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S-028 红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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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28 红眼睛
>>>总会有人陪你走过，人生最艰难的那段道路。
“……那么，进阶训练的安排就是这样了。有异议吗？”晚餐结束后，杰克环视一周。
小杰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经过为期五天地狱式的基础训练，他们确实有了不少长进，那些腰腹部和腿部结实的肌肉无一不在告诉他们杰克的训练方式是绝对没错的。
杰克满意地点点头，手习惯性地伸进口袋，然后又收了回来——他是“饭后一支烟赛似活神仙”这句箴言的忠实拥护者，可为了不让这几个正处于成长期的少年们抽他的二手烟，他这些天放弃了好多做神仙的机会——他叹息一声，望向坐在餐桌末位，自他说话起就拿着个速记板不停写写画画的布拉德：“布拉德是在记录训练时间表么？给我看看，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
“呃……”布拉德求助的小眼神瞥向了坐在她身边的酷拉皮卡。
只可惜金发美少年广播电台的接收器坏了，或者说他直接屏蔽了来自布拉德所有装无辜装可怜装凄惨的信息，他一把抽出了她死死抱在怀里的速记板，往桌上一扔：
上面画着酷拉皮卡的女装肖像。
雷欧力顿时一口茶喷了出去。
杰克的叹息比刚刚更加无奈了：“就这样吧……散会。”他挠着地中海脑袋，直摇头：“现在的孩子们啊……”刚一腆着肚子缓慢地走出门，他就迅速自口袋掏出香烟和火柴，点烟的时候他毫不意外地听到屋子里发出了碰撞和撕扯的声音，然后——
“哈哈，我抢到了！酷拉皮卡的女装诶！我一定会好好收藏的！嗯嗯，布拉德姐姐你画的真好。”
“喜欢吗？那明天我再给你画一张哈！”
尽管隔着门板，杰克似乎都能清楚地看到少女脸上飞扬的笑容和少年紧锁的眉头，又想想那夜的柯特少爷，他向天吐了个烟圈：“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心眼儿就那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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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啦……我帮你洗碗！”
大概是因为变强的执念促使，酷拉皮卡主动揽下了一日三餐的餐后收拾工作，他将黑铁为杆的拖把拧干、挂好，然后一语不发地拿走了布拉德手中的碗。
“……生气啦？”
回应她的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嘛呀~”布拉德嘟囔着，抽了支筷子一敲酷拉皮卡洗好的一只重达十公斤的土陶碗，在土陶碗飞起的瞬间，又迅速挑了块干净的洗碗布，将倒扣的碗一顶，随手转着。
这次酷拉皮卡终于停下了手中似乎干不完的家务，看了布拉德一眼，叹息一声伸手就要去拿她的碗：“洗碗不是耍杂技。”
他手一伸，布拉德一躲，又伸，又躲，再伸，再躲，伸！躲……失败了。
酷拉皮卡眼疾手快地立即弯腰去捞，眼看土陶碗就要落地的时候，碗突然在接近地面的空中停住了！不，不对，是被布拉德用脚尖勾住了！
酷拉皮卡一抬头，正迎上笑岑岑的布拉德。
男生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从遇上眼前这个姑娘之后他总是在叹息：“这碗谁还敢用啊？”
“洗干净就好了啊。”
“再怎么洗都是被鞋子弄脏过的吧。”
“也是哦……”布拉德捏着下巴苦恼了一会儿，突然，她一打响指，“有办法了！”
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逃避问题——简直神逻辑。酷拉皮卡看着布拉德抽了把餐刀在陶瓷碗底部的凹槽上做了个记号，塞回碗柜之后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
第一天，有记号的碗被杰克拿到了。
布拉德捂着嘴偷笑，酷拉皮卡欲言又止。
第二天，有记号的碗被雷欧力拿到了。
布拉德欢乐地吃着自己的晚餐，酷拉皮卡眉头微皱。
第三天，有记号的碗被小杰拿到了。
布拉德内疚的不断地给小杰夹菜，酷拉皮卡一如往常地吃饭。
第四天，有记号的碗转到了布拉德面前。
布拉德半天都没有下筷子，她瘪着嘴，委屈的不行。
看到她这个样子，酷拉皮卡突然发出一阵爆笑。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几天酷拉皮卡和布拉德都神经兮兮的。”
