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爱情（猎人同人）》Pass

11、梦醒×哥哥×宴会

　　我盯着天花板的石膏浮雕，仿佛在研究浮雕图案中的藤蔓是哪科哪属哪种，又仿佛看多了浮雕中的花骨朵儿就会绽放。我恢复记忆。往事还如从前，一个个鲜活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曾随时光退色。我的过去，我的家人，我又成为真正的我，那个冷漠的逼着深爱我的亚特鲁走向死亡的我。
　　白色信纸慢慢的打着旋儿飘落地面。我没阻止它与尘土为伍，嘴角钩起冷笑。“亚特鲁说对不起的人该是我呢——”他从头到尾只是个供我娱乐的玩具，时效一年的玩具。从他捡到穿越时空的我开始就是我的玩具。我不可能爱上他，没有人会爱上自己的玩具。
　　最后半年他总用说笑的口吻问我：“你的心在哪里？”
　　我总指着心脏回答：“在这里。”是的，我有心。不过身为玩具的他没资格碰触我的心，也没资格阻碍我的行动。
　　我的记忆被封印只是因为我想，而不是因为亚特鲁。我不知道他的念，他也不知道因为很久以前的一次试毒，从精神分裂边缘逃脱的我获得心灵之种的力量。我立下誓约不使用这个力量，可是它的存在令我掌握自己精神领域的绝对控制权，没有人能操纵我。
　　“你是一个好玩具，让我度过快乐的一年，纵容你封印我的记忆是我对你的奖赏。我是个仁慈的主人哟。”喃喃的自语后我绽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呵呵亚特鲁，他在另一个世界听了会高兴吗？
　　世界上除了我要保护的家人和必须杀死的敌人，只有可利用的棋子和工具。出色的头脑，绝佳的身手，没有目标的生活和无聊的世界。唐冰对我说“你必须活着，因为你死了我们会伤心。”我要保护我的家人，我不能让他们伤心，这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世界变了原则却没变。这个世界里没有家人，我得为自己寻找活着的理由，于是封印记忆就成了个机会。暂时抛弃身上沉重的十字架敞开心门，我找到了我要的。小杰、奇牙、酷拉皮卡、雷欧力，我新的家人，新的保护对象。
　　唯一的例外是西索。他身上的血腥味和唐空——我最喜欢的四哥——简直一模一样，失去记忆的我下意识中把他当成阿空，一直陪着我纵容我的阿空。阿空带着血腥味的怀抱是我最爱撒娇的地方。
　　我已经一年半没见阿空，记忆中我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只有他带血腥味的怀抱才是能真正让我安心。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说，阿空会为我默默处理好一切，他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想念阿空的怀抱，我赤着脚跑出房间。西索在哪里——即使他只是个替代品我也想粘在他身边被他搂在怀里。
　　见到西索的一霎那我愣住了。他在庭院对面的走廊里，我在庭院这边的走廊里，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庭院，却像隔着一个难以逾越的大海。回复记忆后我第一次见到西索：夸张的小丑装，狭长的细眼，涂着白粉的脸上画着星星和泪水，拿着扑克牌的手。他看着我笑了：“睡着的苹果公主终于醒了吗？”
　　我只是呆呆凝视他，与阿空重叠的影子分离开。我第一次意识到他是西索——魔术师西索，不是阿空！除了熟悉的血腥味，他和阿空完全不同。阿空不会穿得这么没品味，阿空长得比他帅气，阿空笑得比他温柔，阿空……向来清明的脑子终于陷入混乱，充满了阿空和西索的影像，不断的比较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他不是我的阿空。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明明只有几步的庭院，我却连脚都抬不起。
　　锋利的扑克牌擦身而过，深深嵌入走廊的柱子，几根黑色的发丝随风飘落。西索的眼睛眯得更细：“小苹果一醒来就对着我发呆吗？”
