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然》一个人跳舞

19、谁 是 神 医 啊 ？

　　转眼集市就到了，看来今天来得还是晚了些，街道两边的位置基本已经占满了。伸长脖子满大街的寻找，好不容易才在街角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一个空位，那老马也象与我灵犀一般，不用我指挥屁颠颠的就朝那空位跑去。

　　要在药市上摆摊子也不难，除了几家大药商的药摊摆得比较大比较排场以外，其他远道而来的小药商基本就是一辆或者几辆马车在路边那么一放，再挂上自己的牌子就成了一个摊子，接下来只要等客人上门看货就好了。

　　“沈公子，你终于来了，我可是在这里等您好久了，这次您带来什么好的料可否先给我一睹为快？”刚把刻着‘沈’字的牌子挂上马车的车角上，还没顾得上歇口气耳边就传来这个沙哑间带油滑得让人叹气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浑身发抖。

　　“呵呵，是李老板啊？这次上山运气不是太好，只碰到些寻常草药，没能弄到什么好东西。”一看来人，我立马装做失望的垮着脸摇头叹息，期望骗过这个老狐狸。这老家伙，鬼精得很，上次看上了我那株稀有的极品冰翼雪莲，为了低价从我手上买过去硬是在那里跟我磨了半天时间！结果我还是败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下，本该二十万两银子的雪莲硬是被他十八万给磨了去。所以一看见他我就开始牙痛、头痛兼全身痛，打定主意，即使有好货，我都不愿意给他，那两万两银子啊，我的肉。

　　“沈公子过谦了，即使没有什么极品的东西，只要是公子您的药材，那都是好的，公子您说是吧？”老狐狸裂着张大嘴漏出满嘴黄牙，小眼儿发着贪婪绿光，腆着肚子一脸的肥肉在我眼前晃呀晃的，整个一副奸商嘴脸。看来上次那株雪莲让他吃了不少的甜头。这次他硬是在这里等着我，看看还能占到什么便宜。看着那张嘴脸不由得让人一阵恶心。

　　好吧，好吧，我承认参加过这么几次药市，凭着良好的信誉和质量还有公道的价格，‘沈悠然’这三个字还是闯出了些许的名气的。（至于我为什么要贯‘沈’这个姓，这个本人不做任何解释）只要是带着这三个字的药材就等于打上了真、实、好、外加极品的标签。所以现在我的药材根本就不缺客人，即便我在这么个偏僻的角落也不愁没有人上门。

　　这不，才在这里站了没多久，我就被眼尖的人发现并迅速人群被淹没，而李老板则被毫不客气的挤到一边凉快去了，根本没有人理会他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我也乐得意这样，恰好可以逼开他的纠缠。这个问沈公子上次您带来的何首乌还有没有啊？那个又说沈公子我托您带的野山参您没忘记吧？一时间身边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大男人身上的汗味儿热气让陷在人群中的我有些头晕脑涨的。

　　“喂，是我先跟悠然公子提起的事情，你凭什么在旁边插嘴啊？”某甲大老板发话了，气势汹汹。

　　“凭什么？我的事情是上次悠然公子答应好了的，凭的就是这个！”某乙老板不甘示弱的顶回去，满脸轻蔑。

　　“好你个黄老六，你这是跟我杠上了啊？”甲老板露出一脸凶像。

　　“张五，跟你杠上了又怎样？谁不知道沈公子的药是这个药市上最好价格最公道的，你不就想占个先机，想把那些好药先选了去吧？告诉你呀，今天有我黄老六在你就休想！”乙老板用鼻子出着气，也是恶狠狠的说着。

　　“黄老六，你到底想怎么样？最好划下个道道来！”甲老板大着嗓门叫骂，原本有些突出的眼更加突出了。

　　“划就划，谁怕谁啊？”乙老板也粗了脖子，往上掳着袖子。

　　这两位怒火上窜，头顶冒烟，揪着对方的衣领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旁边的人却谁也不上去劝，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凡是来过几遭药市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不仅做生意不太厚道更是死对头，两人不只在私下里争斗互相拖后腿，有几次为了争夺货源甚至差点大打出手。所以大家宁愿看他们打起来，也不想出去劝他们，谁叫他们做人那么失败呢？

　　虽然以前我也爱在旁边看他们两个抬杠抢生意，但是现在这个正要被抢的人是我，就不那么有趣了。有点头痛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卖个药都能卖成这样。

　　“什么人？胆敢在这里闹事！”一声断呵成功阻止了正要开打的两人，也阻止了考虑出声劝解的我，估计是这边的骚动引起了那些保护药市势力的注意。看来这下不用我出面了，怂怂鼻子乖乖站回原位。虽然我算是引出问题的关键人物，目前看来还是尽量不要引起那些奇奇怪怪势力的注意的好。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人群迅速让开一条通道。通道尽头，十来个腰配长刀，身着统一玄衣的彪形大汉威风凛凛满脸煞气的站在那里，显然对在他们管辖下还会出现斗殴事件非常不满。

