩手上的珍珠是假的？还是被那个诡计多端的魔相摆了一道，真的优罗王的灵魂早就被他们找到，并且已经迎回黑魔界，受到重重保护，但自己之前明明感觉到了优罗王的气息啊，他们在什么时候作的手脚呢？而威斯又为什么拼死护着这颗假的珍珠呢？
　　——直到邱月旻举起那颗珍珠，明樱才又大大的吃了一惊！刚刚还了无痕迹的魔王的灵魂他又突然感觉到了！谁有能力躲得过他敏锐的六识！让他在那么近的距离内竟然感觉不到被自己封印的灵魂！——难道说——这个天池真的是——圣血？！——不可能，若是这样，优罗王也早已得到自由了，还是——优罗王他在故弄玄虚？明樱的面色凝重起来，若真是如此，那他也太莽撞了！以自己的刚刚转生，对上已经恢复自由的优罗王，形势是严峻的，而结果将是悲惨的！
　　对于所谓圣血，他们光明界知道也丝毫不比黑魔界的多，他当初说优罗王要恢复自由除非能够有圣血出现，就跟人间界所说的太阳从西边出来差不多，哪里知道他们有一天会真的找到圣血？他宁愿相信是优罗王魔功大进，自己冲破了封印——那个魔法阵是上古神魔大战时硕果仅存的他们光明界的无上瑰宝，惊天地泣鬼神，换着是他，他不认为他会有能力冲破那个封印，纵然是死，轮回也将堕入永灭——优罗王的力量真的这样可怖了吗？！
　　明樱看着邱月旻手中的珍珠，目光闪烁，心念电转。
　　邱月旻尴尬的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啊，——我把珍珠交给你，你要放了我和威斯！”
　　明樱全神贯注的盯着擒灵珠，的的确确是他当初选定的擒灵珠，“把他交给我！”
　　邱月旻一步一步朝他移动，他有点明白优要做什么，心紧张的跳得更加厉害。
　　“好冷啊！优！”他在心里默默的念，以此分散自己的不安。
　　就在这时，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道牵引着，邱月旻踉踉跄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他抬起头，看见克莱恩阴沉的看着他，“你敢！”
　　威斯稍稍恢复了精神，“克莱恩！”
　　“威斯，我命令你！马上护送王的灵魂回魔界！不得稍有差池！”
　　“——是！”
　　邱月旻见是克莱恩，心下大定，他站起来，刚要配合的走到威斯身边，忽又突兀的掉转了头，直直的朝明樱行去，他对明樱喊道：“我——我把珍珠交给你，你要让我走——让我走！你要答应不伤害我——”邱月旻说得可怜而又怯弱，脸上满满是惊惧、不能忍受的神情。
　　克莱恩大喝：“你找死！”再要施术。
　　明樱哪里还会让他得手，他的右手一牵一引，克莱恩的攻击被他狙击在外；邱月旻迅速的接近明樱，在离他不到尺来距离处停了下来，邱月旻谄媚的笑：“你——你好厉害啊！”
　　明樱皱皱眉。克莱恩的态度让他大大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心，珍珠没有错，优罗王的灵魂也没有错，一定是另外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他们做了一个可以隐藏行迹的魔力袋，以便更好的护送优罗王回魔界？
　　明樱面无表情的说：“擒灵珠呢？”
　　邱月旻一边抖一边把珍珠递了上去。克莱恩、威斯两人面色煞白，滔天的悔意和恨意积聚在四眼睛里，死死的盯着明樱和在明樱保护下的邱月旻。
　　克莱恩扶起威斯，低沉的说：“走！回去再作打算！”
　　威斯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还注视着明樱他们立身的方向。
　　克莱恩说：“我们斗不过明樱。”
　　威斯的嘴张了一张，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字，“王——”
　　克莱恩颤然，猛一回头，发现优罗王果然现身了，又惊又惧，呆呆愣在原地。
　　魔王陛下一向深明睿智，不是这么一个进退失据的人，以魔界养成的堪堪半个灵魂去对明樱，无异于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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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樱刚要接过擒灵珠，一丝熟悉的危机感惊现心中，暴退不及，一个冷酷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好久不见了，明樱！”
　　心头一阵紧缩，明樱立马架起防御，还是受了优罗王一击。
　　那是他和优罗王交手时常用的起手势，这么多年了，以往那些交锋的岁月还恍若昨天，他，还是那么强悍！
　　明樱看着突然现身的优罗王，心中又惊又惧，“你没事了！？”
　　“你说呢？”
　　明樱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反复变幻了一阵子，突然哈哈大笑道：“优罗王——哈哈哈——优罗王——差点被你吓死了——想不到你那半个灵魂居然能跑到人间界来，真是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邱月旻还以为优罗王有什么必杀的招式能够一举击退明樱，看见明樱遭了他不痛不痒的一击，两人又像情人一样的两两对望起来——亏得自己之前还那么卖力的演出！他心里直打鼓，这时看明樱一言拆穿了西洋镜，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来，抖动着冻得打颤的舌头断断续续说道：“你——你瞎说什么？”
