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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卷贰拾壹 决裂 ...


  •   卡卡西一直觉得,琳所说的黑子与他的小黑,虽然份属一人,可是本质分别很大。

      譬如琳说,黑子是兜训练成熟的杀人机器,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只会遵从兜的命令行事;但小黑是心地善良感情丰富的可爱孩子,笑起来如一轮温暖的小太阳,烫贴人心,哭起来像打湿残梨的梧桐雨,丝丝线线,带着凄迷的浪漫。

      又譬如说,黑子拥有一把流水般的绕梁嗓子,泠柔的语调,娇脆的声音;可是小黑是哑巴一名,嘴唇蠕蠕动动像扬翅的斑蝶,无声中带着幽静的暧昧,唯一能说出声的「卡卡西」也不成气候的难听。严格而言不算说话,只是一声声单音节拼在一块的□□尖叫。

      所以黑子跟小黑一点不同,他抱持这样的想法,过了半个月自欺欺人的日子,日夜担心一旦她恢复记忆,就要别他而去。

      中了月读的人,精神构成的创伤,也许会刺激记忆康复------纲手对一脸漠然的卡卡西说道。尽量不让他感觉到她的悲悯,躺在床上沉睡养病的黑子握着被单,兜大人兜大人的惨叫着。

      吶…放弃她吧?
      卡卡西捂着脸笑了许久,伛偻着宽阔的腰背,没有温度的冰冷瞳子沉了下去,像四碎崩裂的水晶体,心头绷紧的痛楚,化作肝碎肠断的笑声,听得纲手满腔热血凄凄泛凉,婉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膊,说我是为你好啊,怎么你执迷不悟?当真以为我是一介私心吗?

      「不, 我没有误会, 纲手大人.」……虽然纲手大人粗鲁横蛮,可是心肠很好,我知道,卡卡西茸拉散漫的眼睛满满映着黑子汗流披脸的惊惶神色,轻轻笑着说,笑声里掩藏不住楚楚凄惘。

      这个死脑筋的孩子…!纲手定眼凝量这个比她年轻二十四年的男人,眼边绣着几线与年龄不符的幼纹,憔悴地注视病床上翻来覆去尖声悲鸣的少女------也许手起刀落,把他的首级切下来。

      即使这样,仍然值得他倾心相爱。

      「那为甚么?」平静的豪迈嗓声,卡卡西寂然不语,直至黑子安静下来,青白的薄唇吐出缕缕欲断的、微弱的呼唤:「卡卡西…卡卡西……」

      缠绵凄怨得勾心夺魄。纲手微微一愣,看着卡卡西深邃的瞳子,懒散与认真、薄幸与情深、脆弱与强大一个人身上,怎么能一丝不苟地混揉这样多矛盾的情感,构成致命的杀伤力,把靠近他的人统统伤害得体无完肤。
      黑子、琳、静音…都是剖了心沥了血拼命爱他的可怜女人。

      「卡卡西……」低若蚊闻的召唤,卡卡西捱近身去,握着黑子苍白冰冷的手掌,笑道:「大抵我活腻了吧?」

      纲手知道再也犯不着劝了。忍者是活在刀锋边沿的人,生活枯燥阴暗的近乎凌迟,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终日在不断变冷的血液里营营役役。

      包括深爱的同伴溅在自己身上的血浆------她的旦和绳树、他的带土和四代,死去的时候血液在他们的心窝慢慢僵冷,剥落后划上不可抹煞的伤痕。

      卡卡西的强大是掩饰脆弱的最佳利盾,人们只道他强悍非凡,以为他高不可攀,却始终不知道,他需要的其实很简单
      -----只是温柔地说一句“可怜的卡卡西, 一定很痛了.”

