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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七章:神与神的誓约 ...
第七章:神与神的誓约
明亮气派的餐厅,优雅的气氛,优美古典的音乐,墙壁上足以媲美达芬奇真迹的《最后的晚餐》,彬彬有礼的侍者,以及——乱没形象地干掉眼前的美食的帅气男子。全无就餐时的礼仪,他一手执刀,一手执叉,手起倒落就是一块牛排,一叉刺下就直接送入“虎”口。
“……喂,你不会是饿死鬼投错胎了吧?”拉达坐在他的对面,一边目瞪口呆地望着加隆风卷残云地干掉一盘又一盘的精致美食,一边在心里默默哀悼着离自己远去的MONEY。
“呜呜…呜呜呜呜……(友情翻译:想不到你打工的地方很气派吗~而且这些食物也很好吃,和我们家厨师做的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等你咽下去后再说吧。还有,不要吃得太多,虽然这里是我打工的地方,可以你这种吃法……”加隆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猛吃,只是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
十三分钟后——
“啊啊~吃饱了吃饱了~吃得好饱~”加隆靠在椅背上,满脸幸福的表情。
“对啊,你是饱了,我半个月的薪水也没了。”拉达已在心里后悔了第五十六遍。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餐厅是谁开的呀?”一小时前的阴郁心情几乎烟消云散,他开始打量起了餐厅的四周。
“我的损友,他和我同岁。现在大概躲在他的狗窝里悠闲地欣赏着那些催眠曲吧……”拉达冷哼了一声。
“你说谁躲在狗窝里欣赏催眠曲了?~我吗?”身后突然传来略带调笑的声音,空灵有如琉璃。
“拉达,要不要我扣掉你薪水的五分之一呀?~”拉达回头,只见一名淡金长发的男子站在拉达身后,白皙纤细的双手已搭上了他的肩。
“我叫米诺斯·费兰斯,这餐厅的老板。”加隆方才细细打量起了他,他有一双金红色的眼眸,如落日的骄阳。还有他那略显苍白的秀美脸庞,大概十有八九的人会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把他错当成女人吧?……不过,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很想往他那白皙的脸上揍上一拳。(毕竟前世被他的星辰傀儡线整得很惨……)
“加隆·梭罗。”并不友好的语气,米诺斯像是早已料到似的暗中向拉达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不过,拉达曼提斯,米诺斯……还真像希腊神话中的冥界判官的名字呢。”
“是吗?也许吧。”拉达冷哼。
“拉达,马上到换班时间了,赶快给我去换班。”米诺斯笑盈盈地说,拉达耸耸肩,抓起外套便向更衣室走去。
“时间不早了,你也还是早点回去吧。以后别忘了请我一顿。”进门前,他不忘嘱咐。
“谢啦。”加隆起身随即走出了餐厅,门口的侍者彬彬有礼地为他开启了大门。
“走了吗?”拉达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黑裤白杉黑马甲,却是说不出的合身。
“走了。不过……无论何时看你这身打扮都觉得是那么的合身呢~”米诺斯调侃,金红色的双哞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灰。
“凭什么你能出生在费兰斯财团,我却出生在一个工薪阶层的家庭里……”拉达忿忿着,眼神却瞟向了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我还不是委屈尊架从挪威陪你来到希腊了吗?”
