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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卷拾壹 大名 ...


  •   「算我孤陋寡聞不知世事, 綱手大人妳說說看, 火之國的人才凋澪到甚麼地步!這樣下流的男人能登上大名之位, 要不是長老瞎了眼睛, 就是他施了幻術!剛才我給他生炭爐, 他拉著我的手不放, 拼命拔也拔不出來!好吧, 這也罷了, 現在流行西洋的握手打招呼對不對?我不計較了, 免得他取笑我鄉下女子不知禮儀……不過我倒不知道陪眠也是一種禮貌!我給他鋪床, 他竟然敢邀我一起睡!」

      暗暗哀悼慘成碎片的S級任務通知書。綱手呆托桃腮,一臉沉悶聽著靜音喋喋不休數落大名,右手拿著小根芝士棒逗弄東東,突然吁嘆一聲,道:「妳跟我說這些濟甚麼事?我堂堂火影, 不也被討了便宜?論得著妳怨天尤人?」話罷氣鼓鼓朝她一瞪,帶著幾分矯情不爽,煞是媚人。

      靜音無言以對,頹首喪志重新編寫被撕碎的通知書,想起曾被卡卡西言語上小小輕薄一下,當時惱恨他寡廉無禮,現在想來,其實是不是真的如此也未可知……心裏隱隱覺得,她是惱恨他不肯退讓,要是他容忍一點兒……也許她就不會生氣了。然而這個想法斷不能叫他知道,就是自己偶爾想起,也不禁心頭火辣辣的不知所措,臉上蒸氣籠\頂,兩拳緊握,一只在腿上推磨,一只輕輕搥著。

      綱手沒好意思看她扭怩情怯,呷一口濃茶,翻著桌面堆積如山的文件丘,怒燥的咆哮道:「文件多得簡直不像話!鹿丸呢?」「啊呵, 他不是被委任為臨時策劃部的小副隊長, 負責那個下流男人的安全嗎?」靜音喜勃勃地抱起東東,把緊急的一叠放在瓣公桌中央,道:「是綱手大人妳親下的命令喲, 怨不得人.」「妳這見鬼的笨蛋, 幹啥不阻止我?」想起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不由得深深悔恨當時自己豪氣干雲,白白為這個色膽包天的大名把鹿丸派了出去。

      「甚麼話?難得綱手大人終於正視火影的責任, 我可是十分贊成.」綱手委委頓頓翻開資料夾,瞥見靜音笑意靨靨捧杯品茶,啐道:「乘早給妳找一戶人家嫁掉, 好教妳管東管西再不管到我的頭上去.」

      靜音聞言臉頰漲紅,正欲反駁,外邊卻熱熱哄哄釀起一陣吵雜。綱手怒拍桌子,罵道:「吵吵嚷嚷的, 都不能辦公了!發生甚麼事?」話語方落,不知火玄間已匆匆推門而入,道:「火影大人, 大名人在外邊, 傳令要妳立刻過去.」

      「怎麼回事?」連忙披起拽地的火影官袍,胡亂整一整疏亂的頭髮,邊說邊大踏步出去。「外邊有甚麼異常嗎?」「不, 各方匯報一切都很正常.」拔下千本,隨綱手快步走到會客室門外,她握著門柄沉吟一下,低聲道:「你去把鹿丸叫來.」

      「噢…這個, 綱手大人…」「怎麼?果然發生意外對不對?快招!」壓著嗓子獅吼一聲,玄間嚇得忙不迭擺手搖頭,道:「沒有、沒有, 不是這回事!絕對沒有意外…」暗睃靜音一眼,道:「還是讓靜音小姐叫鹿丸吧. 她女孩兒家, 不方便…」

      欲言又止的體貼。靜音恍然地臉上撲紅,想斥玄間多事,卻又感謝他的細心,忸忸怩怩只能站在一邊,等候綱手發落。綱手笑道:「真不知道玄間這樣眼尖, 會客室的女孩定被大名討便宜討慘了對不對?也罷, 靜音, 妳替玄間去吧, 別枉廢人家一番好意.」

      笑得老曖昧的,活像她和玄間有見不得光的事!靜音紅著臉應命而去,玄間一臉坦然,搔搔髮,偷偷笑了一聲。綱手推門而入,滿臉堆上諂媚笑意,款款彎身跟摸著待客小姐的手的大名行禮,道:「早安啊, 大名, 昨晚睡得安嗎?」