      静音捧上卡卡西的退役申请书时,纲手看到,她的手微微发抖退出去时脚步蹒跚,如风吹弱柳,左颠右摆,彷佛下一刻就要裁倒 「静音.」

      「是的?纲手大人?」回头的笑容依旧璀灿,却像阳光透不进去的冰冷,单纯地结在嘴梢上,阴凉没有温度。「作为忍者…本来就该忍受同伴别去的离愁, 卡卡西是自愿离开, 到底比死了的好.」静音笑着,从眉心到眼睛到唇角,满满是掴痛人心的怆汒笑意,纲手道:「他是活生生跟妳说再见, 如此一来, 妳还比较幸运.」

      「纲手大人是那儿话?卡卡西离开不离开, 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笑容从眼心流到下巴尖她,发着颤,牙关打得嗦嗦响。「他这种人, 死了不过这么一回事, 哭一哭、痛一痛, 生活还得继续. 他不死嘛, 赶紧带着黑子从村子滚出去, 也是正经, 除了失去一个强悍的忍者, 我们倒没有甚么别的损失. 纲手大人请不要再跟我说这种奇怪的话, 病房还有患者, 我先走了.」

      微叹一息,在申请书盖上火字图印,把它塞到抽屉底。纲手掐了掐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跟你的赌博输了, 自来也.」白发男子在窗外翻了进来,粗阔的老脸堆满讨好的笑,道:「失败、失败, 原来妳早察觉了.」

      「来干甚么?这里没有值得你偷窥的香艳画面.」自来也啧声一笑,故意装出不屑的口吻,道:「我当然知道, 谁会期待老女人有好康的香艳画面?……哦, 开玩笑的, 当我没有说过.」看到纲手噼呖啪嘞乱绽的青筋,他慌忙补上一句。

      「有事吗?」没有心情开低级的玩笑,纲手阖着眼睛,一点点随年逝月去老化的痕迹,从疲乏的眉隅往下伸延……当火影的疲倦、强充能干的心虚、无法安慰静音的颓然、卡卡西请辞的不舍,在她年青貌美的脸容罩上阴云。

      「嗯…也不是甚么重要的事.」搔搔白发,自来也道:「只是…我在想, 宇智波鼬袭击小黑那丫头, 会不会跟兜扯上关系.」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佐助看来确有几分道理。
      每次跟大蛇丸打架免不了拼出一身伤痕,然而那家伙也不好过,为保面子坚决不肯蹲下休息,手掌抵住双膝,呼噜呼噜透着大气,微笑道:「新的忍术很不错, 佐助.」「废话.」冷冷转过身喝口水,佐助举起衣袖擦了擦嘴,看见兜的身影在道场的门前掠过,神败魂焦,一副丧气颓志的可笑模样,不由得微嘲一笑。

      大蛇丸道:「觉得他可耻嚒?佐助.」「可耻的是你.」无波的黑瞳微微一翻,整了整腰后的绑绳,鄙蔑的瞄他一眼,道:「折磨他人为乐的怪物.」

      「我是测度他的器量, 看他配不配学习我的转生术.」道场长年无光,几枝钉在墙上的红烛火摇摇逸逸,一晃眼熄了一枝。大蛇丸苍暗的脸色益发可怖可畏,金瞳款款发亮,却也是阴凉的亮,透在手上冷入骨髓。

      佐助稳住身子,恬长的浏海下的绯眼牢牢瞪着那抹暗影,唯恐他剩其不备,突施毒手。「想学吗?佐助.」「不.」「为甚么?学会转生术, 对付鼬可是方便多了.」

      「开玩笑, 你道宇智波家的人会败在这么可笑的忍术下吗?」得悉他没有杀意,便撩起毛巾往出口走去。大蛇丸眼隅一挑,道:「甚么可笑?」佐助止住脚步嘿嘿笑着,越笑越是响亮,道:「大蛇丸, 用这样的方式让别人一辈子记恨你, 有甚么好处?把自己的失意寄诸忍术, 不是可笑, 又是甚么?我来这里是为了力量, 不是为了当笑匠.」

