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短文》YI

7、阿圣

　　不知道怎么搞的，大街上的每个人看见他都笑。他再三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呀？难道——阿圣连忙跑到溪边。果然看见自己顶着个大花脸，不用说了，只有东叶那个小东西了。他最近学写字都快疯了。阿圣恨恨地洗干净脸上岸。他没忘记自己下山的目的——打二十斤油。

　　刚打好油被人拦住了，是一个陌生的年少的小姑娘，样子不过十四。

　　小姑娘一开就吓得他一大跳。

　　“相公，求您救救我，大发慈悲，将奴家买下吧，作妾作婢只要您买下奴家，只要花您二两银子……”小姑娘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的。

　　阿圣捣了捣油店老板：“二两银子是多少？”

　　油店老板吐了吐舌头指着自己的店：“看这个！比这个店还值钱呢！”

　　阿圣咋舌看了看荷包，正准备偷偷溜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圣修哥哥身边没有钱吗？”

　　阿圣瞠目结舌地转过头来，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门槛上。那个磕头的小姑娘站在她下面抽泣着。他干笑着：“是啊是啊，我没有那么多银两。”二两银子可以买下这整个店铺，而他辛苦地砍半个月的柴才能买二十斤的油，这个帐他还真算不来！

　　红衣女子嘟起嘴一脸的不满：“你瞧你你瞧你，让你跟我回去你偏不，连这么个二两银子你都怕成这样。以前二千两也没见你皱一下眉头啊！”她付了钱给小姑娘身后那凶神恶煞的人。随即走到阿圣身边还在唠叨了没完。阿圣愣是没让她把话说完，冲上去扶起作揖的姑娘。

　　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见阿圣的俊模样，一下子脸红了。

　　趁着小姑娘脸红，红衣女子也没回过神来。阿圣提拎起二十斤油便溜。

　　慌慌张张地趁着阿莲嫂子专一地做女工，而孰德也不在溜进了阿琴房里。两岁的东叶一看见他就兴奋的拍着小手。他放下油忙上前抱住东叶。

　　阿琴微微一笑放下女工迎上来，为阿圣擦着汗。

　　“阿琴，我得马上走。”阿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无奈地说。

　　“是不是，又碰见了那位璎珞姑娘。”阿琴为阿圣擦过汗取来衣服让阿圣换下。她现在越来越习惯于一心二用了，说话做事两不误。

　　阿圣忙点头：“是啊是啊！你不知道，看见她的时候我吓的啊这个汗直冒，就怕她把我逮住！”他说的话逗的阿琴抿嘴笑着。

　　“爹爹……爹爹……”东叶抱着他的腿摇着唤着。

　　阿圣抱起他，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两下。身子已经窜出去了又转回来抱着阿琴狠狠地啃了两口。随即又窜了出去留下一串笑和一脸红晕的阿琴。

　　晚上熄灯后阿圣又回来了，带回了一些布。虽然看不见，但摸得出是好布。

　　阿琴默默地收好布，阿圣笑着向她说起布的来历。

　　原来阿圣溜出去后又碰见了璎珞。璎珞不再多废话，上前就抓他。不小心将他的衣服撕坏了。说到这时，阿圣很委屈地向阿琴抱怨着：“你看，你今天刚给我做的新衣服。”阿琴微笑着说：“明天我帮你修一下。”阿圣不依不饶两句才继续说下去。

　　璎珞说陪他一件衣服，于情与理阿圣都无法拒绝。因为他知道要做一件衣服对于没有纱没有纺的人来说有多困难。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璎珞帮他买衣服，他总挑剔要不说这个颜色不好要不说这个手工不好。最后璎珞被他缠烦了就带他去布店说扯些让人家帮他做。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布店老板一看见璎珞就巴结上去。

　　挑了两三个布块，偷偷瞄了瞄璎珞与老板、其他客人之间的空隙。他发现很多人都围在璎珞身边，有空隙！不放心就多看了一下，不看还真不知道，差点做错事！门外有璎珞的手下，还好没跑——难道今天就不能回去看阿琴和东叶了吗？

　　唉！头好大。

　　他烦心地扔下手里的布块。突然布块掉下地来。

　　他看着布笑了，一下恢复到刚进店时候的心情，很认真地翻看着。

　　由于他将布弄掉地上之后，布店老板也就顾不及向璎珞献殷勤了。而是心疼的跟着阿圣收拾布块。

　　阿圣故意用大一点的力气扔着布块。‘一个不小心’好几个布块掉到了地上。店主忙拯救他的布，一副想骂也不敢骂的样子。阿圣忍不住笑出声来。璎珞走过来：“圣修哥哥，是不是这儿的布料都不好啊！”

　　阿圣张了张嘴摸着布，这布还叫不好，那什么才叫好啊？！

　　阿圣不经意将一个布块弄到了店铺里面去了。店主惊叫一声赶进去将布块抱起来。他将布块放在布块堆上盯着阿圣很久才憋出一句话：“小心点！——”

　　阿圣真想笑。他看了看老板，调皮地朝他一笑，然后将面前的所有的布块都推下去。

　　一时店主愣了愣一会尖叫起来，其他客人先叫的，把外面的侍卫都引进来了。

　　——

　　“阿圣……”阿琴轻轻地笑着。

　　阿圣笑着抱着阿琴：“怎么了？”

　　“你明天是不是得早点走，我恐怕那璎珞小姐她不会善罢甘休……”

　　黑暗中阿圣没有立即回答，阿琴不禁有些慌措。

　　“唉，”、阿圣终于开口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正常生活呢？”

　　阿琴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阿圣，借以这种身体上的完全契合来回答阿圣的困惑。只要在一起什么难关都可以过去。

　　“明天……”阿圣小心地在阿琴耳边说，“为你自己做一件衣裳，不要再为东叶做了，听见了没！你什么时候做好了我什么时候才回来——你给他做的衣裳太多了——”

　　“啊！”阿琴轻声惊叫，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随即阿圣轻轻地笑了。想来是阿圣咬了阿琴。

　　果然阿琴还没醒的时候阿圣就走了，他走的时候碰见了早出来采药的孰德。两人没说话，各走各路。

　　阿琴醒来时看不见阿圣免不了有些失落，但见到布块时忍不住笑了。阿圣，你挑得可是白色啊……可一想到阿圣说她做好衣服他才回来。

　　想及此她立即动手做起来，忘了吃饭忘了睡觉不知疲惫地直到公鸡打鸣她才想起自己一夜未眠。莲嫂拉着东叶来准备她不顾东叶也不顾自己，不知忙什么。她忙将不料藏在一边接过东叶。

　　衣服已经做好了三天了。阿圣也都没有回来，莫不是被……璎珞小姐抓去了——想到心里一惊随即又自我安慰着，阿圣那么机灵，不会，不会被抓住的……

　　她慌慌地坐了下来，面前就铺着纯白色的衣裳。

　　“原来白色也可以这么漂亮啊！阿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