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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掐死×和解×理解 ...

  •   甜蜜并没持续多久,旅团一个电话,西索潇洒的离开了。我并不希望他能真正放下旅团陪在我这个病人身边,可是他真的要走的时候,却舍不得放开握紧的手。他硬生生地抽出手,离开的背影潇洒的不带一丝留恋。
      我们终究不是被情感支配理智的那类人,冷酷之下的温柔即使只是一瞬,也足以证明对方在心底的份量。退烧药的药力渐渐发挥,我的思维越来越迟钝,最终进入香甜的梦乡。
      我做了个梦,西索用力掐住我的脖子,窒息的感觉难受极了,梦中的我并没有反抗,就这样被他活活掐……死!!
      大叫一声坐起来,睁开眼,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梦。可是梦中的感觉那么真实,呼吸受阻,血液流动清晰的就在眼前,浑身细胞都在饥饿的尖叫:给我——给我——双手捂住脖子,他的手,粗糙的掌心,冰凉纤细的十指,带茧的指尖,那触感鲜明的留在记忆中……走到梳妆镜前,胆怯的移开手,什么也没有,洁白的肌肤没有半点痕迹。理所当然的结果,我却深深松了口气,这时窒息噩梦的萦绕感才渐渐褪去。
      被噩梦惊出一身冷汗,发烧似乎减轻了许多,脑子明显变得清醒。我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已经接近正常。汗渍粘粘的不舒服,便洗了个澡,坐在梳妆镜前吹头发,目光却老是不由自主地徘徊在脖子周围。
      那个梦荒诞的可笑,就像无聊的肥皂剧!西索如果想杀我,绝不会选择掐脖子这种方法,直接拧断脖子简单多了,或者用扑克切断脖子也行……为什么非要是脖子呢?我突然想到这一点,哑然失笑。脖子是人的致命弱点不错,但对于内行人并不是最有效的弱点。
      如果有一天西索想杀我,我会怎么办,像梦里一样毫不反抗的死吗?梳头发的手几乎不可察觉的一顿,又很快恢复正常。答案一直没变过,如果他想杀我,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他。
      笑着对镜子里的我说:“唐凛,你真是一个坏女人。”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雷欧力,说话的人却是酷拉皮卡:“凛姐姐——”熟悉的声音让我瞬间想起一切的不愉快,想挂掉电话,手指却没他的嘴快,“对不起——”手指僵在按键上。
      心中的天空忽然下了场大雨,将不快、矛盾和决心冲得一干二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嗯,没关系。”从没想过,竟能如此轻易地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变成杰,他兴奋得欢呼:“我说吧,她是我们的姐姐嘛,只要你道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原谅你!”
      她是我们的姐姐嘛!只有单纯的杰能说出这样的话,理所当然地信任的语气,听得人心中发酸。因为是亲人,所以才能轻易的包容和原谅。很久以前——和阿空分别不过一年多我却已经习惯用“很久”来形容——每次小声向他说“谢谢”和“对不起”的时候,他总会弹着我脑门说:“猪头妹妹,我是你哥哥嘛!”这时她会抱住脑袋喊:“好疼,说过好多次了,不要敲我脑袋,会变笨——”其实一点也不疼,她在撒娇。若不是她愿意,不习武的阿空怎么可能敲到她的脑门。
      “给我!”奇牙的声音由小到大,接着是拳脚相交的声音,只听得杰“哎哟”一声,电话的主人又换,“女人,我们在路易十五酒店3315房间,快来……混蛋!!你偷袭!”没等我回答,电话就被挂断。