“我也不是一样,要每天忍受着你的魔音贯耳……”
“你不是个音盲吗?”拉达无语。半晌,他又开口:
“不记得了呢。”两人之间一下安静了下来。
“是……啊,否则,我早就被打成蜂窝了。”
“我现在就想揍你。”
“……这个月的薪水扣五分之一。”
“不要啊!——”
“对了,我怎么没有见到你的黄金杖啊?”放下咖啡杯,那人靠在舒适的沙发上庸懒地问,沙织的身体不禁一颤。
“……它不在我身边。”沙织把视线投向窗外,不去接触那人尖锐的视线。
“你的胜利女神Nike不见了,难道你就不担心吗?毕竟她是以圣斗士的血与你结下契约的神啊。”沙织闭口不语,从摇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动荡。
“还是说……她已经转世了?”她又是一颤。
“难道,被我说中了吗?”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玩味,似是在期待着重大事件的发生。
“……我不是很确定,不过……上次圣战后,我的黄金杖……奈基,也跟着哈迪斯一起消失了。也许你说的没错,他已经转世了也说不定。”
“她也会转世?难道她也学起你了?”那人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兴奋,
“……我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也许她在另一个次元,也许……她的神性,还没有觉醒。”说着,十指交错,沙织重重地叹了一声。
“…也许众神会为了争夺她而引起一系列的战争呢,我是没兴趣。”
“我该感到庆幸吗?我的姐姐,阿耳忒弥斯。”沙纸的紫眸瞬间锐利了一下,阿耳忒弥斯无谓地笑了笑,金色的瞳孔中泛起淡淡的银白,有如清冷的月华。
“奈基……她是,不会背叛我的。”
“不过,如果是战神阿瑞斯的话,他会为了胜利而和你争夺Nike的。要和十二主神之一的阿瑞斯交战,穿上和冥王哈迪斯交战时的神圣衣可是远远不够的哦。还有波塞冬,他也没有穿上他的神衣,如果他脱下鳞衣,披上了神衣的话,那些青铜们,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他们也是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的。”没有过多的辩解,她也深知,如果波塞冬穿上了神衣,能与之抗衡的也惟有披上神衣的自己。
“那么,你的神衣,又在哪里?”阿耳忒弥斯冷冷的话语传来,犹如轰天雷鸣。
“也许,当波塞冬真正觉醒之时,便是新一轮圣战的开始了吧。而且,这次你要面对的敌人,不会只是一个。”她起身,银绿色的长发瀑布般流泻而下,迎着窗外的月,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神罚总有一天会降临到你的身上,就如波塞冬被封印前所说。不过,至少,我,和你,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目前为止。”补充上一句,她转身走出了门外,留下沙织一人坐在窗边独享着苦涩的黑咖啡。
我的神衣,又在何处?
已是七点。
深蓝色的身影在人群中跑动,一向镇定自若的脸在此刻也显得有些狼狈。
其实可以打手机的,可是他怕当自己听到对方冷冰冰的声音后,会丧失说话的勇气。
这次,不要重蹈覆辙。
然后,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装横豪华的餐厅,“费兰斯餐厅”五个霓虹大字在不停地闪烁着。
“欢迎光临。”侍者机械式的声音响起,身穿侍者服的拉达向他走来,刚要开口,却在见到撒加的脸之后微微吃了一惊,又随即恢复了刻板的表情。
“请问是用餐还是找人?”撒加微微吃惊。
“……找人。”说着,目光在四处打转,熟悉的身影并没有映入视网膜。
“很抱歉,他在十分钟前离开了。”
“那,谢了,拉达曼提斯。”扔下一句话,撒加转身走了出去。
“不用……他知道我的名字?”拉达微微一怔,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看来,某人的工作做的不是很彻底呢。”
刚走出餐厅,就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他回头,对上那双海蓝的眼眸。
“加隆?”撒加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仍是那抹痞痞的笑容,尽管已多年没有展现。
“回去吧,撒加。”爽朗地笑着,全没有争吵过的迹象,不过这令撒加更加不安。
“今天是我一头热,吃上了一顿后气也就消了,毕竟无论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弟弟。”说着,和撒加一前一后地走了起来,宛如儿时。
看着加隆明蓝的短发在眼前晃动,他却不能伸手将那抹蓝色收于手中,兄弟俩在不知不觉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隔膜。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过和加隆心灵相同的时候,大概是他已在内心周围围上了高高的栅栏了吧。
就像……那13年间……
……是什么?
你是撒加。
英雄SAGA。
街边的路灯时明时暗,闪烁不定的灯光将撒加深蓝的长发照的忽白忽暗,像是在不断变换着色彩。
走在前方的加隆忽然转身,笑着对他说:“撒加,你是虚伪的人。”
青天霹雳。
石青发的少年站在窗前观望着夜空,夜空的星辰暗淡无光,所有的光彩都被月尽数夺去。
圆月。
“亮的有些不祥呢,今天的月亮。”雍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转过头。
“不好吗,这么亮。”窗门微启,阵阵暖风吹进来拂起了他的长发,如森林妖精在飞舞。
“不好,它让我想起阿耳忒弥斯。”
“她很美。”她是月神。
“却很残忍。”她也是狩猎女神。
“神都是有着双面性的。好比雅典娜是智慧与战争的女神,文明与野蛮的女神。”
“难得你也会说这种话呢,卡妙。”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在柔软的床上端视着他,像是雕刻家在端视一座雕像,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下个星期就是演奏会了,我把它取名为《海因斯坦的盛宴》,好不好听?”
