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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012 怪异风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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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老早的跳出了地平线,海风远远的吹来,卷起层层海浪,沙鸥拍打着翅膀,飞向远处,阳光洒满了巴塞罗那城。
苏景歌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发觉腹内空空的,一块蛋糕和一盒牛奶递到了眼前,是白石。苏景歌也不客气,一把接了,挨着护栏就吃。无意中往脚下扫了一眼,吓得跳了起来,哇哇怪叫着,牛奶洒了一地。
“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苏景歌躲到柱子旁,看不见那晃人的场景,才安静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问。
“当然是本大爷让桦地把你抗上来的。”迹部的声音传来。
苏景歌抬起惨白的脸,颤颤的说:“也、也只有你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哼~~”迹部鼻孔里发出似笑非笑的哼声,也不做狡辩。
“其、其他人呢?”她问。
“在那边另一座塔上。”白石解释。
“我们下去吧~~~”苏景歌哀求。
“别怕,没有事的,过来,这里有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在,不会掉下去的。”白石向苏景歌招手。
“不要。”苏景歌一阵摇头摆手。
“不然你可要错过圣家堂大教堂的奇景,相当于白来一趟巴塞罗那城了。”白石继续诱惑她,“昨天是谁说一定要参观的是圣家堂大教堂的?嗯?”
“那个……你、拍照片就好了嘛…我回头也可以看~~”
“笨蛋,揩油的好机会啊!”穆七染似是不经意的错过她身旁,低低的说了这么句。
苏景歌幡然醒悟!但是才探出脚来就开始瑟瑟发抖了。
“还是不要了。”又是猛的一阵摇头。她不敢从高处往下看,真心怕!
“你再不过去,就牵不到那双强有力的大手了哦~~啊呀,白石,我也恐高~~强有力的大手牵我吧~~”穆七染作势要伸手过去。
“二丫,你敢!”苏景歌一怒,挖墙脚的迟早要塌墙被砸死!她伸手过去,就在要抓上白石的手的时候,白石一个转身,一只手被他从柱子那边拉了出来,然后,苏景歌搭上了桦地的手……
“哈哈哈~~~”穆七染大笑不止。
“魂断!合伙欺负我!”苏景歌一脚踹向白石,但没踹到。
“你这样说桦地可要伤心死了,辜负他一片真心好意,是吧,桦地?”穆七染继续酸她。
“……usi。”桦地面色绯红。
“看来疗效还真好呢,现在不怕了不是吗?”幸村笑。
“哼!”苏景歌也不说话,慢慢放开桦地的手,抓着护栏,探头从顶端往塔筒看下去,深深的,尽头很暗,看不到底一般,两脚不由自主的发软,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她心想,就是死也不能出丑,双手紧紧的抓着护栏,强忍着站稳了。没良心的,一个个的都想看她笑话。
两塔之间还有石桥连接,他们说这边塔的电梯因为一些事故,只上不下,要下去的话只能走过石桥到塔那边,不然就是走路了。苏景歌低头快速扫了一眼,看到螺壳状的楼梯,围着中轴一圈一圈绕下去,像永无止境一般。从这么高的地方走下去,不是要她的命吗?!
走上石桥,好大的风,感觉像是在荡秋千,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巴塞罗那城,但苏景歌根本没有心情看。这些人没有同情心,她脸都绿了,也不扶一下。
莫名的委屈、心酸,合着翻腾的胃,“哇”的一下全吐了出来,从高空上落了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掉到下面经过的某个倒霉蛋身上。
“小苏!”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白石一把抱住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抱起来就往塔那边快速的走去。
坐在石凳上,终于平复下来,白石满脸担忧的看苏景歌拧着眉头,望向那高高的塔顶,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为这样能让你克服。”
没有反应。头有点痛,记忆纷纷扰扰,一片片的鲜红从高空落下,迹部又开始撒玫瑰花了吗?
“小苏?”白石又说,“反正也不是非要去高处不可,我保证以后不这样做了,陆地也很好,呐?”
还是没有反应。
白石转头看了一下穆七染,穆七染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嗯…不要不高兴了…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嗯?”