　　人群喧哗的声音顿时被压了下去，那两只怒火上头的老小子就像学过变脸般马上面上如春风拂过般的展开笑容，并很有默契的同时放开对方衣领。腆着脸向那群人走去。

　　“呵呵，没事的乾爷，在您们几位的管辖之下，还有谁会那么不开眼的闹事呢？不要说您几位不答应，就是我黄老六也第一个不答应。”黄老六憋了眼张五，有转过头去冲着领头的男子有点僵硬谄媚的笑。

　　“是呀是呀，乾爷您误会了，我们哥俩闹着玩呢，根本没什么事。”张五也对着那群人陪笑，额头上竟出了细细密密的一曾冷汗。

　　“哼，又是你们两个？警告你们多少次了，看来你们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是不是不想在这界面儿上混了？”显然这位乾爷并没有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一双犀利的眼狠狠的盯着两人。冰冷的声音硬邦邦的砸向两人，要知道这股子神秘势力在药市办事是以狠辣出名的，看前面他们处理的那几个不听警告硬要闹事的人就知道，要是犯了他们的忌讳，估计直接去死都比被他们惩罚的好。

　　“不敢不敢，小的知错了，还望乾爷饶了小的们这一次。”现在两人都腿软的跪在地上，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说的话竟异口同声起来，嘴里直叫着不敢。

　　正待惩处那两人，却被另一个急奔而来的黑色身影打断了下面的话，只见来人伏在乾爷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让他脸色大变：“今天算你们好运，就这样饶了你们，若再有下次，决不放过！”语罢那乾爷轻蔑的瞪了一眼那两个瘫软在地上的人，再警告的扫了周围的人，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领着那一大群人急匆匆的迅速离去。

　　轰轰烈烈的闹剧收场，那些人离开半晌，人群才渐渐恢复行动能力，好笑的看那两个刚才好斗的脸红脖子粗的人，现在倒成了一对难兄难弟的相互扶持着从地上爬起来。这样一来倒也替我省了不少事，经过刚才那番折腾，那些人全都玄衣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安分不少不敢再大声喧哗，安安静静的跟我谈好价格，然后再从马车里取走药材。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眼看马车里的药材就快要卖完，看看时辰，估计这次可以早些回去。这让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盘算着一会上哪里去帮隔壁的小鱼买他喜欢的糖人儿，又上哪儿去买村头果子要的糖葫芦，还有河边张大婶要据说是给女儿做嫁妆的染花布，（她女儿要的嫁妆为什么要我一个大男人帮买啊？），对了还有村北老倔头的烟丝等等。由于小村离得实在太远，村人一年难得出来几次，所以每次有人出来的时候总会请他们帮带上点东西，这些都是昨晚他们特意跑到我那小屋里来央求我带回去的。

　　“神医！原来你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我自神游呢，突然一个苍老激动的声音闯进脑海里。

　　神医？哪里？听见这个称呼我习惯性的四处张望，这可怪不得我，自从学了师父那本奇异的《医经》后，凡是跟医或者药沾上边的都能引起我的注意和兴趣，更别提还带个‘神’字的。难道在这个偏僻的角落还能有幸遇见位‘神’字辈的大夫？

　　可是就在我原地转了整整两圈，怪异的举动引起旁边人侧目以后，除了刚才就在身边的零星药商以外，我连多出的一根毛都没看见，更别说什么‘神’医了。有些怨怒的看向那个叫出神医的发声源，正想拜托他下次看清楚再叫，以免误导旁人的时候，那个发声源却迅速的向我贴了过来。

　　“沈神医，就知道您今天会出现在这药市上，所以我就在这等您来，看见那块‘沈’字牌我就知道是您了，终于让我给等到了。”一个六、七十岁身着不俗的老头对着我的方向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可以和老道士相媲美了。

　　‘沈神医’？我皱皱眉头再次四处打量，旁边也没有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呀，这难道是在叫我？而在药市上挂‘沈’字牌的似乎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位老丈，您是在叫我吗？”他的眼睛貌似看着我，虽然满是怀疑，但还是问个清楚比较好。

　　“是呀，这里就您一位神医，不叫您叫谁？”老头儿仍笑容满面、满心欢喜的自说自话。

　　“这位老丈，您认错人了吧？在下只是个卖药的商人，有何德何能担上这‘神医’二字？”估计他是年岁大了，有些老眼昏花，就不跟他计较认错人的事了。还是很有礼貌的跟这个纠杂不清的人解释。也许今日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真应该看了黄历再做决定的。

　　“不、不、不，沈公子您就是神医啊，这次小老儿前来就是要感谢你这个神医的。”老头仍坚持己见，固执的想叫我承认这个称号。估计任何一个人被人错认，还一个劲儿的让你承认你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都高兴不起来吧？

　　所以，我生气了。

　　“老丈，您确定您说的是‘神医’而不是‘神经’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