      好会儿,大蛇丸怔在当场,羞怒、痛苦、伤心、屈辱诸般心情一下子涌上心头。兜的身影又在门前飘过,游魂似的……失去黑子的黯然的游魂,让大蛇丸想起三十年前风霜靡靡的凌晨,他披着拽地的白袍,暖着一壶甜酒,在家里独斟细酌孤苦的滋味。

      打从自来也知道他的歪恋,两人顿时断了交集。他申请到不同的队伍,在街上偶尔碰面,急步匆匆走过,转开了头佯装看不见对方。时日一久,大蛇丸情愿闲赋在家,偶尔带带学生、出出任务,其余时间甚少踏出家门。

      害怕看见自来也忸怩不安的表情,听到自己的心被撕裂的响声。

      三十年前的凌晨,园子外传来自来也沙哑的叫嚣声,唱着不成调的怪歌,揑得大蛇丸的心狠狠发紧,脑子一阵阵涨痛-----他来找他的嚒?

      他醉了…从以前开始,他醉了便会摸着门牌爬过来,躺在偌大的草屏上,让大蛇丸给他煽煽风,抬眼望满空星辰,聊聊没营养的对话,他笑声笨蛋、他骂句蠢才,胡乱打一场不成气候的架,直至筋歇力疲,然后了然微笑,无声相处,彷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

      大蛇丸眼睛一辣,泪水滑过脸腮绽在酒杯,激起深深一阵涟渏。要是现下奔出去,低声下气跟他道歉、给他赔不是,决裂的关系是不是能修补了?

      不能仰望天长地久,无法沾手曾经拥有,都不打紧,打紧是相见不相碰面,再三回避,空气中酝酿微小的尖利的刀刃,刺得淌血的心长痛不息。

      他扔下酒杯,穿不及鞋子,理不及仪容拔足奔了出去,蓬头垢面脸苍唇白,看见自来也抱着女人浮着脚步在街灯下游走,顷刻脸如纸色。

      『这不是大蛇丸上忍吗?』记得她是红发棕眼的酒馆红牌小姐,大蛇丸冷冷瞪了她嚣张的笑容一眼,伸手掺扶自来也。自来也却拨开他的手,紧紧靠在红牌小姐身上,醉瞳半垂,酒意郁郁,指着大蛇丸的脸叫道:『你不要靠近我!你…我不要你过来, 我不要…嗝…见到你.』『醉得走不成路的人, 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温文不带半点火气,大蛇丸试图把他拉到身边,道:『进来喝杯解酒茶.』

      『我说你不要碰我!』猛地推开他的身子,大蛇丸后退几步一颗心凉了半截,道:『自来也…?』『谁知你安甚么心!』

      自来也明白这句话多么伤害大蛇丸,已是后话。当时他们都是年轻脸嫩的人,说话不知分寸,无意伤害至交好友,却不可幸免地在他的心瓣刺了一刀。『这样啊…我本来想跟你道歉, 现下看来没有必要.』转头往家里走,自来也看着大蛇丸怆凄伛偻的背影,顿时酒醒七分,正要把他叫住,红牌小姐“唰”一声打着点火器,燃起根烟,漠漠吞吐一口云雾,道:『原来流言非假, 大蛇丸上忍对小自来, 的确存在这么点意思啊.』

      一言一句嵌进大蛇丸和自来也的心。大蛇丸回过头来,瞪紧红牌小姐冷笑不耻的脸颜,金瞳喷出火光,道:『妳敢再说一遍.』

      『哎哟?你敢做, 我不敢说啊?』红牌小姐眉梭一挑,道:『我就奇怪这些日子小自来干啥这么苦恼, 整天蹲在酒廊不走. 人家是正常男人嘛, 让男性好友爱慕, 说不心惊, 谁信呢?他清醒的时候不是你大蛇丸上忍的对手, 现下醉了酒更莫说了, 难怪他要抵抗…要是被拖进家里, 左右无人, 叫天不应叫地不闻, 贞操难……你、你干甚么…放、手…!』

