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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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克劳迪奥的人很难想象他有多爱他的头发。”雷东多慨叹着总结，顺便伸手合上了古蒂的嘴巴。
这个动作足够小心并且敏捷，以至于古蒂张口想咬竟没咬到，只余下两排锋利的牙齿相击撞的声音。
“而且不认识马拉多纳的人很难想象，他的手还不如他的脚灵活。”雷东多若无其事地补充，“所以……克劳迪奥当初就不答应他碰，是极其明智的。”
“那后来呢”古蒂突然觉得有点危机感，“那头发——”
“不正巧我进去了么。我绝不介意帮个小忙……”
“——什么？！”这回当真是跳起来了！
“你……你说你给他解——头——发？！”
……天哪这种场景想想就……暧昧得……！好啊，好啊费尔南多我早就说你们94年不对劲……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JOSE……”雷东多摇头，搂过浑身打颤的他，按回枕头上来，“队友有困难，我能放着不管么？”慢慢地说，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
“天知道你怎么管的！”两只胳膊在空中划拉着不规则曲线——“他有点儿像当年的我，我怎么就知道你不会因为思念我而在他身上寻找寄托？”等等，这话好像有点逻辑问题……管它呢，先反咬一口再说！
“JOSE，”果然，雷东多冷静地分析道，“你可以去写本关于时间机器的科幻小说了……”
这回彻底没话了……依旧气鼓鼓的。两道目光中满满的怨怒。
“反正……反正我才不信你只给他解了解头发……就不信！”
“仅此而已了。”雷东多一边叹气一样的笑，一边把手搭在底下那只小动物额头上，顺毛摩挲摩挲……“JOSE,头上三尺有神明。”
——何况身边三尺还有个黑着脸的冒牌上帝……
“那，再后来呢？”
“后来头发就没事了，可是阿根廷差点失去了一代球王。”
“……啊？”
“别试图和克劳迪奥比谁跑得更快。”雷东多提示，“知道马拉多纳刚回国家队时身体状况很不好吧，可后来世界杯为什么状态那么出色？根本不是什么□□的缘故，而是因为……你明白了罢？”
遥想迭戈当年，谈笑间，一见卡尼拔腿就跑……话说，那一阵子真是清静啊舒服啊……
“原来竟是这样……”良久，古蒂发出一声感叹。
“所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雷东多深远地说，“许多事情都和我们所想象的不一样。”
古蒂强烈点头：“哎太对了！就说劳尔去找莫里那几次吧，让媒体渲染得啊跟七七鹊桥会似的！实际上哼哼我可知道他，还不是惦记着莫里欠他5分钱没还？”
“……”黑线隐没在黑暗中。然而，理论得到了认同，终归不算是烦恼罢。“所以，许多事，都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本不可信。”
“……什么？”眼睛里有了些危险的色彩。
可惜雷东多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正凝在窗帘上，或是窗帘之外更远的什么，心中构思着这么有哲理的话正可以用来填充费尔南多语录……
“就是说，很多传言，多是无中生有。误解了传出来的，往往是假的……”
“你、你说我们是~假的？！……你，你个薄情寡义的！”
“冷静，JO……”
哗啦！
……
当夜，附近一带居民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声响雷，然后噼里啪啦下起暴雨来……
然而第二天清晨，地面却不是湿的。
后来，费尔南多语录中新一页上，添了这样几条：
1.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2．洋洋洒洒滔滔不绝之际，切忌得意忘形。
3．身边趴只狼时尤其注意。
第二天。
训练结束后，我们勤勉刻苦的好孩子，伊瓜因同学……又一次留下来加练了。
在众人陆续散尽，又成功打发走本来有点儿想陪他的意思又不好表现出来的同胞费尔南多·加戈后，某瓜施施然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树林里，拨起了手机。
“汇报！Fer和副队肯定没问题！您放心吧……对，jaja,就算您答应，我也不答应啊！”
一阵小风，树林好像抖了抖。
“噢……嗯？加强对巴塞罗那地区的监控……？”
风停了，树林依旧息息索索。看来春天到了，老鼠又开始活蹦乱跳了啊……
“可是，我在巴萨没什么熟人呐。……梅西？是见过一面，可是哎呀您不知道，梅西看起来很乖实际和我们队长一样能算计！……，哦当然，队长哪儿算得过您哪，”伊瓜因擦了擦汗，“那是那是……”
“……交换啊，用阿KUN和托雷斯的情报？……可是，虽然同在马德里毕竟不熟。……打听？别人还有谁会关心这些呢……”
“……啊，天哪！您怎么想到的！——好，我明天就找拉莫斯去！”
伊瓜因挂了电话，哼着阿根廷小曲儿就离开了。
那边，树林里突耸出几片枝枝叶叶……又被人狠狠扯了下来。
雷——东——多！！！
古蒂脸上交替出现着各种鲜艳的颜色，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看《海底两万里》，那几个被巨型章鱼触角缠住不得脱身的可怜家伙。
