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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卷貳 烏衣少女(卡卡西X自創女角) ...


  •   黑子發足奔越萬畝林,輕緲緲落在河溪中央的滑石上,探出頭去,望著粼粼水波裏的清緻少女掬水飲嚐,芳姿綽約,稚嫩端麗,不自禁整理一下鬢髮,神遊恍惚,不知人間何世。雨後的烈陽白刺刺掃亮葉綠花紅,她撈下一朵落水飄流的紅菊,插在鬢上照看一陣,終於還是丟開了去。驀地揚起一陣荒涼的濕風,混雜樹葉草尖沙沙聲響,拂在黑子白晳近乎病青的臉頰上,直感四肢百脈暖暖的甚是舒暢------這就是外邊的世界嚒?

      「旗木卡卡西…」想起兜親囑要求卡卡西的首級,黑子躍到對岸,腳步加快。沿路兩旁齊整整的樹木嗖嗖退後,足尖一點,輕輕飄上高林樹頂,放眼尋望木葉村的地置。只見林子盡頭百家生煙,人聲騰沸,自然是木葉村無異。她正想放足再奔,突然背心一寒,回頭嚇見一群手裏劍四方八面朝她襲來,每一枚正擊要害。眼看躲避不過,總算黑子修為不弱,忙亂中身子微微一側,六枚在她的鼻尖上溜過,四枚在她的腰際擦過,另外三枚,被她緊緊拑在指間。她站隱身子,右手一揮,三枚手裏劍如矢出弦地射發出去,直挺挺釘進樹身四寸。

      「是誰?」落足在枝梢邊,右方猛地又射來六枚手裏劍。黑子跳到另一枝頭上,驚覺腳心一硬,才知道中了敵人暗伏。她慌忙蹤身跳樹,爆炸符發出一聲轟然巨響,另外數十枚手裏劍鋪天蓋地的飛射而至。黑子但覺右腿吃痛,垂手摸到大片鮮血,方知剛才究竟慢了一步,躲不開爆炸符的餘勢,這下子無法閃身走避,百忙中唯有拾起一枚手裏劍擋住來勢,突然小腹作痛,她伸手一摸,竟摸著一把劍柄。

      忍痛抽出劍身,黑子扶著樹幹峞立站起,只覺渾身麻木,彷彿胸口被大鐵鎚狠狠一擊。眼前影像散離,腳下一軟,幾乎企立不住「…有毒嗎?」血跡漸漸發黑,這下子即使逃得了性命,已不可能執行任務。黑子朗聲叫道:「到底是誰?」

      「…黑子。」挾著三枚釀毒的手裏劍,琳從樹後碎步走出,左手一舉,對準她的眉心,道:「妳別怪我,我不能讓妳去木葉。」「卡琳?」琳微微一笑,道:「我不叫這個名字,我叫琳,是木葉的醫療忍者…旗木卡卡西昔日的夥伴。」她喜歡這個名字,巴不得別人多喊幾遍,彷彿這麼一來,她和卡卡西就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妳不能動他一根汗毛。」手裏劍在她的織織素手盤動,黑子身上發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下,道:「火之臣…是妳殺的?」

      看著琳千嬌百媚的腦袋輕輕一點,黑子微微冷笑。原來她們沒有踏進木葉村,沒有見著目標人物卡卡西的面,已被他潛入音隱的夥伴滅了口------原來她和火之臣都是這麼膿包的人。難怪大蛇丸大人動氣。『別重蹈火之臣的覆轍。』忽倏之間,兜的聲音如雷貫耳……她不可以死,任務絕不可以失敗,那是兜的命令,她非遵守不可…她不能在這當口兒讓琳殺了!

      黑子猛地一咬牙,掌心的手裏劍飛射而出,正中琳的臍窩 「妳…!」她無法意想炸斷腿骨、身中劇毒的黑子還有餘力反擊,要是黑子沒有受傷,這一下原能刺穿她的身子,穩奪她的性命。但饒是這樣,也足叫琳大大震驚,不敢戀戰,回頭拔足逃走。黑子左足一抵,發力猛追,憑仗一口氣,終於在河邊趕上了琳。她兩手一伸,扭住琳的脖子,道:「立刻交出解藥,我可以賞妳個痛快的!」

      「放手!」琳拼命掙扎,黑子卻是發了狠的捉緊她,她如何掙脫得了?當下不及細思,舉腳往她的斷腿踢去。黑子痛叫一聲,拉著琳從樹梢摔跤跌落,腦袋撞上河溪的滑石,頓時昏了過去。琳一則不諳水性,二則奔跑之際毒性隨血氣運\\\行甚速,四肢癱軟無力,抓不住岸邊的小草泥根,她吃了幾口水,身子一沉,也被急流沖走了去…