依旧没有反应。
穆七染附在幸村耳边低声说:“完了,这回白石藏之介要栽在苏景歌手上了。”
“嗯…嗯,我也有同感……”
“那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可以了吧?”
“好,一言为定!说话不算话的人木有小JJ!”苏景歌终于拍手,一锤定音,阴谋得逞!
“……”
苏景歌记得,其实她去年的时候也这么坑过白石,但是她想不起出于什么原因了。她说:“不要这样的表情啊,去年我也没有为难你啦,不就是让你去搭讪五十个女孩子而已嘛,啊啦,没想到结果意外的好啊,连欧巴桑都追着你跑了几条街,你怎么人家了,我很好奇,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噗——”穆七染转过脸去窃笑。
“咳咳~~七七,小尘呢,刚才不是说那边有什么婚礼么?我们也都过去看看吧。”白石藏之介其实很会装傻。
“啊,喂——别走啊!你还没说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婚礼哦婚礼,估计是很有意思的西班牙风俗,看那个有意思多了,嘛~~不要太计较啦。”穆七染安慰她。
苏景歌其实也没期望能问出什么,冲着白石的背影喊:“小白,记得你刚才说的哈~~”
然后她嘻嘻哈哈的和穆七染说着什么跟了上去。
陈若冰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她两眼看着桌子对面那些丰满、穿着华丽、行为举止优雅的西班牙女子,明明天气不热,很凉快,她们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小扇子。有一个小伙子不知道对其中一个姑娘说了什么,那个姑娘竟然拿眼神往她这边瞟了瞟,然后将扇子扔到了桌子上。
哈?说几句话就生气了?陈若冰抓着脸觉得莫名其妙。而且望向这边是什么意思?
那个小伙子看到姑娘扔了扇子,竟然垂头丧气的走了。
陈若冰拿过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才转过脸来,又看到那个女子拿起了桌子上的扇子,打开,然后遮住自己的下半边脸,对她这边频频的抛媚眼。
陈若冰更加理解不能了,也拿起桌子上的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边脸,把媚眼抛回去。
“小尘?你在干嘛?”忍足谦也忍不住问。
“没有啊,我见那边那个女人好奇怪,一直用扇子在那里弄来舞去,直往我们这边抛媚眼,我在研究她是不是跟我玩什么肢体语言。”
“噗——”黎微夏笑,“她那是在示爱呢。”
“示爱?”陈若冰吓了一跳,赶紧丢了扇子,然后又反应过来,问,“诶?她向谁示爱啊?”
“根据目测——”陈若冰手指沿着视线指下去……
“手冢?!”
“啊?嗯?怎么了?”手冢国光望着那边的架子发呆,被他们几个的喊声惊醒了过来。
“你……什么也不知道?”穆七染不可置信的问。
“嗯,不好意思我刚才想事情出神了。”
“啊~~手冢学长,你太大意了,那边有个很ko的西班牙女孩子向你频频示目,据说是示爱哦~学长就没什么表示的么,她很漂亮的~~”陈若天真的笑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手冢说。
千草营拿起桌子上的扇子举得高高的,扇啊扇的。明明不热,却意外的觉得气憋。看到千石在不远处和女孩子搭着话,她狠狠的咬着苹果生闷气。
“小营怎么了?”穆七染问。
“心浮、胸闷、发慌!”他恨恨的回答。
“咦~~为什么那边有个高高的架子?是不是要拿来杀猪的?”陈若冰惊叫。
“杀猪?”苏景歌她们才过来就听到这样的话题。
“啊啦,其实好像挺有趣的呢,我记得小时候啊~~”苏景歌一脸回忆,“舅舅他们都是拿绳子先套住猪的四脚,几个人拉稳了,倒挂起来,然后拿着尖尖的铁钩,一下子勾进脖颈里!”
突然爬高的音调和她的肢体动作吓得陈若冰一阵哆嗦,为什么她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事情?