      「不, 一點不好.」放開小姐的手汒然虛嘆,立起身來靠在窗邊看紛雪如塵。大名輕揮衣袖,眼光幽幽含愁,英眉淺\蹙,冠玉捎憂,雋秀高貴不似世間俗子。綱手微笑道:「想是鄉間床褥不比京城王寢舒適, 大名不習慣了吧?」

      「那兒話?當然不是.」狀甚不耐地回座茗茶,吃得幾顆果子,又叠著手在房間踱來踱去,就是不明言特地傳昭她的目的。綱手看在眼內,耐性幾乎磨光,想到辦公室積存了兩座大樓高的文件等待處理,她卻被絆在這裏看他的個人步操,心頭的火越燒越旺。然而礙於他的身份尊榮,不敢出言斥罵,換了旁人她早賞一巴掌揚長離去。

      待他走了幾圈,綱手終於按捺不住,道:「大名有甚麼吩咐嗎?」他的眼色一亮,道:「吩咐倒沒有, 就是有一點請求, 火影大人千萬要答允才好.」

      ……壓根兒沒有拒絕的餘地!你他媽的不是吩咐是甚麼?乘早別在老娘眼前假撇青!綱手死命忍耐額尖隱隱若現的青筋,努力扯起一絲親切笑意,呵呵笑道:「大名儘管說吧, 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以內, 我答應照辨就是.」

      「妳這樣說, 我就安心了.」眉心頓時舒展開來,大名坐上沙發吃茶,順道邀綱手上席,微笑道:「說來荒唐, 火影大人的家屬中, 可是有一位綠眼睛、黑鬈髮的小姐?」「綠眼睛、黑鬈髮的?」她自然不知昨晚情急下,卡卡西向大名扯的謊。她的家人早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死去,剩下靜音算是沒有血親之實的家人,可是她沒有綠眼睛啊……

      托著杏腮想了良久,靈光一觸,綱手拍椅叫道:「大名說的可是小黑?」「哦…昨夜相見匆匆, 未及諠問佳人芳名.」-----裝模作樣的娘娘腔色胚!綱手在肚裏暗罵怒斥,臉上卻維持得體大方笑意,道:「是小黑沒錯, 整個木葉只有她是黑鬈髮和綠眼睛的.」

      大名驀地站起來朝綱手一鞠到底,綱手慌忙彈跳起來連連陪禮,氣道:「大名您這是甚麼回事?」「昨晚我一時衝動, 唐突了佳人, 想來好生愧歉, 特來向火影大人賠個不是.」「沒關係的, 小黑不會放在心上, 請您快別這樣了.」

      大名稍稍抬頭起來,淺\棕的眼瞳璨然有光,竟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道:「小黑小姐沒有跟妳抱怨嚒?」「當然沒有.」綱手暗暗攢著眉棱,心想定是小黑昨夜溜進旅館探望卡卡西,跟這個色胚子碰上了面。算她前生作孽,教他看上她的姿色,是以特地前來要人。

      兩人客套一番後重新就坐,彼此茗著茶不發一言。綱手自然知道大名心意,惱怒過後,卻也驟覺把小黑送給大名不失為上佳主意-----一來避免觸怒大名;二來要是大名有意把她領到封地,便用不著終日忌憚她成疑的身份,擔心她會否對木葉不利,當下笑道:「若大名想跟小黑再會面, 我可稍作安排.」

      大名耐著性子千等萬等就是這句說話,立刻放下茶杯,微笑道:「那是再好不過了. 火影大人心思剔透, 不愧是木葉忍者之首, 我在此先行謝過.」「用不著客氣. 小黑兼性善良, 大名豐神俊朗, 要是撇除身份障礙, 定為一對璧人…相信您們必能洗脫誤會, 好好共處.」

      大名聞言樂極大笑,道:「承妳貴言.」話罷舉杯互相邀飲一番、客套一下,大名藉口遊覽湖水風光便帶著隨從浩盪離去,剩下玄間和綱手在房間無言相對,心裏戚戚,都是若有所失。