“海因斯坦?”卡妙挑眉。
“妈妈的姓,潘多拉·海因斯坦。演奏会在德国图林根举行,那里是妈妈的故乡。地点是,海因斯坦城。”说着递去一张几票和一张演奏会的邀请函。
漆黑的背景,烫着金边的四角,黑百合缠绕在金边之上,猩红的《Milo·Hainstein》映入眼帘。
“你确定你的演奏会不是丧乐演奏会?”
“我妈的恶趣味。”笑了一声,继续解释:“贵宾席的邀请函共有18张,有我们,还有那三位小姐和理事长。我妈也不例外。”
“是吗。”淡漠的语气。
“不要缺席哦~别的人我都通知了。”从床上跳了起来,米罗吹着口哨走出了房间。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海因斯坦城,又复苏了吗?”
……
*********
夜深人静。
一楼最右侧的房间里,蓝发人靠坐在转椅之上,修长的双手交握着置于桌上。黑色的桌面上只孤零零地摆着一个相框,蓝发人正静静地端详着精致的相框。
绿色的藤蔓缠绕着纯白的爱奥尼柱蜿蜒而上,四根柱子中间,一对一模一样的男孩儿正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如果再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其中一个神色不羁的男孩儿嘴角有个淡淡的淤痕,宝石蓝的眼中隐约闪烁着泪光。
蓝发人伸出手,指尖碰触到冰凉的玻璃面,轻轻地抚摩着男孩儿小小的脸蛋,深色的眼中盛满了温柔。
“这是你我第一次打架,你输给我之后苏兰特为了纪念而特地拍下的,想必你已经把它扔到某个角落,或者,早把它撕成碎片扔进垃圾筒烧掉了吧……”
低沉的声音呢喃着,像是香浓的蓝山咖啡,让人不由得被他吸引。
“那时侯,你便恨起了我吧?”
没有回答。
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扣住相框,让它正面朝下。
——“撒加,无论是作为董事长,还是作为一位父亲,我只想让你牢牢记住一句话:上位者无情。”
那时的撒加刚过八岁生日,朱利安·梭罗负手而立,背对着他对他说出让他在当时并不理解的话作为他的生日礼物,而当时在家蒙头大睡的加
隆的礼物则是一件漂亮的枪支模型。
那时的他多少觉得有些不公,不过看加隆那么高兴的样子,也就没有对于自己没收到实质性的礼物而感到不满。
至少,那句话,对他,也许终生受用。
拉开插有钥匙的抽屉,拿出里面放置的众多书籍,入眼的是即使是在黑夜里也仍闪耀着夺目光彩的黄金匕首,他和加隆共有的、世上只有两把的黄金匕首。
食指在尖利的刀锋上轻轻滑过,随即出现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缓缓流出,他将手指含入口中吮去血珠,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你的头发是那么的美,为何要将它们削掉呢?”