　　他是身子一直在抖，天池的水很冻，现在这里稀薄的空气更冻，他不得不全力抵抗——长时间的肌肉紧张让他全身上下都酸乏无力，却还要更加紧张的抖动下去，因为太冷，他止也止不住。
　　“我早就该看出来，假如你真的没事了，又怎么会对我施以偷袭呢？优罗王——那么让我把你的这一半灵魂也一并封印了吧！”
　　邱月旻大骇，他举起手作抛物状，“优！你快回去你的世界吧！”优罗王展臂，将他的手纳入他的掌中，“很冷吗，莲香？”
　　他的手很大，好暖。
　　热气从他们交握着的手大量涌入，像是六月的煦阳，暖洋洋的烘在他的身上，邱月旻慢慢止住了颤抖，久违的温度再次回到身上，他低头一看，惊奇的发现他湿透的衣服全干了。
　　“你在做什么？莲香，谁让你跳到天池里面去了？”
　　“——那是我用来骗田鹤鸣学长的珍珠，我担心他将优要回去。”
　　“我问你为什么往水中跳？”
　　“这个——我是骗明樱的，让他相信那的真的——他却不上当——”
　　“——好好的拿着珍珠，不要离开我身边。”
　　明樱对于邱月旻啼笑皆非的低估倒显得不在意，他心里高兴，他本来只想来加固擒灵珠里面的封印，能够引出优罗王的另一半灵魂实在是意外的收获。那么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攻势一展开，明樱就没留有半分余地，招招迅速，式式猛烈。
　　优罗王明显不敌，邱月旻几次想要丢开珍珠，都被优罗王阻止下来，却也因此遭到更多攻击。
　　“优！你快走！”
　　“优罗王，你竟然沦落到要靠一个人类才能跑到人间界，我真为你羞愧！”
　　第一次，优罗王在他身上隐去了行迹；第二次，优罗王竟然能够依凭着他挣脱出黑幽潭，进到人间界来，明樱不得不对这个小小的人类另眼相看，心里隐隐生起一股不安，手下攻势更加凌厉。
　　优罗王拼尽全力，躲避退守，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勉强接了几招，明樱一式强劲的气刃剑斩来，优罗王再也顾不得邱月旻，使力微微一推，将他送出明樱的攻击范围，满脸肃穆的迎了上去——邱月旻惊骇，趁他推出自己的空挡，举臂狠狠一甩，将珍珠抛了出去，“优，你快回去！”
　　优罗王显得有点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他的魔力不继，重重跌回魔界。
　　明樱看着隐去身形的优罗王，心中疑惑更甚：以他的权势、地位、冷漠，凭什么要对一个小小的人类何颜悦色？
　　还是优罗王先他一步发现了什么？！
　　明樱看着邱月旻，“既然如此，那么——你去死吧！”
　　邱月旻愣在原地——他想要跑，却连一个脚指头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明樱丢出的耀眼的光环穿过空气，再轻飘飘的落在自己身上，他的身体跟着发出一阵白光，像是一个燃烧的小宇宙——他那时也很迷圣斗士呢，圣斗士可不会像自己这样窝囊——邱月旻不快活的想，他的身子空荡荡的向后飘飞——
　　然后——
　　“砰——”的一声摔到地上，邱月旻张嘴吐出大口鲜血。
　　静。
　　感觉到痛。
　　活着。
　　挣扎了一会，邱月旻费力张开双眼，模糊发现被他抛开的珍珠近在眼前，他吃力把他拣了起来——他要把他丢远一点，保不准那个自大的男人又要跑出来了——
　　他的血流到在珍珠上，邱月旻虚弱的惊呼一声，不自觉的丢掉珍珠，好——好烫啊！
　　什——什么嘛？邱月旻再次拣起珍珠，断断续续的说：“老是这样自以为是！这次强迫人家要丢了性命——妈妈会伤心死了！”他的喉头一阵哽咽，眼泪滴到珍珠上面，“——优，我这么——喜欢你，——下次一定要——让我当你的主人！”
　　那颗珍珠慢慢的竟然有了一丝裂痕，邱月旻圆睁莫名的眼睛，怎——怎么回事？
　　明樱这时也飞了过来，看见邱月旻还活着，明显愣了一愣——他一个人类居然——赫然发现那颗裂开的珍珠，顿时愣在原地，惊异、不甘涌上他的眼睛，中间还夹杂着一丝惧意。
　　舞动双手，他划出一个个魔法阵，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语：“神佑光明！神佑明樱！以我光明界守护神的身份，我召唤你，护国的神典，降束缚于我光明的敌人，强大的黑魔界之魔王，擒灵——去！”
　　五芒星阵发出耀若白日的光芒，急速向邱月旻所在的方向罩去。
　　被那白光照到，邱月旻双目刺痛，他伸手护住头部，强大的压力笼盖下来，几乎要将他身体的细胞逐个汽化掉，他发出难受的呻吟，“啊——”

　　“不要怕，莲香，抱紧我！”
　　“优——”
　　他怎么还来了？！被那阵巨大的痛楚环绕着，邱月旻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恍惚间，一个宽阔的胸膛包裹住他。那人拿起他的双手，将他缠绕在自己脖子上，他的身体悬空起来，然后落在一个温暖舒服的坐垫上——
　　优罗王徐徐升上半空，天空中乌云密布，风雨大作——但是奇怪的，那些风雨一靠近他的身旁，又都像是他豢养的宠物一般，听话的绕过他去，再继续肆意作乱。他一手护住坐在他肩上的邱月旻——邱月旻已经昏迷了过去，脑袋往里边拉耸着，双手松松垮垮的环在优罗王的脖子上。优罗王的另一只手自然下垂，他冷冷的看着明樱，“你还想再封印我一次吗？明樱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