      「吶…綱手大人.」打破寂默需要勇氣,玄間從懷裏摸出千本,塞進嘴裏叼著,吸吮那點微薄的清芬的乾草香,給自己逼出一點別扭的氣慨。「這樣不太好吧?卡卡西跟那孩子…不是挺要好嚒?」想起今天早上往瞭望臺接班,沿經小黑的花園小屋,玩心忽起,想著不如偷瞄小美人的海棠睡姿打發時間,卻在窗子瞄見卡卡西坐在餐桌上,翹著一條腿,跟精神翼翼的她言談甚歡……他頓時明白怎麼小妮子不接受日向家和凱的照護,怎麼凱老不高興說他沒能耐堵搡小黑跟鹿丸的緋聞,怎麼阿斯瑪總挑卡卡西在場才談起小黑-----卡卡西跟她的關係原來匪淺\。

      「論不上你跟我說好不好.」冷謐堅定的口吻,綱手沉進沙發伸展手足躺著,待了一會,又漠漠說道:「他們的事我當然知道, 然而這個決定對誰都好, 對卡卡西、對小黑…對木葉.」

      門聲廓廓作響,靜音鬼鬼祟祟領著鹿丸進來,確定大名不在,方鬆下心頭大石。玄間跟她們吟吟笑著問了聲好,便側身退了出去,吐掉千本,換上敲來的廉價煙,倚在走廊的窗列上吞吐雲霧。抬頭是澄天白日,電線杆上站著幾只輕盈野鳥,秋風徐來,帶上泠脆的啼聲,一下一下吹拂臉側,甚是清爽。

      「一大早在吸煙?玄間.」迎面是一臉慵懶的卡卡西。玄間微微一笑,打算給他說句知心話兒,驀地看見他的背後跟著小黑。烏髮綠瞳,臉如青玉,帶著不健康的雪白,一副柔弱不勝的清恬雅緻,款款笑著漫步在卡卡西之後。「呦, 小妮子, 越發越漂亮了嘛.」滿腔說話頓時卡在喉嚨吐不出來,唯有吹一聲口哨,討一討她的玩笑。小黑也沒害臊,輕輕對玄間頷首淺\笑,眉幽眼麗,一張出塵的柔美面孔。

      玄間道:「怎麼來了?卡卡西, 今天可是你的假期.」「喲…綱手大人發信鴿, 著我帶小黑來一趟.」擺著顯而易見的不悅:「你知道是甚麼回事嗎?幹啥會拉上小黑?」玄間欲待解釋,卻見靜音在門邊探頭探腦,看見小黑,忙招手叫她過來,又道:「卡卡西, 綱手大人要你過去.」

      看著卡卡西目送小黑離去的眼光,玄間笑了一聲,拍拍他寬闊的肩,沉吟一下,道:「進去不就知道了嗎?」

      『看著這個紋印.』五年前一個淒風橫雨的午後,霾雲片片,白雷閃閃,黑壓壓的陰天夾著濕糊糊的泥地。中間是一棟金綠色瓦頂房子,一道長長的樓梯,漆暗沒有半點碎光。樓梯盡頭矗設一扇冷鐵重門,金扣環上的綠蛇詡詡如生,赤色的狡瞳閃礫如電,陰淒淒地叫人望而生畏。

      『看著, 認清楚它.』重門下的迷宮千迴百轉,沿途懸掛無數陰魂似的淡藍色火油燈,微小的璨放潤目的細光。燈盞旁邊是小小的臥室,盡頭是兜專屬的實驗室,地上躺著一個裸身的女童,烏髮齊腰,粉雕玉琢,碧熒熒的翦瞳罩上一抹灰沉的黯霞,丹薄的唇邊掛著細細欲斷的血絲。雖未長成,乍看已知是難得的美人胚子。然而氣息短弱,雙眼上翻,一副將死就逝的凋殘衰弱,宛如泛黃的白梨花,清緻的帶著衰靡的朽麗,戚戚地撩撥人心。 

      戴眼鏡的少年伏在女童寒薄的胴體上,囈嘆著舐咬她新烙上的鮮血淋漓的奴隸記印,直至女童痛極哀叫,昏暈過去。『妳真美麗.』少年在她的身上注入查克拉,亢奮的咈咈竊笑,從她發著汗酸的頭旋兒往下舔,直到冷涼的腰枝,那冰甜的屍體一樣的肉凍子,發自女童身上混雜血腥味的蘭草香,讓少年深深沉迷不得自拔。『妳的一切都是我的, 將來就是死了, 也得死在我的手上…別人絕對不能碰妳, 大蛇丸大人也不得碰妳, 妳的每一條頭髮每一顆血液每一根骨頭都屬於我…懂了沒有?』