听到小杰他们交头接耳的布拉德不高兴地看看自己的碗，最后把筷子一拍：“不吃了，我减肥。”她站起身就要回房间，手腕却被人拉住了。转过身，就看到酷拉皮卡一脸无奈地交换了两个人的碗：“我的碗是干净的，饭也还没动过。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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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前的热身运动是很有必要的。
酷拉皮卡十指交叉，掌心向上双臂伸直，踮起脚尖用力拔高自己，持续片刻之后又掌心向地拉伸自己的腰腿部肌肉，一弯腰，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布拉德。
对方立即朝他招了招手。
“……你最开始的时候说喝醉了要醒酒，后来又说吃多了巧克力兴奋得睡不着，再后来要看星星看月亮……”说到这里，酷拉皮卡挑眉看了看阴霾的夜空，确认那些厚厚的云层不会让任何一丝星光月华漏下来之后，他用微微有些讥讽地语气问布拉德，“今天又有什么新理由？”
“我今天来看你呀~”
酷拉皮卡就知道不该跟她搭腔。
“诶，酷拉皮卡，我说你每天做基础训练不无聊么？”看到男生开始绑负重，布拉德突然出声说道。
“……我确信我跟你提到过我需要加倍训练的原因。”酷拉皮卡顿了一下，继续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布拉德刻意拖长了尾音，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你要不要跟我来次实战训练？对打，来么？”
听到她这样说，酷拉皮卡才注意到，平时总喜欢穿着好看但不实用的公主裙雪纺衫的布拉德今晚居然很难得地穿了一件不那么时尚的连帽开衫卫衣，甚至就连猎人考试时都不曾脱下来的高跟鞋也没穿，而是换成了平底系带鞋。
“在这里？”他面无表情地卸下了负重，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变了——再如何辛苦的训练都是机械化的，但战斗，却必须保持高度紧张的神经。
布拉德双手一摊：“这里这么空旷，踢足球还差不多。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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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败。
惨败。
惨败。
“再来！”
“再来你就骨折啦！”
她的话音刚落，酷拉皮卡的拳头就毫不留情地挥了过来，布拉德脑袋一偏，拳头砸在了粗壮的冷杉树干上。
殷殷鲜血顺着树皮的罅隙流向大地。酷拉皮卡保持着挥拳的姿势没有变，他深深低着头，但布拉德感觉的到：
他在哭。
“我觉得……”好一会儿后，看着酷拉皮卡似乎稍稍平静下来了一些后，布拉德柔化再柔化自己的声音，安慰他说，“我觉得，你要不随便找个宗教信仰一下吧，再这样你会把自己逼疯的。”
“神？”酷拉皮卡嗤笑了起来，“我不相信有神。”他一字一顿地说。
声音沙哑又坚定。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如果真的神爱世人，那么你告诉我布拉德，”酷拉皮卡终于抬起头，他盯着布拉德，眼睛仿佛流着霞光的红宝石，“你告诉我，我的族人被杀的时候，所谓的神在哪里？！你说啊！”
“他在比你更需要他的人那里！”
酷拉皮卡的拳头松了松，无力地自树干上滑下，他的唇边绽开一抹苦笑：“……呵，是吗？”
“是，你的遭遇是很惨，但你要知道，你一定不是最惨的那个——在我最想死的那个时候，有个……头脑超超超超大条的家伙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觉得这是他这一生当中难得有道理的话了。”
布拉德抬手想要触碰他的眼睛，却突然感到有一滴水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啊，下雨了。”她抬头想要确认，结果很倒霉的又滴了一滴到眼中。
夜风卷来远方模糊而微小的雷声，高高的云层之上电子的剧烈撞击产生的光芒照亮积云边缘。不一会儿，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哇，得找个地方躲雨！”布拉德不由分说地拉过酷拉皮卡的手，拖着他就跑。
酷拉皮卡囧了，他顾不上再去想刚才的事情，大声冲闷头往树林里蹿的布拉德喊：“这么小的雨……而且你不是穿着连帽衫吗？”
“……你管我！我就是想跟你一起躲雨，怎么啦？怎么啦？！”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S-028 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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