      --------卡卡西卡卡西卡卡西卡卡西卡卡西

      卡卡西霍地坐起,帶著一脊冷汗淋漓,護額旁邊的右眼閃閃縮縮,過了許久,方長長細嘆一聲。「醒了?卡卡西。」凱咧齒一笑,遞上剛剛採摘的新鮮蜜梨,道:「昨晚的任務太激烈了,修為不足難免心浮氣動,做惡夢在所難免,卡卡西,我不笑你。」話罷掉頭掩嘴噗吱噗吱的笑,滿以為卡卡西定當臉紅脖子粗,大呼小叫要他住口,氣急敗壞要跟他一決勝負。豈料聽到“卡吱”一聲,回頭驚見卡卡西已連皮帶蒂把蜜梨消化去掉,閒閒覆上面罩,揚起沒有精神的右眼,道:「啊?你跟誰說話?」

      天煞的王八蛋、下三濫的面罩男、裝時髦的混漲傢夥、不上道的色情教師……凱淌著兩行瀑布淚,鼓著豬肝色的四方稜角臉,握著氣忿的拳頭,把卡卡西的祖宗十八代翻出來罵了個遍 「一大清早,你們安靜一點成不成?」靜音打個呵欠,揉揉醒鬆睡眼,從樹枝梢一躍而下,恰巧落在卡卡西腳邊,掐著挺直的高鼻子,道:「卡卡西老師,即使荒郊沒有牙刷,你是不是至少該漱口才吃早餐?」

      「謝謝關心,我用唾液漱過了。」依舊是親切慵憊的虛偽笑臉,他掏出腰袋的親熱天堂,在靜音的眼皮下翻起來。靜音輕啐一聲,道:「拜託,你很髒耶。」「嗯?對,的確有一點。」沒抬頭揚目看靜音一眼,卡卡西繼續沉迷在他的曖昧字句間,意義不明的咯咯一笑。靜音一巴掌壓著他的書頁,鳳眼一掀,幾乎直接把話問到他的臉上去:「為甚麼有活生生的女人不看,卻看小說下流的虛構情節?」「要是靜音小姐願意裸著身體跳森巴舞,我不介意馬上把親熱天堂扔進腰袋裏。」卡卡西指了指書頁字句,始終不瞧她一下。靜音自知鬧了笑話,粉臉漲的通紅,怒火直飆腦門 。巧逢凱咒罵完畢,掉頭問了一句:「誰裸著身體跳森巴舞?」

      「你給我閉嘴!凱老師!」承自綱手的拿手絕活獅子吼的真傳,靜音的金睛火眼熠熠冒煙,一副恨不得把卡卡西剝皮拆骨扔去餵豬的兇獰相「我…我去打水。」蒼藍猛獸的直覺在危險時候大派用場,凱見勢色不對,馬上活用七代祖宗家傳古訓“三十六著走為上著”。雖然見死不救有違忍道,但非常時期該以非常手法從寬處理,何況引火自焚的是下三濫的卡卡西,事情的起由定當是他不對。再說救人也得看對象,像卡卡西這種死了活該的面罩男,說甚麼也犯不著拼上寶貴性命拯救他在水深火熱間。

      嘖、逃了,沒膽色的體術瘋子。卡卡西在心底鄙夷的責罵一聲,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書頁的字裏行間。靜音乾脆雙手掩著書冊,不讓他繼續往下看,道:「卡卡西老師,跟淑女開這種玩笑不怕天打雷劈嗎?」卡卡西挪開她葱芽似的玉指,翻過另一頁,道:「我沒有開玩笑,小說的女主角確實裸著身子跳森巴舞-----不正是妳建議我看 “真正的女人” 嗎?靜音小姐。」

      一下難堪的語塞。靜音決定忽略嘴梢微微的抽搐,眉棱揚得老高,傲跋的囂張帶著幾分心怯,道:「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的閱讀刊物純粹無聊色情,沒有一點實用的建設性。」卡卡西禁不住嘿嘿發笑,尖長的手指擦滑咽喉上薄薄的罩衣,彷佯絞盡腦汁的思索。那布質是深紫藍的緊矽衫,靜音依稀看見他隱藏在筆直的喉管裏,那核結節奏成熟的跳動。