      『懂了.』毀滅的愛慾。少年愛她愛進骨血裏去,所以任何人不得沾手,任何人不得觸碰……他把她拉進他身處的地獄中,即使永不超生,兩人也得共在。

      同樣的說話,在女童成長經歷聽過不下數百遍,從安靜聆聽,然後自動背頌,女童柔冷冷的嗓子不帶半點情感起伏。少年咬吮她的疤痕時,眉棱只是輕輕一蹙,道:『我的每一根頭髮每一顆血液每一根骨頭都屬於兜大人, 將來就是死了, 也得死在兜大人的手上…別人絕對不能碰我, 大蛇丸大人也不得碰我.』娓娓道來,微聲細語,漸漸甚至毋須攢眉,她冰寒的聲線跟她的疤痕一樣引起兜不得平息的興奮。

      『好孩子.』執起黑子遺落的髮帶,披著殘留她的餘香的烏袍,兜把她的香甜裹住自己,閉著乾澀的瞳仁累極吁嗟。

      是誰殺了他的黑子?到底是誰殺了他的黑子?兜每每闔上眼都彷彿看見她流麗的背影,和那微凸的炭烙疤痕,回憶抱著她的身體咬舐那發滾的刻印,非逼得她悶吭一聲不可------證明他的小靈獸還有痛的知覺。然而這一切,統統隨風而去。他的黑子斷不可能出走逃去,她是死了,被木葉的人殺死了。

      「是誰殺了我的黑子?是誰殺了我的黑子?是誰殺了我的黑子?」鬱悶不能自己地奔出蛇洞咆哮,拿起利刃,在手上刺一個窟洞,血如柱流,傷癒後變成淺\淺\的疤印。他以這個疤印起誓,不親自撕碎殺害黑子的兇手,誓不為人。

      他的黑子……他深深渴望的黑子……

      「兜……」月光下的長髮男人頭頂禾草笠帽,身披墨黑色繡大紅棠花寬直披風,領口高高企起,幾乎遮掩整塊臉孔,剩餘一雙稠紅深邃的血一般的瞳子,在暗不見天日的夜幕下凜凜生寒。「收起你的寫輪眼.」咬牙切齒毒恨不已,彷彿這個男人生存著是對黑子的死亡的莫大侮辱。長髮男人冷冷瞟他一眼,道:「你的情緒不穩定.」

      「我現在受不住挑釁.」長髮男人紅得淹殁視線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兜,寒森森平伏無波,幽深的依稀是黑子不見底蘊的綠………一樣霜凍無溫,彷彿體內的情感已隨傷痛流逝,空餘沒有靈魂的軀體,營營役役行屍走肉------可他不在乎這個!他只在乎能夠觸摸她的形體、呼吸她的氣味然而她已經不在他的身邊。「我有那個女人的情報.」

      「……條件?」鏡片後敏銳的靈瞳輕閃一閃,牙垠咯咯作響,指尖微微顫動。他是愛煞了黑子,可不是燒壞了頭腦。宇智波鼬自願提供情報,定有他難以達到的請求,才捎來兜不可抗拒的禮物-------屬於黑子成謎的下落「是佐助嗎?」

      紅色的血眸稍稍一動。兜嘿嘿發笑,道:「真是愛弟弟的好哥哥, 要是他得悉真相, 該會用怎樣的表情面對他痛恨不已的哥哥呢?」「你少多事.」宇智波鼬看著兜猙獰的臉孔便說不出的生厭,當下從指縫彈出一只紙鶴,道:「依循這個方向查探.」

      忽倏括起一陣急風,兜掩臉退避,張眼已不見宇智波鼬的影子,徒剩一縷清淡的月光。他竊笑一聲,打開紙鶴,只見白紙虛泛泛的寫下“小黑”兩個大字,其餘一無所物。

      小黑嗎……?兜掐碎紙張,把殘梢撒在黃泥沙地上,轉身漠漠返回蛇洞,關上房門,墜身伏在黑子的衣物堆裏,低聲喃喃道:「怎麼可能?愚蠢透頂……」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卷拾壹 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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