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爱情（猎人同人）》Pass

60、心结×袭击×狼孩

　　我们还是迟到了。派克已经离开。雷欧力正小心翼翼地检查杰和奇牙的胳膊腿脚，不停地问话以确认他们真的完好无伤，酷拉皮卡则沉默地低头盯着手中的锁链。另一边西索一脸灿烂的拦在库洛洛面前。
　　西索，我不自然的把眼光从那张小丑脸上移开。敏感的几个人立刻发现了气息的波动看过来。我已经虚弱到连雷欧力都能发觉，怪不得说念能力者生病不正常。他们不明所以认为这病来得奇怪，其实原因我自己心知肚明。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怕这心药永远都找不到。心底虽然思绪万千，却不动声色地随着伊耳迷走出阴影。
　　雷欧力觉得胃在抽搐，好不容易从幻影旅团手里救出杰和奇牙，揍敌客又和大姐一起出现在面前。杀手世家不应该很神秘么，他却有种走到哪都能碰见这位揍敌客长子的感觉，猎人考试，使徒基地，友克鑫……短短半年碰到三次。由于曾联手对付使徒，被他夹着四处躲避索尔的风刃，他已不像猎人考试时那样讨厌伊耳迷，但是也仅止于不讨厌而已。
　　弟弟和工作，无论伊耳迷为哪个理由出现，都不是好事。我的立场，似乎也因站在他身边而模糊了。库洛洛了然浅笑，依然一派绅士风度，酷拉皮卡警戒地扫过众人的脸色，又开始思考。为什么他不能像我相信空一样相信我呢？想要一个人无条件地相信另一个人尽是如此困难。
　　一步，一步，一步，空气随着伊耳迷的脚步越来越凝重。最终，他停在距奇牙十米的地方说道：“好久不见，奇鲁。”
　　看到伊耳迷的瞬间，杰无声地握住好友的手。奇牙反握的手劲越来越大，隐隐有种用尽全力后的颤抖。这双能稳稳掏出敌人心脏的手竟在颤抖，奇牙大哥到底对他做过什么！他狠狠朝伊耳迷瞪过去。
　　伊耳迷完全无视杰的敌意，只是静静看着奇牙，看得他发毛，哆哆嗦嗦憋出“大哥”两字。他在生气，伊耳迷的注视是他最害怕的东西，他宁可去刑室呆一周也不愿被那双毫无光彩的大眼睛看上十分钟。
　　“爸爸告诉过你不要接触幻影旅团，你不听话他很生气。我很后悔当初没有阻止爸爸的决定，让你跟着他们离开。才几个月，你就把我从小的教导忘了。我很伤心呢。”
　　奇鲁，你是天生的杀手，是没有人性的黑暗傀儡。
　　奇鲁，你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唯一能让你感到高兴的事，就是看到别人死在你手上。
　　奇鲁，你不可能有朋友，杀手也不需要朋友，朋友只会碍手碍脚。面对别人，你只会思考要不要杀了他。
　　奇鲁，不打没胜算的仗，不要与比自己强大的人为敌。
　　奇鲁……
　　怎么可能忘了，大哥的教导明知有些不对，却同对他的恐惧一起，永远都忘不了。“我和杰一起，可是爸爸同意的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小子非但不灭火还在一边加柴。我赏他一个暴栗，然后顺手同样照顾了其他三个。“你们都不知道反省吗？因为一些意外没能及时回去找你们，这是我的疏忽。可是我几次三番警告你们不要擅自对旅团出手都当耳边风了是吧。蜘蛛是什么人？猎人协会放任不管，揍敌客不想为敌的人。你们才学了几天念，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啊！特别是你酷拉皮卡，平时你是最冷静的一个，结果遇到蜘蛛就头脑发热。这次幸好无事，若杰和奇牙真的出事，你怎么面对自己？”
　　杰第一个低头：“对不起凛姐姐，我们让你担心了。”
　　“担心的不止我一个。被说几句就深仇大恨似的盯着小伊，奇牙陷入危险，他责备几句也是应该。”
　　担心，大哥……在担心他吗？奇牙试图从伊耳迷的表情中找证据却一无所获。他不听话，反抗，想要脱出家族掌控，所以大哥才那么严厉，那么毫不留情。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木头一样的大哥会担心他吗？