      「你笑甚麼?」假裝生氣掩飾剛才臉頰的淡淡一紅,靜音厲聲咆哮,震動了山川草林震動了小鳥禽獸,也險些兒震動了她不踏實的心思。卡卡西強按滿肚子笑意,埋首在書冊子中,擺手樂道:「我只是很好奇。」「有甚麼好奇的?」

      「根據妳的見解,男人該如何在女人的身體找到“實用的建設性”?」

      又是連笑帶打的討便宜!靜音跟隨綱手以後,人們賣仗三忍的面子,對她禮敬有加,見她美貌漂亮,或許稱讚幾句,卻都是點到即止,甚具分寸,決不像卡卡西肆意調戲。當下她怒從心生,忍無可忍,橫手抽去他懷裏的親熱天堂,趾高氣盛指著他的鼻子痛罵,道:「這樣證明你只是普普通通的不‧良‧上‧忍,壓根兒不是眾人想像的強壯可靠的木葉第一技師。瞧你這不上進的樣子,一清早醒來不洗臉不漱口便翻開沒營養的下流書刊,十足色慾薰心的中年男人,括不知恥,還在口頭佔淑女的便宜,卡卡西老師,我錯看你了。」

      一陣窘迫的沈默……卡卡西被她指頭劈腦罵了一陣,心中亦有幾分忿然不樂,便抬起不耐煩的臉孔,半垂的右眼彎作一條淺\\\淺\\\的笑紋,道:「靜音小姐,看來忘了漱口的人不只是我。」

      沈默……繼續沈默。靜音霍地站起,額上青筋霹靂啪嘞狂冒一通,眼眸泛起幾點憤慨的晶瑩。她相貌本美,膚晳眉深,此時含怒帶慍,臉上淡掃一層拂絲,七分顏色頓時再添三分,更彰那俊麗俏氣的蠻盈之美,雖沒有傾城之姿,卻別有繫人心處。卡卡西見她真的著惱,慌忙拍拍她的肩膊,絲毫不帶誠\\\意的賠罪敷衍,笑道:「抱歉、抱歉,開玩笑的,我戴著面罩,壓根兒嗅不到臭味嘛,妳不用在意。」

      -------比各不退讓欠揍一百倍的讓步……卡卡西擁有把嚴峻局面拉向一發不可收拾的本領。靜音吸著鼻子,拾起掉在泥地的下流書刊,掃淨封面的濕塵,二話不說狠狠塞進他的懷中,印了印睫毛啪塔啪塔打濕眼腮的淚水,低低啐罵一句:「不懷好意的王八蛋…」話罷跳上樹峰,足尖幾下輕靈的躍動,便消失在卡卡西眼前。

      「總算打發了那多事的女人。」打開親熱天堂覆蓋臉龐,嗅吸書頁熟悉的霉墨味,卡卡西昂首疊足,靜靜感受麻木的安穩-----從敵人的鮮血濺出來的安穩,殘酷的幸福。女人向來是不可理喻的生物,這些年來他習慣了……由綱手的橫跋巴辣、紅的善妒敏感、井野的量狹好勝、小櫻的怪力囉囌、靜音的三八易怒……統統讓他領教過不同程度的苦頭。突然一陣無力的酸澀緩緩流過胃部,紙頁下的倦瞳抹上輕匿的黯淡。事過境遷,轉眼十年的朦朧光景,他幾乎忘了,曾經還有琳的執迷不悟……

      他差點兒伸手挽留那抽泣的背影,搶在理性之前,奈何還有宇智波帶土滾燙的寫輪眼 ,活生生嵌進他的身體,末了混和她聲嘶力盡的淒喊,一聲聲在耳邊驚心動魄,在刺骨的寒風奏起迴腸蕩氣的落幕-----不是完全沒有惻隱

      可是他不後悔……

      「卡卡西!」撥開臉畔的不良刊物,旭陽熠熠的金光迎入瞳子深處,逼著卡卡西不得已瞇上眼縫「你打水打進河裏嗎?凱。」散漫地一瞪凱濕漉漉的臉,面罩下不見日光的嘴弧稍稍一牽,輕挑的冷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所謂的團體精神的奧義。」------就是捨棄同伴於危難不顧的懦怯瘋子,縱管這樣的危難是他自找的,噢…不過…算了,重點不在這裏。