银色的月华,银色的桌面,银色的寒光,银色的发。
*********
阿布罗迪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脚踏在地上无声无息。
他换下了端正的校服,穿上了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爱穿的牛仔裤和印着意识流图案的T恤,一头长发用皮带松松地挽起,整个人休闲得像是要去野餐的人。
走过客厅的时候,他发现客厅墙上的超大液晶电视仍然播放着激烈的打斗场面,离电视四米远的沙发上半躺了一个人,那人正眯着眼聚精会神地盯着英语字幕的中国功夫片。
阿布打算视而不见地走过,可他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了皮质沙发摩擦在衣料上所发出的特别的沙沙声。
“这么晚了,还不睡?”阿布对着那人笑笑。
“不晚啊,顶多半夜十二点,这时候是看恐怖片的绝佳时机呢。”加隆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眼,略显怠倦地回答。
“哦,是吗,那我不打扰你看电影了,继续看。”阿布挥挥手,再度转身准备离开。
“你呢?半夜起来穿上便装……准备出校吗?”当加隆放下揉着眼睛的手时,片刻前的困倦已消失殆尽,宝石蓝的双眼在这偏暗的空间里散发着猎豹般的精光。
“当然,你要不要一起去?”阿布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下一瞬间又恢复了笑意盈盈。
“去哪里?不是要把我带出去卖掉吧?如果要卖的话价格可不能低于五十万美元哦,我好歹也是梭罗财团的次子啊~”加隆从沙发上起身边开玩笑道,并顺利地看到阿布的脸上挂上了三条黑线。
“我只是去见人,你爱去不去。”说完阿布便转身离开,加隆急忙关掉了电视跟上了阿布。
客厅瞬间一片黑暗,空旷的客厅内只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看着慢悠悠走在身前的阿布,加隆不禁有些烦躁。
“放心,反正不会把你卖掉,我可不想被你哥砍死。”阿布开玩笑地说,并灵敏地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阿布有些疑惑地转过身,看见加隆站在他身后两米远处,两手插兜,头也埋得低低的,过了半晌才嘀咕地说:“不会的,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挑一下眉。”
“……怎么可能呢,雪浓于水,况且你们是一体同生的双生子。”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各走各的。”
“到最后还不是殊途同归?”扔下一句话,阿布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加隆悻悻地跟着他走,走了会儿就发现这条路并不通向大门,便问:“你不是要出去吗?这不是通往校门口的路啊。”
“谁说出校一定要从正门出去,东西门和后门不都是门?”阿布送他一记卫生眼。
“我又不像你,刚来几天就摸清楚学院的地理环境……”加隆撇撇嘴,继续跟上。
远处的公寓里,一双棕色的眼睛透过窗户目送着他们的远去。
*********
两人来到了西门。
加隆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遍,又回到了正要堂而皇之地走出大门的阿布身上。
“喂喂喂,逃校不是像你这样走出去的吧?”
“?不是用走的,还是用飞的不成?”
“……这里没有门卫把守吗?”再次扫过四周,仍没有一个人影。
“我查过了,每天午夜零时时分学校四个方位的校门门卫会交替人员,中途有十五分钟的空白期。”阿布笑笑,再次迈出了大门,这次加隆倒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因学院不位于城市中心段,而处于略微偏僻的位置上,此刻四周万籁俱寂,间或能听到汽车驶过的声音。
“要去哪儿?”这已经是加隆第三次发问了。
“去——PUB。”
“……啊?”
“难道高中生就不应该有丰富多采的夜生活吗?如果那样的话人生岂不是太没趣了点。”
“可你刚才说要去见人……”
“那儿就不能见吗?”加隆语塞。
这时刚好有车经过,阿布伸手做了个拦截动作,汽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了下来。
“你们是学生吧,晚上偷跑出来没事吗?”司机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加隆撇过头装作没听见,倒是阿布笑笑,说:“因为我们有急事,麻烦到‘夜之舞’。”
“啊…………那里……你们两个学生去那儿,不大好吧?”颇有责任心的中年人皱了下眉。
“我们到那儿找人。”阿布说句话算是答复后便不出声,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虽然身为学生却有着比普通成年人还要高的身高的两人,
摇了摇头,随即发动了车子。
驶入市中心,车窗外的景致渐渐繁华了起来,尽管是深夜,却仍热闹异常——出来度过夜生活以缓解白天积累的压力的人群。
汽车在一家装横另类的PUB门口停了下来,加隆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姿俊美的容貌让他和在他之后走出来的阿布罗迪立即成为了众人的目光焦点,两人毫无感觉地任别人的目光跟随他们直到进入阴暗的PUB内。
进入灯光昏暗的PUB,如同片刻之前,几乎所有的视线都在两人走进来的那一刻起紧紧粘在了两人的身上,太过赤裸裸的目光使得加隆不禁背脊发麻了起来。
阿布罗迪倒对此浑然不在意,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便向PUB的一角走去。加隆随着他走去的方向看去,那边的席位上坐着几个人,而当他看到最
右边的那人时,不禁惊呼出声:“是你?”