      杰惨了,他一定会受到奇牙激烈的报复。那双猫儿眼此刻一定闪着狡黠的精光,想法子欺负杰吧。我一边笑着想象杰可怜的样子,一边出门。意外的在大厅里被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叫住:“请问您是4011的唐凛女士吗?这是与您同房的西索……先生留下的便条,他交待在您出门时给您。”称西索为“先生”的时候,他的表情奇怪,一种明明别扭又不能明白表示出来的神态,很像便秘的表情。我没笑出来,笑意在接过纸条后迅速归零了。
      酷拉皮卡杀了旅团的一个团员。西索没在我生病时告诉我而是选择在我出门时给我便条,我已经没心情为这小小的贴心感动了,满脑子都是酷拉皮卡,他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西索曾问我,那四个人中你最在乎谁?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酷拉皮卡。
      那个背负着部族仇恨的金发少年,和过去的我很像很像,看他的时候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背影,看着他成长就像看着过去的我一步步变成现在的我。对于他的感情永远是矛盾……一方面不想让他把自己染黑,一方面又希望他理解已经染黑的我。
      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报仇的愿望,没有经历的人永远无法理解亲眼目睹至亲惨死的感觉,鲜血的地狱刻进了灵魂,一遍又一遍在眼前回放,醒着听见哀号,睡了梦见残肢……被屈死的亡灵无时不刻紧紧缠绕住,仿佛只有仇人的血才能获救。复仇的路他走得比我更艰辛,我的路有阿空陪伴,痛苦的时候还有哭泣的怀抱,但他只有自己。成为另一个阿空走在他身边,我曾这样想,却没有睁眼看着他走入深渊的勇气,明知在乎的人选择的路是魔鬼的领域,还能笑着陪他前进……
      我没有阿空那样的坚强,所以想把他挡在复仇的门外,用自己的手替他解开亡灵的束缚。酷拉皮卡,想让你远离世界黑暗的部分,永远站在光明里,用和你的金发一样耀眼的笑容。
      ==========
      早知道,光明的天使无法理解恶魔的行为,一开始只想默默做些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奢望被理解?行驶的出租车突然停下,司机的提醒驱散心中纠缠不清的想法,到了。
      普通的深棕色实木镶门印着烫金的3315,知道他们在里面,可是真的看到四张明白写着久别重逢欢乐的脸,心一下子长翅膀飞了起来,左手搂住杰的肩膀,右手蹂躏奇牙柔软的头发,看着吓呆的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傻笑:“好久不见,你们都变强了呢!”
      酷拉皮卡又一次拘谨且内疚的道歉,雷欧力拍着他的肩安慰道:“安拉,你看她像生气地样子吗?有误会解开就好,大家还是朋友。大姐,我们已经帮你教训过这小子了。”他指着酷拉皮卡红肿的左脸,“这是我揍的。”
      一小时前四人在路易十五饭店大门见面,久别重逢,杰兴奋得一个个抱过去:“太好了,好久没和大家一起,只缺凛姐姐一个人就齐了,不知她在哪里?”
      奇牙掏出他的甲壳虫酷酷耍了个花:“我打电话叫她过来。”
      “等等!”酷拉皮卡抓住他按键的手,“我不想见她。”说完,他扭头躲开三人追问的视线。
      “你们吵架了?”
      “没有,”他转身背对朋友们,努力盯着矮桌上的台灯,声音闷闷的,“是绝交。”
      一句话分成两截,雷欧力的心从高空回到地面然后跌落悬崖,他一下子变得激动,硬扭过酷拉皮卡:“绝交——为什么要绝交!!!”
      雷欧力的表情,好像错的人是他,明明错的是唐凛,为什么他的朋友要这么看他?“我看不惯她,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杀人或准备杀人……三十日工作时碰到,因为一条裙子的争执就要毁了整个诺斯特拉家……虽然BOSS和诺斯特拉该死,但是因为裙子杀人,让我想起幻影旅团,她和丧心病狂、为了火红眼杀光我族人的蜘蛛有什么不同?!”