      「靜音呢?!」漠視卡卡西帶刺的吐嘈,凱情急大聲嘶吼,油亮亮的西瓜頭左尋右轉,就是找不著靜音的蹤影。卡卡西聳聳肩,道:「天曉得,她生悶氣跑掉了。」----誰叫她管人管上癮,管不著綱手管不著小櫻管不著鳴人,睡飽了太撐隨便來管他?算她倒楣,枉她作為三忍的得力部屬,閒時只會翹翹足管管人還還賭債,也不懂把握時間瞭解瞭解村裏人的特性,以為他整天拉扯著傻笑就特別好欺的嚒?要是她挑上了凱,此時應該昂首闊步得意洋洋,回去後跟綱手自報豐功偉跡;再狼狽,也斷不會如此垂頭喪氣落魄而逃。

      卡卡西蓋上書刊,打個呵欠,閑閑道:「我補眠一下,她回來後再喊醒我上路。」隨便離隊乃忍者大忌,何況她是火影的直屬部下,不顧自己操守也得顧主子顏面,慌得著她不回來嗎?凱卻猛地拍掉他臉上擋光的書,喊道:「你眼睛瞎了是不是?不趕快把她找回來,可是會出人命的!」

      真是夠了……他早知道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不知道他獃成這個樣子,玩笑幾句,難道她要跳湖自盡不成?甚麼出人命不出人命?卡卡西徐徐張開眼睛,嘆道:「你偶爾動動腦筋…凱,她是誰?!」赫見凱的肩膀垂下一雙酷似雪、白如玉的織織巧手,尖楕的指甲邊沾著淺\\\黑的血洂,狀已風乾。

      「我怎麼知道?剛才在河邊碰見她滿臉鮮血倒在石上,奄奄一息,見死不救並非君子所為。」小心翼翼放下背上的烏衣少女,凱撕破衣襟緊按她的後腦泊泊流血的砸傷,輕輕拍打她血污垢臉的溫軟小頰,柔聲喚道:「喂,醒醒…快醒醒…」烏衣少女嚶嚀一聲,極緩極緩的撐開眼瞳,慢慢掃視他們一遍,目光落在卡卡西臉上。突然伸手拉住他,渾身抽搐,狂噴一口毒血又昏厥過去,臉色發紫,脈搏欲停。

      卡卡西這才明白“出人命”是怎麼回事,趕忙在衣袋摸出傷藥送進她的嘴裏,她卻是受傷過沉,丸藥白白落在咽喉,嚥不下去。凱手慌腳忙,伸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只覺急驟濁重,已在危在旦夕,當下二話不說,提足趕奔,邊跑邊朝卡卡西遠遠扔下一句:「你照看她,我去找靜音回來!」

      卡卡西不禁暗悔氣走小隊唯一的醫療忍者。他扶著烏衣少女軟垂的腦袋,胡亂擦淨她嘴梢的斑斑血洂,左手壓緊她的後腦的重傷。鮮血從他灰冷的指甲尖綻落地上,一顆接一顆,嫣紅悅目,花瓣一樣的矜麗顏色。「可憐的孩子…」運\\\起堅柔的查克拉延護她危殆的生命,卡卡西莫名地憐惜這個傷重垂危的女孩,撥開她濕溚溚的額髮,凝看腥垢下一張十六、七歲的年輕臉龐,幼嫩嬌美,愴白中帶著點點青澀的天真……

      他恨恨地一咬牙……這就是和平假象下小小的真相!燈火耀放的城市萬丈昇平,紅男綠女穿金戴銀,快樂無極;恬靜的郊野貧鄉民不聊生,到處是命懸一線的可憐傷患,或默默在河澗田陌嚥氣,寂寂無聞了結不自由的人生,或握住一雙暖煦煦的救援之手,幸運\\\的苟活下去----如他的懷中的可愛孩子。烏衣少女的重量燙貼他的臂膀,一個瀕死的女孩的重量,跟她的繫亂的呼吸一樣招人疼惜。卡卡西摟抱她傷痕累累的細小身體,壓輕嗓子道:「已經沒事了,安心休息吧。」

      沒事了嗎?真的沒事了嗎?如有力的安慰,烏衣少女的手指輕輕扣著卡卡西寬粗的腕。那份溫軟、那份碰觸、那份體溫與體溫的交流……在汒無人煙的荒郊,跟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卡卡西突然動了惻隱……縱使輕易憐憫是最愚蠢的舉動,尤其像他這樣的人。

      但真的沒事了。至少這一時三刻,躲在卡卡西的庇佑下。直至凱和靜音拔足回來,從他手上接過那輕飄飄的纖弱。她的手指軟綿綿的離開他的手腕,一份女孩子的馨香,溫柔的像春風線雨……卡卡西忽略內心一閃而逝的不捨,暗地笑了一笑-------果然只有處女的柔弱最能打動男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卷貳 烏衣少女(卡卡西X自創女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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