*********
撒加走出房门时,时针已指向了凌晨两点。
走廊几乎一片漆黑,只有中央的应急照明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被那微弱的光线刺得眯了下眼睛,再度睁开时,眼前站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米罗。
“米罗,这么晚不睡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撒加怔了怔,又恢复为笑容满面。
“刚刚阿布和加隆出去了呢。”米罗笑笑,映着头顶微蓝的灯光,那平素看来开朗阳光的笑容竟也透出三分诡异来。
“…………是吗。”左手在衣袖里不动声色地紧紧握成了拳,复又轻轻松开,表情仍是丝毫未变。
“对啊~呜啊~~好困……好在明天休息……我先去睡了。”撒加这才注意到米罗穿着暗红色的真丝睡衣,深蓝的眸中有一刻变得幽暗。
“你是专程来告诉我弟弟的去向的吗,”撒加顿了顿,“谢谢了。”
“谁让带他出去的人是阿布呢,不是他我还不屑管呢。祝你做个好梦~”揉揉肩膀,米罗夸张地伸着懒腰,在幽暗的灯光下,渐行渐远。
看着暗红色的背影远去,撒加站在原地抿了抿唇,轻吸一口气,阖眼,再度睁开时,深蓝的眸中平静无波。
*********
“是你?”
加隆指着坐在角落默不做声喝着酒的金褐色短发的男人,嘴巴不雅地张成了“O”型。
喝酒喝得正在兴头上却被打断的男人皱了皱眉,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看到一个嘴巴张成“O”型的蓝发男子。
“哦,原来是你啊。”金色的眼戏谑地眯起,又向旁边微微移动,定格在了加隆身旁的美艳男子身上。
“这样的地方能够迎来您这位美人光顾还真是蓬荜生辉啊。”男人对那人假笑着。
“哦~?我倒是中意你和加隆这种类型的呢。”阿布笑得妩媚。
“阿布你别吓我,我可不想鸡皮疙瘩掉一地害我挨冻。”加隆反射性地护住自己的双肩向后退去。
“我好伤心啊,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阿布索性上前一步握住加隆的手作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想来个即兴表演我是不介意啦,可能不能拜托你们两人请到我视线所不能及的死角去表演老套的告白剧呢。”男人手持酒杯,一副食不下咽状。
“拉达你好狠的心~我还是特意带加隆来见你,你却对我们如此的绝情。”不愧是瞬的儿子,脸部表情转换自如得连变脸师也自愧不如。
“阿布你带我来见他干吗?我们又不是很熟。”加隆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我好歹也请你吃了一顿免费大餐啊,你不知道我被我那抠门的老板压榨得有多惨。”拉达想起那人笑眯眯的表情就遍体生寒。
“改天我请你。”加隆脱口而出,又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女人。“这里怎么只有男的?”
拉达先是用“你是白痴吗”的目光看着加隆,见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又将责备的目光射向正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爱慕眼神洗礼的阿布身上。
“哦,我忘了说,”阿布上前搭上了加隆的肩膀,在他诧异的一瞬将他拉向了自己的怀中。
四周响起一片口哨声和起哄声。
“知道吗,”阿布暧昧地贴着加隆的耳朵,“这里是GAYBAR。”
*** *** ***
回房间的路程不算短,米罗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着哈欠,走路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会倒头就睡。
“米罗,这么晚了还不睡么?”揉揉发困的眼睛定睛一看,映着幽光站在面前的人是本应早早入睡的穆。
“嗯,睡不着,起来走了会儿,现在睡神正亲切地向我招手着呢……”
“咦?这套睡衣……我记得卡妙的睡衣也是红色的……”注意到了米罗穿着与卡妙的睡衣款式一模一样的睡衣,穆惊奇地问。
“啊……这个啊……这是他的……好困……我去睡了……”带着鼻音说完,便推开穆身旁的房门走了进去。
“……嗯?”