“那个鲜血啊,哇啦啦的直往地上的盆里流,流了满满的一盆,做灌肠可好吃了!”她继续说,“然后啊,把死猪放下来,往桌子上放平,滚滚的开水就往猪皮上烫~~利刀一刮,哼哼~~干干净净的,然后再切平,就是你们超市看到的那样了。”
“恶~~~”黎微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残忍的事情你也能说得那么平常?”
“哼~~全死光了最好!”千草营依旧狠狠的咬着苹果泄愤!
“那还算好的了。”苏景歌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几口,“像杀鸡杀鸭宰羊的时候,是……”
“啊,我突然发现不二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帅气啊。”
“呵呵~~是吗?雨涵带的耳环也很漂亮。”
“今天小尘也特别可爱。”
“穆姐姐竟然上了眼影?!”
“……”
大家七嘴八舌各说各的。
“喂~~~你们——”苏景歌快气死了,对她赤裸裸的忽视啊!!!
“呵呵~~大喜庆的日子不要说这么血淋淋的事情了。”白石劝慰她。
“可是不是说那边架子是杀猪的嘛。”苏景歌不服气的嘟囔着。
过了一会儿,一阵嘈杂,原来是新郎新娘从那边走了过来。新郎是个高高瘦瘦的略显黝黑的青年男子,相比之下,新娘的体积估计是他的两倍……
男子看到他们这边,边走了过来。
迹部上前走了迹部和他握握手,说:“恭喜,贝伦多先生,新婚快乐,祝你们幸福美满,子孙满堂。”
“谢谢,感谢您的到来。”新郎回到。
然后他牵着新娘继续往前走。
“大爷,认识的啊?”苏景歌拍了拍他的肩。
“啊~~生意上的伙伴。”迹部漫不经心的说。
“无商不奸。”黎微夏吐出一颗葡萄籽,声音很低,却清晰的传到了迹部的耳朵了,引来他不甚友好的目光,黎微夏也不介意。
“哼~~敢情葡萄是酸的!”迹部景吾发现,这个女人不但喜欢处处针对他,还绝不放过任何埋汰他的机会,而自己竟然每一次都禁不住要失控。
“哟,还真是!”黎微夏往嘴巴里又抛了一颗葡萄,“敢情你早尝过了,真是清楚!”
“哼!”迹部也不再多言。
新郎和新娘走到一个台阶前,台阶上有高达9层的画满奶油爱心的蛋糕。他们在切蛋糕之前,新郎要把新娘抱上台阶。
宾客们纷纷鼓掌送上祝福,给新郎加油鼓励。
“他……没问题么?”凌雨涵张着嘴巴,眼皮禁不住抖了抖,问身旁的不二。
“呵呵~~我也不清楚,不过估计能拍出很有趣的照片。”不二笑着调了调相机,准备快门。
瘦弱的新郎终于颤巍巍的将那个两百斤以上的新娘抱了起来。
“干巴爹~~干巴爹~~~”陈若冰一边内牛满面一边替他小声的加油。
看着他脚下虚浮,随时要摔倒的样子,大家都捏了把冷汗,唯有穆七染瞪目结舌,结结巴巴的说:“好、好有才…”
他终于走上了石台,将新娘放了下来,额上冒着薄薄的汗。
苏景歌大松了口气,拍着心口,真怕他刚才给摔着了。
一个中年妇女分别给了他们发了一把长长的尖刀,跟他们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才退下来。
“不是吧?人家结婚都是一起切蛋糕的,他们不是么?”苏景歌疑惑。
“嘘——看着就知道了。”白石示意她安静。
只见新郎急着要去切蛋糕,但是新娘不给,假装伸手去拦,才碰到新郎的手,新郎的刀差点拿不稳掉在地上。然后新娘要去切蛋糕,新郎急忙阻止,但新娘力气大,他先前又用力过度,脚下还打颤得厉害,脸不小心撞向了蛋糕,台下又是一片唏嘘和尖叫。新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他的脸擦过蛋糕边,花白了一片。然后他趁机狠狠的向蛋糕切了下去,新娘竟然还要飞他一脚,他放开了刀,然后一把扯下了新娘的高跟鞋,最后扬着鞋子对着宾客致谢。
“这个…武打片?”穆七染同志终于发出了疑问。
“理论上来讲是言情剧,但看起来是动作片带了一点悬疑,可是归根结底来说它是生活剧。”苏景歌总结。
蛋糕派发了下来,苏景歌看着那一大层的奶油,嘴角一阵抽搐,小肚腩已经开始长出来了,难道要吃下这么一大块?