　　我恍然大悟，这里终究是没有阿空的世界，我也不可能找到阿空的替身。阿空是我心底完美的独一无二的存在。“哈哈哈哈——”我仰天长笑，再回头看西索的眼神完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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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西索的事情，我才发觉庭院中不止我们两个，杰、酷拉皮卡、雷欧力都在，还有一个和我一样黑发黑眼的美男子。他穿着钉子头的衣服，难道这才是钉子头的真面目？杰跌坐在地上，我微笑着靠近他。
　　杰疑惑的看着我：“你是凛姐姐吗？虽然你们很像可感觉完全不一样。你就像米特阿姨讲的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我伸出手：“尊敬的王子殿下，不知我有幸扶你起来吗？”
　　看着我的笑脸杰两颊泛起红晕，犹豫的握住我的手：“凛姐姐……你是凛姐姐，你们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你回复记忆了吗？奇怪样子没变，为什么感觉漂亮很多？”
　　“得到王子殿下的赞美是我的荣幸，”杰的头发很硬，摸着有点刺刺的感觉。“我全部想起来了。你的绷带都拆光，看来我睡了很久。看你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我就放心了。我睡觉时你们应该都通过猎人考试，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都在，我怎么没看见奇牙？”
　　杰像突然被人打了个闷棍，开心的笑脸陡然沉闷下去，瞪着对面的钉子头说：“奇牙没通过猎人考试。他是奇牙的哥哥伊尔迷，凛姐姐昏迷后奇牙和他交手。他强逼奇牙认输，奇牙在雷欧力的比赛中杀了鲍德罗失去资格然后不知所踪。”
　　“小苹果哟，你昏迷时候欠我一个人情哟~”西索玩着扑克牌说，“小伊给他的弟弟选择战斗还是认输，如果小伊弟弟输了就杀掉小苹果和那个青涩的小果实。小伊弟弟没有打就直接认输，我阻止了小伊哟~不然小苹果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又在说谎，奇牙脾气臭了点，但绝不是会背叛的人。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信心，脑子里浮现出有着银色软软的头发，黑色的猫儿眼，神情别扭的孩子的影像，仿佛听见他不客气的称呼：“喂，女人……”
　　杰激动得辩解：“是他强逼奇牙，那不是奇牙的本意！我要把奇牙带回来！”
　　杰说了什么！我用尽全身力量不让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的辩解反过来证实了那些话的真实性。我无法描述此刻的感觉，怒气和悲哀龙卷风般席卷全身。明明站在灿烂的阳光下，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从心底发出的寒意，我手足冰冷的低着头，下意识的不让别人看到我此刻的表情。
　　冰冷的怒火，不但没有燃烧掉我的理智，反而令我越来越清醒。这就是被背叛的感觉吗？打开心门让人进入，即意味着允许那个人牵动我的情绪影响我的心情。没想到我第一个体会的感情不是高兴而是愤怒。以前的世界，我们七个没有血缘关心的孤儿，共同被妈妈收养，共同冠上“唐”姓，共同为妈妈报仇。对妈妈的共同回忆是比血缘更牢固纽带，连接着我们兄妹。我们信任彼此就如信任自己，为了亲人可以抛弃自己的一切。
　　可是现在不一样，坚硬如磐石的心闪过一丝悲哀，我是不是太过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把他们当作弟弟当作亲人，一厢情愿的把他们放进心里。奇牙从没喊过我姐姐，他只喊我女人。他真的有把我当作姐姐吗？奇牙和杰他们不同，他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的亲人。
　　“奇牙背叛了我——”我喃喃的低语，杰却听到了，“凛姐姐错，我相信奇牙，他绝不会背叛大家。”
　　我看着地面的眼睛对上杰认真坚定的眼睛。信任，我恍然的笑了。我在做什么，连杰都能毫不犹豫的信任奇牙，我为什么要怀疑。即使他不视我为亲人，难道我就不能把他当作亲人！我喜欢照顾他帮他是我的事，一厢情愿就一厢情愿，我喜欢。奇牙还是小孩，他做出这种背叛的行为是揍敌客家族没教好，以后在我的教导下他一定会成为完美的好弟弟。对，他需要再教育！
