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竹》有心有肺

59、20[中]

　　“咔哒——”门被打开了。
　　“妈——”我忙从地上起来，跟着修芹也站了起来。
　　妈回头应了声便见到站在我身旁的修芹。
　　“同学来家里了啊？”
　　“雅施，这是你女儿吗？”
　　我赫然发现原来妈妈的身后还有一个男子。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比我妈老几岁。一头银黑夹杂的头发稍有些短却整齐；深陷下去的眼袋显的整个人有些苍老却很和蔼；总的说来，是一张很和蔼可亲的脸。外表很普通却慈祥的很。这是妈妈的新对象吗？怪不得这么一早就出门去了，原来是去约会，还把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小竹，这是陈叔叔。快叫人。”妈催我，总是这些礼仪。不过我还是很乖地照做了。我不否认对于陈叔叔来说爸爸少了那份平易近人的亲切感。我并不怎么讨厌他。妈妈也不年轻了，爸爸又走了，是该找个好对象托付余生的。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阿月，快进来啊！”妈妈又朝门外喊道。
　　怎么？难道今天家里办喜事了？居然有那么多客人？只见门边一个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是个男生。短短的发。大大的眼，脸上竟是一股稚气。约莫15，6岁。虽然个头挺高，可是却像个小孩子。
　　“允竹！这是陈叔叔的儿子，陈挚月。挚月，这是允竹。”我妈就像中间人一样的在做介绍。眼前高瘦的男孩扭着头望着别处，看来是不打算和我打招呼了。
　　“哎！这孩子怎么回事？！”陈叔叔开始训话了。但我很快制止了，东拉西撤些有的没的。一来解决眼前的尴尬状况，二来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到我身旁站了许久的修芹身上。
　　“妈。我和修芹去图书室，他还要帮我补习。”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后，我才说了重点。随后拉着修芹就出了门。背后是怎样的状况，我不愿去想。
　　“阿姨她。。。你爸呢？”修芹缓缓才问我话。这也难怪，母亲带者别的男人到自己家里，不奇怪才有鬼。修芹会问我也是情有可缘的。
　　“爸妈前些天离婚了。”奇怪的很，当我说出这件事时，并非感到怎样难过。是因为麻木了吗？反观在身旁的修芹到是身体僵住了，顿了顿又听见他的声音。
　　“对不起。”没有虚假或是应付，只是发自内心真挚的道歉，叫我怎能不接受。修芹一直都是温柔的。
　　“也许是缘分尽了吧！再甜蜜的婚姻没了感情就继续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像是个哲人一样，忽然对一窍不通的爱情，更枉说是婚姻，提出了这种观点。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发觉在爸妈离婚后，我仿佛一夜间忽然看透了很多东西。人也变的怪怪的。会不会正像别人所说的，单亲家庭的小孩心理都是有缺陷的。会不会呢？
　　“对了！修芹的爸爸呢？我从来都没见过。”一边想。话就这么溜出口了。这是一种转移话题的方法，却也是开启另一个话题的钥匙。
　　“。。。”
　　许久未等到回应，我才看向修芹，温和的脸上多了抹忧愁。似是一曾薄雾，轻盈的却又紧密的掩盖住温和的外表。声音又想起。
　　“死了。”
　　死了。。。吗？原来修芹比我还惨，还需要父爱。我有爸爸，可是他却不在我身边。而修芹呢？连个爸爸也没有。是不是比我还需要关怀更需要温暖呢？
　　修芹的妈妈一肩子把家里的重担都扛下了，而且还要供两个孩子吃住学习。着实不易啊！而我妈呢？只要养我一个就够了。我真的要比修芹幸福好多好多呢！他是这么需要关怀，平时都是他在关怀别人，而今。我想他也是需要温暖的，他也需要有一方阳光给予他冲淡冰冷，他需要。
　　“对不起。”还是这样，我只乞求上天千万别让修芹再难过。这太累了。
　　“没事啊！爸爸死的时候，听说我当时只有4岁而已。我对父亲一点记忆都没有，惟独看看父母结婚时的照片。”修芹那么自然地说着。仿佛，就像在陈述一个普通故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