“小白…”投去求助的眼神。
“吃吧,不吃不礼貌。”末了,他好像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其实你一点肉也没有,很瘦了,胖点好。”
“……好吧,我吃!”
婚宴似乎终于进行到了最后一步,有人打着鼓,有人欢呼呐喊,吵成一片。新娘脱了婚纱里面竟然穿着裤子。他们两个人站在了之前钟唯一说的杀猪架下,向宾客哈腰致谢。
“唔?殉情?!”苏景歌咬着奶油蛋糕,冒出这么句。
“别乱说。”她头上又被白石狠狠的敲了一记。
穆七染简直要笑死了,再怎么笨也不会想到是殉情啊,人家新婚啊,喂——
“啊!”陈若冰竟然相信了,一声怪叫,捂住脸额头抵在忍足谦也肩上,不敢看。
“小尘,小苏骗人的!这原是西班牙马尔达市的一种婚俗,比较注重婚俗的人,结婚的时候要将新郎新娘倒吊起来,中间隔着些距离,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直到他们能够在空中长时间的接吻,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千草营解释。
“啊,我知道,我们中国也有一个类似的,但是简单多了,只是吊起梨,夫妻同时咬住吃干净就ko了。”苏景歌又叫道。
“你确定是梨么?”穆七染狠狠斜了她一眼。
“诶?不是吗?”苏景歌抓着后脑勺,很迷茫的样子。
“是苹果啊苹果!!”穆七染的咆哮体...失控了...
新郎新娘被吊了起来,在空中挣扎着,晃来荡去的,下面看着的人都着急了,他们还没能抓住彼此的手。
“果然是新娘的问题!”苏景歌又说,“质量和惯性是成正比增长的,她质量有保证,惯性也绝对不小,所以晃得幅度明显比新郎大。”
“噗——”边上有人窃笑。
白石终于忍不住伸手勾过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
“不错嘛,物理白痴竟然记住那么深奥的定理,有前途。”穆七染冲她伸出个大拇指。“不过啊,似乎理论和事实往往背道而驰,你看,新郎晃来晃去的,都没稳下来,新娘早就在那里淡定了。”
苏景歌掰不开白石的手,支支吾吾的一阵,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可怜~~”陈若冰又同情心泛滥了,“新娘那么重,一定吊得好辛苦~~不过那两个大(和谐)波波抖得真厉害~~~”
“咳咳——”忍足谦也喝着水呛到了。
“怎么了?”陈若冰担心的问。
“没什么。”忍足谦也摆手,“你以后离你表姐远一点就对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听你的!”
“啊喂——吃里爬外啊?!”苏景歌终于挣脱了白石的手。
新郎新娘终于吻到了一起,看起来就像一个字母V,也就大家照相时做的“V”型yes手势。
“啊啦,小夏,他们这是得吻多久才算完啊?”穆七染问。
“呃~~~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黎微夏摇头。
“哼~~果然是个蠢女人,是十多分钟到一个小时不等。”迹部哼笑。
“迹部景吾!”黎微夏咬牙切齿。
“啊嗯~~想要对本大爷表白吗?去排队,估计要围地球三圈了。”迹部自恋。
“啊呸——做梦!”黎微夏狠狠唾了他一口。
“其实啊——”苏景歌开口,白石要去拦,但来不及了,她说,“我在意的是,他们的口水全流进鼻孔、眼晴里去了,不难受么?”
白石挫败,接下来苏景歌的话,更是直接震得他内伤了。
她说:“真心的,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那真的很像杀猪架?尤其新娘这边更是神似!不过介于物价涨得那么快,结婚跟杀猪其实没区别,终归结底都是要吃肉,民众关心的是幸福,能吃上肉就是幸福,所以新郎有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