*** *** ***
“知道吗,这里是GAY BAR。”
不要低估这一句近乎呢喃的话对于加隆的冲击是多么的巨大,他甚至看到了贝多芬带领他的乐队在他眼前倾情演奏欢乐颂。
“别再吓他了,看他那副僵硬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他怎么样了呢。”拉达不赞同地看着对怀中的加隆恶意调笑的阿布。
“我还真想对他怎样了呢,他正好是我中意的类型~”仿佛被拉达点醒,阿布抬起加隆的下颔,开始细细端详起他的容貌来。
“阿、阿布……别那么看我,我觉得很恶……”受不了地想推开阿布的加隆。
“真是……越看越是个美人啊,我怎能把到手的尤物给放了呢?是你自己说要跟来的哦。”抓住他的手腕,凑近他的脸,两人的距离近到鼻尖相触。
“你,你们……你们是同性恋?!”狠狠瞪着在他眼前放大的阿布美艳的脸,一只手不忘指着静静观望的拉达,加隆不可置信地大喊。
“拉达的话,我不清楚,不过——我的话,”俯首在加隆的唇上落下一吻,“我是男女通吃的哦。”
加隆伸出手指抵住被吻的嘴唇,石化。
拉达在阿布吻上加隆的一瞬间,僵住,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滔滔怒气。
“味道不错呢……再来一次如何?”怀中已然石化的人自然无法反应,阿布得寸进尺地又要吻上去,却觉得怀里一空,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已在眼前人的怀里。
“阿布罗迪,玩笑的话应该适可而止。”刻意压低的声线隐隐蕴含着怒气,蓝发人面带不悦地望着对面笑得张扬的人。
“哈哈,真是兄弟情深啊撒加,是凭着双子间的心灵感应一路找到这里的吗?”阿布隐含讥讽地笑着说道。
“心灵感应那种东西……我跟他之间早就没有了。”苦笑转瞬即逝,撒加又恢复了优雅刻板的笑容。
“倒是你……半夜偷偷走出校园,还带人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你还有着身为学生会干部的自觉么?阿布罗迪,回头找你算账。”笑着瞥过一眼仍旧若无其事的阿布罗迪与一直站在原地的拉达曼迪斯,视线回到怀中仍旧发愣的加隆,深蓝的眸黯了黯,抬手在加隆的头上敲了个爆栗。
“啊……痛痛痛痛痛……是哪个家伙胆敢敲本大爷的脑袋……撒加?”怎么眼前站着的人是本应在公寓里睡觉的撒加?这里不是?……
“还有你,同样身为学生会的一员,竟一马当先地示范起这种表率作用?”撒加看着一下掩去气焰的加隆,笑得黑暗:“回去了。”
难得顺从地点点头,加隆跟着撒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家足以带给他午夜惊梦的GAY BAR,尽管知道他哥未出口的潜台词是“回去再收拾你”,可比起这里,他宁愿硬着头皮去接受撒加的惩罚。
*** *** ***
“他走了……”过了许久,因撒加的出现而陷入寂静的酒吧恢复了吵闹,拉达仿佛刚刚回过神,望着那对兄弟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撒加的软肋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加隆呢……”坐在吧台前喝着血腥玛丽的阿布罗迪突然出声。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双子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不过阿布罗迪,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单纯地…想猎艳罢了。”
*** *** ***
坐在回程的车上,任道路两旁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过脸庞,两人坐在后座,一语不发。
直到加隆受不了地首先打破沉寂。
“……我说过,不要管我的事。”闷闷的语调。
撒加收回投注在车窗外的视线,回头看了加隆一眼,抿紧嘴唇似笑非笑。
“只要你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便仍是你的哥哥,你也仍是我的弟弟,哥哥管弟弟,天经地义,不是么?”
加隆死死的盯着撒加抿紧的嘴角,刷的转过身,将视线投向了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
“……我受够了……为什么我和你一直是兄弟……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羁绊…啊……”
*** *** ***
下车后,撒加看也不看加隆一眼,径直从敞开的大门进入,守门的门卫见撒加走进来,点头颔首以后继续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驻守岗位。
加隆不禁仰头感叹待人差别之大。
公寓里的人大都入了梦乡,加隆跟在撒加身后走进来的时候大厅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来我房间。”扔下一句话,撒加迈开长腿走向了与加隆房间相反的另一边。加隆看着撒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咽了咽口水,迈步跟了上去。
难得看到他这么生气……不过,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他凭什么管得这么严?!