　　“奇牙，我知道，因为我也有个严厉的哥哥。如果他站在小伊的立场，一定会找个西索那样的人狠狠折磨的你只剩一口气，让你用身体好好记住‘不要与比自己强大的人为敌’这句话。”
　　雷欧力咂舌说：“大姐，你太夸张了，哪有这样的哥哥！”
　　“阿空为了教我不要轻信别人，故意放任敌人的间谍到我身边，看着我被引入陷阱性命垂危才出手。记得那次我右手骨折，肋骨断三根，中了三枪。这种方法效果绝佳，你们要不要也尝试尝试？”o(∩_∩)o…
　　“千万不要！我可没这种心理承受能力！”雷欧力纠结地看着对方的笑脸连退几步。这样扭曲的疼爱方式，要经历多少，才能看透这是种爱，才能笑着说出来。
　　凝重气氛被轻易搅乱，伊耳迷看着奇牙露出丰富的表情，捂住被敲的脑袋像普通孩子一样抱怨……凛轻易的和他们打成一片，明明跟着他出来的时候酷拉皮卡对她有戒心。他和奇牙站得很近，却像处在不同的世界。凛轻松地走进去，只剩他一个，迟迟找不到入口。
　　小伊，很担心奇牙吧，待会记得把这份担心好好传递他。人类这种生物，只能通过动作语言猜测对方的想法。所以，太过含蓄的感情不是每个人都能读懂，都能及时读懂。
　　他是杀手……
　　不要用杀手不能拥有感情这种蹩脚借口来敷衍。正因为是杀手，从事随时可能丧命的工作，才要及时让他知道。
　　她总能看懂他的所思所想，家里最善解人意的爸爸也总是说“不懂你在想什么”的他。
　　表达出来，用动作和语言表达出来。他故作轻松地插话：“我们家和凛的家很像呢！！！”这是他的极限，不知奇牙听懂没有。
　　我正打算给小伊一个鼓励的微笑把话挑的更明，却发现他突然全速朝库洛洛奔去，钉子比人更快，眨眼间已经到库洛洛面前。
　　这是——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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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敏捷地离开原地，同时西索扑克牌出手。
　　“不对！”奇牙眯着眼说。那一刻我也判断出钉子的目标不是库洛洛，是他的身后！！？？扑克牌和钉子交错而过补足了攻击空隙。青色旋风平地拔起挡住攻击，风中隐约可见一个高大人影。
　　是他！我还来不及惊讶，就见旋风中飞出片片青白色月牙儿。真看得起我！西索、库洛洛、伊耳迷不过每人分到三片，我却收到六片，连四小也不疏忽的每人一片。蓄谋已久的镰轴速度奇快，角度刁钻，威力也绝不容忽视。不愧是索尔，我暗自赞赏，眼角却扫到杰稳住下盘准备硬接的模样，惊得大喝：“躲！！——”
　　杰立刻转移重心，无奈这等高手的绝招又岂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仓促变招能躲开的。判断出他的右手无法躲过，我一咬牙用青红的背脊把他扫出去，自身却错过躲避的最佳时机。
　　只能硬接！我毫不犹豫地转绝为练挥出青红。尖锐破空声中，青色残影包裹在乳白的光芒中暴风骤雨般席卷而出，凝成一颗颗十字星迎上镰轴，正是我的绝招十字星闪。镰轴碰上十字星，立刻如阳春白雪般被我的念无声消融。接连击破五道镰轴，我正准备收拾最后一道，一阵眩晕毫无征兆地袭来，视野中的月牙儿出现恍惚的重影，青红一瞬的迟滞却是致命的失误。
　　死在这里吗？青白的月牙儿在眼前急速放大，被镰轴劈开脑袋，够凄惨的死法，这种关头我居然能想象出劈成两半倒在脑浆和鲜血中的场景。
　　锁链突然穿过我和镰轴之间。锁链没有强大的防御力，干脆利索的被镰轴切成两截，不过几乎不可察觉的延迟足够了。我狼狈地滚开，镰轴擦着左脸过去，带起一溜血花。我捂住脸蹲着，感觉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滑落。伤口从鼻子左翼斜到左耳，切痕深深刻入颧骨。