      掐举红牌小姐笔直的喉,大蛇丸冷笑怒道:『妳道我是甚么人, 容得妳这张贼嘴胡言乱语污礣我?』『停手!大蛇丸!』漠视自来也的咆哮,大蛇丸收紧指腹,道:『妳这种人, 死了不值得可惜.』红牌小姐喘不到气,脸色鼓涨发紫,双手软垂,眼看不活了。

      『通灵术!』当时自来也的查克拉远远不能叫上文太,跟大蛇丸开战,无疑会惨败收场。然而他的意思已经叫到了-----即使败阵、即使反目,他决计不让大蛇丸伤害这个女人。大蛇丸淡淡的金眼罩上一层霾云,凝看白发男子和他身边的蟾蜍,心脏摔碎破烂的声音,风霜括脸的悲酸伤痛,他清清楚楚体验着。

      『要杀了我吗?自来也?』『放开她.』『要杀了我吗?』『放开她…』『我不放, 你要杀了我吗?』『我叫你放开她!你他妈的混涨王八蛋!』
      松开圈着女人粉脖的手指,大蛇丸的金眸一片怆汒,风扬黑发,缕缕在漆夜飘散,今晚的月儿皎白,投在雪片纷飞的街心上,白净净映出一片洁蓝色的亮光。借点月色,他看着自来也眼尖的两行红泪水,低下头去笑了一声,道:『恨我吗?』

      自来也鼓着气没有回答,旁边的蟾蜍安安静静站在一边,寂谧得了无声息的晚上,除了红牌小姐转醒喘气的咳嗽声,其余别无一物……彷佛世界凝在白融融的天地里,他和他,站在相隔两支街灯的大道上,影子拽得长长的,却无论如何触碰不到。

      他们站了好久,一个昂首,一个低头,站在性别与道德的雷池在线,谁也没有胆量跨越。
      红牌小姐尖叫着拉走自来也。

      大蛇丸在街心看了一整夜的雪花,清晨时份高烧卧床。

      初生婴儿纯如缟纸,没有人生来注定穷凶极恶,大蛇丸也一样。他看穿一整夜雪碎霜雨,冷麻了心脏、冷麻了情感,破晓时份方入屋就寝,立定主意病愈后跟三代请调到暗部,从此戴着脸具,与自来也不再见面。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

      当年的红牌小姐是欠下一屁股债的讨厌女人,仗着几分姿色,勾引的尽是有头有脸的商贾巨子。上床前对他们温柔烫贴,下床后尖叫着要他们跟妻子离婚,好几个美满家庭因而散去,怨恨她的人数满一街。
      想要她的性命也不乏人在。

      村民们拿着棍子举着火炬来到大蛇丸家叫嚣时,同行还有三代火影猿飞和自来也。

      大蛇丸支撑病体,倨倔地扫视庭园的浩浩荡荡前来问罪的人,冷冷道:『我没有杀她.』『你是最后一个跟她争执的人, 自来也做了证, 昨晚你当着他的面, 几乎杀了她.』

      目光转投一脸愤然悲伤的自来也,大蛇丸捧着痛入骨髓的心腔,眉头蹙紧,一字一字从咽喉逼迫出来:『我没有杀她.』『你憎恨她对不对?』『我没有杀她.』『自来也说, 她对你说了很不得体的话, 大大的侮辱了你.』『我没有杀她.』『所以你怀恨她是不是?』『我没有杀她.』眼光灼灼落在自来也黯然的神色上,轻声道:『自来也, 我没有杀她.』