加隆不屑。
撒加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整洁,每件物品都被井然有序地放置在它该待的地方,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再没有其他的物品存在于这间宽敞的房间里,即使开着台灯,纯白的墙面,黑色大理石面的办公桌,深蓝色的窗帘与深蓝色的床单搭配在一起仍然散发着无形的压抑,就像房间的主人,干脆、利落,完美到不真实的面具之下是一片压抑的空白。
看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撒加,加隆翘了下嘴角,倚在门口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后懒洋洋地发问:“好了,要这么处置我呢,学生会会长大人?”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几乎是同时开口。
一阵沉寂。
“因为无聊。”加隆大刺刺地回答。
“只是因为无聊你便去那种地方么?我还以为你对小时候的事……”撒加看着不以为意的加隆,无名火在心中烧起,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他们之间的禁忌。
“够了!!”
撒加顿住,看着因自己的话语而变得面目狰狞的加隆,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他挑开了加隆自那件事以后便一直不去碰触的伤疤。
“所以,你想说的是你这次终于有了双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在我被…之前及时赶到解救了我么?”眼睛微微发红,加隆狠狠地盯着撒加依旧沉静的面容,双拳握得死紧。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呢撒加哥哥?感谢你让我免于‘同学’的侵犯?!”加隆此刻毫无来由的想要发笑,胸口那片闷闷的疼,疼得让他想
杀人!
“对不起,加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撒加缓缓开口,脸上依旧是沉静得让人冒火的表情。
“哦?那么,是我会错意了么?”死死地盯着撒加,加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冷静的语调与片刻前的怒吼形成鲜明对比。
“你只不过是在满足你的自我赎罪吧?因为那次你没有及时地出现,所以让一向自诩完美的你觉得挫败,所以你想要‘弥补’我,想要行驶你那身为‘兄长’的职责以满足你那颗虚伪的善心,不是么?”尖刻地讥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亲爱”的兄长一直在扮演着完美无缺的圣人,那次圣域惊变在最后变成了圣人被邪恶人格所驱使的一场悲剧,冥王复活之时潜进圣域企图再度夺取女神的生命——为了女神与世界的和平,多么气派的话语啊!简直要让人为他那片博大的胸怀感动地泪流满面了!
手在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处紧紧扣住办公椅的扶手,撒加惊愕的望着面带讥笑的加隆,半晌,黯哑地开口,“这便是你一直想要说出口却苦于毫无机会的真心话吗?”蓝发在月光的照映下竟隐隐显出幽幽的银光。
“是啊,忍了这么多年,憋得我差点生出白发呢。”看着撒加不复冷静的面容,加隆笑得快意。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他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为什么我和你会是双生子呢?多么的讽刺啊,明明在世界上最恨的人便是彼此,却要每天装出兄友弟恭的样子。
“即使你对这类表演已经得心应手,可我已经厌倦了,既然彼此相看两相厌,还不如现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来!光是站在这里面对你我便觉得作呕!”
默默地听着加隆说完,扣住扶手的手慢慢地松开,撒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倚在椅背上,脸上不复一贯的沉稳大气。
“……是么。”抬手执起落在肩膀上的发丝,凑近眼前一看,背着光也依旧散发幽光的银白。
“这些年,我也在想,你要和我装到何时。本以为就算彼此看不顺眼,我们也仍能以兄弟的身份过完这一生。看来我太高估你的耐力了啊。”
低沉悦耳的声线带上了些许的沙哑,低低地回荡在二人之间,平添一份诡异压抑。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我可不想让朱利安与苏兰特,以及好友们担心呢。”月亮缓缓移动到窗外,正对着背向窗户的撒加。
银白色的发。
“不过,没有他人时,你只是加隆,我也只是撒加——”深蓝的眸中隐泛红光,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两个彼此认识的人。”银白渐渐转为深蓝。
“没错,”看着眼前面带邪魅笑容的撒加,加隆笑得讥讽,“我们只是——认识的人,而已。”
远方夜空,双子星座星光暗淡。
本章·完
下一章:待定(……)
一个章节竟然拖了一年多……我为我自己的速度与懒惰感到汗颜外加无比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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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七章:神与神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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