      他冷静的质问,那付我没错的表情,给雷欧力的怒火添了桶失控的油。那时那个地下基地里,即使处于劣势也毫不犹豫地挡在他和伊耳迷身前的女人,那个即使浑身鲜血也不放弃朋友的坚强女人,那个无奈的笑着打电话向西索永别的脆弱女人……“他妈的我从没觉得她和蜘蛛有什么地方一样!!!”拳头狠狠打在酷拉皮卡脸上,他踉跄的跌进沙发,雷欧力迅速用力按住他的双肩大吼,“杀人又怎么样,杀人一定是错的吗?我和她一起在卡斯特平原地下杀了近千人……”
      奇牙和杰被他的突然爆发吓得愣了,原来温顺的老黄牛着急也会顶人,手忙脚乱的把他扯开。“雷欧力,冷静下来——”杰怎么说都没用,最后还是奇牙放出杀气才让他安静下来。雷欧力坐在酷拉皮卡对面的沙发上,枕着柔软的靠背仰头喘气。
      “雷欧力打人有错,”杰扶起酷拉皮卡说,“可是我也觉得凛姐姐和幻影旅团不一样,你误会她了。就像奇牙家那次一样,我们都怪她不讲义气不去救奇牙,其实她比我们更早到,而且说服了奇牙爸爸放他和我们走。”
      酷拉皮卡摇头:“杰,窟卢塔族有句话:看一个人的为人,不在于他对亲密的人怎样,而在于他对陌生人怎样。一个人如果能毫无顾忌杀陌生人,那么当亲密的理由不再时,她也能毫无顾忌杀你。”
      “哼!只对自己的朋友好有错吗?我不觉得杀陌生人有何不对,只有想不想杀的心情问题。”奇牙讥笑,“那女人或许和旅团的人没两样,但是她和你的关系与你和旅团的关系不一样。她把你当作朋友、亲人帮助你守护你,这就够了。你不觉得自己糟蹋了她的一番心意吗?还是你不相信她的感情,害怕有一天她会像对陌生人那样对你?”
      “我相信凛姐姐不会背叛我们,酷拉皮卡,给凛姐姐道歉!”
      杰炯炯有神的目光写满信任和坦诚,酷拉皮卡犹豫的说:“不是害怕,只是……”
      “大姐一定是笑着答应你绝交的,对吗?”雷欧力的声音充满了哀伤,“她很强很高傲,又总是魅惑地笑,常常让人忽略了笑容下面也是颗肉做的心,一样会受伤一样会痛。以前我一直不知不觉地把她当作无所不能的超人,依赖她,好像什么事有她接手一定能做好。直到那次以为我们会死的时候,看到她用电话向西索永别,明明已经连说话都很累,还装作精神十足的样子应和着说废话,我才发觉她那么爱逞强。她从来没向我说过自己为了帮你对付旅团做了多少准备,但是西索有意无意提了些影子……”
      酷拉皮卡垂头沉思完全没了开头的气势。在衣服店偶然相遇时她那么开心,遇到他公事公办的态度随即变得戏谑不羁,之后笑着说绝交……怎么没发觉呢,偶遇时和告别时笑容的不同……何必想陌生人那么远,眼前是他伤害了一个真心对他的朋友。
      “知道我最佩服她哪一点吗?”奇牙笑着说,“那女人把最真实的世界展示在我面前,有光也有暗的世界,她不会让我们远离危险,而是想教会我们怎么在这个世界开心的生活。如果她想隐瞒你根本不会知道,想让诺斯特拉家无声消失的方法太多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真心的朋友,他能做的只有回报一颗真心。但是现在领悟,已经迟了。
      “他是我们的姐姐,只要道歉,她一定会原谅你。”
      他在杰的鼓励下忐忑的拨打了那个号码,结果无人接听。不服气的杰再拨,就有了以上那一幕。
      面对八只探照灯一样的眼睛,我笑着回答:“那时我正在洗澡,没听见。”
      “骗人!”杰鼓起腮帮子。
      奇牙鱼一样从我手底滑出去:“假笑!你的面具已经被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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