      自来也溘然一抖,后边的村民不住吵嚷起来,道:『开玩笑!把他抓起来!』『杀人凶手!』『火影大人给我们主持公道!』『抓起他、抓起他!』

      三代拂一拂手,沸腾的叫骂声渐渐平静下来,静得震痛人心,偶尔一两声压抑的嗡然,大家且莫管它,大蛇丸牢牢盯望自来也低垂的头悲悯的、带着恳求的意味道:『我没有杀她, 真的, 自来也…』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自来也掌心的血顺着指甲缝绽在鹅卵石上,淌出点点血花,他看在眼里,骤觉是红牌小姐血肉朦糊的尸首,心底一怒,抬头时的眸子熠熠冒火。『你的说话, 还值得大伙儿相信吗?』

      如当头劈下打亮半边天空的霹雳,大蛇丸眼前昏黑,耳朵嗡嗡作响,猛地呕出一口鲜血,顿觉天旋地转,身体发麻,一颗心冷凄凄地死了。

      他没有辩护、没有发言,脸目一片森寒,被独自囚在目不见物的监牢,遇着木叶百年一遇的寒锋,石砖当当滴着水,烈风从墙隙窗缝窜掠进来,他也不觉得冷。

      几个月后,事情水落石出,查明杀害红牌小姐的人不是大蛇丸。他重见天日,隽秀的脸凶狠彷如怪物,过去爱慕他的女生害怕他、心虚的村民不敢靠近他、当天没有相信他的自来也,愧疚自责,更不敢面对他。

      一年后,他叛村出走,自来也率领小队追赶,终于在旧山坡下的林子追上。

      『对不起, 大蛇丸.』『为甚么跟我说对不起?』咈咈笑着回头凝望自来也,死去一样的眼波、死去一样的脸色,自来也恨死没有相信他的自己。『对不起.』

      『所以, 我问你, 为甚么跟我说对不起?』走近自来也身边,大蛇丸像哄孩子地逗着他,道:『跟你说一个有趣的故事, 当天我冒你的字迹, 把纲手叫来旧山坡, 差点污辱了她.』自来也眼色一沉,道:『你说甚么?』『她满心欢喜以为是你的邀约哟, 那个有趣的女人.』摩擦他脸上的红泪迹大蛇丸凑唇在他的耳边笑道:『恨我吧?我撕毁了你和她的感情.』

      『你这个混蛋!她是我们的同伴啊!纲手…她完全不知情, 你怎能向她下手?!』猛地在他的小腹抽上一拳,大蛇丸腾空撞上树干笑吟吟看着自来也气得发紫的脸,拭走嘴隅的血,道:『恨我吧?』『我当然恨你!你这个变态!』

      『那就恨我吧, 这辈子都痛恨我.』站起身来拍拍衣服尘灰,金瞳抹上最后一点残剩的温柔,道:『自来也, 我顾不得你恨我.』
      爱一个人爱到如厮地步还有甚么可说的?
      『我情愿你一辈子恨我, 也不要你忘记我.』------怎么可能让你忘记?

      既然不能跟你相守相厮,不能与你待在同一天空下,手挽手看月换星移,那么请你憎恨我吧
      恨我伤害纲手、恨我开发禁术、恨我杀害三代、恨我谋毁木叶、恨我骗取佐助……恨我甚么也好,请你不要忘了恨我,不要忘了我。
      不要忘了世上有人这样爱过你。

      所以佐助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他眼中,大蛇丸和兜都是智者。

      在感情路上千计万算,结果前者失去爱人的能力,后者失去所爱的女人,顺道赔上两人紧密依赖的信任。他确信,在黑子失踪以前,兜真的非常仰慕大蛇丸。

      失算了吧…?
      想着想着突然走神……他也是智者吗?从以前到现在,听着天才这个名号成长的他,挤得上智者的行列吗?他千计万算要如何杀了宇智波鼬……结果失掉甚么?

      眼前浮过鸣人大剌剌的傻笑、小樱泪汪汪的瞳子,和卡卡西没精神的茸拉右眼……他猛地打了不顺心的寒颤,甩着头告诫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不要去想失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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