仿佛隐隐又能看到，那边刚放下电话的某人肯定在自我欣赏着，呐呐，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三座大山，呼啸着奔腾着，向他压迫而来！
古蒂牙齿咬得咯嘣乱响，双拳攥得死死的，两只眼睛直喷出火来……
不能再忍了……
我，要，革，命！
第N（3≤N≤6）天
雷东多把卧房房门推开的时候，强烈地觉得，自己累了……
其实，某人进了个球……他在家里电视机旁是看到了的。
本来都想好了，请出去下个馆子……用膳，庆祝一下，顺便再祝他下场来几个助攻什么的。谁承想，狼心不足蛇吞象……那只不靠谱的，竟然要求，要求吃他王子殿下亲自下厨做的饭……好作为庆祝。——庆祝？在场上你还没和他们“庆祝”够么？
于是，折腾，自然而然地折腾。到了很晚，总算折腾出来点能下口而不会毒死人的东西……
摇了摇头，一如既往地，优雅地舒展身体，躺……
——咦？好像又被什么东西……不是硌到了，而是……他试图换个姿势，却发现，头发……被粘到枕头上了。
雷东多脸色哗地变了，一刹那间万籁俱寂。他控制着，好容易挤出几个平稳的字：
“古蒂，你给我……进来！”
门当即开了，古蒂笑意盈盈的走进来……
“怎么突然见外了你……叫JOSE就行。” 顺手拿起桌上一瓶香槟，喝一口，摇一摇。
雷东多怒极反笑……
“那JO-SE,解释一下？”
“我说费尔南多，你看，中国那种遥远的闭塞的封建几千年的地儿，都劳苦大众翻身作主了……”
……“你什么意思？”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眼睛眯起来，危险的笑。[ 向醉致敬…… ]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笑了。而且……天哪，要不是因为习惯了优雅一时间收不回来，他肯定不这么说话。
古蒂天不怕地不怕的走过来，递过香槟酒……被强硬的拒绝。
“亲爱的费尔南多……”粘上来，爬到床上……吹了口气。
“我要给你解·头·发！”
……
……？！
众所周知，任何一个组织，都是有自己的“规则”的。皇家马德里这家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俱乐部更不例外。每个新人初来的必修课程就是潜心地打听，领教。所以……
“关心古蒂。当他沉着脸一言不发谁也不理的时候，通常就说明前一天他和雷东多吵架了。啊，你看，这可是见缝插针的绝佳时机哪！”在马塞洛请前辈的晚宴上，卡洛斯是这样红光满面的说的。
“留心何塞。当他沉着脸一言不发谁也不理的时候，就是个定时炸弹。千万别去招惹，小心碰一鼻子灰呦。有什么事的话，最好等他心情好点再说。”在一群西班牙小孩儿对队长的簇拥里，劳尔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的。
“当心你们副队长。当他沉着脸一言不发谁也不理的时候，一定要躲，躲得越远越好，
让他看见你的影子都不行，否则生命健康就会有极大的威胁。还有，即便他看起来很高兴也别离他太近，否则如果阿兰查找你麻烦，我身为局外人，想保你都没法保。”在加戈给偶像的电话里，雷东多是这样意味深长的说的。
我们说，最可信的说法还是中间那种。因为前者未免有失实际，而后者……有失客观。
经过几个人亲身体验后，这个“规则”成了“箴言”。而在卡佩罗教练一次自恃位高权大挑战箴言失败后，更是上升到了“真理”的高度。
……
于是，第（N+1）天。
随着古蒂走进训练场，原本喧闹的草坪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默默后退，面面相觑，并不约而同地谨慎地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描去……
间隙，劳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费尔南多又怎么你了？”
古蒂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嗯，我猜啊……不至于吧？”劳尔自语着，“不就是庆祝动作夸张了点么，他连这醋都吃？”
古蒂换了个更凶狠的眼神，然后是更沉默的表情。
“算啦……”劳尔善解人意的笑，“反正费尔南多又快接受采访了，到时候就都明白喽。”
“他不会的。”闷闷地打断。
“——为什么？”一脸惊讶。
“因为……”古蒂深沉地瞅了瞅他，望向渺远的蓝天尽头。“他的头发……呃，出了点问题。”
……
训练结束，古蒂回家。把头贴门上，没动静。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开锁，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东张西望的确认没人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接着，大步走到一个他确信雷东多决不会主动去翻找的地方（厨房，作者注），翻出一个小本子来：
《革命备忘录》
1．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失败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2．不知我者谓我心忧，知我者谓我何求。
3．革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
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