　　再抬头我又是灿烂的笑脸：“杰，无论奇牙本意如何，他做出背叛我的举动是不争的事实，背叛我的人需要鲜血的教训……”杰，只是教训又不是要杀了他，能不能不要用愤恨的眼神看我。
　　嗖嗖，背后响起轻微的破空声。我抱柱杰优雅的一个转身，念钉在身后的石板上留下三个深深的洞口。杰他错怪伊尔迷，钉子头也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哥哥。黑耀石般的瞳孔中有一种情绪掩藏在最深处：我的弟弟只有我能欺负！敢伤害揍敌客家族人的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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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吟吟的，努力摆出最认真的表情：“伊耳迷，你怎么看待奇牙？”
　　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黑眼睛仔细考察了很久，他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回答：“奇牙，他是我弟弟。”
　　“你那么对奇牙，你才没资格做他哥哥！”杰愤愤插嘴，浑身噗噗的冒着怒火。
　　出乎他意料之外，反驳他的不是伊耳迷而是我。我生硬的斥责他：“杰，你太没礼貌了，向伊耳迷道歉！”
　　“不要，我又没说错！”
　　“我说你错了。”我肯定地说。那种话很久没听到过了，我充满怀念的感慨，脸色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你是独生子所以不清楚，同样是在大家庭中长大，背负着家族姓氏和责任的我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这句话不仅指奇牙和伊耳迷血缘上的关系，更承认他们同样是家族的一员，他有责任照顾自己的弟弟。杰，不是说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轻易说出‘我喜欢你’，‘我关心你’，‘我爱你’这种话。伊耳迷的话和这些是同一个意思。”
　　说了很多，杰还是用“我听不懂”的表情望着我。
　　我揉揉他硬的刺手的头发：“我有一个哥哥，他总是照顾我帮助我为我做了很多也牺牲很多。每次我想感谢他，他总会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我‘我是你哥哥’！所以我一直认为，如果有人对另一个人说这类话，那他一定是真正关心他爱护他的人。所以，你误会伊耳迷了，所以要向他道歉。”
　　“对不起！”杰认真地站直、鞠躬，然后抬头，“就算这样我还是要把奇牙带回来，因为他在家里过得不开心。”
　　伊耳迷的蚌壳嘴终于被撬开了，他笑着回答：“奇牙回家了。”
　　笑、笑！？伊耳迷在笑——我呆滞的看着他。和奇牙一样的猫儿眼依然没有情绪起伏，可是他嘴唇的弧度增加，嘴角比之前高了3毫米。他真的在笑，这可是比铁树开花更难得一见的笑容。
　　“请你代我问候伯父伯母，猎人考试结束后我会亲自去揍敌客家问安，麻烦你了。”提起裙子微微下蹲在配上完美的笑容，我行了个西欧标准的淑女礼。
　　不对呀，裙子怎么轻飘飘的，我奇怪的低头：白色半透明的贴身睡裙，胸前还印了只巨大的自己画的加菲猫。貌似我醒来后躺在床上想到阿空后就直接冲出来找西索……回想起这些我脸色惨白的冲到水池边检查，我的形象，我完美的淑女形象再度被砸。鸟窝一样乱七八糟的头发，可笑的睡裙，赤裸的双脚……我一直用这种形象和他们说话！
　　亏我刚才一直用心笑得那么优雅，那么高贵有礼的扶起杰，那么完美的向伊耳迷行礼，这些行动配上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枉我还以为自己终于像大姐唐冰那样成为无懈可击的淑女……
　　我火冒三丈的向所有人咆哮：“为什么不提醒我一直用这种可笑的模样在和你们说话？！”丢脸死了，丢脸死了，我如来是一样风风火火的冲回房间去。
　　杰歪头看酷拉皮卡他们：“凛姐姐一点都没变，即使恢复记忆了，凛姐姐还是原来那个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