　　“凛姐姐受伤了！”杰看到地上的鲜血，点点鲜红比伊耳迷的钉子更尖锐，刺得心里阵阵抽搐。他自责地垂下眼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想硬接那招，你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流血，都是我太弱了！”
　　傻瓜，不用在意这点小伤。我想安慰他，嘴唇略动就牵扯到伤口的肌肉，疼得把话咽了下去。没办法，面部神经比四肢和身体敏感得多。
　　未来医生雷欧力急忙过来处理伤口，指尖碰到皮肤刹那猛地瞪大眼睛，右手飞快的按住我的额头，语调不稳地说：“你知道……你在发高烧……好热……起码有39度以上……”
　　发烧而已，哪有必要那么震惊，雷欧力的小眼睛都快瞪得可以和杰比了。我不在乎地点头，伸手摸了摸额头。温度的确又回升了，刚醒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接近正常体温。
　　我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惹爆了雷欧力的医生之魂，他气的朝我大吼：“混蛋！你那什么态度，都生病不知道看医生，也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你说你这样子拖了几天了，还一直瞒着我们成天在外面乱跑……”老好人发火才格外的恐怖。他一定气疯了，不然也没胆子吼我“混蛋”。
　　不过他手里的动作可没因此受干扰，利索的把体温计插进我嘴巴，挪开我的手处理脸颊的伤口，然后吼声在看到伤口的瞬间消音。碰触伤口的双手很轻柔，带着控制到极限的颤抖。
　　酷拉皮卡早变成兔子眼。“你说你这样子拖了几天了，还一直瞒着我们成天在外面乱跑……”雷欧力言本无心，他却无法忽略。有谁生病了不想好好休息，非要糟蹋自己的身体？她这几天强撑着在外奔波为的是什么？他的仇，他的恨。可惜他早被仇恨烧断理智，从未认真想过她的话，一直在信任和怀疑间徘徊。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信任雷欧力，信任杰，甚至信任奇牙，就是没有信任——她。
　　念是生命的能量，能力者用意志驾驭念力。如果意志紊乱，念就会失控，能力者就会生病。能力者一般不生病，但若生病常常危及生命。这是具现化出中指锁链后师傅的警告，师傅一定看穿了他的脆弱与矛盾。
　　凛，你为什么会意志紊乱？
　　越亲近的人能给予的伤害越大。那天他愤怒断交，她如往常般笑着风情万种的离去。凛的强大、坚强、高傲早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子，忽略了她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类，会受伤，会痛，会生病，会苍白孱弱的坐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火红眼承载了太多的悲伤，后悔，自责，这些情绪仿佛化成红色的液体在眼睛中不停流转，平静但哀伤。他的火红眼我见过几次，会变色的红眼睛而已，只觉得与世界七大美色的称谓相距甚远。但这一刻的那对红，美丽的惊心动魄，无法形容，那是我二十三年生命中见到的最美丽的颜色。
　　想开口却被雷欧力冷冷一声“不准说话”闭上了嘴。天大地大，帮你疗伤的医生最大，于是只能用手指在沙地上写字：【九月一日】。他的呼吸骤然变重，我知道他又想多了，无奈地再写出四个字【母亲忌日】。本不想告诉他们这件事的，那个改变我一生的猩红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